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八盤嶺前方五里處,太史慈右手緊握長槍,左手牽着馬韁,雙目冷然的看向前方。八盤嶺的計策顯然已經開始執行,那麼,這些追擊自己的敵軍,已經沒有繼續保留的必要。右手緩緩舉起,猛然砸下。
「迎敵!」
隨着太史慈的一聲高喝聲,先前還在狼狽奔逃的幽州士兵,頓時氣勢一改,身上都湧現出無匹的戰意。幽州士兵這些日子過的也是相當憋屈,一直都在敗退中度過,作為精銳之師,他們怎麼會忍受的住如此戰鬥。只是,這是上級的命令,他們作為士兵也只能遵從。而如今,太史慈終於發話了,可以不用任何保留的戰鬥了。
「殺啊!」
「讓這些賊子知道我們幽州勇士的厲害!」
五萬幽州士兵,猶如脫困的猛虎,攜着凌厲的戰意和殺氣,手持着兵刃,悍然的撞上了追擊的敵軍。
追擊太史慈的近四萬兵馬,其中最多的便是南沃沮的士兵。南沃沮作為一個以部落形勢存在的國家,族長和少族長的命令就跟天命一般。沃爾頓讓他們使命追擊太史慈,他們自然是毫不猶豫的執行,因此,這近四萬兵馬之後,有二萬是南沃沮的士兵,可以說,南沃沮超過大半的兵力都在這裏。剩下的二萬士兵,則分為為扶餘、濊貊、婁挹等幾國的士兵,高句麗的士兵卻是沒幾個,也多是高仁道的功勞。
「攔住他們,我們的大軍馬上就能前來支援了!」
「殺了太史慈,升官發財就在眼前了!」
近四萬六國聯軍,也都氣勢洶洶的朝着幽州兵馬殺來,在他們眼中,這些幽州士兵都是可以讓他們升官發財的戰利品。此刻,幽州士兵停止逃跑,轉身跟他們戰鬥,他們自然是求之不得,又豈會去思考這裏面是否有什麼蹊蹺的。
「轟!」
兩支兵馬眨眼間便碰撞在一起,這些能夠跑在隊伍最前方的六國士兵,自然都是騎兵。而太史慈率領的五萬兵馬,只有萬餘騎兵,剩下的都是步兵。按照正常情況來說,這近四萬的騎兵,要消滅一萬騎兵,四萬步兵,簡直不要太容易。然而,事實卻是並沒有按照正常情況發展下去。
太史慈麾下的一萬騎兵並沒有立即出戰,而是分成兩隊向左右兩側逼近;剩下的四萬步兵,其中一萬盾牌兵分成兩隊,站立在最前方,第一隊五千士兵將手中大鐵盾豎在地上,第二隊五千盾牌兵交叉間隔站立,隨時能夠對缺口進行補漏;盾牌兵之後跟着長槍兵,一萬長槍兵同樣是分成兩隊,五千長槍兵將長槍架在盾牌兵的大鐵盾之上,而另外五千長槍兵則將長槍放在腳下,和另外一個長槍一起支撐着長槍。即便是以騎兵的衝擊力,膽敢撞擊上來,那也必定是有死無生,而長槍兵也不會被撞飛,兩個長槍兵共同掌握一杆長槍,彼此分散對方騎兵的衝擊力,也能減少對方的衝擊力;在長槍兵之後,便是一萬刀盾兵,刀盾兵和盾牌兵不一樣,盾牌兵就是專業的肉盾,他們在開戰之時,舉着大盾頂在最前方,阻擋一切的攻擊;而刀盾兵則是一手盾牌一手長刀,刀盾兵手上的盾牌只有盾牌兵手上盾牌的一半不到,能夠進行小範圍的防禦,還能攻擊,是屬於比較中庸的兵種;一萬刀盾兵並沒有任何的舉動,全都靜靜的列隊站在原地,似乎他們是多餘的人。但是,很顯然,戰場之上每一個士兵都是寶貴的,從來不會有多餘,如今他們沒有動作,顯然是還沒有用到他們的時候;而在最後方,自然是弓箭手,作為戰場上必不可少的遠程兵種,消耗是他們最大的作用。
「弓箭手準備,攻擊!」
「咻、咻、咻!」
隨着太史慈的一聲令下,早已準備就位的弓箭手也分配好隊伍,開始輪流朝着敵軍攻擊。
「啊!」「啊!」「啊!」
近四萬的六國騎兵,如此密集的衝鋒,都不用瞄準,都能射中。況且,異族國家沒有資源、沒有技術,即便是騎兵,身上也多是披的披甲,又如何能夠擋得住箭頭的穿透?第一輪三千弓箭手的攻勢,就讓對方倒下了近千騎兵,只是,近千騎兵,在四萬騎兵之中,並不是太入眼,依然沒能阻擋他們的衝鋒;然而,指揮的太史慈的臉上同樣沒有絲毫的變化,右手一揮,第二隊弓箭手上前,一聲令下,箭矢射出,收弓後退,第三隊弓箭手上前,配合的天衣無縫,沒有絲毫的間隙,讓六國的騎兵一直都有人在倒下。
兩輪弓箭手的射擊之後,對方騎兵也終於衝到了盾牌兵的跟前。兩輪射擊,對方損傷了也有六、七千的兵馬,只不過,這是六國混雜的士兵,再加上沒有足夠威信的將領指揮,此刻根本沒有發現這個情況,他們依然悍不畏死的沖了上來。
「殺!」「殺!」「殺!」
雙方的士兵都在高呼,戰意凜然。騎兵的衝鋒確實兇猛,即便是拼命的抵擋,也有近一半的盾牌兵被撞飛了,口吐鮮血的倒在地上,顯然已經受了不輕的傷勢,想要再進入戰場,似乎不大可能了;不過,一旁早就準備的五千候補盾牌兵,立即持着盾牌沖了上來,將出現的缺口給補上,對方的衝鋒所造成的漏洞,顯然已經沒有了用處。而盾牌兵身後的長槍兵,齊聲高喝,手中長槍猛的朝着前方刺去,一個又一個的騎兵倒下。而此刻,對方騎兵的衝鋒的勁頭顯然也已經弱了下來。
「刀盾兵上前,準備!」
太史慈再次下達命令,而五千盾牌兵從中間劃開,讓出一條可以容納兩三個人通過的道路。六國騎兵見狀,便要從這條道路衝進來展開殺戮,然而,迎接他們的,卻是刀盾兵的反殺戮。
「刀盾兵出擊!」
分成兩隊的刀盾兵快速的朝着這條道路衝刺而去,兩兩並列,一個盾牌朝左,一個盾牌朝右,完美的配合,抵擋了來自左右兩側的攻擊,而不要忘記了,他們除了盾牌之外,還有長刀,一手持盾擋住對方騎兵的攻擊,另一手手中的長刀,則是兇猛的劈砍着擋在前方的敵人。此刻六國騎兵都已經沒有衝鋒,只能靠手中的槍、刀、斧頭等各式各樣的武器攻擊靠前的刀盾兵,只是,他們那劣質的武器,想要破開刀盾兵手中精良的盾牌,顯然有些不夠看,在刀盾兵兇猛的衝刺下,六國騎兵竟然擋不住刀盾兵的攻勢,生生的被刀盾兵從中間割開一條道路。由此,僅剩下三萬左右的六國騎兵,就這樣被分隔到兩個戰圈之中。
六國騎兵本就分屬不同陣營,再加上手上的武器,身上的鎧甲優劣不等,在沒有任何配合的情況下,面對幽州士兵精良的裝備和完美無缺的配合,簡直是沒有任何的抵抗。不過一刻鐘左右的功夫,六國騎兵便傷亡倒下了近萬兵馬,只餘二萬左右,而幽州士兵這邊,傷亡不過千人,多是受傷,戰死的卻是極少。
「轟隆隆!」「轟隆隆!」
就在此時,後方傳來震天的聲響,猶如山崩地裂一般,緊接着巨響之後,又是沖天的火光冒起,即便不用任何的言語,剩下的六國騎兵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顯然是後頭部隊已經進入對方的埋伏圈,他們此刻也終於明白,為何這麼久了,他們的援軍還沒有到來,原來是中了對方的埋伏。
「我們沒有支援了,怎麼辦?」
「難道我們就要死在這裏了,我不甘心啊!」
此起彼伏的哀嚎聲響起,後頭的部隊中了埋伏,給這些本就處於劣勢的六國騎兵帶來了沉重的一擊,說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的稻草也不為過。有的心裏素質差的士兵,都已經哭了起來,有的更是不堪的暈倒了。當然,暈倒了雖然有些丟臉,卻是免遭幽州士兵的殺戮,只不過一些運氣差的,卻是被己方的騎兵給生生踩死了。
「不行了,我們打不過了,快跑吧!」
「撤退,撤退!」
終於,六國騎兵反應過來了,高聲吶喊着撤退。只不過,如今他們的後路已經被巨石和大火給攔住,前方是幽州的盾牌兵攔住,中間又被刀盾兵給分割開,他們也只能朝着兩側跑路。
只是,不要忘記了,在之前,太史慈可是將一萬騎兵分成兩隊散佈在兩側,防止的就是此刻的情形。
「兄弟們,準備!」
兩隊騎兵領頭的軍官看到戰場上太史慈發來的信號,同時精神一震,高呼一聲,所有的騎兵都牽住馬頭,手中長槍高高舉起。跟六國騎兵雜亂的裝備不一樣,幽州的騎兵全都裝備了統一的輕甲和騎兵長槍,騎兵的殺傷力多是在衝鋒,而能夠在衝鋒下造成最大傷害的,無疑是長槍這樣的長武器,短武器對於騎兵而言,並非是最佳的選擇。當然,那也有例外,便是歷史上蒙古騎兵,他們多用的是短彎刀,但是不要忘了,蒙古騎兵他們除了短彎刀之外,都統一配備了弓箭。每每對敵之時,他們先是策馬騎射,等將敵軍的陣型擊潰之後,再開始衝鋒用短彎刀收割人頭,除了蒙古騎兵之外,歷史上鮮少有騎兵能夠做到這種程度。那些特意打造的自然不用提,如曹操的虎豹騎、公孫瓚的白馬義從等雖然也能做到,但是,這些騎兵是他們花費重金打造的,不像蒙古騎兵,這種騎射手段是必須的,可以普及到每個蒙古士兵身上。如此,才造就了蒙古橫跨三個大陸的傳奇。而歷史上,單靠騎兵就做到這一點的,除了蒙古人之外,也沒有其他人能夠做到這一點了。
幽州也有兩支精銳騎兵,一支是韓恂統帥的東平鐵騎,騎射手段如今還在訓練之中;而另一支則是于禁統帥的鮑家軍,鮑家軍的騎兵乃是鮑信的兵馬,花費重金打造,乃是騎兵中的精銳,跟公孫瓚的白馬義從和曹操的虎豹騎相比,也只是弱了一些。曹操之所以會建立虎豹騎,也是因為鮑信這支騎兵的原因。所以,雖然鮑家軍的騎兵以前並不習慣騎射,但是,經過短暫的訓練之後,已經能夠熟練的使用如此手段。此次于禁作為平定東北和朝鮮半島的軍長之一,五千的鮑家軍自然也被他帶來,這一萬騎兵之中,便有三千是于禁的鮑家軍。
「騎兵出擊!」
兩支騎兵隊伍的軍官同時一聲令下,騎兵們紛紛拍動胯下戰馬,舉着長槍,朝着六國潰敗的騎兵衝鋒而去;而三千的鮑家軍騎兵,各半安排在兩支騎兵隊伍之中,衝鋒之時,這三千鮑家軍騎兵,在其他騎兵驚艷的目光之中,紛紛搭弓上弦,不用任何的指揮,也不用任何的瞄準,似乎經過千百次的錘鍊,弓上箭矢如流星划過一般朝着六國騎兵疾射而去,每一箭都能射中對方騎兵或者對方的戰馬。等到快要接近之時,這三千鮑家軍騎兵,就給對方造成了近六千的傷亡,是他們人數的兩倍。由此可見,騎兵能夠在馳騁之時騎射,是一種多麼強悍的手段,也難怪乎以蒙古人的兇殘,在歷史上都能成為一段時期的霸主,有如此手段,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可能了。
「啊!」「啊!」「啊!」
在幽州騎兵鋒利的長槍,以及濃烈的戰意之下,潰敗的六國騎兵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抗之力,猶如割麥子一般,一個接一個的倒下。
其實,六國騎兵如今還有二萬左右,每個戰圈都有一萬兵力,而幽州騎兵分成兩個戰圈,分別是五千人,在正常情況下,一萬騎兵本是優勢巨大。只是,首先裝備上的差距,不言而喻;其次,對方此刻已經潰敗,士氣大跌;還有,這些騎兵是不同勢力的兵馬,彼此之間根本沒有配合,再加上無人指揮,面對幽州騎兵的攻擊,他們只是勉強的抵擋,更多想的還是如何脫離戰場。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會敗的如此之快,傷亡如此慘重!
太史慈舉目看了一眼戰場,右手高高舉起,大喝道:「放下武器,降者不殺!」
「降者不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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