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鬥的日子很快就到了,貓爺的樣子絲毫看不出緊張感,好像晚上要去打的人不是自己一樣。
「時間地點她都告訴你了?」王詡邊問還往嘴裏塞着東西。
「是的。」貓爺答道。
「我怎麼沒見她來找過你?難道又是乘着夜色摸進你房裏……」
回答還是兩個字:「短訊。」
「哦……那今晚的觀眾就我一個?」
「我是無所謂,不過她只允許寧楓和段飛來看,我想你一定要跟來問題也不大。」
「餵……怎麼好像說的我倒是多餘的一樣……」
「狩鬼者的正式決鬥其實有許多規矩的,一方發出邀請,在自己權力範圍內提出條件,另一方如果接受了,就一定要出席。而見證決鬥的旁觀者只需要兩個以上就行,從某種意義上講,你來了也幫不上什麼忙……」
王詡眯縫着眼睛斜視他道:「放心,我一定會起到作用的……」
貓爺吐掉嘴裏的半截雞骨頭:「你該不會是對寧天德那次戰鬥耿耿於懷,想要用相同的方法來報復我之類的吧……」
「怎麼會呢……嘿嘿嘿……」雖然被說中了,但王詡好像也並不在意,而是非常奸詐地笑了起來。
「恩……不會就好。」
當晚。
「需要為父跟着你們沿途保護嗎?」寧天德問道。
寧楓嘿嘿一笑:「老爸其實是想找藉口來看決鬥吧?」
段飛也有些忍俊不禁。
寧天德轉過身,「哼,你們隱藏靈識後再出門,自己小心。」
寧楓朝他的背影吐了吐舌頭,和段飛一起出了門。
兩人沒有坐車,而是在城市的上空飛馳跳躍着,就像夜空中的兩支利箭,安靜,迅速。
當他們趕到決鬥地點時,卻看到了這樣一幅場景:王詡和貓爺在沙灘邊放了個烤肉架,上面放了一大堆用於火鍋的羊肉、牛肉、魚丸之類,他們正興致勃勃地鋼叉上串着東西。
「你們……」段飛真的不知道該對他們說什麼好。
「這公園只營業到五點,實在是經營不善,如果是我就在這個人造沙灘開個夜場,放放煙花,吃吃烤肉多好。」王詡說着把一串烤魷魚塞進嘴裏。
「先不說你們為何還能那麼悠閒……這些燒烤的東西該不會是你們帶來的吧……」段飛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怎麼會呢,我們就算再沒有緊張感,也不會特意帶燒烤的設備和材料來決鬥吧?」貓爺邊說邊把一個蛤蜊給舔乾淨。
王詡指了指旁邊的一個小賣部,「東西都是從那裏『借』來的。」
段飛的目光順着王詡的手看去,的確發現了一個小賣部,還有一條被砸爛的鏈型鎖,大門就這麼開着……
「你們這和強盜有什麼區別……」
「你錯了,我們這最多算小偷,如果裏面有人,而且發起反抗,我們還把他搞定了,那才是強盜。」王詡強調着。
「有什麼區別嗎……狩鬼界的那點臉面……」
「當然有區別,這兩種行為的量刑可是非常不同的。」貓爺解釋道。
段飛知道和他們兩個繼續這樣吐槽下去沒有什麼好下場,也不再說話了,不過他和寧楓堅決不吃這兩個傢伙『借』來的東西,以免被當成共犯。
其實他仔細想想也該明白,就算想吃,這兩個傢伙也未必肯分你一杯羹……
水映遙從夜色中走來,公園裏僅存的幾個路燈和他們燃起的火焰照亮了她的臉,她的臉色還是如以往一樣蒼白,而今夜,她看貓爺的眼神,也前所未有的銳利。
「哇靠,這種殺氣……估計你被揍趴下只是時間問題……」王詡還在吃着羊肉串。
「恩……打之前,你要不要先填飽肚子,現在離晚飯應該已經過了很久了……」貓爺好像準備用懷柔策略。
水映遙根本不吃他這一套,「準備好了就下來,我在池底等你。」她說罷就跳下了水。
這人工的沙灘雖然也是可以亂真的景觀,但旁邊肯定不能造出海來,只是一個大池子而已,不過這個池子也大到有數百米見方,而且水深十幾米,平時可以供遊客在上面玩腳踏船,水質也非常清澈,據說為了配合沙灘的主題,池子裏還放了不少鹽來力求逼真的海水效果。
「幹什麼?玩鴛鴦戲水啊?」王詡又大言不慚地發表了意見。
貓爺嘆了口氣,從懷裏掏出一包煙和打火機,放在一張長凳上,然後也跳了下去。
段飛和寧楓走到池水邊,緊張地注視着水底。
王詡也湊到他們身邊,不過他手上拿着的烤肉還是沒放下:「喂,這什麼也看不見啊。」
寧楓只說:「噓……開始了,這可是十殿閻王級別的較量,任何一招都不能錯過。」
「所以說,我什麼都看不見才是個問題……」
段飛真不知道這個打敗了自己父親的人究竟是怎麼混的,他只好把最簡單的常識再告訴王詡一次:「用靈視來看……」
王詡單手掌面向上,另一隻握拳往手掌上一敲,「哦,原來如此……我又給忘了……」
他集中靈力,用靈視往池底看去,原本在夜色下漆黑的水面漸漸變得透明,他很快便看到了兩人模糊的身影。
冬天的夜,是寂靜的,除了王詡他們三人站在岸邊的呼吸聲,幾乎聽不到什麼聲音,水下的決鬥也在這死一般的沉寂中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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