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鄉黨委書記張友林,苟富貴看不清,牛博勇卻看得很清楚。他在鄉長這個位子上已經三年多了,他一直盼着張友林能調走,自己當書記。雖然書記、鄉長都是正職。但是,一個鄉,只能有一個一把手。他這個政府一把手必須要聽書記的。他實際上就成了蘆花鄉的二把手。牛博勇知道張友林好se,他盼着張友林能出點事,可是,好幾年過去了,張友林的作風問題一直沒有鬧出什麼事來。人人都知道他與鄉機關里的幾個女人有染,但就是沒人過問。上邊也有人知道張友林的這個缺點,但是,這種事大家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鬧騰不起來,誰也不想去管這檔子閒事。可是,正是因為上邊領導知道張友林好se,他們才沒有把張友林調到縣裏去。誰也不想在自己身邊安放一顆定時炸彈。畢竟,張友林在下邊鄉里,一旦出了事,縣裏的領導責任要小一些,他們可以藉口離着遠,監督不到位。可如果調到縣裏,那就不行了,出了事,領導臉上就很難看。牛博勇見張友林調走的可能性不大,所以,他就一直想着怎麼把張友林搞臭。可惜的是,自從張友林和於小鳳偷偷地相好以後,他就漸漸地斬斷了與其他幾個女幹部的關係。竟然一心一意地和於小鳳相好起來。偏偏這個於小鳳又是一個不事張揚的人,這讓牛博勇很頭疼。現在,柳金玲來了,牛博勇已經看出來了,張友林對柳金玲是很有意思的。柳金玲和於小鳳不同,於小鳳是內斂的,柳金玲卻是一個性格外向的人。只要張友林再和柳金玲有了關係,或許就會鬧出點什麼事來。那時候,自己就有機會了。雖然,現在已經和以前很不一樣了,人們已經把作風問題看得不是那麼嚴重了。張友林犯了作風問題雖然不能丟官,但是讓他挪挪地方還是很有可能的。只要張友林一挪地方,自己就有當一把手的可能了。
在這個時候,牛博勇是不願意看見苟富貴去攪局的。所以,他一聽說苟富貴在婦聯辦公室,心裏就不高興。他必須要提醒一下苟富貴,決不能讓苟富貴攪了他的局。雖然,他與苟富貴並沒有什麼交情。其實,在官場中,從來就沒有友誼和交情,有的只是爭鬥和交易。
苟富貴來到鄉長辦公室門外,他輕輕地敲了敲門。牛博勇說了聲進來。苟富貴推門進來了。
牛博勇臉上立刻有了一點笑容。他指了指對面的沙發,示意苟富貴坐下。
等苟富貴坐下之後,牛博勇笑眯眯地看着苟富貴,卻是一句話也不說。苟富貴被牛博勇看得心裏有點發毛。他比牛博勇還大幾歲,他很清楚,自己已經年近五十歲了,再過幾年就該退居二線了。這一輩子恐怕是連一個正科都解決不了了。所以,他也就不思進取,整日裏想的就是兩件事,一是美酒,二是女人。至於工作上的事,他則是得過且過。所以,今天見牛博勇神神秘秘地衝着自己笑,雖然心裏有點發毛,但是他也並不是很害怕。他鎮靜了一下,也笑着問:「鄉長,不知叫我來有什麼事?」
牛博勇從苟富貴臉上的表情變化中,已經讀出了他的心思。牛博勇心裏知道,在官場中,當一個人不思進取了,也就無所畏懼了。這大概也算是「無欲則剛」吧。他想了想,要想讓苟富貴聽自己的話,收住他的色心,就必須重新喚起苟富貴的升遷**來。於是,他從辦公桌後面走出來,坐到苟富貴身側的沙發上。一邊給苟富貴倒了一杯茶,一邊說:「老兄,今天叫你來,也沒有什麼事情,就是想和你聊聊。」
苟富貴不解地看着牛博勇。牛博勇卻真的很隨便地和他閒聊了起來。說着話,漸漸地就把話題扯到了年齡上來。牛博勇忽然問:「老黃明年是不是就到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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