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平生無所求,但求奉先放過吾妻叔父一命,另懇請奉先為吾此槍尋一名主,吾去矣,奉先珍重…」
「吾平生無所求,但求奉先放過吾妻叔父一命,另懇請奉先為吾此槍尋一名主,吾去矣,奉先珍重…」
當呂布的【方天畫戟】距離王匡的腦門不到一寸之遙時,腦海之中陡然間響起方悅臨死前的請求。方悅勇武無雙,乃是蓋世男兒,然而他臨死前卻依然為王匡求情,況且方悅知曉自身心疾,卻仍然抱病軀迎戰,可見他是很敬重王匡的大義。
一念及此,呂布的手停了下來,既是將方悅引為知己,若知己臨死前的要求都無法為他完成,那他呂布還有什麼資格說是人家的知己?
「王匡匹夫,我且看無忌兄面上饒爾一命。若要再出現於某面前,某認得你,某手中畫戟卻認不得你。」
言畢,揮動畫戟將王匡敲落於地,轉身擊殺王匡麾下騎兵。
就在這一會兒的時間,王匡麾下騎兵又喪命數百,五千精銳騎兵,如今卻是僅餘三千餘人。
王匡愣住了,他不明白呂布為何不殺他,還有那句看在方悅的面上又是何意?
「太守大人…」
左右親兵見王匡怔怔出神,當即急切的呼喚到。王匡的騎兵和呂布的西涼鐵騎差距太大,勝負已是不言而喻,若是再繼續打下去怕是會全軍覆滅。
「傳本太守命令,全軍撤退!」
王匡覺得心有些累,當方悅身隕之後,他似乎有些醒悟了。
此次十八路諸侯討董,人心不齊,每個諸侯皆有私心。有為名,有為利,而他王匡便是為名的其中之一。至於討伐逆賊,援救漢室,不過是一個口號,一個給他們機會得名得利的口號,皇帝的死活,他們根本並不在乎,天下姓劉的宗親何其多,換一個人又如何?
只有失去對自己重要的東西之後,才會看清一些東西,當方悅身隕之後,王匡才覺得自己為了這些許聲名,是多麼可笑的一件事。
當明白之時,方悅卻是已經離他而去,能夠與他形影不離,臥榻同眠之人卻是不在了。他還追求這些有什麼用?
當他喊出撤軍之時,卻是如此的悲涼,親兵們看着王匡的背影,覺得他仿佛是個遲暮的老人,正在走向生命的盡頭。
「太守大人已經走了,兄弟們快撤退啊!」
「呂布又殺來了,快跑啊!」
先前,因為王匡功名利祿的誘惑,騎兵們都拼了老命廝殺,死亡在這些誘惑面前並不可怕。但是,當王匡轉身離去之時,給他們帶來誘惑的人已經不在了,就算他們斬殺敵人,還有誰替他們向朝廷匯報?心中堅持的東西轟然倒塌,沒有了士氣的他們,還能夠跟如狼似虎的西涼鐵騎繼續戰鬥嗎?
答案是肯定的,他們只有拼命的逃跑,或許還有一線機會。掉隊的人只有被跟在後面的西涼鐵騎收割,此刻的他們或許在埋怨馬兒為何只有四條腿,要是有六條腿,八條腿,他們會跑不掉嗎?
「弟兄們,敵人已經是喪家之犬,此時不盡力更待何時?」
「建功立業豈無期,光宗耀祖只在今朝,與我沖啊!」
已經完全放棄抵抗的河內騎兵此時成了西涼鐵騎的靶子,對方趕上只須使出些許力氣便夠。如此,更是使得西涼鐵騎有更多的精力追殺河內騎兵。
因為王匡的心灰意冷,卻是使得河內騎兵落得如此下場。否則,王匡只要妥當指揮,也不會成了任人收割的功勞。
正所謂「一將無能,累死三軍」,說的便是這個道理。
「太守大人,賊人追的甚緊,若如此下去,我軍怕是…」
左右親兵見狀,好生向王匡提醒到。然而,王匡一副失魂落魄的神情,親兵說了兩遍王匡才反應過來,望着號稱精銳騎兵的河內騎兵,王匡眉頭微蹙,當即朗聲喝道:「後軍阻擋,前軍列好陣勢,回頭與本太守誅殺賊人。」
然而河內騎兵此刻只顧逃命,哪還有人理會王匡的喊話,便是王匡親兵斬殺了幾名慌不擇路之下衝撞了王匡的士卒,情況依然不變。
先前河內騎兵還有士氣,但是從王匡不聲不響的離開之時,他們就已經沒了主心骨,又被呂布衝殺一番,更是膽寒,哪還有勇氣回頭跟西涼鐵騎對戰?前軍此時都在慶幸自己離西涼鐵騎較遠,發足力氣狂奔;而後軍更是不肯當炮灰去送死。結果,王匡的命令下達了,河內奇兵卻是跑的更歡了。沒辦法,不僅要面對呂布和西涼鐵騎的追殺,還要提防王匡親兵的督陣。
「若吾無忌孩兒在此,何至於此!」
想到方悅,王匡的眼眶又一次紅了起來,士卒們無心殺敵,他也只能跟着撤退。
如此下來,一路被呂布和西涼鐵騎追殺,卻是死傷千餘人,如今河內騎兵卻是僅有二千餘,個個皆是狼狽不堪,丟盔棄甲。若是繼續下去,不出半個時辰,便是全軍覆沒。
然而,或許方悅在天之靈庇佑王匡,援軍卻是到達。
「賊子休要猖狂!」
一道霹靂喝聲響起,前方卻是已有列好陣型的將士守候。王匡定睛望去,當先二人卻是東郡太守喬瑁和山陽太守袁遺。
王匡心下鬆了一口氣,有喬瑁和袁遺二人三萬援軍,呂布不過三千不到的西涼鐵騎,怕是已經無虞。
想法是不錯,可是王匡卻是算漏了一點。
河內騎兵被呂布和西涼鐵騎殺的心驚膽寒,此刻見到自家人,自然是急不可耐的奔去。然而,援軍已經擺好陣型,河內騎兵若衝過去,陣型豈不是亂了,屆時西涼鐵騎跟上,短時間又如何應對?
可是河內騎兵是自家人,他們沒有上頭的命令,卻是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河內騎兵衝破陣型。
「可惡!」
喬瑁和袁遺二人見狀,齊聲罵道。他們二人雖然領軍,卻無大將之風。否則二人若通曉軍事,早已令人擊殺河內騎兵,可惜如今卻是為時已晚,只能看着呂布和西涼鐵騎衝來。
「哈哈,便是爾等有百萬之眾,吾呂布又何懼之有!」
呂布怒聲嘶吼,當先一人便衝進陣型已潰的喬瑁和袁遺二軍之中。呂布來勢洶洶,且又是騎兵,結果自是不言而喻。
當然,呂布如此勇猛,他麾下的西涼鐵騎卻是沒有這麼勇猛。二千餘人衝進三萬步兵從中,傷亡很快便出現了。
只是相對而言,喬瑁和袁遺二人的士卒傷亡更大,這樣的結果顯然不合他們的心意。
不愧號稱袁氏「五賢」之一的袁遺,眼珠一轉,當即鼓舞喝到:「將士們且將呂布逆賊圍牢,吾等援軍稍後便至,若斬殺呂布,手刃者官升三級,賞金千兩,餘眾皆有功勞,各升官一級。」
聞聽此言,士卒們熱血沸騰,揮舞手中兵刃更是賣力。
呂布聞言心下一驚,雖知袁遺是為了鼓舞軍心。只是他帶了三千西涼鐵騎,如今不足二千,若繼續廝殺,恐局勢對他不利,於是果斷的下令撤軍。
待呂布離去,喬瑁和袁遺二人鬆了一口氣,總算保存了自家兵力。心中雖埋怨王匡的河內騎兵沖亂他們的陣型,卻知道這時候不好說什麼,各自領兵後退三十里安營紮寨。隨後五路人馬也到達,安慰王匡一番,一起商議之後,言呂布勇武,諸侯帳下卻是無猛將可與之匹敵,眾諸侯心中煩悶。
卻說天色已暗,眾諸侯安排士卒巡哨後,便各自回營歇息,待明日再與呂布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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