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猛緊張的局勢到上此刻就連一般人都感覺到了,今天中午,孫銳高見到了幾個和富華商貿有生意聯繫的老闆,這幾個老闆都在孟固做着生意,是zh國人,昨天晚上的時候,這幾個老闆拉着各自的全部家當,從孟固逃一樣的回到了瑞江。
在瑞江有名的望江樓訂了一個包間,酒足飯飽之後,納着涼,啃着西瓜,幾個男人就聊起了孟固的局勢。在金三角這個地方,要論消息的靈通程度,沒有人能比得過這些在地方上找拼了幾十年,各種人物都能接觸到的商人了。
一邊閒聊,孫銳高一邊不經意的問起了孟固那邊的局勢。
「***,還是回到咱們國家這邊好啊,孟固那邊恐怕要打起來了!」其中一個四十多歲,矮矮胖胖的男人說起來,語氣之中還有幾分脫離苦海的僥倖。
孫銳高故意皺了皺眉,「老李,恐怕沒你說得那麼嚴重吧,我在這邊也聽到一點風聲,不過要說楊家敢造反,恐怕是有人挑撥吧?」
「挑撥?」那個矮矮胖胖的張老闆一下子放大了聲音,幾乎要從桌子上站了起來,然後似乎想到了什麼,又坐了下去,條件反射的向四周看了看,放低了聲音,「大家都是熟人,孫老弟和其他幾位老弟大概也知道我在孟固那邊做的是建材生意,要不是現在情況緊急,我怎麼會跑回來呢?」
「哦!」
「楊家老二手底下的一個經理前些日子到我哪裏下了一大筆*水泥的訂單,我原本還挺高興的,可後來交了貨以後才感覺有些不對。孟固那個地方,哪裏可以用得到這些東西,我掰着手指頭都能數得出來,我交了貨,卻不見孟固有什麼新的工程動工,我就留上了心,你們知道後來我發現了什麼?」張老闆眯着眼睛環視了一周,大家都沒說話,他的聲音一下子壓得更低了。「楊家都把那些東西拿去加固孟固周邊的防禦工事了,這可是那邊地一個營長親口告訴我的。你們想,要是楊家不造反,孟固不打仗的話,楊家為什麼要加固那些工事呢?我一想不對,找個機會帶着東西就跑過來了,孟固那邊真要打起來,子彈可不長眼睛啊!只要人活着,隨時都有賺錢的機會,要是人死了,那還搞個屁!」
張老闆一名話,說得在坐的人都點頭。
「楊家加固防禦工事是在暗處搞,在明處,一向和楊家來往密切地麻三前幾天已經開始在孟固周邊地區招募僱傭軍了,我手下家具廠的一個本地工人聽說做僱傭軍每天有100塊錢好拿,都丟下了自己的活跑去報名了……」另一個老闆啃了兩嘴西瓜補充到。
其他的幾個老闆也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
綜合各方面的情報,看來孟固地區最近楊家真的要大幹一場了,敢猛獨立軍的窩裏反已成定局,孫銳高還有着這些老闆所不知道地信息渠道。從四個月前開始,在金三角的地下軍火市場上,一隻美制的m16步槍的價格已經從過去的100美元一支漲到了現在的350美元一支,子彈則由20美分一發漲到了現在的2美元一發,各種軍火的價格最少都飆升了兩倍到三倍,出現這樣的狀況,要是金三角還不出什麼大的變故,那才是有鬼了。
孫銳高心裏暗暗盤算着。同時決定今天就寫一份關於金三角孟固地區的局勢報告交上去,至於要怎麼做,做些什麼,那就不是他能決定地了。楊家統治孟固多年,以毒養軍,孟固地區的大多數毒品都北上流入到zh國國內,是zh國的一大害,楊致勛的一個侄子就是有名的大毒梟,前年在國內落網後隨即就被政府槍斃了,那時的楊致勛還威脅要報復zh國來着,他在河對面架起了迫擊炮,準備要炮轟這邊的邊防檢查站……讓這樣的一個人統治孟固,甚至是整個敢猛地區,然後讓無數的毒品源源不絕地注入到zh國國內,那絕不符合zh國政府與zh國人民的利益,想到這裏,孫銳高又暗暗的嘆了一口氣,因為各種主觀和客觀,歷史和現實的原因,對整個金三角地區,zh國能夠施加的影響力很有限,否則,也不會着楊致勛那樣的人統治孟固這麼多年而毫無辦法了,唉……
孟固的事也有了定論,但還有一件事,壓在孫銳高的心裏,從重要性和關注程度上來說,已經超過了他對孟固的關心,這件事,不僅僅是上面每天在催促,就是他自己,在排除工作與身份方面的原因後,強烈的好奇心也無時無刻不在驅使着他把自己的目光與思緒更多的投在了那個人身上……
「大家最近有沒有聽說拉貢那邊有什麼消息?」
孫銳高得到的是一片迷惑的目光,所有人中,只有一個老闆稍微有些遲疑的說了一句,「拉貢那邊?最近倒是沒聽說有什麼值得注意的消息,我有一個生意上朋友倒是經常在孟固和拉貢之間跑馬幫,孫老闆要是對拉貢那邊有興趣的話,改天我給你們介紹一下,不過要是有什麼發財的門路的話,可不要忘了我啊?」
「呵……呵……要是兄弟找到發財的門路的話,是不會忘了郭老闆的,不知道郭老闆的那位朋友現在在哪?」
「那個朋友前幾天帶了一批東西去拉貢,本來說好昨天就回孟固的,可一直到昨天我從孟固離開,也沒見到他,不知道他今天到了沒有?」
不知道為什麼,孫銳高心中一動,「郭老闆的那位朋友平時是不是也這樣?」
「不是,我的那個朋友很守時的,這次他說好了需要一批小五金的貨,昨天到孟固的話就去取,可我等了他一天也沒見到他。這不,孟固那邊局勢越來越緊張,實在等他不到,我才離開了那裏!」……
散了酒席,出瞭望江樓。已經是下午2點多了,天上的太陽正值火辣,那幾個老闆還在上面喝茶,喝完茶後決定要去瑞江城裏找個地方洗洗桑拿,一個老闆提議,某桑拿城裏新來了一批水靈靈的越南小妹,建議大家一起去感受一下越南小妹地溫柔……
大家都笑了起來,話題也開始風花雪月。
找了一個藉口。孫銳高就離開了,這倒不是說他油鹽不進,而是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處理。回到富華商貿的駐地,看着那條剛通過「特殊渠道」傳來的消息。孫銳高呆住了——
「昨夜凌晨,拉貢自由軍司令武令彪,參謀長苗臘在拉貢自由軍司令部被刺,兩人當場身亡,拉貢自由軍目前陷入混亂,其軍隊已經進入緊急狀態。各處把守關卡嚴禁進出。據可靠消息,刺客在行刺後曾在拉貢自由軍司令部據險與司令部警衛人員發生激烈交火,雙方傷亡人數不詳……」
僅僅五分鐘後,一份同樣的消息就擺在了隋雲地面前,看前這份消息,隋雲緊緊的抿着嘴唇,把兩道幽幽的目光投向了遠方……
……
肩上的創口火辣辣的疼,不過唯一可以稱得上幸運的是,那一顆擦着自己肩膀過去的子彈並沒有給自己造成難以彌合的創傷,子彈也沒有留在自己的身體內,血已經止住了……
龍烈血偏過腦袋,看着自己肩膀上的傷口,由於角度的關係,他只能看到傷口尾部一道猙獰地血溝,皮肉從外面翻出來的血溝只有一指寬,毫無美感地出現在龍烈血左邊的肩部靠頸位置,像犁車在田間翻出的一道小溝。
兩旁數十米高的樹木遮天弊日,只有偶爾投在陰暗處的那一些光斑,才告訴着你現在的時間是白天。
叢林裏像一個大蒸籠,幾乎可以用舌頭感覺得出的濕氣和熱氣混合在一起,讓你有一種窒息的感覺。那些迴蕩在叢林中的陌生的野猴的悽厲叫聲更是讓你覺得心悸。
蹲在叢林中涓涓的溪流邊,龍烈血脫下了衣服,小心的將自己的傷口洗淨,看着這個傷口,龍烈血再一次地感嘆自己的運氣,要是那顆子彈再往右邊偏上一指的長度,不多,只要六厘米,自己頸部的主動脈血管就要被那顆子彈切斷,到了那時,自己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在那種情況下還能殺出一條血路活下來了。
龍烈血對待自己的動作並不溫柔,在傷口洗淨的時候,傷口處又有新的血液流了出來,龍烈血把鐮刀草嚼啐,然後均勻的覆在了創口的表面,鐮刀草雖然有消炎止血的功效,不過在這個時候塗在傷口上,鐮刀草辛辣的汁液的效果,不亞於在傷口上撒了一把鹽,龍烈血的眉間出現了細細的汗珠。
「唰」「唰」「唰」的幾聲,龍烈血把背心撕成了細條,結在一起,洗了洗,用嘴咬住布條的一端,然後用另一隻手,將傷口包紮了起來。
包紮完肩上的傷口,龍烈血捲起褲腿,兩隻腳的小腿上,各盯着幾條醜陋的旱螞蟥,沒有鹽,也沒有火,龍烈血一曲指,幾條旱螞蟥被他一一彈落在地。不要看這些東西個子小,對人來說,有時這些東西的威脅比猛獸還大,特別是誤入到這些東西聚集的老巢,無論人獸,絕難倖免……
還剩下一些布條,龍烈血把自己的袖口和褲腿都扎了起來,喝了兩口水,已經有些疲憊的身體總算恢復了一些精力。
從距離上看,自己現在的位置已經脫離了拉貢自由軍的地盤了吧,追兵從昨晚上開始已經消失了,沒有消失的自己也讓他們消失了,如果自己運氣好的話,到晚上的時候,自己應該能夠進入到敢猛地界了吧。
脖子上的汗毛一下子豎了起來,龍烈血想都不想,一個側身就滾了開去。
「咄!」「咄!」
兩根細小的東西出現在龍烈血剛才蹲地方的樹幹上。
是誰?能接近自己到如此距離還不被自己發現?一個側翻後,龍烈血已經持槍在手了。
四周的樹叢一陣響動,龍烈血放下了槍,那一刻,他知道,只要自己再有什麼異動,早已埋伏在周圍的那些人就不會再用無聲的吹箭對付自己了……
一根根黝黑的槍口從樹叢中伸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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