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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燈光下,康寧、陳朴、梁山和許望四人圍坐在寬旁,認真地閱讀每一份各方發來的情報,每一個人的臉色都顯得極為慎重。
旁邊的通訊機房裏,是臨時負責通信聯絡的賈飛宇和小春。小春翻閱密碼本,不停地仔細核對老式發報機的接收內容,一旁戴着耳機的賈飛宇則顯得輕鬆許多,用暗語與劉海瀾部聯絡完畢,拿起記錄下的內容交給了小春,讓他儘快送到幾個老大那邊去。
康寧接過情報記錄,認真地看過一遍,就遞給了邊上的陳朴,隨即凝眉沉思起來。
過了一會兒,聽到陳朴詢問自己的意見,康寧就將剛才思索所得說了出來:「我估計這事兒海瀾是知道怎麼處理的,只是他這人生性和善穩重,才會將情況主動匯報上來,看看我們會如何處理。自從『鷹幫』從老肖手裏買下我們的碼頭,接着就被我們宰掉那個投靠他們的叛徒,還耀武揚威地擺在了碼頭上示眾之後,『鷹幫』中人雖然變現得很憤怒,但並沒有因此而發動大規模的報復行動,可見他們還是不敢逼我們太甚,更何況那個叛徒本身就不值得他們出手。之所以那麼憤怒,恐怕是面子上落不下去,但好在他們的目的達到,也就順勢收一收。如今,他們的幕後老大出事,阿剛就建議趁機對『鷹幫』發起突然襲擊,估計現在那裏有這樣想法的人還不少,說不定山哥留守在清萊的第一小隊也是這個意思,因此才有了海瀾的這個請示。」
陳樸重重地點了點頭:「我還是這個意見——以目前形勢來看,大其力和美塞是絕不能動地!要是一動。很可能會被人聯想到一千五百萬的劫案上來,哪怕不引起楊氏兄弟的懷疑,他們也不會甘心放棄自己苦心經營了四年多的兩個重鎮,那兒是他們毒品運輸線的樞紐丟不得,就算我們一時得手。他們很有可能會展開瘋狂地反撲,不僅會大大地削弱我們的實力。還很有可能會就此打消他們與林民賢放手一搏地決心。因此,此時要是在大其力和美塞動手,將會得不償失,非常愚蠢!」
「不錯!我非常同意你的觀點,這種急功近利的思想確實要不得,得好好敲打他們一下才行。唉。你不在清萊坐鎮還真不行,可我這裏又很需要你。真是讓人頭疼啊!」康寧痛苦地嘆了口氣。
陳朴微微一笑:「你別自謙,其實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說實在的,我根本就想不到你竟然敢炸橋,這個計策換我肯定拿不定主意。現在看來。這個橋炸得好啊,不但延誤了對手的反應,還引發了方方面面的矛盾。轉移了所有人地視線,非常的了不起!其實我倒覺得,你目前缺少地不是腦子,而是沒有足夠的參謀人員為你完善你的決策,這是個當前你面臨的最大的問題。其他弟兄雖然一個個都是好樣地,但目前看來,他們還需要在實戰中不斷地鍛煉和充實自己才行。照我看啊,海瀾和少銘都是參謀長的最佳人選,可那兩個地方一步都離不開他們……阿山表現得還不錯,估計很快就能趕上來。」
梁山聽陳朴說到自己,當即就笑了起來:「陳大哥誇獎了,實在讓我有些不好意思!剛才我還不是拼着老命地要求幹掉我們山下的那個毒品工廠嗎?要不是康總陳述厲害,講明其中地得失,我還真的不知道政治這玩意兒如此可怕,更沒想到會暴露我們這個根據地。由此看來,我還得好好學學才行啊!」
陳朴咧嘴莞爾一笑,指着梁山的鼻子道:「你啊啊…..我就知道你這小子是看着鼻子下面的肥肉就流口水,其實我也和你一樣,咱們從鄉親們手裏收購回來兩屋子的鴉片,都還沒找到提煉的地方呢!別急,它遲早是你嘴裏的肉,走不脫的!」
大家一聽哈哈大笑起來。許望想了想,對大家建議道:「其實我這分隊中有個人選非常不錯,能文能武的,是個做政委的好料子,我還說找個機會好好地向你們推薦一下呢。」
梁山馬上擺擺手,一臉堅決地指着梁山:「老許你打住!這人我要定了,誰也別***和我爭,誰爭我跟誰急!」
康寧和陳朴一聽,也不由精神一振,顯然是對許望嘴裏的這個人才很感興趣。康寧轉向許望,一臉認真地問道:「是誰啊?怎麼從來沒聽你說起過?他以前是那個部隊的?」
「塗文勝,就是上次你看到能把新兵蛋子說哭的那個圓臉的教官,來自湖北。」許望笑眯眯地繼續介紹:「他原本就是十三軍尖刀團政委的勤務兵,和他那個全軍政工標兵的老油子政委學得一套套的,難得的是這小子說得也做得,這讓人不得不服。來到這兒不到一個月,自衛隊的瑤苗弟兄們就把他當親哥給供着,走到哪兒都是前呼後擁的,讓咱們幾個眼紅啊!哈哈!」
康寧高興地轉向了梁山:「喂喂喂,山哥,你憑什麼和我們搶人?我這裏正缺少政工的人手呢!」
梁山立刻哭喪着臉,訴苦道:「阿寧,你也知道我手下添一個人不容易,你就成全我吧!我事前也和文勝談過了,他非常樂意和我在一起干,你就暫時把眼睛轉到別的地方去吧,天涯何處無芳草,對吧,陳大哥?」
眾人又是一通大笑,康寧想了想,鄭重地提出了自己的建議:「陳大哥,各位,我有個想法,山哥不是從明天開始進行選拔,要招進一批瑤苗青年充實特種分隊的力量嗎?我看不如從現在開始就提高特種分隊的地位,就升級為特種大隊吧。如今一個分隊三個小隊一共才只有三十人,人手捉襟見肘的,接下來半年之內,我看必須把隊伍擴充到至少五個分隊才能基本滿足我們的需要。在目前的情況下。我們不得不適當降低標準以利於擴編,讓新兵們在實戰中鍛煉提高,並且儘量達到以戰養戰地目的,儘可能多地通過搶劫、偷竊、劫
手段積蓄經費和武器彈藥,這一點兒非常重要。在目下。我們只能偷偷摸摸擴大自己的隊伍,在國內大規模招聘各專業老兵的同時。還要花大力氣自己培養一批基層指揮員,否則我們地步子絕對邁不開。」
陳朴略作考慮,立刻同意了康寧的意見:「我看行!如今兩個小隊十九個人都調上來了,我那裏留下任建平和陶質帶領地第一小隊,一共有十一人,我回去乾脆把他們倆給分開。在琅勃拉邦正在集訓的八十多人中,挑選十個人左右充實進去以老帶新。讓仲明好好訓練他們兩三個月,再均分成兩個小隊,已備不時之需。還有一個問題,阿剛原來在琅勃拉邦武術學校帶的那一批學生,裏面也有二十多個好苗子。我回去看看他們願不願意過來,如果願意我就交給老許,讓老許好好訓一訓。說不定能成大器。這些人都是我們自己培養的,忠心和歸屬感都超過很多臨時招募來的老兵。」
梁山一時間高興不已,興奮地道:「哈哈!實在太好了,咱們的隊伍要擴大,好苗子是多多益善。老許,你可得多給我留意些,實在不行我出錢跟你買人,反正如今我升官了,手裏還有些閒錢,文勝就調來做我地政委吧!哈哈,陳大哥,你回去得和海瀾好好說說,裝備可要優先保障我們特種大隊,特別是單兵通訊器材,要儘快送上來。」
「這沒問題,我會盯緊這件事的!」陳朴一直對梁山這位一起出生入死過地小老弟十份看重,因此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他的請求。
康寧看到最緊迫的幾個問題得到圓滿地解決,心情也顯得格外舒暢,破例與幾個弟兄喝了幾杯夜酒,也算是給明天就將離開寨子的陳朴餞行。再一個,這幾天都需要密切注視各方面的異動,在局勢沒有最終明確之前,不會再輕易出動兵力搗亂,這也是剛才會議上達成地共識。
此後連續三天,班普寨東面的草場上和南面的深溝里是熱鬧非凡,每一天都吼聲不斷,槍聲不停。
好在班普寨地處深山腹地,距離東西南北都超過二十公里地距離,再加上大山隔絕,因此倒也不擔心外界察覺。
康寧則全然不理會這次特種大隊擴充選拔的事情,每天依舊埋頭於各種情報之中,不時和小春、賈飛宇兩人探討交流,日子也過的十分的充實。
特種大隊這次一共從自衛隊中選拔招進了二十一個人,這些性格堅毅、吃苦耐勞、走山路如履平地的瑤苗青年,讓大隊長梁山高興得合不攏嘴,其中就包括了自衛隊的副隊長、班普寨頭人拔都的兒子拔貢,康寧的愛徒瞿彪。這二十一人與原先小隊的特種隊員混編成了第二、第三兩個分隊,每個分隊二十人,分隊下是兩個小隊,每個小隊十人,全都是以老帶新,交叉分配。
塗文勝如願以償進入了特種大隊,並擔任了政委的職務,梁山的班子算是初步建立起來了。
此後十天,四個小隊在各自隊長的帶領下,進行了艱苦卓絕的訓練,隊員之間的交流逐漸順暢,感情也日益和睦,新隊員對老大哥們的關心幫助非常感激,全都卯足了勁兒堅持下去,出現的心理壓力和精神負擔,也很快就在新政委的關心幫助下逐步減輕。
第十一天開始,隨着外界局勢的日趨平靜,每個小隊的訓練量都減少了一半,老隊員們心裏都清楚地知道,這是要出動執行任務了。到了第十五天,全體休息,各小隊幾乎不約而同地做好了出征的準備。
梁山和塗文勝領着第二分隊正副隊長秦東亮、傅玉鳴,第三分隊正副隊長孫毅、路小軍,一同走進了康寧的辦公室,在康寧的示意下分坐兩旁,聽取情報參謀費春向大家講解行動計劃安排。
費春站在大型地圖前,一臉鄭重地說道:「各位,由於電腦和打印機、複印機這些辦公設備尚未運到總部,因此我們不能將行動計劃以書面的方式交到大家的手裏,只能通過口頭方式進行傳達,大家聽完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請儘管提問,我會耐心地把這次行動要領解釋清楚。」
隨後,費春手拿一支木棍,指向了大型地圖上的兩個紅色箭頭和北面兩塊藍色區域:「這個紅色箭頭就是我們此次進攻的路線和方向,這藍色區域則分別是景棟和萬崗。景棟的地形大家都比較清楚,我就說說萬崗吧。我們將要展開行動的目的地是:萬崗與拉交匯處的這一片一百五十平方公里的山區,這裏目前駐紮有楊盛成部兩個營五百多人的兵力,與林民賢部四百多人的部隊形成對峙,我們這個方向的任務由甘少銘部下達,前往這一地區的分隊,自行安排自己的行軍路線和兩個小隊之間的任務分配,甘少銘的拉分部將協同你們的行動,只要總部沒有撤退的命令,你們就必須不停地展開行動。」
費春又指了指景棟方向:「前往這一地區的分隊,主要任務是偵查。要求:大隊長梁山親自帶隊。我的講解完畢。」
各分隊長沒有任何疑問就敬禮離開,梁山被留了下來,與康寧一起密商了將近三個小時,這才一臉冷峻地大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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