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正衝着手下大吼的這個謝頂男子是紐約警局的局長。
他今天早晨和往常一樣開車上班,忍受着交通堵塞,惡劣至極的空氣和噪音,終於來到了單位。戴着手銬的人渣們朝他豎着中指,手下的警員們十個里有八個比地痞還像地痞,剩下兩個是女警。
這樣一個讓人習以為常的糟糕日子,還能有什麼更特別的糟糕事兒發生呢?答案當然是有的,比如一群全副武裝手持高科技軍事裝備的犯罪組織成員在紐約人流最密集區域朝着人群肆意開火之類的。
在聽到這段報告後的兩秒,他就開始思考自己能不能活着領到退休金的問題了。
「nsa的人已經接管了現場,現在時代廣場那兒簡直就像是三戰爆發,可能是恐怖襲擊,宗教組織暴亂,甚至有消息稱這是外星人入侵。」這是被罵的那名警員作出的回答。
「你這是從哪兒聽說的?」
「電視上。」
「你想明天就轉行去電視台當保安嗎!!」
「不,長官。」
「那就滾出我的辦公室!回來時給我帶一些電視台不知道的確切消息!」
「是,長官!」
「還有你們!」局長打開自己辦公室的門,衝着外面大聲喊着:「五分鐘之內,我要和那兒的現場指揮官直接通話!五分鐘!所以……你們這幫混蛋,給我放下手上的甜甜圈和咖啡!立刻去給我搞定!否則我把你們的腎給掏出來!」
…………
時代廣場。
fbi已經完成了一個初步的包圍網,警察們正忙於疏散人群,醫療和消防部隊則在外圍待命。
「我要你去打幾個電話,讓所有媒體的直升機立即滾出這片空域。」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說道。
另一個探員回道:「可是……根據第一修正法案……」
「聽着,菜鳥,別在我面前提什麼法律、規章制度,現在這是第六級特殊情況,你可以告訴那些該死的記者,我現在正在趴在裝武器的車裏翻找着肩扛式火箭筒之類的東西,等我找到,我就會用這寶貝兒擊落所有出現在我面前的飛行物體,就算是超人也不例外。」
「我明白了,長官,我會搞定的。」這位應聲便走。
西裝男子掏出兜里的手機,只按了一個速撥鍵,張口就道:「軍隊還有多久才來?…………我才不管會有什麼影響!我要的是全面封鎖!事後的解釋是政客們的工作!…………很好,將軍,希望你能按自己所說的完成命令,記住,這是為了國家安全。」
他說完這些,便結束了這次通話,然後立即撥通了另一個號碼,這次卻不是用速撥鍵,而是非常快速地將完整的號碼按了一遍。
「已經基本完成了,媒體很快就會被趕走,軍隊和所有的國家力量都會全力封鎖此地,再過幾分鐘,除了我們子夜的通信裝備,這地區其他的所有通信手段都將被截斷。」
手機的另一頭,傳來的是理亞迪的聲音:「很好,真沒想到nsa會派你來接管現場,用中國話來說,真是天助我也,哈哈哈……」
…………
回到那個天台。
「戶部,差不多到極限了吧。」王詡忽然鬆懈下來,對峙就這麼波瀾不驚地結束了。
戶部跌跌撞撞、搖搖晃晃,一副站不穩的樣子,最後用武士刀支撐勉強站定:「啊……其實呢……」
「其實你因為沒吃飯,所以就站不住了。」王詡接過他的話頭道。
「是啊……今天早晨到現在都沒有吃東西呢……」戶部用那軟綿無力、卻又頗像牢騷的語氣道:「行動時總是這樣,飲食和睡眠都沒有規律,讓我非常困擾啊。嗯……對了,你怎麼知道我不吃飯就沒有力氣呢?」
王詡回道:「讀取記憶而已……那什麼,街對面好像有個餐廳,你要不要進去吃點兒東西?」
「啊……感激不盡。」戶部轉身便行,毫不設防。
王詡也跟了過去:「無妨,反正我也餓了。」
他們來到了那家店中,大堂內早已人去樓空,戶部走到燒烤架邊,從上面取下幾串烤香腸和玉米放進盤子,然後他從衣服里摸出一個錢包來,翻找一番後,用那陰陽怪氣的聲音道:「糟糕了,我只剩下百元大鈔了。」
王詡已經坐在吧枱邊上吃起來了:「那就別付了唄。」
「這可不行,偷竊是不好的行為。」他說這一句的時候,王詡感到毫無壓力。
「只是幾串香腸而已。」
「這和物品的價值無關,是原則問題。」
「那你就自己去櫃枱上刷卡嘛。」
「我不是很擅長機械方面的東西。」
王詡不耐煩了:「那就儘量多拿一些吃的,然後把百元大鈔留下!」
「太浪費了吧,錢也是,吃不掉的食物也是……」
「這有什麼好糾結的啊喂!」
戶部毫不氣餒,他又從衣服里摸出一個對講機:「喂,博伊卡你在嗎,我是戶部。」
遠在直升機上的博伊卡很快回道:「幹嘛?」
「你有沒有零錢?」
「你要零錢幹嘛?」
「給餐廳結賬。」
對面沉默了三秒,然後那俄國佬用他的家鄉話大聲罵了五六句,最後用英語對戶部講了句:「你去吃屎吧混蛋!」
王詡這時已經掃光了自己盤子裏的東西,伸長脖子往吧枱里張望一番後,他乾脆翻身進去,打開了爐子:「我弄點培根和炒蛋,你要不要?」
戶部摸着下巴作沉思狀:「可惡……留下一百美元會很不甘心的,但是真的太餓了,這個看上去又很好吃的樣子……」
王詡嘆了口氣,不再理他。隨手抓起灶台上的一瓶橄欖油,開始加熱平底鍋了。簡直就像把別人的餐廳當成自己家一樣。
此刻,穿過看似平靜的表象,一個人的殺意赫然襲來。就在剛才,此人緊隨王詡和戶部來到這餐廳中,蟄伏待機,當王詡若無其事地開始敲雞蛋時,他認為……出手的時機已經到了。
他的身手很快,快若星流電掣,勢如海沸山崩,彈指間便已殺到。但有一隻手,卻在剎那間穩穩抓住了他的手腕,讓這次奇襲化為烏有。
王詡哼着小曲兒,給鍋里的培根翻了個面兒,好似身後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偷襲者震驚地看着戶部:「你幹什麼!」
戶部依然是蛋疼不已的糾結神情,不過他的手並未鬆開,依然牢牢地鉗制住眼前的男人:「你是第二戰團的同事嗎……那個……你有零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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