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友林笑着說:「好,說了話當然算數。」說着話,他站起身來,走到柳金玲的身後,一伸手做出一個請的姿勢。柳金玲落落大方地接受了邀請。這一次,是徐浩東唱歌,大家都看着張友林和柳金玲跳舞。兩個人沒有再說話,而是很認真地跳舞。柳金玲雖然很少到這樣的場合喝酒,但是她在大學期間就是學生會幹部,經常組織和參加一些舞會活動。她的舞跳得很熟練。而張友林則是在參加工作之後才開始學跳舞,那都是為了應付一些酒局學的,他會的花樣並不多,無非就是快四、慢四等幾種簡單的舞。可他和柳金玲第一次跳舞,兩個人就配合得很默契。張友林這麼近距離看着柳金玲,柳金玲的身體發出一種青春的氣息,脖子裏還發出淡淡的香味,那不是香水的味道,而是青春女孩的體香。張友林心裏有一種**在升騰着。可是,他知道,自己還必須克制,不能心急。張友林心裏很明白今天中午的這一切都是於小鳳為他安排的,心裏不由得暖暖的。就在他陶醉着的時候,竟然還忍不住偷偷向於小鳳瞟了一眼。他沒想到,於小鳳也正看着他。兩個人的眼神一碰,很多話就彼此明白了。其實,人與人之間有很多話用嘴是很難說清楚的,真正的心裏話大都不是用嘴說的,而是用眼睛說的。於小鳳從張友林的眼睛裏讀出了理解和感激。張友林從於小鳳的目光里讀出了依戀和溫存。他們還讀出了一些無法用語言表達的情感。兩個人的目光一觸即分,但兩個人的心卻沒有分開。
此時,滿屋子的人表面上都很平靜,其實心裏都在想着心事。
趙玉珠坐在那兒,好像很認真地欣賞着歌舞。心裏卻在想着,今天於小鳳請她來,是為了讓自己替她的工作說話的。雖然一個縣婦聯主席無權無勢,但是,在三八節來臨之際,縣婦聯的兩位主席到一個鄉,這本身就是對這個鄉婦聯工作的肯定。當然,她也曾聽說過於小鳳和張友林的事,她對這種事並不感到奇怪。這幾年,幾乎所有機關單位里都有領導和女下屬之間的緋聞。不過從今天來看,好像於小鳳和張友林之間沒有像人們傳說的那麼親密。否則的話,於小鳳沒必要讓自己來給她的工作捧這個場。
李曉梅也在那兒看着舞池中的一對,她也在猜測於小鳳為什麼今天邀請她們來呢?昨天,趙玉珠說於小鳳邀請她們來蘆花鄉,她就問有什麼事嗎?趙玉珠說沒什麼事,就是來玩玩。她知道於小鳳和趙玉珠私下裏交情不錯,當然她也聽到過關於張友林和於小鳳的傳言。她不理解的是既然於小鳳靠上了張友林,還有必要讓他們縣婦聯來給她撐這個面子嘛?
徐浩東一邊唱歌,一邊在觀察着張友林和柳金玲跳舞。一開始,他也不明白於小鳳為什麼會安排今天的這個飯局。他的想法和李曉梅差不多,他很清楚於小鳳和張友林的關係,有張友林罩着,於小鳳好像沒有必要請縣婦聯的人來撐這個面子。可是,酒局進行到了一半的時候,他看出了門道,他發現張友林不時偷偷地向柳金玲瞟一眼。那眼神是他很熟悉的,那是一個獵人發現獵物的目光,或者是一隻餓極了的野獸發現了食物的眼光。此時,他的心裏不由得對於小鳳刮目相看了。一個女人怎麼會甘心把自己的情人讓給別人呢?並且還是自己親自設局來成全他們呢?這完全不符合正常人心態。只有兩種情況可以解釋,一種是這個女人不是凡人,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聖人。可他知道於小鳳不可能是聖人,否則她怎麼會與張友林偷情呢?另一種情況就是這個女人正在想着擺脫這個男人,才有可能把他拱手相讓。可他又覺得這也不可能,眼下於小鳳還只是鄉婦聯主席,充其量不過是一個股級幹部。她要想再向上進一步,暫時還離不開張友林。除了這兩種情況,那就只有一種解釋了,那就是於小鳳不惜委屈自己,贏得張友林的信任,讓張友林幫她再往前邁一步。可他想不明白,看上去溫柔單純的於小鳳真的會這麼有心計嗎?即便她有這心機,可她怎麼能完全把自己內心的想法掩飾住呢?如果她真是這樣的話,那麼這個女人可太厲害了,長得這麼漂亮,又這麼有心計,且能深藏不露。在現在的官場中,這種女人的前途可真是不可限量。想到這兒,他的心裏不由得一哆嗦,幸虧自己以前沒有難為過她。不然,這個女人一旦得勢,會給自己添很大的麻煩的。他心不在焉,把歌都唱錯了。等他發覺自己走神的時候,他正看見張友林、趙玉珠和於小鳳正在看着自己。他急忙收住心神,接着唱下去。等唱完那首歌,他發覺自己竟然脊背上出了汗,他掩飾地說:「今天這是第一次當着這麼多美女的面唱歌,一緊張,就唱錯了詞。真是不好意思!」
趙玉珠哈哈一笑說:「徐書記真會捧人!還美女呢?我都成了美女她媽了。」
於小鳳說:「趙主席,無論怎麼看您都不像美女她媽,倒像是一個資深美女。」
於小鳳的這句話把大家都逗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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