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鮮血和腦漿混合的液體,狠狠噴濺到融岩洞四周堅硬的石壁上。人們常說自殺是懦夫的選擇。但是在特定的場合特定的環境下,自殺也是最好的選擇。
最先被變異狂羊蠅幼蟲侵入身體的那個學生,到了這個時候依然活着。他不停的用雙手在自己的身上亂撕亂抓,他就像是一隻沒頭蒼蠅似的在融岩洞時亂跑亂撞,也許是受到鮮血的刺激,也許是他的亂撞「驚醒。了更多沉睡的狂羊蠅,空氣中傳來一連串「啪!啪!啪」的聲響。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一波又一波狂羊蠅,還有能直接通過口腔把幼蟲寄生入人類胃部的「胃蠅。從大樹樹稍里飛出來。
還好他們有張粹年,還好張粹年對此次出行,做了充足準備!
張摔年在恢復行動力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迅從自己隨身攜帶的布搭褳里取出一盒五分錢硬幣大小的藥片。用打火機點燃後,把它們丟到附近。這些五分錢硬幣大足足有半厘米厚的藥片,裏面添加了少鑲粉燃燒效果非常猛烈。刺鼻到極點的白煙只用了不到二十秒鐘,就覆蓋了方圓二十幾米範圍。這些藥片都是張樟年親手製作,裏面放了瞄粉、雄黃粉和有機磷,雖然這些東西毒性過於強烈,聞得時間長了,會對人體造成慢性中毒。但是把它們組合在一起。再通過高燃燒釋放出來的,就是最強烈的驅蚊驅蠅甚至是驅蛇效果。
那些狂羊蠅一衝進煙霧,不到兩秒鐘就會失去意識從空中墜落,就算它們在墜落前成功排出幼蟲小這些幼蟲在侵入人體前,就已經被活活嗆死。到了後來那些變異狂羊蠅似乎也明白了煙霧的可怕,只是圍在他們周圍不停亂飛,卻再也不敢踏入雷池一步
就是集這幾個小小的藥片,張粹年他們才終於贏了最寶貴的喘息時間。但是活着的人都知道,如果他們不能在短時間內找出脫出困境的方法。一旦張樟年用盡手中的藥片煙霧消散,他們全隊覆沒的時間也就到了。
小貪狼。快帶着大家往東北角沖,那兒有通往下方的通道!」
雷月焦急的聲音丹在齊烈陽的耳邊響起,張樟年就霍然轉頭和齊烈陽一起望向了融岩石洞東北角。他們身邊到處都是煙霧,雖然它們影響了視線。但是張粹年這位小派。道士就是通過煙霧的輕微走向變化。感受到了風的流向!
張樟年把三粒藥片到了齊烈陽、劉鵬飛和鄭凡的手中,「你們準備好打火機,齊烈陽點燃手中的藥片後。立刻向東北角沖,劉鵬飛和鄭凡你們兩個人要緊跟在他身後,在齊烈陽手中的藥片快要點完的時候,劉鵬飛你立刻接上,你們三個人輪流點燃藥片,只要衝得夠快,應該能帶着我們所有人活着衝到山洞對角,找到通往下界的路」。
到了該拼命的時候。張樟年竟然比齊烈陽拼得更狠。拼得更絕。他瞪着眼前這三個雖然同樣因為緊張而呼吸急促,但是臉上卻沒有懼色的大男孩。沉聲道:「記住,無論你們身後生了什麼。絕不要回頭。使出全力向前跑。只要你們能活着衝到對角。就能用手中的藥片,為所有人拉出一條生命橋樑!如果你們配合失誤。手中的藥片燃完後有人沒有及時點燃第二片。或者你們心生猶豫,三粒藥片全部燒完都沒有及時衝到對面,那些變異狂羊蠅就會飛撲下來。我們所有人都會成為無數蛆蟲的生長搖籃,直至被啃成骨頭小就算是再有人進到這個工洞,也不會知道我們究竟是誰!聽明白了沒有?」。
有些人面對死亡的壓力,會嚇得全身酸軟使不出半點力氣,有些人面對死亡的壓力,卻會蠻性橫生暴出最瘋狂的鬥志,而張棹年面前的三個男孩,無疑就屬於後者。聽完張粹年的叮囑,他們三個人齊聲暴喝道:」明白」。
在用圍巾把自己的口鼻嚴嚴實實的捂住前,劉鵬飛低聲道:「兄弟們。拼命吧
手中的一次性打火機出「嗒」的一聲輕響,藍色火苗隨之在打火機上跳動,當火苗和五分錢硬幣大小的藥片接觸到一起,大篷的煙霧在瞬間就從齊烈陽的右手中揚起,而幾乎在同時。齊烈陽整個人就象是一頭潛伏良久終於現目標的獵豹般狂沖而出。
就在齊烈陽向前衝刺的同時。劉鵬飛和鄭凡也一左一右緊緊跟在他身後。三個人排成一個幾何學中最穩定的三角型向前飛撲。
「小貪狼向左邊跑,對,小心你的腳下。那兒有樹」……
雷月的聲音不停在齊烈陽腦海中響起,為他指明了前方的路,讓他可以避開一切危險,把前進度保持在一個穩定狀態。
這個融岩洞並不大,如果相同的長度放在空曠地帶。齊烈陽不用五秒鐘就能輕鬆跑上一個對穿,但是這個融岩洞裏卻是大樹密佈,腳下全是鬆軟不堪的爛泥,到處都是裸露在空氣中的粗大樹根,到處都是在空中彼此扭纏一旦撞上去就會被直接彈回來的堅韌樹枝,到處都是圍着他們亂飛亂轉,出一陣陣讓人心煩意亂「嗡嗡」亂鳴的變異狂羊蠅。在這種情況下,齊烈陽他們三個人。必須不停的奔跑。不停的繞行。試圖在手中的藥片燃燒完之前,為他們整支隊伍找到一條通往生存的路……」
齊烈陽猛然出一聲痛哼,手中那枚只能燃燒幾秒鐘的藥片赫然已經燒到了手指捏着的尾部,高溫就象是無數燒紅的鋼針,對着齊烈陽的左手食指與中薦猛刺,這種絕對痛苦讓齊烈陽差一點咬碎了自己的牙齒。
但是齊烈陽卻沒有丟掉手中最後那一點藥片,他只是在雷月的指揮下跑得更快跑得更瘋。劉鵬飛和鄭凡雖然看不到齊烈陽手中的情況。但是嗅着空氣中那濃重的焦臭味,看着齊烈陽一邊飛跑,一邊甩出來的汗珠,他們兩個人又怎麼可能不明白齊烈陽做了什麼?!
手中的藥片能多燒一秒,他就可能向前多跑上幾米,他們整隊人生存的機率就會高一分!直到手中的藥片一絲不差的徹底燃燒,手指已經徹底失去知覺,齊烈陽才猛然出一聲狂喝:「老劉!」
「知道」。
劉鵬飛用一隻防風打火機點燃了手中的藥片,幾乎在同時。齊烈陽手中的藥片也變成灰燼,從他的左手食指與中指中間片片散落。雖然沒有經過排演,但是在劉鵬飛點燃手中的藥片後,他們三個人卻自然而然的換成了以劉鵬飛為尖刀,齊烈陽和郟凡一左一右拱護的三角陣型,就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可以做得這麼自然這麼流暢。
劉鵬飛的年齡比齊烈陽大,體能比齊烈陽也更好,但是沒有雷月的指揮和提醒。他的衝刺度卻並沒有齊烈陽高,剛跑了沒多遠。劉鵬飛只覺得腳下一勾,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前撲倒,他下意識的想要在身體重重摔到地面前,用雙手撐住身體,可是看着手中那枚仍然在「滋滋」燃燒的藥片,劉鵬飛眼睛裏猛然揚起一分瘋狂的火焰,他拼盡全力高高舉起自己的右手,在「啪」的一聲悶響中,整個人都撲進了腳下的爛泥里。
把腦袋從爛泥里拔出來,劉鵬飛問的第一每話就是:「鄭凡,藥片還着嗎?。
「小着着呢」。
「好!」伸手一抹臉上的爛泥,劉鵬飛嘶聲叫道:「跟着我沖!」
空氣中再次傳來皮肉燒焦的味道,第二粒藥片燒到了劉鵬飛手指部個,劉鵬飛也沒有丟掉藥片。他只是一揚手。將自己手裏那隻德國原裝的防風打火機丟給了鄭凡。兩秒鐘後,當鄭凡手捏着。滋滋」燃燒的藥片衝到他們這支隊伍最前端的時候,劉鵬飛整個人已經象是剛剛從水裏撈出來的,全身上下都被汗水徹底打濕。回頭望着和自己並肩奔跑的齊烈陽,劉鵬飛誠心誠意的對着齊烈陽伸出一根大拇指,嘶聲叫道:「我現在才現。你小子就***是一頭野蠻禽獸!」
回望着劉鵬飛被藥片燒得一片焦黑的手指,齊烈陽雖然疼得臉上的肌肉都在不停輕顫,卻對着劉鵬飛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十倍的笑容,他也對着劉鵬飛豎起大拇指小放聲笑叫道:「別光說我了,你自己不也是一頭標標準準的野蠻禽獸?咱們就大哥不說二哥了!」
劉鵬飛也笑叫道:「如果沒有你這個,「老二,沖在前面。燒到自己手指頭都死不鬆手做出一個如此惡劣的表率,我這個。「大哥,又怎麼肯做這種一看就是腦袋瓜子裏進水的事情?」。
說到這裏,在彼此對視中,齊烈陽的眼睛亮了,劉鵬飛的眼睛也亮了。
回味着「大哥二哥。這兩個詞。一種患難與共彼此扶持的惺惺相惜,就這樣自然而不經意的在他們兩個人之間彼此流淌。說不出來的衝動,讓兩個人突然一起放聲狂喝道:「老鄭,不要回頭。玩命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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