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覺醒 第十八章:風起雲湧三

    君集志得意滿，近乎挑釁般看着億萬神天的諸神，這玩味。

    其實姜君集知道這種挑釁多半打不起來，除非對方是一個法門的人，這麼多法門的人，幾乎不可能同時向他出手，別的不說，單單是這麼多高手對散修出手本身就不禁講究，群毆更是不可思議，他也是很了解這些人，否則也不會如此挑釁。

    退一萬步說，一個個的來，姜君集也無所謂了，以他此刻的功力看，不想打，也幾乎沒人能消滅他。

    別說傲西羅等人傻眼，呂逍遙等原始道門的人也蒙了，堂堂古老法門的一界護法被如此挑釁，估計自諸神傳說以來就未曾有過的。

    可怪就怪在這裏，這些人倘若真動手，即便贏了，也是件給祖宗丟臉的事，幾十萬個古老法門的人怎麼可能對一個散修出手呢。

    木塵、木浩等人面面相覷，黎正央和光明慈航也是滿臉愕然，姜君集的態度超出眾人預料，震驚是難免的。

    唯有古月，不知道為什麼，古月不用細想就感受到姜君集的意思了，也許是有和姜君集鬥法的經驗，也許是接觸過一段時間，她很會把握姜君集的心態轉變，不禁暗贊，這小子真聰明，如此挑釁得分極高卻又沒什麼危險，更不會發生混亂的衝突，這一點她太明白了。

    作為璇璣大道的古修士，古月不單單修為很高，也懂得很多道理，這是姜君集不具備的，她很清楚。這些人為了維護臉面，幾乎不可能在這種環境下動手，而這也就中了姜君集的奸計。

    的確，當年姜君集出其不意地接連打擊璇璣大道就是如此，他出手時，往往讓人想不到。很突然，絕對出乎意料才有效果，不多的接觸中，古月深深了解姜君集的特點。

    姜君集心中暗笑。平和的揚聲道：「來呀，我很期待你們帶給我的驚喜。」

    傲西羅、溪赫天尊等人面面相覷，完全蒙了，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要不，你們去找找證據？」姜君集好心勸善，希望能把這些傢伙忽悠走了。

    傲西羅俊秀面容通紅。姜君集的不起眼，卻把他給為難了。

    還找證據，開玩笑了，想想自己和諸位同道氣勢十足地過來說理，卻被人家三言兩語說的啞口無言，此刻。他發自內心佩服姜君集的口才，雖然有些耍賴，但卻讓人很是無語。

    像傲西羅這種人多是常年潛修的傢伙。百十億年都靜止不語，一個人寂寞慣了，突然間讓他在語言領域有所成就，這也太讓人為難了，他說不過姜君集這可以理解。

    「小兄弟好口才啊……」語調悠忽飄渺，宛若不是發自這一界，聲音細如潺潺流水，叮叮咚咚煞是動聽。一股犀利之極地強大壓力仿佛穿透幽冥般，沉重作用在姜君集腦海里。

    姜君集臉色微變，不由自主晃了晃。

    黎正央等人臉色大變，包括光明慈航等人都意識到事情搞大了。

    古月芳心惶急，忍不住傳音道：「君集，來人可能是一界帝君，會這種『大虛空傳神』的人，你務必要小心應對，他們很可怕！」大虛空傳神是一種很古老的神術，古月知道這種神術但卻不會，而會這種神術的人，多半有一界至尊修為，或者說來人根本就是一界至尊。

    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姜君集心思翻轉，他也被來人的奇異聲音嚇一跳，這是超出自己認知的東西，一隻雪茄不自覺叼了出來，太陽真火點燃雪茄，奇香遍地，紫金色煙嵐將他映襯地宛若身處雲海，飄飄若仙虛而不真。

    左手掌一道纖細而虛幻的銀色光線炸閃地瞬間，一隻形體狹長的銀色長劍突然出現，姜君集慢條斯理翻轉長劍，笑嘻嘻將寶劍掛在腰間，一副斯文人派頭。見識過原始帝君的威懾力以後，姜君集知道這種人必定能給自己造成足夠大的危害，萬萬不能大意，表面輕鬆，骨子裏卻是在凝神以對，一界至尊絕對不是等閒之輩。

    一點極光閃耀，空間中出現一抹水暈光華，啪的一聲碎裂，極光消散時，三個高大男子猶如在另外空間鑽了出來。

    轟地一下，方圓百里之內皆被一股強大法力所抑制，這一刻，誰的心都冰涼。

    黎正央微微一顫，悄然發出一手特有的仙靈訣，隱晦地釋放出去。

    在場所有人齊齊躬身施禮，也有的發出靈訣率先問候過去。

    姜君集暗暗苦笑，這丹沒煉上，麻煩是越來越大了。

    傲西羅躬身施禮：「摩西帝君也來這一界了？」

    「嗯，到底多久沒來這一界，我都不記得了……」說着，來人慨然嘆了口氣，不再理會傲西羅，轉身道：「你就是姜君集？」

    「久仰大名？」

    黎正央暗叫要命，他急忙上前一步，躬身施禮：「摩西柯羅帝君，您老人家也來這一界了？」

    古月一

    白了，這才知道這是什麼人，她急忙發出一縷晦澀波「君集，他是摩西神天的帝君，一界至尊啊，而且他是上古族群分化出來的神聖法門，萬萬不能直接和他對抗，這些人很可怕的。」她也被嚇壞了，一界至尊本身就很可怕，來自上古族群分化出來的神聖法門更是勢力強大，這些人天生強悍，一般高手是無法與之相比的。

    摩西柯羅高大英挺，一頭長髮飄揚，容貌稜角分明，藍色眸子奇光熠熠，略帶點鷹勾的鼻子顯示出一分犀利，皮膚閃着淡淡金光，肌肉強健卻不狂暴，冷眼一看，該有的肌肉都有，身體健壯威猛卻又有一股很和諧的味道自然流露出來。他穿着也很簡樸，僅僅是下半身圍了塊乳白色的布，上身赤裸，頸項處一串鏈子。鏈子上還有個星狀裝飾，就這麼簡單。

    另外兩個男子打扮與其差不多，下身也僅僅圍了一塊淡青色圍巾而已，整個人近乎赤裸，脖子上同樣有一條項鍊閃着銀白色光華，很美麗。

    摩西柯羅上上下下打量姜君集幾眼。似乎這個容貌古韻的青年很有魅力，深深吸引着他似地，他沒看夠，藍色的眸子仿佛回憶起了某些往事一般。背手皺眉時，他久久不語。

    姜君集神色平淡，左手放在劍柄之上，強忍着心神震撼，也在極力壓抑神魂深處的沸騰戰意，唯恐掩飾不好。大千神宇的特有東西一旦泄露，以後就不會有好日子過了。

    摩西柯羅的境界很高。容易觸動大威至尊神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使用神通時，容易把姜君集刺激失態，進一步展現自身實力，那就難免被人家鎖定。姜君集又是一個頗為低調的人，再怎麼，也難以瞬間改變他一貫以來地謹慎。尤其面對一界帝君施加給他的壓力時，他更加小心了。

    「如果時光倒退、如果往事重現、如果再霸氣沖天一點，我真的會以為是妖獸復生了……」摩西柯羅喃喃自語，嘀咕着外人聽不明白的話語，神態間仿佛陷入了回憶，竟然沒有進一步表示什麼，只是一個勁地打量着姜君集。

    「你在這麼看着我，我會害羞的！」

    場面肅靜，沒人表示意義，哪怕姜君集的話格外失禮，也沒人敢笑出來。

    其實很多人心裏都笑翻了天，但表面絕對沒人敢於表現出來。

    摩西柯羅是一界帝君，是諸神傳說以前的人物，久遠年代以前就有極高修為，摩西神天也是億萬神天中的一天，這身份和地位可不是笑話，沒人敢放肆的。

    億萬神天講究境界是衡量一切地準繩，那麼一界帝君很顯然已經達到極限了，換句話說，摩西柯羅本人的境界比黎正央和古月得高出一萬多個子境界，這麼懸殊地差距，根本沒有對話的空間，哪怕是一界護法天尊如呂逍遙等人，也沒有說話的餘地，別說還說不上話，說得上，也不等於可以在這個時候插嘴。

    呂逍遙、黎正央、傲西羅等人都不會說什麼，摩西柯羅一出現就抑制住了一切，沒人有插話的機會和餘地。

    「膽子不小啊！」

    這句話說的簡單，姜君集卻承受了沉重一擊，忍不住輕哼一聲，接連退了幾步才持穩。

    「你也不怎麼樣。」話是這樣說地，姜君集心裏還是難免大吃一驚，沒想到一界帝君給人的壓力和護法天尊根本不是一個概念的。

    摩西柯羅森冷看着姜君集，一如俯瞰一個微不足道地微生物，眼神中沒有半點意念，冷的讓人倍覺驚悚。

    「你是什麼來歷啊，說給我聽聽。」聲調奇異，伴隨有輕緩波震，聽到人的耳朵里，立即就產生強大威懾性效應，打心眼裏拒絕不出來。

    「幹嘛要告訴你，跟你很熟嗎？」姜君集語氣平淡，不退反進，強硬頂上一步。

    黎正央焦慮抬頭看向星空，都快祈禱了，聞言更是險些昏厥過去，和一界帝君如此不客氣，他小子真是膽大包天。

    「小子，你萬萬不能得罪眼前之人，這可是一界帝君啊！」黎正央心中那個鬱悶，這姜君集不知道怎麼了，在高手面前一次比一次硬朗，卻在一般的修士面前風度翩翩，一點火氣都沒有，真被他搞暈了。

    姜君集得到黎正央的傳音，不禁啞然失笑，一界帝君，那自己也算身份顯赫，只不過碧落天機小了一點而已。

    「小子你叫什麼！」

    「你放肆！」嘎巴一聲大喝宛若狂暴天雷，天際青光隱隱，這一嗓子險些引爆天劫。

    「貝冷戰衣」狂暴如盤龍飄揚，堅決阻擋住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

    摩西柯羅擺手，阻止了身後隨性之人的滿腔憤怒，灑脫的朗笑：「我是摩西柯羅，是摩西神天之主。」

    「沒聽說過！」

    摩西柯羅也不生氣，點頭道：「這我能理解，畢竟我們所處的境界差的太遙遠，

    過也屬正常。」

    「你和我很熟悉？」

    「不熟！」

    「我們前生帶故？」

    「不帶！」

    「那你有什麼毛病不成。居然攻擊我？」

    「因為你攻擊我摩西神天的門人，我來找你天經地義。」

    「你哪隻眼睛看見地？」

    摩西柯羅淡淡一笑：「你的狡辯之詞我聽到了，但沒有意義，我們判斷事物不一定需要證據。」

    「硬來我怕你付不起那個代價！」姜君集言語也毫不客氣，摩西柯羅這個境界人足夠觸發他的境界了，語調也不自覺的囂張起來。

    摩西柯羅輕聲道：「放心吧。我不會消滅你，但你既然是個禍端，被禁錮就比讓你四處闖禍要好一些。」

    「這麼說你打算禁錮我？」

    「是！」

    「那也得有那個本事才成。」

    「你不該質疑我的…」摩西柯羅上前一步，極光淡然雪亮。沉重的壓力呈現幾何級數暴漲，單獨作用在姜君集身上。

    「你足以自豪了，能讓我親自動手。」摩西柯羅右手如勾，淡淡間隱約龍爪呈現出來，悠悠扣向姜君集。

    「你就裝吧…」貝冷戰衣爆發出絢爛光波，神奇地花瓣自成一個美麗的雲卷盤龍。強勁撼護住自身。

    姜君集動念之間，銀色長劍出鞘。一抹雪亮之極的亮銀色光波猶如閃過天際的光痕，悄然遙指摩西柯羅。

    一股尖銳之極地強大威懾力豁然顯露，這威懾力兇橫霸道，流露出的剎那，天地變色。仿佛整個寰宇都籠罩在奇異的雪銀色光波範圍內。

    晴天朗朗，碧空萬里，奇異的銀色光輝一如璀璨驕陽般。這光輝遮擋了一切，威震寰宇萬物，顯露出無可匹敵的尖銳威懾力。

    「來呀，讓我見識見識一界至尊的大能大力！」姜君集死死忍住，不讓自己沉浸在大威至尊神心之中，唯恐泄露出老底子，他明白，在這種高手面前，尤其是諸神傳說以前地眾神面前，很多神通一旦顯露出來，必定是天塌地陷的劫難，所以也他竭力控制自己，唯恐一旦進入境界時，會忍不住使用出某些很變態地大法力，那就真的麻煩了。

    轟的一下，凡稀廣場上所有人心神狂寒，不管什麼境界的人，被雪銀色光輝照耀的剎那，又如墜入無限陰寒地恐怖深淵，心中那叫一個冰冷，恐怖的險些讓人崩潰。

    這一刻，很多大高手甚至嗅到了形神全滅的氣息。

    太空，一萬多道流光高速移動過來，絕大多數都停在高空，沒下來，其中幾道流光稍微停頓，隨即挪移下來。

    「摩西帝君，別來無恙啊…」來人語氣輕緩，自太空下來地剎那，仙靈訣發出，全面抑制下去，把姜君集和摩西柯羅稍稍分割開。

    黎正央大喜過望，連忙飄身上前躬身一禮：「拜見帝君！」他心有底了，天帝親自過來，這場禍事應該能夠解除，摩西柯羅再狂妄，也不會正面和天帝鬥法的。

    天帝沖黎正央點了點頭，看向姜君集時的目光充滿了敬意：「小兄弟，我們又見面了。」天帝語氣柔和舒緩，一如徐徐彈奏的樂章，聽了讓人心曠神怡，很舒適的一種聲音。

    「嘿嘿…」姜君集笑着收回長劍，微微一禮：「能再次見到你老人家，這是小子的榮幸。」

    天帝擺擺手，示意不必多禮，轉身道：「摩西帝君這麼有時間啊，什麼時候來這一界的，好久不見帝君一向可好。」

    「托福，天帝怎麼也過來了。」摩西收斂威儀，天帝既然過來，就不會允許他動手，這一點他是清楚的。

    他們都是同一輩分的人，天帝的往事他清楚，摩西神天比天界來源高，但也不等於可以在天帝面前亂來，彼此間客氣是應該的。

    天帝平和看了看億萬神天的眾多護法天尊，沒吭聲。

    傲西羅等人愣了一會，齊齊躬身施禮：「見過天帝。」由於境界上的差距，這些護法多數比天帝差得太多，哪怕有對天界不滿意的，也不等於可以失禮，都顯得很客氣。

    「罷了，諸位不必多禮。」天帝客氣的點了點頭，一手無差別仙靈訣釋放出去，算是回敬眾人。

    姜君集心中暗笑，這回應該打不起來了，沒想到天帝居然能過來噹噹擋箭牌，太好了。他還不知道的是，天帝一旦過來，矛盾就有可能瞬間升級的，這種危險，遠比他和古老法門的人鬥法來的危險，這些人之間的恩怨和過節也快到臨界點了。

    這個級數的恩怨一旦走向不可調解，真正翻臉時，一場波及整個寰宇的大災難將瞬時上演。

    按照道法必然的觀點看，該來的遲早要來，這是人力所不能違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