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烈血和沐昭洋還有雷雨一起來到省城武警總醫院的時候,剛剛下了雷雨的那輛凱迪拉克凱雷德,就看到了同樣是急匆匆趕來的大通銀行的錢潤生錢主任。
錢主任也看到了龍烈血他們,打了一聲招呼,錢主任就小跑着跑了過來,沒有什麼客套臉上的表情有些焦急。
「老何怎麼樣了?」
「我們也是得到的消息,來了這裏,應該沒事!」沐昭洋輕輕皺着眉頭,幾個人快步的一起往醫院裏面走。
「媽的,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連何縣長這樣的人都要害……」錢主任義憤的罵了一句,走了幾步,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會不會是澄川那邊……」話剛出口,意識到自己這話有些不合時宜,老錢連忙閉了嘴。
明白的人自然會明白。
「兇手已經落了網,相信事情會水落石出的!」龍烈血沉聲說道,內心卻隱隱有一絲愧疚,這件事,嚴昌自作主張,先斬後奏,這齣苦肉計,玩得也太過兇險了些,讓老何受傷,幾乎要越過了龍烈血心裏所能容忍的底線了,但以嚴昌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陰毒個性來看,這卻沒什麼大不了的……不知為什麼,這個時候,龍烈血突然想起昨天晚上面對着暴怒的自己,嚴昌那雙倔強而平靜的眼睛和不溫不火的聲音,「為了魁首,為了血龍會,在我的眼裏,沒有誰是不可以犧牲的,必要時,我甚至可以犧牲我自己。如果魁首覺得何志軍的這件事我做錯了,讓魁首心裏不舒服,那麼這樣,也許可以讓魁首的心裏好過一點,就算我還給何志軍的……」在嚴昌的手指指尖差一毫的距離就要把自己的一隻眼睛給廢掉時。龍烈血抓住了嚴昌的手,接着,給了他一個耳光……
醫院裏的醫生忙忙碌碌的,幾個人來到老何所在的三樓,剛出電梯,一大堆記者就被警察擋在了樓道口,亂糟糟的,擠得連樓道都過不去了。長槍短炮的傢伙對着那幾個維持秩序的警察就是一陣亂閃,這情形,倒把剛出電梯的錢主任幾個嚇了一跳,警察不讓這些記者去採訪老何,那些記者就圍着幾個警察在問各種問題,什麼何縣長現在情況怎麼樣,兇手招供了沒有,有什麼內幕沒有……龍烈血他們反而被堵在了人牆之外,幾個人面面相覷。
正在這個當口,通道裏面走出來一個四十多歲的警察,面孔很嚴肅,肩頭上的幾顆銀釘很是耀眼,這個人一走出來,有眼尖的記者就認出了他,「高局長來了……」
高局長出來一說話,在這裏苦等的記者一個個爭先恐後的湧上前去,話筒、錄音機什麼東西一股腦的湊了過去。
「高局長,能和我們談談最新的情況麼?」
「高局長,何縣長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兇手是不是受人指使的?」
「高局長,能不能和我們具體談談昨天晚上的事情經過?」
「高局長,你們警方現在掌握了多少證據?」
「高局長……」
「高局長……」
「大家請安靜一下!」高局長用手壓了壓,現場一下子安靜了不少,「很理解大家對這件事的關注。對於大家的問題,出於保密需要,我現在無法回答,涉案的多位當事人現在也無法接受大家的採訪,我能告訴大家的是,對於昨晚發生在澄川的這起影響惡劣的重大刑事案件,我們非常重視,已經連夜把情況向上面做了通報,省廳和市裏的主要領導聞訊後非常震驚,已經迅速的做出了指示,讓市里限期督辦此案,我們現在手上已經掌握了一些證據,請大家相信我們,我們一定能讓這件事水落石出,不使一個好人無故受害,也決不讓一個壞人逍遙法外。關於案情的進一步進展,我們會在適當的時候向廣大新聞界的朋友和媒體披露通報具體的情況,有什麼問題,大家就留到那個時候問吧,好了,我就說這麼多了,這裏是醫院,請大家不要影響醫院裏的正常秩序,也不要影響病人的治療和我們的工作,大家就散了吧,謝謝大家的支持!」
樓道里的記者慢慢散去,市局的高局長才看到了被記者擋在電梯那裏的龍烈血幾人,錢主任、沐昭洋和雷雨和他都認識,也不眼生,看龍烈血年紀,那個高局長也沒問龍烈血的身份。
「高局長,老何現在怎麼樣?」
「啊,原來是億龍的沐總,何縣長情況很好,沒什麼大礙!」
一聽高局長這麼說,大家全都鬆了一口氣。
錢潤生悄悄的湊上前去,小聲地問了一句,「高局長,這事是不是和澄川那邊有關係?」
看了幾個人一眼,高局長輕輕的點點頭,放低了聲音,「從我們現在掌握的證據來看,不僅有關係,而且還不淺強,想要老何命的那兩個人,現在已經可以確定,基本上是受別人指使的!」
老錢一下子就變了臉色,高局長拍拍老錢的肩膀,示意把守的警察讓幾個人進去……
……
幾個人在老何病房外面就已經聽到裏面的哭聲,各自心裏一緊,而當幾個人推開房門走到裏面的時候,卻看到了讓人啼笑皆非的一幕,老何的老婆坐在老何床邊的沙發上低聲的哭着,把身子扭朝一邊不理老何,換了一身病號服的老何卻急得像個猴子一樣圍着他老婆直轉,陪着笑臉說着好話。
「……你這個破縣長有啥好乾的,差點連自己都要搭進去,等你好了,我去和你領導說,不幹了……」
「好了好了,你看我現在不是沒事嗎,你急什麼急,再說這事只是一起意外,和我做不做縣長有什麼關係,你們女人瞎操的什麼心……」
一直察覺到來了人。老何的老婆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擦乾了眼淚,看到沐昭洋他們,連忙去給幾個人倒茶,讓幾個人坐下。
看老何臉色紅潤,渾身上下幾乎看不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錢潤生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老何,就像看外星人一樣,「老何你沒事?」
「我能有什麼事?」
「我日!」錢潤生罵了一句髒話,「今天早上看那報紙上的照片,我都被嚇了一跳,那麼多的血,我還以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老何抓了抓頭,有些不好意思,「說真的,後來發生了什麼事,連我自己都不記得了。」
從老何的嘴裏,大家終於知道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當時的情況很兇險,也很混亂。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求生的本能讓老何和那兩個人搏鬥起來,在搏鬥中。老何的身上已經被人刺傷了,正在危急的時候,修車廠那邊不知怎麼就來了一輛車,看到現場的情況,車上跳下幾個人來,就和那兩個歹徒打起來,有人還被歹徒刺傷了,然後……然後老何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了?」錢潤生叫了起來,雷雨和沐昭洋也是詫異的盯着他。
老何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真的不知道了。當時我只記得搏鬥中那兩個人其中的一個一拳打在我的腦袋上,我腦袋裏嗡的一聲,眼睛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醒來後,已經在這裏了,後來的事我還是聽高局長說的,說來也算我命大,我去汽修廠修車,走都走了。沒想到汽修廠那邊後來發現忘了給我的車加機油,幾個汽修廠的工人拿着一桶機油就開着車追了出來,正好遇上這檔子事,剛好救了我,後來巡邏的警察接到群眾的舉報趕到現場,大家合力就把那兩個傢伙給抓了……」
「哈哈……老何啊,這叫吉人自有天相,對了,你身上的傷口要不要緊?」
「不要緊,背上,胳膊上和腿上各中了一刀,剛剛見血,把皮劃破了,擦點酒精,貼一個白藥膏就沒事了,還弄得大驚小怪的,都來住特護病房了,搞得我婆娘也像要守寡一樣,哭哭啼啼的,我這不是照樣活潑亂跳的……」老何大大咧咧地,倒把他老婆惹急了,趁着給幾個人倒水的時候,生氣的瞅了他一眼,一隻手更是狠狠的在老何的腰肉上一扭,倒把老何的生眼淚都扭出來了。
用老何的話說,他這次,算是因禍得福了,剛剛來到醫院,眼睛一睜開,省里市裏的一大堆領導都來了,一個個和顏悅色的,是他做縣長以來從來沒享受過的待遇……
龍烈血他們離開老何的病房的時候,剛好遇上蔣英鳳帶着幾個人,手裏提着幾包東西來看老何,兩邊的人擦肩而過,龍烈血淡淡的看了那個老女人一眼,老女人冷哼一聲,把頭扭朝一邊,趾高氣昂的走了過去。幾個人上電梯之前看到的最後一幕,是老何的媳婦彪悍的站在老何的病房門口,冷着臉把蔣英鳳他們幾個擋在了病房外面,蔣英鳳他們幾個尷尬地在那裏杵着……
龍烈血在心裏搖了搖頭,對於愚蠢的人來說,就是絞索已經套在他們脖子上了,他們也渾然不覺。
億龍集團重組在即,國內這邊的事,差不多已經到了收尾的階段了……除了……那最重要的一件……自己準備了兩年……血龍會也準備了一年多……在自己有力量保護它的時候……現在……應該是……讓它見光的時候了……
龍烈血的思緒,一下子,漂得很遠……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2s 3.791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