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鳳海把房門關上,頹然地坐在沙發里,他對今天的失敗感到很惱火。原來他想梁思思在他面前只不過是故作矜持罷了,一個在娛樂城呆過幾年的舞女,又被許志剛金屋藏嬌,他想一定會輕易就拿下的。可是,他沒想到梁思思會這麼堅決。讓他更沒想到的是柳依依會在這個時候闖進來。他感到腦袋很疼,用雙手抱住腦袋,把頭深深地埋在膝蓋上,他恨恨地想,怎么正好在這個時候馮春波要找梁思思呢?柳依依又怎麼這麼快就找到自己這兒呢?哼,這肯定是梁思思和柳依依早就商量好的。這麼說,梁思思早就猜到自己的心思了?沒想到啊,這麼一個風塵女子竟然會這麼狡猾。自己竟然會栽在這麼個舞女的手裏。忽然,他想到了一件事,梁思思現在是許志剛的人,自己這麼做,如果梁思思對許志剛說了,自己可能會有大麻煩。都怪自己喝了酒一時衝動,不知道是說的,衝動是魔鬼,這句話真的不錯,自己這一衝動,可能會帶來很多麻煩,而且還是大麻煩。他這個副縣級就是許志剛給他的,既然許志剛能把他弄到副縣級的位子上,也能把他給拿下來。一想到這些,嚇得他出了一身冷汗,酒也醒了。他猛地抬起頭,茫然地看了看房門,然後仰頭依靠在沙發上,閉上眼。
馬鳳海腦子裏一片空白,他就那麼一動不動地坐在那兒,過了好長時間,他才恢復了意識。他又想,梁思思應該不會把這件事告訴許志剛,她是在娛樂城待過的,被客人摟摟抱抱是常有的事,自己又沒有得逞,他告自己什麼呢?即便她真的告訴了許志剛,許志剛又能把自己怎麼樣呢?自己的老婆不是被他上手了嗎?他如果真的敢把自己拿下來,那麼自己就只有和他來個魚死網破。到時候,他許志剛也討不到什麼好處。他玩弄婦女的事情一定不少,至少目前自己知道就有兩個,一個是自己的老婆楊娟,另一個就是梁思思。他還搞權色交易,把梁思思從一個舞女提拔為副科級幹部。想到這些,他又不那麼害怕了。
馬鳳海的腦子又開始轉開了,他忽然就想到了柳依依。他想,原先自己一直把心思都用在了韓晶晶和梁思思的身上,結果一個也沒有弄到手。這個時候,他才發現了柳依依的美。其實,他早就見過柳依依,他在第一次看到柳依依的時候,也曾經被柳依依的美貌驚呆了。可是,那個時候,他總是會情不自禁地拿柳依依與梁思思比較,一比較,他覺得柳依依雖然在長相上與梁思思有的一比,但是,在氣質上總是略遜一籌。加上他一直有一個報復許志剛的念頭,所以,他見過柳依依之後,也就很快就把她給忘了。今天,他又見到了柳依依,他想,梁思思自己是不可能得到了,那麼這個柳依依呢?自己應該能夠很輕鬆地拿下吧?畢竟,柳依依現在是大酒店的舞女領班,在自己的手底下討飯吃。
馬鳳海的嘴角忽然掠過一絲冷笑,他的鼻子裏「哼」了一聲,自言自語地說:既然你柳依依幫着梁思思從我的懷抱里逃走,那麼,你柳依依就得代替梁思思來伺候我。今天晚上,就把柳依依拿下。有了這個想法,他的心情又好了起來。他拿起內線電話,叫來五樓的服務員。服務員進來的時候,馬鳳海已經恢復了平靜,他對服務員說:「今天我喝醉了,不小心打碎了茶杯,你馬上到掃一下。」
這個服務員叫林小翠,是個農村的孩子,高中畢業後沒有考上大學,不願意回到農村去過那種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就留在城裏打工。可是,像她這樣的既沒有背景,也沒有錢財,也沒有學歷的農村女孩子,她能找到什麼好的工作呢?多虧了她長得很漂亮,這才在湖城大酒店找到了這份工作。自從馬鳳海兼任了大酒店的副總經理之後,他經常在五樓住下。他見林小翠長得挺漂亮,就起了歹心,他答應找機會提拔林小翠做領班,就這樣,把林小翠弄到了手。
剛才的事情,林小翠知道的很清楚。以前,馬鳳海只要喝醉了,總是要林小翠來陪他。今天,馬鳳海來到五樓的時候,林小翠給他敞開了房門,他卻沒有叫林小翠進去。林小翠就覺得有點奇怪。過了不長時間,他見柳依依乘電梯上來了,就在那兒與她說話。她心裏更奇怪了,柳依依是舞女領班,舞廳在七樓,七樓也有舞女們休息的地方。柳依依平時基本上不會來五樓的。可是,這天下午她卻突然來了五樓,來了,又沒什麼事可干,就在那兒和林小翠聊天。林小翠覺得一定是有什麼事兒要發生了。她就站在門口,眼睛能夠看見走廊。不一會兒,她又看見梁思思也來了五樓。她更奇怪了,今天是怎麼了?梁思思和柳依依這兩大美女怎麼都來這兒了?她不能把走廊盡收眼底,但是她卻根據梁思思的敲門聲判斷出來,梁思思敲的是馬鳳海的門。她有點明白了,看來今天是馬鳳海叫梁思思來的。
不管是馬鳳海叫梁思思來的,還是梁思思主動來找馬鳳海,本來都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馬鳳海是副總經理,而梁思思是副總經理助理。可是,林小翠卻覺得這裏邊一定有什麼問題。開始她以為柳依依是等着梁思思,兩個人一起去見馬鳳海的。可是,梁思思敲門進去了,柳依依卻依然沒動。只是不再說話,而是站在門口,好像若有所思的樣子。直到馬鳳海的房間裏傳出一點異樣的響動,柳依依突然就快步走出去。林小翠什麼都明白了,她本想也走出門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她卻走不動了。她的臉色煞白,一下子跌坐在椅子裏。
林小翠雖然心裏一直就很清楚,馬鳳海與她只不過是逢場作戲,但是,當她親眼看到馬鳳海去招惹梁思思的時候,她依然心裏很難受。在那一瞬間,她的腦子裏是一片空白。直到桌子上的內線電話響起來的時候,她才猛地驚醒過來,她茫然地拿起話筒。話筒里傳來馬鳳海的聲音。
他來到馬鳳海的辦公室,按照馬鳳海的吩咐,去打掃地上碎瓷片和那些茶葉。她心裏想,還說什么喝醉了不小心碰倒了杯子,分明是你沒有得手,氣得摔碎了茶杯。可是,她不敢說什麼。只有低着頭,認真地打掃着。
馬鳳海看着林小翠在那兒彎着腰低着頭收拾,他的心裏忽然又蠢蠢欲動起來,沒等林小翠收拾完,他就過去把她一下子摟在了懷裏。林小翠沒有反抗,連一點掙扎的意思也沒有,承受着馬鳳海的狂風暴雨,不過,她的眼裏卻一直含着淚水。
馬鳳海得到了暫時的滿足,林小翠走後,馬鳳海躺在沙發上,他覺得很疲倦,很快他就睡着了。等他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多鐘了。他覺得嗓子眼裏像要冒出火來似的,口渴的要命。他倒了一杯水,水太熱,不能喝。他就先洗了一把臉,他的頭腦完全清醒過來。他坐下來,端起水杯,吹了吹,用嘴唇試着去喝,還是很燙。他放下茶杯,本想打電話叫林小翠給他送一瓶飲料來,抓起內線電話,剛想撥號,手卻停在了半空。他想了想,又把話筒放下了。他知道,自己已經給林小翠造成很大的傷害,這個時候怎麼還好給她打電話呢?
他把下午的事兒從頭至尾細細地想了一遍,他覺得今天的確是有一些莽撞了。今後,不能再打梁思思的主意了。不過,他不能放過柳依依。但是,他卻又放棄了原先的想法。他想,這件事不能操之過急,否則的話,一旦像今天這樣把事情弄糟了,就不好收場了。不知道為什麼,他在這個時候,忽然就想起了他老婆楊娟。既然楊娟對不起自己,自己當然可以對不起他,如果能把柳依依弄到手,像許志剛把梁思思金屋藏嬌那樣,自己也可以把柳依依長期佔有下去。既然想長期佔有她,就不能心急,要精心策劃一下,慢慢地來,要讓柳依依心甘情願地依附於自己。
可是,今天自己那樣粗暴的對待梁思思,柳依依是親眼看見的。在柳依依的眼裏,自己的形象恐怕是很糟糕的。要扭轉她的看法,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首先就要消除這件事的影響,怎麼消除呢?把柳依依叫來,然後對她說,自己是喝醉了,一時衝動,做了錯事,很對不起梁思思,自己很後悔。這些話怎麼說得出口呢?即便能說出口,柳依依會相信嗎?這樣的表演,也太小兒科了吧。自己堂堂一個副縣級幹部,怎麼能夠跟一個普通小伙子在戀愛中那樣,去說那些無聊的話呢?
馬鳳海正在煩躁不安的時候,手機響了,他一看,是他老婆楊娟打來的。楊娟問他晚上是否回家吃飯?馬鳳海說自己現在已經陪着領導坐下了。掛了電話,他給服務台打電話,讓給他送晚飯過來。吃過晚飯,他把手機關掉,就走進裏間休息去了。(重慶書廠)《歧路迷局》僅代表作者英霆的觀點,如發現其內容有違國家法律相牴觸的內容,請作刪除處理,的立場僅致力於提供健康綠色的閱讀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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