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節 賊喊捉賊
張子良苦笑一聲,「洪先生,我承認,我是一時財迷心竅,這才收了八十萬。」四下看了眼,示意秘書退了下去,張子良這才說道:「我把洪爺的遺囑給你看,其實已經違背了職業***守。」
「怎麼的,你想告我?」洪奇峰顯然不如靈堂上表現的靈光,霍然站起,用力一拍桌子,「張子良,我告訴你,錢你是收了,這是鐵一般的事實,你想告我,你還不夠資格。我們都在一條船上,船翻了,沒有任何人的好處。」
張子良連連擺手,「洪先生,你誤會了。」
「我誤會了?」洪奇峰冷哼一聲,突然臉上現出一絲詭異的笑,「其實你就算告我,也拿我無可奈何。」
張子良沒有想到退還一張支票就和踩了洪奇峰尾巴一樣,「洪先生,我為什麼要告你?」
「我是看了遺囑,但是我沒有修改遺囑,告我只能讓你自己吃虧。」洪奇峰驢唇不對馬嘴,急於表達自己的意思,「張律師,我想你懂法律,不會不明白這點。」
張子良嘆息一口氣,「我當然知道,可是洪先生,我只想把支票退還給你而已,從這一刻開始,我們再沒有任何關係。」
「你什麼意思?」洪奇峰眯縫起眼睛,迷惑不解。
「我的意思很簡單,」張子良不耐道:「以前我收你錢,做錯了一件事情,現在我退還給你錢,我們之間再也沒有任何協議,我只會按規矩做事,憑良心做事。而且和洪先生沒有任何關係。」
「你以為你當了***,修了***就是***?你殺了人,向神父懺悔一下就能無罪?」洪奇峰連連冷笑,琢磨不透張子良的用意,他不信有良心發現這回事,他只認為這裏面有貓膩,「張律師,我想……」
「你什麼都不用想。ok?」張子良伸手拿起電話,「王秘書,請帶洪先生出去。」
送走了洪奇峰,張子良只能嘆氣,有如夜海中浮沉,沒有方向。心中只是在想,小麗遭到了葉楓的毒手,自己再不退錢。只怕一樣的下場,雖然知道得罪了洪奇峰也不見得有好果子吃,但是兩害相權取其輕,只能先把錢退了再說,可是小麗死了這麼久。怎麼也沒有警方問話和詢問,難道那些人真的隻手遮天?一想起那些人的手段,張子良不寒而慄。
洪奇峰走出律師事務所,心中很是詫異。拿着那張支票感覺拿着炸彈一樣,雖然這件事怎麼看他都沒有損失,可就是因為看不出損失,才讓他不安。
左思右想地洪奇峰終於拿出了電話,按了一個電話號***,幾分鐘的功夫,一輛麵包車停在他的身邊,洪奇峰四下望了眼。鑽到車裏,轉瞬消失在車流的海洋中。
下了車的洪奇峰,來到一座別墅面前,從外表來看,這座別墅和其餘的地方沒有什麼區別,可是洪奇峰知道,沈孝天就住在這裏。
別墅看起來戒備森嚴,最少有十來個保鏢模樣的人若隱若現。這讓洪奇峰有些敬畏。沈門雖然不是***,但是看起來。比***還要黑。
只是那一刻,心中突然升起了奇怪的感覺,他從來不知道葉楓住在哪裏,而且葉楓每次出場,並不像沈孝天一樣,前呼後擁地貼身護衛。就算是那次明知五家在靈堂聚會,仍然敢單刀赴會,可是他一個人造成的震撼顯然要比沈孝天帶着一群保鏢要強的多。
多少有些感覺沈孝天有些弱的時候,洪奇峰見到了沈孝天,又覺得他其實很強大。
沈孝天面帶微笑的望着洪奇峰,終於發現葉楓的那種笑,也是經過太多打擊而養成的武器。
「你說張子良退還你八十萬的支票?」
「不錯,沈先生,他這是什麼意思?」洪奇峰雖然覺得沈孝天不如葉楓,卻還是不能不依靠沈孝天,這對他而言,實在是個難得地機會。
他終於等到洪爺的死,等到沈門的沈少竟然肯扶植他做洪家的主事,所以他準備好好的大***一場,補償前些年地不得志,他所有的計謀都是從沈孝天那裏獲得,包括打壓俞少卿沒有還手之力,這次他心裏沒底,只好再次向沈孝天求救。
「他可能是良心發現。」沈孝天還是笑,「你不用擔心,他退還你的支票,不見得是要告發你,更何況洪爺的事情,和你無關。你只是事先看了遺囑,並沒有修改遺囑,他如果告發你,吃罪地也是張子良,你又有什麼過錯?」
洪奇峰終於放下了心事,這些都是沈孝天和他說過一遍的解釋,他也一直覺得沒有什麼問題,「沈少,洪爺的死……」
「洪爺的死和你無關。」沈孝天沉聲道:「雖然我們至今找不到俞少卿犯罪的蛛絲馬跡,可是只要找到項濤,所有的事情都能迎刃而解。」
「那項濤找到了嗎?」洪奇峰喏喏的問。
「很遺憾,還沒有找到。」沈孝天嘆口氣,「他是個很狡猾的人,我甚至懷疑他已經出了雲南,去別地地方躲避風頭,不過你不用擔心,自古邪不勝正,就算沒有項濤,俞少卿這個人也不見得能逃***法律的制裁,你放心就好。」
洪奇峰站了起來,突然又問,「沈少,我還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沈孝天從容鎮靜。
「為什麼洪爺反對洪家的人接觸沈門,你卻還幫我?」洪奇峰有些猶豫。
沈孝天笑笑,「不可否認,無論是洪門還是沈門,都有幾個敗類,極力想要攪兩方的關係,我想洪爺就是因為看穿了葉楓的真實面目,這才立下了這個遺囑,可是清者自清,我想用不了多久,洪家的人就會發現,沈門的人和他們,一直都是朋友。」
「哦。」洪奇峰點點頭,「那沈少,你覺得洪爺是誰殺死的?」
「我懷疑,」沈孝天沉吟下,「就是葉楓。」
「是他?」洪奇峰看起來難以置信,「他在洪爺地靈前可是立下誓言……」
「你實在太天真。」沈孝天笑了起來,「你難道沒有聽說過賊喊捉賊這句話,他就是因為叫囂地凶,這才讓人不懷疑他是兇手,這個人的狡詐,絕對不是你能夠想像地。」
洪奇峰神色有些猶豫,沈孝天微笑道:「你當然沒有殺洪爺?」
「當然。」洪奇峰毫不猶豫。
「那你還擔心什麼。」沈孝天笑了起來,「你沒有殺洪爺,問心無愧的為洪家做事,他們就算想要冤枉你,都不會有證據,你放心,洪家主事的位置遲早都是你的,到時候,你可要請我喝上兩杯才行。」
送走了洪奇峰,沈孝天的笑容已經抹去不見,走進了另外的一個房間,按了下遙控器,對面的屏幕已經現出了花鐵樹樹皮一樣的一張臉。
「花爺,」沈孝天皺眉道:「張子良把支票退還給了洪奇峰,洪奇峰現在有些慌亂,我只怕他沉不住氣。」
花鐵樹也是擰着眉頭,看起來和沈孝天一起在發愁,「葉楓出手了。」
「你說什麼?」沈孝天嚇了一跳。
「根據我的推測,葉楓其實一直都沒有放棄洪家,他顯然也在調查洪亮的死。我覺得以他的聰明,已經開始懷疑張子良有問題,這才威逼他把支票退還給洪奇峰。」
「葉楓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沈孝天忍不住的問。
「很顯然,」花鐵樹嘴角一絲冷笑,「他全程一直在監控張子良,想要從二人的談話中得到些蛛絲馬跡,確認誰殺了洪爺,如果捉到證據,會直接呈給五家。他就算沒有證據,也能猜出我們扶植洪奇峰,只***們扶植的人,他一定會打擊。」
沈孝天吃了一驚,「那我們怎麼辦?」
「我們不用怕,」花鐵樹搖搖頭,「洪奇峰的確沒有殺洪亮,葉楓就算有錄音,得到的也是張子良和洪奇峰事先查看遺囑的證據,就憑這一點,他想要推到洪奇峰並非易事。」
「花爺,」沈孝天的臉色那一刻有些古怪,望着花鐵樹的眼神也有些異樣,「我真的有些累,我,我真的不是葉楓的對手,現在西南的五家聯盟,我沒有任何進展,我……」
「你不用自責,」花鐵樹望着沈孝天的眼神有些鼓勵,也有些慈愛,「孝天,你不用怕,你也不要忘記,一直以來,都有沈爺和我支持你。」
「可是爺爺他……」沈孝天欲言又止,看了一眼周圍,這個房間只有他一個人,所有的手下已經被他勒令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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