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塵又在店裏大吃了一個小時,直到老闆有點想哭了,他終於擦了擦嘴走人。
呂平坐在車裏問道:「你接下來有什麼計劃?」
「吃飽了,回去再睡一會兒。」
「你不準備比賽了?」
「等我睡醒吧。」
「喂,你認真一點好不好,怎麼說我都是你的推薦人。」
「這就是最好的戰術,不過以你的智慧,我很難跟你解釋清楚。」
「哦,這樣啊……」
「啊!放手!我在開車,不要掐我脖子!」
五分鐘後,交警叔叔果斷攔下了這輛行駛詭異的車子,對古塵進行了一番苦口婆心的交通安全知識教育,終於放走了他。
古塵打開車窗,叼上一支煙,開始對呂平解釋:「關於這次預賽的題目沒有任何的提示,所有線索全都要自己找,在s市這麼大的城市裏,找一樣東西,無異於大海撈針。
因此,要想讓比賽正常進行下去,這些比賽用的信物肯定有着非常明顯的特徵,而且是只對靈能力者而言,答案非常簡單,就是靠靈識才能搜索到的物體,由此推論,其實尋找信物根本沒有什麼難度,難度在於找到以後怎麼辦。」
呂平點頭,隨即又問道:「找到以後會有什麼事發生你也知道?」
「我當然知道,你以為我和你一樣?」
呂平伸出如鐵鉗般的一隻大手掐着古塵脖子不停搖晃他……
「啊咳……事情是這樣,你也知道這次比賽有一百二十個選手,而信物只有六十四個,如我所說,找到信物不難,但僧多粥少,那些沒有拿到的人,在午夜十二點以前肯定會去搶信物,這才是這次比賽的真正難點。
首先拿到信物的人,必須保護信物不被搶奪,躲起來肯定沒用,因為靈識可以輕易探測到信物,所以他無處可躲,只有不斷地移動自己的位置,但又不能離開太遠,因為午夜要在某個地點集合,最重要的是他也不知道該怎麼逃,要知道追蹤他的人是可以隱藏靈識的,而他帶着信物卻一直被監視。
那些實力強橫的人可能相對更加安全,沒有拿到信物的人一般會儘量挑弱者下手,但又有個問題,他們也不知道自己追蹤的信物到底是在誰的手上,因為人的靈識是可以隱藏的,追了半天,發現自己找上了一個打不過的對手是很有可能的。
綜上所述,在這種混亂的局勢下,現在出手是最愚蠢的方法,等到晚上,所有人都在這苛刻的條件下精疲力盡時,我再去搶信物,才是上上之策。」
呂平驚訝地看着古塵:「就剛才在燒烤店裏,你已經把這些都想好了?」
「那是……所以當務之急,是養好精神,睡上一覺。今天早上起得太早,搞得我現在胃疼……」
「你胃疼明明是因為吃了太多……」
於是古塵把呂平送去了黑貓酒吧,自己就回宿舍睡起了大覺,不過其他新人可沒有他這麼好的興致,戰鬥已經在四處打響……
s市,中午十一點二十分,某小巷內。
「段飛,你到底打得什麼算盤?」寧楓嬌嗔道,她本就是絕色美女,生氣起來更是別有一番韻味,不過此刻她面前的這個人,卻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好像這美女根本就是個路人甲,毫無吸引力。
「小姐,大伯吩咐過,要儘量在比賽中幫你,我只是履行自己的職責罷了。」段飛玩着手中的小刀,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你管好自己就行了,你找來的信物我不要。」寧楓堅持着。
段飛冷哼了一聲,「小姐,你想知道我打的是什麼主意嗎?我告訴你好了,六十四個信物,我給你一個,然後搶下另外六十三個,這就是我的打算。」
寧楓露出驚訝的表情,不過她還未說話,就有另一個聲音傳來:「好個狂妄的小子,就讓我來會會你!」
話音落地,一個二十來歲的男子出現在段飛和寧楓面前,這人便是此次比賽奪冠熱門之一,j市何家的大少爺,劍一何宇。
何宇倒是忍不住往寧楓身上多看了幾眼,這十六歲的小妮子當真是國色天香,近看之下,只要是男人都得忍不住吞下幾口口水的。
段飛歪頭看着何宇,嘴角冷笑:「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
何宇哈哈大笑起來:「真可笑,選手資料我全都看過,你不過是寧家的一個養子罷了,十歲剛剛進入寧家,開始學習靈能力,僅僅學了六年,也能與本少相提並論?」
段飛搖頭回道:「你特意晚了三年來參加新人評估,就是為了避開上一屆齊家的大少爺齊治吧,喜歡挑對手的何宇,我也有所耳聞的,不知道你一直不和自己的二弟交手,是不是因為心裏已經認輸了呢……」
何宇被說到了痛腳,暴跳如雷,手中一晃,一把古樸的銅劍憑空殺出,直刺段飛的咽喉。
寧楓轉過了臉,她已經知道了結果。
一秒後,何宇睜大着雙眼站在原地,他胸口,後背,兩肋,手臂,腿上,脖子,全都充斥着細小的刀痕,那些傷只是淺淺地割破他的皮膚,沒有傷到肌肉,他的銅劍碎成十幾段,落在了地上,和其主人傳來的靈識一起漸漸消失。
段飛好像站在原地根本沒動,他還在玩着手上的小刀:「你走吧,不必考慮去搶別人的信物,這次比賽只會有兩個人通過預賽,就是我和小姐。」
何宇失魂落魄般離開了小巷,這個段飛實在太可怕了,這是他見過最快的刀,甚至可以說,他根本沒有看清對方的出刀,這天,何宇明白了一個道理,永遠不要在戰前輕視自己的對手,不尊重你的對手,無異於自取其辱!
何宇走後,寧楓接着問道:「你真的打算搶走所有信物?」
段飛收起了小刀,走出了小巷:「小姐你應該清楚,這一百二十人,我是最強的,所以這比賽已經沒有意義,最後我們兩人進入決賽,然後我棄權,這是必然結果,我只是把這個結果提前了一些而已。」
「為什麼你要棄權!就因為父親讓你幫我嗎?你難道一點也不想證明自己?你可是父親找到的奇才!僅用了兩年就超過了我的奇才!」
段飛沒有回頭,繼續說道:「只要是大伯說的話我就會去做,我所做的一切,活着的意義,都是為了報答大伯的恩情,沒有這個人,我早已餓死街頭,所以我的命也是他的。這,就是我段飛的信義,一生都不會變的堅持。」
…………
公園的長椅上,一個和藹的老人正在餵着鴿子,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坐到了他的旁邊。
「孫前輩,就在剛才,劍一何宇好像已經棄權,準備回家了呢。」
孫朗笑道:「黃悠老弟,這不是你的一貫作風吧,我記得你好像是什麼都懶得管的閒人啊,如今怎麼關心起這小小的勝負來。」
黃悠也抓起一把鴿食撒了出去:「因為有趣啊,那個叫段飛的很有趣呢。」
「流影閃段飛……是他打敗了何宇嗎?寧家還真是撿到個寶呢,早上我就看出,他的實力要遠強於其他新人,縱使他已經極力隱藏,但那種鋒芒卻逃不過老夫的眼睛。」
「孫前輩的意思是,今年的冠軍,其實已經沒有懸念了嗎?」
「難道黃老弟不是這麼想的嗎?」
黃悠把頭靠在長椅上,若有所思地說道:「還有一個很有趣的人呢……如果說段飛刻意隱藏了實力的一半左右,那人讓我們看見的,只是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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