我一陣激動,那佛像左首坐着的不正是碧蓮嗎?雖然她一身白衣,連臉上都掛着一條白巾,可就算她把整個頭都包住我也能一眼便認出她來!
由於太過激動,原本似有似無的心境瞬時被悸動衝破,功心與我相差不大的碧蓮最先生出反應,原本平心靜坐的她緩緩睜開眼睛朝我看來。接着是最接近佛像的前排的老尼姑逐一驚醒,然後就是與碧蓮鄰近的左右兩豎……
我才不管別人醒不醒,徑直朝碧蓮叫道:「碧蓮,快過來!」
然而碧蓮卻並沒有如我想像的一般驚喜的起身與我相聚,而是有些無措和茫然。「??」我頭上排出一個個的問號,碧蓮竟然對我不作反應?努力在腦中搜索這種現象的原因,卻找不出哪怕一丁點合理的解釋,她到底是怎麼了?沒有理由啊,碧蓮這是演的是哪出戲!?
前排中央為首的老尼姑見竟然有人闖入,立時起身喝道:「來者何人?深夜入我峨嵋有何指教?」
全殿的人在我喊碧蓮之時就都被驚醒過來,印入眼中的就是一身黑衣蒙面的我,坐在碧蓮上面一點年齡大約在22左右的女子緊隨着老尼姑叫道:「哼!黑衣蒙面,還能是什麼人,肯定是貪圖我們峨眉派的絕世武功,來盜取武功秘籍的!」
老尼姑與那女子的喝聲在我耳邊如風吹過,全如未聞,我的雙眼直勾勾的望着碧蓮,她為什麼還是一臉迷惑不解的表情?為什麼看見我卻一絲激動都沒有?為什麼還坐在那一動不動?為什麼她耳邊的頭髮會編有辮子?為什麼她的樣子表現的如此天真?為什麼我在她雙眼中看不到一絲狡黠?為什麼……
滿腦子問號的我哪還去注意一身黑衣的我在這大殿中多麼刺眼,尼姑們見我竟然如此囂張,不把殿中之人放在眼裏,一個個都滿心怒火,只等掌門一聲令下,然後把這小賊拿下。然而現在的情況在掌門心中可不大相同,我竟然能在她的眼皮底下深入大殿,若不是我突然不知何故的激動之下,相信她也只能任我來去而不自知,由此可見眼前雙眼悽美身段無雙的妙齡女子功力之高不在自己之下,思來想去這女子的身份呼之欲出,但江湖上不是傳言她已經被……
「殿中之人可是『蝴蝶令』傳人花施主?」率先發話的老尼姑思量一番之後出聲問道。
尋找了如此之久,又千里迢迢的從冷月山莊趕到這裏,一直想像着遇到碧蓮之後我們會多麼開心,可現在卻是如此情境,不解、不適、擔心、彷徨連同疲倦不斷的侵襲自己的內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開口的老尼姑成了我發泄的對象,帶着怒氣的雙眼從碧蓮身上轉向老尼姑:「說!碧蓮到底怎麼了!是不是你們對她做了什麼?快說!」
體內的先天內勁全力運轉,原本和諧莊嚴的大殿瞬間變得緊張起來,壓抑感猶如水波一般一層層的以我為中心向外擴散,除了與我功力相近的碧蓮之外,殿中之人都被這種壓抑感所包圍,全都運氣內功相抗才稍覺好受一些。
剛才說我是來偷秘籍的女子剛平息那莫名其妙的壓制感,立時上前一步對我喝道:「無知鼠輩,峨眉派豈容爾等放肆!?」說完劍指一划,一指先人指路朝我攻來。
我現在極度的不爽,雖然還沒到想殺人的地步,可是,現在若有誰敢惹我,那下場決對不會好到哪去。老尼姑還沒來的及阻止,那白痴女練得十分純熟而自信的一指被我用左手輕鬆的抓在掌中,然後近乎殘忍的一折,緊隨一陣尖叫之後,含怒的一掌由放開她已折雙指的左手極迅的拍向她的丹田,像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笨蛋,廢了她的武功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已經算是仁慈的了。
「硼~~!」勁氣四溢,拍向那白痴女丹田的一掌被人接了下來,接着我眼睜睜的看着碧蓮曼妙的把那女人救走……「師姐,那人武功極高,別輕舉妄動。」可惜那女人並不領情,咬牙掙開碧蓮的手。
「逸清,你逸婉師妹說的對,不要再自取其辱了」,老尼姑說完對身邊一位比自己年青許多的尼姑說道,「靜慧師妹,你帶逸清到藥房治傷。」
「是,掌門師姐。」靜慧尼姑低應一聲然後把逸清帶了下去。
師姐?逸婉?你個大白痴,你姐姐我就站在你面前,你竟然去叫個白痴做姐?……你到底怎麼了?你怎麼能如此對我?你傷好了不來找我也就罷了,為什麼當我找到你時卻不認我了?哪怕你是在演戲,你也起碼給我個暗示啊!即使有什麼難題,難道憑我們兩還解決不了嗎?
「施主,逸婉乃是我峨眉派第十八代弟子,並悲你口中的碧蓮,若你不信,大可以問問她自己」,老尼姑說完對碧蓮續道,「逸婉,把你所知的告訴施主。」
「是,掌門。」碧蓮做了個標準的佛家手勢躬身回道。
哼!這哪還用問?要是她還是碧蓮,光看眼神就知道了,心中雖如此想,但沒有絲毫辦法的我還是帶着一線希望望向碧蓮,希望她呆會回答的是她剛剛是在開玩笑的,她早就認出我了……「碧蓮……」
「施主,我是峨眉派外家弟子,掌門賜名逸婉……」
「混蛋!睜開你的眼睛看看!」我一把扯下臉上的黑巾,試圖認為碧蓮是因為沒看到我的臉所以認不出我,「現在能認出我了嗎?」我已經開始忍不住內心的複雜情緒,目光直刺碧蓮雙眼,但令我失望的茫然依然出現在碧蓮眼神之中……
峨眉掌門自認派中除了碧蓮無人可以攔的下我,即使攔下也是徒增傷亡,所以任由我靜靜的離去。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客棧的,失魂落魄可能是我現在最好的真實寫照了,換回衣服之後,沒有打擾正在打坐的天兒,徑直出了客棧。我漫無思緒的走在小鎮中的大街上,完全不知道自己該想些什麼,該做些什麼,呵呵,碧蓮找到了,可是她卻不認識我了,哈哈,我笑,這世界也這麼瘋狂嗎?我輕輕的用右手撩過頸邊,把胸前的髮絲拔往身後,長出了一口氣,我想我該找個夠安靜的地方想想碧蓮的事才行,而正在此時,前面卻去幾個酒鬼擋住了我的去路。
「嘖嘖,我們這什麼時候有這麼漂亮的小妞了?」一個帶頭的酒鬼半邊身子掛在另一個酒鬼身上,吐着酒氣笑的非常噁心。
「當然沒有啦,這小妞肯定是外面來的,呃~~」,免力支撐着帶頭酒鬼的另一個酒鬼打了個酒咳後才眯眼笑道,「這麼晚還出來,說不定是發qing出來找漢子的呢,呵呵。」
我稍稍退後了點,濃厚的酒氣實在讓人不好受,沒想到這動作卻讓他們以為我要跑,帶頭的酒鬼立刻叫道:「快,把這女人捉住,讓我們兄弟開開葷~~!」
唉,看他們一身酒味,就算用腳踢都怕髒了自己的腳,正想用輕功離開,這時我發現有人正飛快的朝這衝過來……
待我看清來人,那些酒鬼已經被來人給全部放倒了。周廬斌?他怎麼會來的?
「花小姐(我只告訴他我姓花),剛才沒出什麼事吧?」周廬斌開口問道。
若不是因為他幫我解決了一群傻瓜,我絲毫不想理任何人,所以只是默然的點點頭繞過那些酒鬼繼續往前走去。
走了一會,發現他還跟着我,不由停下對他說道:「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可是你一個女孩子,這麼晚了可不大安全……」
沒等他說完,我搖了搖頭輕輕躍上房頂,朝鎮外輕點飛離,只留下有些吃驚的周廬斌,隨後那抹吃驚轉為莫名的笑容……
我靜立在離小鎮十多里外的山崗上,平靜的目光停留在天空的那一輪彎月上。不論我如何去思考碧蓮今天的表現,我都只能把它們歸到一個可能性之中——她失憶了!如此一來,不來找我,不認識我都可以解釋的通,但是,我該怎麼辦呢?我清楚的記得她曾說過:如果我們想要變得正常,除非我們失憶,那樣就和喝了孟婆湯轉世投胎沒什麼區別了。那現在碧蓮失憶了,這對她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呢?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的思緒卡在這上面動彈不得,如果放任碧蓮失憶,而自己選擇離開,那麼自己在這世界上就真的只剩下孤獨的自己了,我不知道如此孤獨的世界自己該怎麼辦,自己該如何生活下去;但如果帶着碧蓮去找回記憶,接着和自己不正常迷茫下去就真的好嗎?那樣做自己會不會太自私了?我到底該怎麼辦?現在沒有一個人可以與我商量,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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