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好一起走 Chapter45

    為了彌補楚燚心靈受到的重創，黎櫟煬主動提出帶她去吃室外燒烤。

    楚燚癟了一肚子怨氣無法發泄，索性化怨氣為動力，將黎櫟煬烤熟的食物吃得乾乾淨淨。

    楚燚啃着雞翅瞥見手機上傳來「節操去哪兒」的微信消息，某位老師在群里問大家「朋友家的孩子滿月該送什麼禮物」，沒有生小孩經驗的楚老師默默把手機擱在一旁。

    「黎櫟煬，自從我把你拉進『節操去哪兒』你好像從來沒在裏面說過話，你是不是把群屏蔽了？」楚燚問道。

    「嗯。」黎櫟煬不否認，「但我偶爾窺屏。」

    「你都窺了些什麼？」有些沒節操的話千萬別被他看到，不然真的很丟人。

    「很早的時候看到你說過去斕溪谷度假村被爸媽放鴿子的事。」

    「我在斕溪谷度假村不是碰到你了麼？」她喊某人決鬥，然後某人真的出現了。

    「那次江承約我外出，我們倆不知道該去哪，碰巧知道你在斕溪谷度假村，我搜了一下發現這個度假村還不錯，就和江承一起去了。」黎櫟煬出發前去斕溪谷度假村一路上都在想會不會和楚燚邂逅，沒想到他們真的邂逅了。

    「這麼說我碰到你不是巧合？」

    「世界上的巧合併沒有那麼多。」黎櫟煬將烤好的奶香饅頭遞給楚燚，「不過清明節在清漪市公墓碰到你的確在我意料之外。」

    「我就說呢，斕溪谷度假村那麼偏僻的地方都可以遇見你，原來你早有預謀。」

    「事在人為。」黎櫟煬饒有深意地說。

    山間夏季的晚上，走幾步便可以看見螢火蟲在草叢中飛舞，像是從天上散落的點點星辰，反射出螢亮的光芒。

    回到獨棟別墅，楚燚和黎櫟煬並肩走上楓木旋轉樓梯。看到柔軟舒適的大床楚燚立刻躺上去，瘋玩了好長時間她已經累得分分鐘不想動彈。

    「先去洗澡，洗完澡再睡。」黎櫟煬對楚燚說道。

    「我好累。」卸下滿身疲憊躺在床上，楚燚才發現自己精力耗盡。

    「如果你不想洗澡，那我只能抱着你進浴室和我一起洗了。」

    鴛鴦浴？楚燚羞澀地從床上爬起來，拿上衣物走進浴室。黎櫟煬沒想到這招會這麼有效，那丫頭是有多抗拒和他產生肌膚之親？╮(╯▽╰)╭

    楚燚洗完澡，頂着濕漉漉的頭髮穿着浴袍走出來。黎櫟煬正靠在枕頭上用手機刷新聞，見楚燚的頭髮不斷有水滴下來，他立即走到浴室拿了條干毛巾幫她擦起頭髮來。

    楚燚的頭髮是典型的長直黑，沒有燙過也沒有染過，保養得特別到位。有一次她去理髮店修頭髮，理髮店店長甚至想用她未經化學物質沾染的頭髮為店裏打廣告，不過最終被楚燚委婉拒絕。難得擁有一頭烏黑亮麗的頭髮，低調點自己看看就好了嘛，何必讓它沾染商業價值。

    「需不需要用吹風機幫你把頭髮吹乾？」黎櫟煬問道。

    楚燚：「不用，我不喜歡用吹風機吹頭髮。我去陽台待一會兒，頭髮很快就會幹的。」用自然風吹乾頭髮早已成為楚燚的習慣。

    黎櫟煬：「我去洗澡，你一個人注意安全。」

    楚燚囧。黎櫟煬是怕她從陽台上掉下去麼？

    山間夜色濃郁，楚燚站在陽台上吹着暖風。隨着時間的流逝四周越來越靜謐，下午熱熱鬧鬧的泳池中也覓不到任何人的身影。

    頭髮已經幹得差不多了，楚燚剛想轉身回到屋內，腰間卻被一雙突然出現的手抱住。

    楚燚習慣了這雙手帶來的暖意，她背對着黎櫟煬問道：「洗完了？」

    「嗯。」黎櫟煬將他的下巴靠在楚燚的頭上，眼角流露出濃濃的柔情。

    楚燚掙開黎櫟煬的手轉過身和他面面相覷，她的後背貼在陽台的欄杆上，微微仰起頭對黎櫟煬說：「在游泳池的憋氣比賽算你贏還是我贏？」

    「你先出的水，當然算我贏。」黎櫟煬說得理所當然。

    楚燚憤懣地說：「那是因為你使詐。」突然被吻誰可以招架得住。

    「就算我不使詐，你也贏不了。」

    這倒是事實。楚燚自知肺活量不行，她願賭服輸：「你想做些什麼？」黎櫟煬說，她輸了的話今天晚上的時間交給他安排，不管他想做什麼她都不能反抗。

    「想抱着你聊會天。」

    這麼……簡單？楚燚本以為黎櫟煬想做的事是下午在游泳池被大家誤會的那件。

    剛剛她獨自一人站在陽台上，其實已經鼓起勇氣和某人跨越最後一步鴻溝，說服了自己好多遍有他在沒什麼值得緊張。那種醉生夢死的感覺是幸福的延續，和自己愛的人共同創造出來，楚燚想敞開心扉接受這種別樣的幸福。

    可是沒想到黎櫟煬竟然這麼安分，太出乎她意料了。

    「那……聊唄。」

    「作為你的男朋友，滿分十分的話你給我打幾分？」

    「一百分。」作為男友，黎櫟煬在楚燚心裏超出了一切分數的衡量標準。

    黎櫟煬猜到楚燚不會按照常理出牌，無視她的答案說：「我有很多缺點。比方說我從小到大都很固執，總認為自己做的事情都是對的，這點江承和徐蕭念都知道。可能有的時候不太會顧及你的感受，如果我傷害到你請你一定要告訴我。」理性方面可以控制，但是涉及到感性方面，黎櫟煬也會感覺無力。

    「我也有很多缺點。」楚燚模仿套用黎櫟煬的話，「比方我很從小到大都很愛吃，總是喜歡將一種食物吃到厭倦才肯消停，這點我爸和我媽都知道。如果我哪天把你吃窮了請你一定要告訴我，我可以以身抵債。」

    好一句「以身抵債」。

    黎櫟煬：「我的小金庫里餘糧尚存，可以夠你吃一輩子。」

    「看樣子你的小金庫很富裕嘛，什麼時候打開給我瞧瞧？」楚燚笑着說。

    「我的小金庫只有我老婆可以看，等你哪天同意和我去民政局再說。」

    「黎櫟煬，抽空和我回家見我爸媽吧。」是時候把男友帶回家見爸媽了，然後似乎就可以名正言順考慮接下來的安排了。

    「沒問題，隨時都可以。」黎櫟煬爽快答應。這是楚燚對他的肯定，任何其他的事都可以為這件事繞道。

    「我爸媽一定會像我喜歡你那樣也很喜歡你。」話雖然繞口，楚燚想表達的是我爸媽那關你肯定會過的啦。

    黎櫟煬攬住她的腰：「楚燚，和你在一起我覺得很輕鬆。」原本枯燥乏味的生活因為她的存在瞬間變得有趣起來。

    「其實你是在間接說我蠢，和蠢的人在一起能體現出你的高智商，你當然會覺得輕鬆啦！」她智商是有點捉急哈，但是也沒低到不忍直視吧。

    什麼邏輯。黎櫟煬習慣性捏捏楚燚的臉：「你不用刻意強調我的智商高，這點我知道。」

    「噗……你謙虛一點好不好!」楚燚敗給他了。

    黎櫟煬的臉慢慢移到楚燚眼前，像這樣鼻尖貼着鼻尖產生的悸動追溯到過去是在黎櫟煬表白的時候。楚燚睜大眼睛看着黎櫟煬的眼睛裏閃着柔和的光，她化被動為主動將自己的嘴唇貼了上去。

    吻着他，就像在花叢中找尋到最絢麗的那抹芬芳，無限的渴求和期待從心底擴散開來。

    黎櫟煬用右手攬着楚燚的腰，左手和她的手十指相扣，身體中難耐的火焰猛地傾瀉而出。吻了一會兒，黎櫟煬突然放慢速度問楚燚：「如果你不想繼續下去，那我們……」再深入進行，身體裏的那團火焰是無論如何都滅不掉的。

    「不用停，我已經準備好了……」

    黎櫟煬毫不克制地愈吻愈烈，一路吻着從陽台吻到了臥室。他把楚燚輕輕抱到床上，熾烈的眼神幾乎要把她的身體吞噬。他解開自己的睡袍，然後再解開楚燚的，這一刻黎櫟煬告訴自己：她將會是我用一輩子去呵護的女人。

    楚燚始終沒有敢睜開眼看向眼前的黎櫟煬，她任由他的手撫弄着她的髮絲，任由他一路從臉頰吻到嘴唇直至攻陷她最後一片區域……

    「痛的話告訴我……」黎櫟煬在楚燚耳邊輕聲道。

    「好……」

    這一刻不管他說些什麼，在楚燚的眼中都是天地間最美妙的情話。黎櫟煬引領着她馳騁雲端，落至深海，最終停在色彩斑斕的叢林裏。他們肆意奔跑，想要找到只屬於他們的世外仙境。

    被榨乾最後一絲力氣的楚燚在歡愉過後將頭埋進被子裏，小腹的痛感和激情過後的不適一股腦襲來，壓得她大喘粗氣。

    黎櫟煬將使用過後的避/孕/套/扔進浴室的垃圾桶，折回臥室看到的楚燚像只被他吃干抹淨喪失掙扎能力的小白兔。

    黎櫟煬掀開楚燚蒙頭的被子，將她抱進懷中，「抱你去洗澡？」

    楚燚搖搖頭。

    現在的她只想靠着黎櫟煬，就像這樣靜靜地靠着他就好。

    夜越來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