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個天氣晴朗的早晨,王詡和貓爺坐在理髮店裏。貓爺正在修面看報紙,而王詡正緊閉着雙眼感受着自己兩個多月沒理過的長髮變短。
「我說你是小學生嗎?你眼睛閉那麼緊很丟臉啊……」
「少廢話!與其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慢慢的變化,不如等剃完了以後一下子看見來的有樂趣。」
「嗯,你這種毫無說服力的理由……哦,對了,明天你去學校除了理髮以外還要準備些別的事情。」
「還有什麼事?要說弄幾件好衣服的話也是你給我買,我可沒錢。」
「不是那種事,生活必需品我都幫你置辦好了,還有你的身份證我也重新弄到了,我用你的身份證一查發現你小子還有幾萬塊的銀行存款,所以這次的事情就用了你卡里的錢。」
王詡「噌」得一聲就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臥槽!你到底是幹什麼的!強盜麼?不,是魔鬼吧,肯定是吧!你絕對不是人!我銀行賬戶里的錢你都拿得出來?沒有身份證我自己都拿不出來你拿得出來?!」
「你別激動嘛……」貓爺有氣無力地抖了抖報紙,「這些錢都是花在你自己身上的,所以對我們之間的債務關係沒有什麼改變。」
王詡聽了嘴角抽動,真想吐口血出來,「喂,老伯,刮鬍子的時候順便把他的喉嚨割斷吧,黨和人民會感謝你的!這個社會會感謝你的!我全家都會感謝你的!」
「你先坐下,你理髮的時候亂動會給別人帶來困擾的。」貓爺還是心平氣和,完全無視王詡的吐槽。
王詡無奈,只好灰溜溜地坐下繼續閉緊眼睛。結果貓爺立刻又說出一句讓他氣結的話,「其實我想讓你準備的是明天的入學考試……」
「你說什麼!考……啊呀呀,頭髮掉到眼睛裏了,好疼……」王詡只好又把眼睛閉上低下頭:「我入學還要考試?」
貓爺還在翻着報紙,用鄙夷的口吻問道:「你有九位數的家產嗎?」
「我剛得知我的全部家產被一個混蛋給吞了。」
貓爺又問:「那你有沒有直系親屬是部級以上的幹部?」
「我全家就一個人而且正在干一種正常人都不會幹的工作。」
貓爺繼續問:「那你有沒有哪國的王室血統?」
「你這傢伙要是有的話我可以毫不猶豫地咬死你……」
貓爺嘆了口氣:「那不就得了,你什麼都沒有隻好憑真才實學進去了唄。」
「狗屁真才實學!我以為你什麼都搞定了,我只要進去讀書就是了,結果要我自己考試進去!翔翼和高考分離,被傳為必須有斯坦福二年級高材生水準的入學考試你讓我去考?!我高中三年白天都在學校睡覺,晚上在……恩……勤工儉學中度過的,高中能畢業就不錯了,你要我命啊!」
貓爺聽了卻是氣定神閒:「我還了解了你的一些事,你沒有去參加高考,但是高中畢業考試居然全是滿分……看來老千和作弊你同樣在行,我是不是該尊稱你一聲賭神呢?」
王詡又被他抓到了不光彩的痛腳,惱羞成怒,「那個我準備了好幾天好不好!而且答案是有範圍的,這次的考試題目我完全不知道,怎麼作弊?要是這樣也能作弊,我早就去參加高考了!」
而貓爺又把王詡有理有據的拒絕給無視了,「這是你的問題,我明天等你好消息。」
其實王詡是個很聰明的人,他小時候就覺得讀書考試這種事情是輕而易舉的,根本不用刻意去做就可以很優秀,但有所得必有所失,那個冷靜孤僻的王詡在三年前變成了胸無大志的散漫少年,而接下來的三年他學會了高超的賭術和千技,卻是一本書都沒好好讀過。
於是第二天,王詡懷着忐忑的心情到了翔翼進行入學考試的教學樓前。他現在是馬入狹巷,再難回頭了,自己所有的存款都被貓爺花在了入學準備上,幾萬塊基本都用在了把他包裝成一個在這裏「不算太寒酸」的學生這件事上。貓爺還為王詡搞到了一封高中校長的推薦信。要進入翔翼除了滿足貓爺之前說的登天條件外,那就是進行入學考試,而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去考的,只有適齡的學生,並且有着全國指定的數十所高中校長親筆的推薦信才可以。
王詡看着手上的信,他只知道寫信的這位潭校長不是他本來高中的校長,相信也不是永遠二十五歲那位,估計又是貓爺的某個朋友,說不定還欠他不少錢,一次只能推薦五個學生居然還要把自己這個不認識的人算上,欠的肯定不是小數目。
王詡腦海中只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把信交給工作人員確定了身份以後,他幾乎是神不守舍地進了自己考試的教室,他至少想了數十種作弊的辦法,但目前唯一可行的似乎只有偷看這一條途徑,這招可謂是作弊領域難度最高風險最大,達到返璞歸真至高境界的最強招式,成敗在此一舉……
這時他完全沒注意到,有一雙眼睛一直死死盯着他,眼神中帶着恐懼和吃驚,隨他一起到了教室里。
王詡坐定後深深嘆了口氣,每年有四百多人參加這考試,最多的一年有三百人通過,最少的一年只有百人不到,「希望今天坐在旁邊的倒霉蛋是個能排進前百的書呆子才好。」他這樣感嘆着,
他坐在最後一排的角落裏,這裏倒是個作弊的好位置,不過偷看的話能夠選擇的只有唯一坐在他旁邊的人了,他回頭望着坐在旁邊的人,是個女生,穿着件橙色的t恤和牛仔褲,雖然衣服沒什麼特別,不過這身材真是不錯,從旁邊這個角度看更是纖細勻稱,而且個別重點比較突出,讓王詡看得喉嚨發乾,他視線上移想看看這女生的樣子,只見那女生青絲如水銀瀉地,皮膚如無暇的冰雪,五官更是美得讓王詡驚為天人。
「這定是哪家的大家閨秀,才貌雙全,明明可以靠家境進來,卻依然要來參加入學考試。」王詡腦中這樣無限yy着,其實他在這件事上確實猜對了。
但正當他看得陶醉之時,卻發現那女生似乎把臉越埋越深,好像很怕王詡的樣子,不敢朝這邊看,其實這女生早已是整個教室的焦點,只是別人最多不時偷瞄兩眼,哪像王詡這樣嘴角掛着口水一副目奸無罪的樣子肆無忌憚地用視線進行掃蕩,有幾個看上去斯斯文文戴着眼鏡的男生都有些忍不住想上前怒斥王詡的行為。
「哦,是你!」王詡突然冒出這麼一句,那女生聽了以後好像是怕得發抖不敢做聲,原來她就是百鬼夜行那天被王詡跟蹤過的美眉,今天她的保鏢都留在了學校的外面。她看到王詡的時候就驚訝異常,以為那個跟蹤狂居然又找到了自己,想要報復,那天有保鏢在場她自然是不怕王詡,但今天看見王詡和她進了同一個教室考試,而且還坐在她的旁邊,幾乎急得快要哭了出來。
王詡在她心裏的流氓形象根深蒂固,她根本沒有考慮過王詡為什麼能進到考場裏這個問題。現在王詡這句話明顯表示已經認出了她,把她嚇得六神無主不敢作聲。
恰巧監考的老師進了教室,清了清嗓子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王詡心裏並沒有她那麼多想法,在他心目中這個女人只是一個曾經見過的人,不會對他神乎其技的作弊技巧發揮產生任何影響。此刻他已經專注於用以眼殺人的絕技和監考的老頭進行第一輪的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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