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魂 第十卷鎖鏈群島第六十四節計劃之外

    「按照這個度，我們在十點左右就能到達莫爾茲比港外。」航海參謀向談仁皓做了匯報，「炮擊計劃已經制訂好了，是參謀長做的，另外萊城那邊已經來了消息，補給船隊已經在中午的時候出，明天中午與我們在巴西拉基島附近會合，那邊有一處適合錨泊的淺海海域。第二特混艦隊與第四特混艦隊將在明天凌晨四點左右機動到位，並且在天亮時繼續轟炸莫爾茲比港。我們的遠程巡邏機在下午的時候沒有現北上的美國船隊，夜間還有幾架偵察機搜索珊瑚海西部海域，如有現會立即通知我們的。」

    談仁皓耐心聽完了航海參謀的匯報。」還有別的情況嗎？」

    「暫時沒有了，這是我們在下午收到的消息。」

    「好吧，你也快去休息，下半夜再來制訂好前往補給海域的航線圖。」談仁皓朝航海參謀笑着點了下頭，「快去吧，明天白天你還要負責很多事情呢。」

    航海參謀立即告辭離開，談仁皓也安靜了下來，艦隊裏的參謀軍官將在六點左右換班，還有一個多小時，很多參謀都比較疲憊了。此時艦隊裏也沒有別的重要事情，所以談仁皓沒有去讓那些參謀都振作起來。

    參謀也是人，也需要休息，更需要放鬆。談仁皓是做參謀出身的，他很清楚要當一個好參謀有多麼困難。

    六點十五分，輪值晚班的參謀軍官6續到來了。換班工作持續了大概十五分鐘，在那些輪休的參謀軍官離開之後十多分鐘，談仁皓才給夜間執勤的通信參謀打了招呼，然後去軍官餐廳吃晚飯。等他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七點左右了。參謀軍官還在按部就班的工作着，其實也沒有什麼事好做，航行線路早就制定好了，而且也沒有什麼新的消息送來，大部分的軍官實際上都坐着呆，有的甚至還帶了一些書籍過來。藉此打時光。

    談仁皓仍然沒有去約束這些手下，第一特混艦隊的司令部人員已經足夠的精銳了，這些在戰場上都表現了出來，而談仁皓又不是那種喜歡過於嚴格要求部下的司令官。在他看來，只要每個人都做好了自己的本質工作，那麼就沒有必要再去約束他們的私人行為。這讓談仁皓在參謀軍官眼裏成為了一個比較平易的司令官，儘管這個司令官平時也很少與他們進行深入的交流。

    為了不讓參謀軍官們感到難堪，談仁皓到司令艙外面去吹了一陣海風。同時思考着這次的作戰行動。從攔截美軍派望瓜島地運輸船隊開始，這一路來下，幾天的戰鬥進展實際上都很順利，沒有出什麼大的紕漏，唯一重大損失就是第一特混艦隊的那些戰艦了。可誰知道下面的戰鬥會怎麼樣呢？想到這，談仁皓突然現他遺漏了一點，非常重要的一點。

    「司令官，有什麼事嗎？」見到談仁皓朝他招手，通信參謀立即跑了過來。

    「我們是不是有幾幅莫爾茲比港的航拍照片，還有。那三座美軍機場的分佈情況都很清楚吧？」

    「這……」通信參謀遲疑了一下。」我去找一找，照片應該有，另外那幾座美軍機場已經在海圖上標了出來。」

    談仁皓點了點頭。在通信參謀去找那幾幅照片的時候，他在海圖桌上翻了一陣，翻出了那幅明確的標出了美軍機場位置地地圖，這是一幅高大比例尺寸地莫爾茲比港及其周圍地區的地圖。很快，談仁皓就確定他確實遺漏一點，這對整個作戰行動有着很大的影響。當通信參謀把照片拿來的時候，他立即對照着看了一下，更加肯定他在制訂計劃的時候忽略了這個戰術上的問題。

    「司令官，要不要我去把參謀長叫來？」

    「不用，讓他多休息一陣。別去打擾他。」談仁皓看了滿臉疑惑的通信參謀一眼，「你去準備好電台，也許等下我要給戰區司令部報。」

    通信參謀也沒有再說什麼，立即就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什麼。

    談仁皓遺漏的這一點就是那座美軍機場距離海岸線的距離。在此之前，艦隊炮擊的幾乎都是距離海岸線很近的機場。這實際上也是島嶼機場的一個重要特點，大部分島嶼地整個寬度都在艦炮的覆蓋範圍之外，所以炮擊島上目標時，一般只在炮擊前確定炮擊參數的好似後才會考慮到。談仁皓也因此忽略了這一點，新幾內亞島是世界上第二大島。而莫爾茲比港的縱深足夠的長，那座可以容納上百架戰機，有一條12oo米長的混凝土跑道的機場就在莫爾茲比港的後方，距離海岸線足足有16海里，就算不考慮可以到達的海域與海岸線地距離，這座機場也在艦炮的射程之外了。也就是說，第一特混艦隊的戰艦根本就威脅不到這座機場！

    這下，談仁皓有點頭大了。航空兵的報告已經送來了，白天的轟炸只是癱瘓了這三座美軍機場，沒有完全摧毀。而這就表示，美軍工程兵完全可以在夜間搶修好機場，而美軍的戰機可以在天亮前就轉移過來，然後在天亮的時候出動，將炸彈扔到艦隊裏來。而真正能夠威脅到第一特混艦隊的也就是那些美軍的轟炸機。現在第二特混艦隊與第四特混艦隊還在繼續靠近，準備在天亮時派出轟炸機，也就是說，美軍的轟炸機同樣可以對付這兩支航母艦隊。如果雷少卿他們的行蹤暴露的話，那麼美軍轟炸機肯定會優先「照顧」他們了！

    越想，談仁皓越覺得問題嚴重。他先到外面去呼吸了一陣新鮮空氣，讓自己冷靜下來之後，這才回到了司令艙。

    「立即給顏國忠將軍電，詢問海航是否可以在夜間安排幾架偵察機去監視莫爾茲比港北面那座機場。」談仁皓沒有讓參謀軍官開口，很迅的下達了命令，「另外，海航是否有夜間戰鬥機在這邊活動，如果有，就立即派過去。如果沒有，就安排轟炸機對這座機場進行夜間轟炸。」

    「要聯繫第二特混艦隊那邊嗎？」

    談仁皓微微遲疑了一下。」暫時不用，讓顏國忠將軍有了答覆之後立即告訴我們。然後再決定是否要讓第二特混艦隊與第四特混艦隊出力來幫我們一把。」

    電報是在七點四十五分出的，顏國忠在七點五十五分就來了回電。海航的夜間偵察機已經起飛，並且將在九點半之前到達。另外，海航沒有夜間戰鬥機，如果需要，可以立即向後方提出申請，最快可以在明天夜晚派出夜間戰鬥機去攔截美軍在夜晚轉移過來的戰機，而顏國忠也已經通知了海航與戰略打擊部隊。將在夜間出動轟炸機去對付那座美軍的野戰機場，但不能保證轟炸效果，畢竟夜間轟炸的難度非常大。

    這下，談仁皓有點遲疑了。海航岸基航空兵的素質比艦隊航空兵差多了，而戰略打擊部隊的重型轟炸機在夜間進行高空轟炸時，打擊的都是城市類目標，而野戰機場類目標相對來說小要得多，轟炸效果自然就要差得多。

    猶豫了一陣之後，談仁皓讓通信參謀給顏國忠再次去了電報，要求顏國忠儘量申請調遣一批夜間戰鬥機過來。畢竟對莫爾茲比港的打擊行動至少要持續三天。另外。還讓顏國忠儘量多安排重型轟炸機執行夜間轟炸任務，甚至可以取消重型轟炸機的白晝轟炸行動。

    可這仍然是不夠的，在八點半的時候。談仁皓給第二特混艦隊去了電報。

    「電報內容這麼寫」，談仁皓迅的思考着，用儘量簡短的語言將他的意思儘量清楚地表達出來。」能否提前半小時派出轟炸機群，如能，則儘量安排，如不能，則必須與天亮時對機場進行轟炸，並且注意艦隊防空。對了，不用回電。」

    「就這樣？」通信參謀有點拿不準。

    「對，就這樣。出去吧。」談仁皓長出了口氣，「然後關閉電台，現在就要看海航與雷少卿將軍他們怎麼安排明天白天的轟炸行動了。」

    艦隊仍然在繼續前進着，談仁皓有點心煩意亂的樣子。他覺得自己太疏忽大意了，竟然把這麼重要的一個因素給忘記了。這是整個作戰計劃中暴露出來的第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就很有可能導致作戰行動徹底失敗，甚至會威脅到艦隊的安全。當然，現在還有一個不確定因素，那就是美軍指揮官是不是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並且做出了針對性的部署呢？

    談仁皓沒有去猜測，反正幾個小時後就有答案了，而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儘量安排好對另外兩座機場的炮擊行動。想到這，談仁皓笑了起來，也許這是件好事。現在艦隊的情況極為不理想，而且另外那兩座機場地規模很大，比之前炮擊地那些島嶼機場要大得多，這就意味着要消耗更多的彈藥，要花費更多的時間，以及需要動用更大地力氣才能確保摧毀。少一個目標，也減輕了艦隊的壓力。

    九點半，談仁皓讓兩支編隊分散了。他率領的編隊負責對付莫爾茲比港東南大概3海里處的美軍軍用機場，而魏東北率領的編隊則負責去對付莫爾茲比港西北大概4海里處的那座野戰機場，實際上座野戰機場的規模並不在其他島嶼上的正規機場之下。

    十點剛過，談仁皓率領的艦艇編隊就機動到位了，水上飛機在五分鐘前投下了第一批兩枚「燃燒彈」。可炮擊剛剛進行了不到五分鐘，編隊裏的一艘巡洋艦就出了問題。

    「是『清城河』號，甲炮塔地二號炮炸膛，傷亡情況還不清楚，快看……」

    談仁皓已經走到了舷窗旁邊，那艘巡洋艦的前甲板上已經燃起了大火，甲板上人影晃動着，大概是出動的損管隊員正在滅火吧。

    「司令官，『清城河』來電報，丙炮塔的迴旋機出了問題，現在卡死了。」

    「讓他們撤出戰鬥，先到艦隊後方去，看看能否修好損壞的丙炮塔，如果不行，就等艦隊一起返航。」談仁皓咬了咬牙，小問題終於演變成為了大問題，「另外，儘快撲滅戰艦上的大火，別成為美軍岸炮的打擊對象！」

    為了防止美軍的岸防火炮的打擊，艦隊是在以12節的度航行的時候進行炮擊的，「清城河」號也迅的脫離了編隊，而跟在後面的戰艦立即就追了上來，填補了這艘巡洋艦的位置。

    十點五十分，兩艘第一特混艦隊編制內的驅逐艦也出了故障，不得不跟隨「清城河」號巡洋艦退出了戰鬥。談仁皓也很乾脆，直接讓這三艘戰艦先行返回萊城，然後再回國大修，反正這三艘戰艦也不一定修得好，留下來也沒有多大的作用。

    炮擊並沒有因為這三艘戰艦的離開而結束，正個炮擊行動一直持續到了十二點左右。當水上飛機再次判斷機場上還有一些有價值的目標沒有被摧毀之後，炮擊在一點過十分的時候恢復。這次的炮擊更為短促與急促，前半段炮擊持續了2o分鐘，接着水上飛機再次出，確認還需要進行炮擊之後，後半端炮擊又持續了2o分鐘。這次，水上飛機終於確認沒有繼續炮擊的價值了。

    談仁皓也不敢讓艦隊多停留，立即命令艦隊返航。在他們脫離炮擊海域的時候，魏東北率領的編隊也趕了過來，那邊的機場也被徹底摧毀了。兩支編隊合在了一起，現向南航行，準備進入外海之後在轉向。

    此時已經是兩點四十分了。

    郝東覺在兩點半的時候就趕了回來，手裏還拿着一份夜宵。航海參謀比他晚了十分鐘來到司令艙，然後就開始制訂前往補給點的航行線路，甚至連夜宵都沒有顧得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