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少:今天起晚了,現在寫了八千字,再不出去就沒飯吃了.晚上繼續開工,明天寫一萬二,補上今天的兩千字...和威虎山一老九約定連續更新一萬字,hoho,真是痛苦,俺好久好久沒這麼拼命過了。)
一名男學生一打門,直接就衝進來十幾個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二十三四歲,臉上帶着憨厚氣息的年輕男人,他衝進別墅大廳後,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俺媳婦在哪?!」
一句話說完,這個年輕人的眼睛就紅了。
齊烈陽租的這幢別墅雖然建築面積不小,但是又要放置各種訓練器材,又要連他和孫葉在內一起居住九個人,空間還有點捉襟見肘,那位白蒼蒼的博士導師挑選的幾個學生,又都是科學狂人,他們直接把別墅大廳變成了自己的生物研究室,在牆壁上,葉」這個名字的那一頁撕扯下來。看到這一幕,一直站在孫葉父親身邊的那個年輕人真的急了,他猛然抓住了對方的手,嘶聲叫道:「大伯不能撕啊,您要是把新葉在族譜中除名,你們孫家可就真的絕傳了!」
老人看着面前這個明明憤怒到了極限,卻依然對他能夠保持尊敬,甚至依然不願意看到孫葉受到委屈的年輕男人,他的嘴角抽搐了半晌,才低聲道:「家門不幸,我孫某教女無方啊。」
聽到樓下的動靜,齊烈陽幾乎和孫葉一起踏出了房門,看着孫葉在瞬間就蒼白起來的臉,齊烈陽低聲道:「下面的人,真是你的丈夫?按輩份來說,你的名字,應該叫孫新葉?」
孫葉先是下意識的搖頭,可是最後又輕輕點頭。
「你也見到了,我們的家傳武學根本無法應用到實戰上,可是我爹年輕時卻性烈如火,總是會因為別人嘲笑『一笑拳』是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和對方揮拳相向,在旁人的眼裏,他就是一個每天不事生產,天天抱着個孫家族譜,明明什麼都不是,卻偏偏還自以為是的大傻瓜。就是因為這樣,我爹直到三十歲,才終於娶到了媳婦,可就是在生出我的那一年,他又因為『一線拳」和別人產生爭執,最後大打出手,把對方打成重傷,引得對方的師父一輩含怒出手,他的兩條腿都被對方生生打斷,一身的功夫都廢了。我娘照顧了他一年,後來還是跟別的男人跑了。」
出生在城市的人,本身就沒有根,他們沒有生活在那種環境中,很難真正理解,生活在農村的那些人彼此之間的牽羈,更無法從本質上理解,一份流傳幾百年的族譜,對他們的意義。這大概就是生活環境不同,導致的態度差異吧。
孫葉低聲道:「他是趙家的老三,和我們孫家一樣,是一個落沒的武學世家,但是不管怎麼樣,情況也比我們家好得多。可能是同病相憐,趙家時不時接濟我們,否則我們早就撐不下去了。在我十六歲那年,兩家人一起吃飯時,不知道是誰開了個玩笑,說讓趙家老三到孫家入贅當上門女婿吧。沒想到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我爹和趙家老爹竟然當場一拍即合,給我和趙家老三定下了婚事,趙家第二天就找人上門說媒。」
齊烈陽側目而視,「十六歲的娃娃親?」
「如果在城市,這種情況當然很不可思議。但是在農村,卻相當普遍。很多同村的女孩,在初中畢業後,連十八歲都不到就直接嫁人,等到了國家法定年齡,夫妻兩個人再一起去領上結婚證,對村子裏的人來說,有沒有結婚證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有沒有下聘,有沒有用傳統風俗擺酒慶祝。村子裏像我這樣大的女孩,很多人都是一個甚至兩個孩子的娘了。」
「那趙家老三呢,你喜歡他嗎?」
「我不知道。」
孫葉的臉上滿是濃濃的迷茫,「按照規矩,如果當事人不點頭同意,這門婚事也不會成,趙家老三很早就點頭同意了,可是我卻怎麼也不肯答應。但是不管怎麼說,從我十六歲那一年開始,趙家老三就把自己當成了孫家的人,每當到了農忙的時候,他一大早起來肯定是往我家土頭跑,村子裏的人都笑話他,說他是『孝子賢孫。他也不着惱,只是傻呵呵的摸着後腦勺一直笑。我十八歲那年,喜歡上了一件城裏流行的衣服,他知道後誰也不說,一個人跑進城,買到我喜歡的衣服後,他歸心似箭所以連夜往回跑,結果半路遇到大雨,被淋成了落湯雞,可是當他全身凍得顫的出現在我面前時,那件他買到的衣服竟然還是乾的。當時我就抱着他哭了,然後同意了這門婚事。」
靜靜聽着孫葉的故事,齊烈陽最後低聲道:「他是一個好男人,也會成為一個好丈夫。」
「我知道。」
孫葉用手背擦去眼角滲出的淚水,「我知道如果嫁給了他,他會疼我一輩子,哪怕我對他使小性子耍脾氣,他都會笑着承受。我們有了孩子後,就連孫家的血脈都能繼續繁衍下去。好像我面前的人生一切很順理成章,可是,我又覺得不甘心。我不想一輩子就這麼平平淡淡的結束了,我想用自己的雙眼,看到更多新奇的世界,我想像電影裏那些故事的主角一樣,經歷一段多姿多彩的人生,我想每一天清晨睜開雙眼,就會面對新的挑戰。秦烈,你告訴我,我這個夢,難道很過分,很不可理喻嗎?」
齊烈陽輕輕的搖頭,孫葉,也就是孫新葉她的夢想當然沒有過分。
每一個人心中都有夢,也許是週遊世界,也許是當上一個將軍甚至是一個國王,可是在人們一天天長大,越來越「理智」後,絕大多數人,卻放棄了自己的夢想,蟄伏於平凡,任由自己的性格與夢想被現實一天天磨平,直到再也沒有半點稜角。
與其去追求過於飄渺的夢想,不如抓住眼前的平凡與幸福,並努力讓自己和身邊的人活得更幸福一點,這種選擇並沒有錯。這就是現實與夢想之間的對立,也是人生的無奈*整理~。
兩周!
想到這個期限,齊烈陽再次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如果沒有這些人意外闖進來,按照他預定計劃,兩周後他和孫葉就會離開中國,踏上一片陌生的土地,到了那個時候,他們就再也沒有任何退路,要麼在前進中用自己的雙手征服一座又一座險峻的山峰,要麼就直接倒在中途的路上,成為激勵後來者的死亡坐標。
齊烈陽真的不願意去想像,在自己的背後,沒有了孫葉緊追不捨的腳步聲,他究竟能向上沖多久,跑多遠。但是看着這個象石頭一樣堅韌的女孩,眼睛裏流出來的淚水,齊烈陽只能嘆息着,把她輕輕抱進了自己的懷裏。
未婚夫就在樓下,憤怒的父親也在樓下,在這種情況下突然被齊烈陽抱進了懷裏,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親昵,孫葉整個人都呆住了。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知道,只要這個男人肯開口要求她,她甚至真的會為他拋棄自己最依戀的家。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在享受着這突如其來的溫柔時,她心裏卻又難過得幾乎無法呼吸起來。
「傻丫頭,你現在還沒有現嗎?你對我的感情,只是欣賞或者崇拜,而你真正喜歡的,卻是樓下那個明明生氣得不得了,卻依然死死抓住你爸的手,唯恐他真的把你從族譜中除名的趙家老三。」
齊烈陽的聲音是那樣的近,又是那樣的溫柔,溫柔得讓她內心深處,不停的揚起一波又一波的酸楚。「很多女人在結婚前,都會突然產生一種後悔,她們覺得自己的愛情太平淡了,沒有一點點轟轟烈烈,甚至不夠浪漫也不夠唯美,可是她們不知道,愛情平身就是潤物無聲的細雨,那些轟轟烈烈的感情,太熾烈了,縱然可以燃燒一切,也絕對無法持久。」
「說真的,剛才我真的想不顧一切請你跟着我走,我甚至在想,今天就讓你變成我真正的女人,讓你永久不會離開我,但是,如果我們之間的關係真的變成那樣,我們就永遠也不可能再象前兩個月那樣親密無間,更不可能再坦然得可以生死與共,遲早有一天,我們之間會因此而決裂。與其變成那樣,我更寧可你能留下,抓住那個男人,抓住已經走到你面前的幸福。」
眼淚就像是決堤的洪水一樣,不停的從雙眼裏瘋狂湧出,就是在淚眼模糊中,孫葉拼命的看着眼前這個帶着一臉溫柔,把她輕輕擁抱在懷裏的男人。她知道自己這一輩子,都休想再忘記這一幕,更休想再忘記這個男人。
她真的想不顧一切,跟着這個男人四處闖蕩,她更想在三年後,跟着這個男人一起打進「正德館」。可是當她的父親,還有那個叫趙家老三的男人一起衝進來的時候,她卻突然猶豫了。人非草木,又有誰能為了追求轟轟烈烈,就徹底割捨掉自己所有的親情與曾經的人生?!
「走下樓,抓住你現在的幸福,然後再去努力尋找新的目標吧。你沒有聽趙家老三說嗎,他知道錯了,他再也不會阻止你去應聘拍功夫片了。」
齊烈陽低下頭,輕輕的孫葉的額頭上,留下了一個祝福的吻,「再見了,孫葉,我曾經的戰友。」
孫葉,終於走了。那些人來勢洶洶,可是走得也快。站在走廊上,透過玻璃窗看着孫葉坐上了一輛麵包車,齊烈陽輕輕的吁出了一口長氣,一個人坐在了走廊的台階上。
後悔嗎?
說一點不後悔,那肯定是假的。更讓齊烈陽難受的是,心底里突然揚起的那種難以言喻的空虛。
樓下突然傳來一串急促的腳步聲,那位白蒼蒼的博士生導師一臉慍怒的出現在齊烈陽面前。他為了這次訓練項目,帶着六個最出色的學生,投入了兩個半月時間,對他來說,這些時間就代表了最大的財富。
可是就在訓練科目還有兩周就能結束,他也會取得最詳細的數據與資料時,孫葉竟然走了!
看着神色黯然,靜靜坐在台階上的齊烈陽,已經衝到嘴邊的怒斥,最終還是沒有宣諸於口。已經走過人生的大半路途,更擁有常人無法想像的知識與閱歷,這位博士生導師當然能看得出齊烈陽的心情,沉默了好半晌,他終於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走前一步,輕輕在齊烈陽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如果你想辦法留下了孫葉,我們的研究項目是能完成,但是我會從心底里鄙視你。現在你放她走了,我雖然很生氣,很惱火,可是我竟然無法開口罵你,甚至是開始喜歡你了。」
對着幾個學生揮了揮手,目送他們悄悄離開後,老教授竟然也學着齊烈陽的樣子,坐到了鋪着一層地毯的台階上,和他並肩坐到了一起。「人生不是小說,也不是電視劇,不如意之事十之**。你今天的選擇,固然是自折一臂,可是,你卻沒有因此而失去自己的品質,要知道,一個人年齡越大就越缺乏漏*點,就是因為他們在無數次『理智』的妥協與權衡中,迷失了自我,同時也失去了逆流而上的勇氣。」
聽着老教授的安慰,心情稍稍好轉的齊烈陽低聲道:「謝謝。」
「明天,我就會帶着所有人一起回去了。」
說完這些話,和齊烈陽並肩坐在一起的老教授,能夠清楚的感受到身邊這個大男孩身體輕輕一顫。「你現在的精神狀態,根本無法再完成我們後期制定的訓練計劃,我們再留下也沒有任何意義。但我還是會把針對你和孫葉制定的訓練計劃留下,等你心情恢復的時候,你可以按照我們留下的訓練計劃bsp;所有人都走了,整幢別墅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歡聲笑語,也沒有了揮汗如雨的訓練中,那瘋狂的低吼與咆哮,剩下的,只是一片死一樣的安靜。
兩個多月了,齊烈陽第一次在早晨八點鐘以後,還沒有走進專門的體能訓練室,他只是繼續坐在桌子上呆。
不知道靜靜坐了多久,門鈴突然響了。不可能是紅葉,也不可能是老教授他們,那麼剩下的,可能就是那些拎着一隻皮包,在各個小區里跑來跑去的推銷員吧?
齊烈陽根本不想動,可是站在門外按鈴的人,卻似乎想要和齊烈陽比賽耐心般,不停的按着,原本悅耳現在卻只能讓齊烈陽越聽越煩的鈴聲,一波*的刺激着齊烈陽的腦神經。最後齊烈陽還是站起來,走到了大門前,當他打開大門時,齊烈陽才現,來訪的客人並不是什麼推銷員,而是將近三個月沒見的張雯婷和虎爺!
「你先上樓找個地方呆着,我有話想要和齊烈陽私下說。」
張雯婷一開口,齊烈陽就現這兩個人的關係應該有了什麼飛躍性的變化,要不然的話,以虎爺的脾氣,竟然會點點頭,真的順着樓梯走上了樓?!
「我們是向你來道別的。」
迎着齊烈陽的目光,張雯婷低聲道:「阿虎在醫院裏休養了將近三個月,他的傷已經基本好了,我們明天就會帶着我爹一起離開這個城市,回到阿虎出生的甘肅,也許,我們會留在那裏永遠也不會再離開了。」
說到這裏,張雯婷咬緊了嘴唇,她沉默了半晌,突然伸手抓住齊烈陽的衣襟,在齊烈陽還沒有弄清楚她究竟想要幹什麼之前,張雯婷的嘴唇已經直接落下來,那種柔軟的觸感,就像是柔和的電流般,在瞬間就直衝進齊烈陽的大腦。
「謝謝你明明口袋裏只有那麼多錢,卻能因為我任性的要求,把它們全部拿出來,為我買了一隻花籃,謝謝你用那隻花籃,讓我找回了原來的自己。」
張雯婷在這個時候真的想哭,可是在外面飄了那麼久,她早已經學會了控制自己的情緒,但是她的聲音仍然沙啞了,「在那個時候,我就想了,無論如何,你都是我在學校第一個偷偷喜歡上的男孩,你是我的初戀,而且你又救了我爹和我,就算你不會娶我,我也可以不要名份的做你的女人,死心踏地的跟你一輩子。就是因為這樣,我願意代替你去悉心照顧阿虎,可以用比一個專職護士更認真的態度,去餵他吃飯,每天幫他擦洗身體,每天在他的身邊,給他讀當天的報紙。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漸漸習慣了身邊有他的存在,他瞎了一隻眼睛,臉上有長長的一道刀疤,全身到處都是傷,別人看到他都會嚇得連話都不敢說,可是我卻覺得,他是一個很溫柔的人。他躺在床上,用奇怪的眼神望着我,我就會比什麼時候都開心,我的心跳也會越來越快。」
一個外表看起來美艷不可方物,靈魂卻早已經碰得傷痕累累的年輕女人;一個外表兇悍,內心卻有着一塊溫柔天空,更堅強得猶如一塊石頭,可以用自己的胸膛,為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女人支撐起一片安全天空的男人。
他們都累了,都乏了,彼此都感受到了孤獨,把他們放在一起,讓他們朝夕相處,感情,就這麼自然而然的產生了。
直到這個時候齊烈陽才知道,張雯婷的這個突如其來的擁吻,不過是要對她和齊烈陽之間,從十五歲就差生的感情,做一個最後的了結罷了。
「三天前,我在給他擦洗身體時,他突然伸手抱住了我。就在那天,我成了他的女人,也答應了他的求婚。」
張雯婷舉起了自己的左手,在她的左手無名指上,一隻其貌不揚的鑽戒,在陽光下閃爍着淡淡的光彩。這真是一隻夠便宜的鑽戒,鑽石小得幾乎要用放大鏡去看,但是看着這樣一隻戒指,眼淚卻終於忍不住從張雯婷的臉上流淌出來。
她已經學會了忍受悲傷的眼淚,但是她還沒有學會如何去忍住幸福的眼淚。也許,她會用剩下的一生,去學習這一項能力。
望着這樣的張雯婷,不,應該是張小娟,齊烈陽心中縱然有千言萬語,最終只剩下一句真誠的祝福:「恭喜你。」
「謝謝!」
終於重新做回張小娟的女人,凝望着齊烈陽,「如果我們兩個有了孩子,你願意當他的乾爹嗎?」
齊烈陽笑了,「求之不得!」
虎爺和張小娟相攜離開之前,他突然把一個日記本塞到了齊烈陽的手裏,「你應該聽說過『老虎屁股摸不得』這句話吧,我們黑虎拳里有一記腳法絕招,名叫『虎尾三連跳」專門用腿法進攻身後的敵人,由於有這樣一記殺手鐧,在交手時幾乎沒有人願意站到精通黑虎拳的格鬥家身後。我用了兩個月時間,把這一記招式的心法口決,還有動作細節全部連寫帶畫的記錄到這個本子上,希望能對你三年之行有點幫助。」
「這,應該算是你們甘肅一帶黑虎拳的不傳之秘了吧?」和紅葉相處了這麼久,齊烈陽對武林世家的規則也有所知曉,「你這樣把功夫外傳,不怕被逐出師門?」
「我已經答應了小娟,從此以後退出武林,什麼黑虎拳,什麼跆拳道,什麼武術家的榮辱,都和我無關了。你把『藍色宇宙』那裏賺到的錢大半都給了我,就憑這份本金,我和小娟完全可以開上一家咖啡店,守在裏面一起混吃混喝混到老,混到死。」
虎爺洒然一笑,可能是因為愛情滋潤的緣故,這個傢伙的笑容中竟然多了一縷姑姐可以稱之為陽光的東西,他指着齊烈陽喝道:「再說了,你是為了替我出氣,才當眾向李文正留下三年戰約,這也是為了黑虎拳的臉面而戰,我因此教你一招黑虎拳,讓你登門挑戰變得名正言順,就算家裏的那些老傢伙們知道了,又有誰能說一個不字?要不然,讓他們自己和李文正比劃比划去!」
齊烈陽也笑了,他對着虎爺和張小娟一揚手,道:「保重!」
張小娟笑得幸福而嫵媚,虎爺笑得坦蕩而陽光,他們兩個人已經走到別墅的矮牆外面,聽到齊烈陽的聲音,他們一起回頭,對着齊烈陽用力揮着手,「保重!」
當兩個人徹底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齊烈陽關閉了大門,背靠在上面。
就連虎爺和張小娟都走了。他在「威海」這個城市中,已經再也沒有一個朋友,他真的沒有什麼可以留戀的了。
彎下腰,從地上拾起一張打印出來的資料,它們是老教授和那群學生今天離開時,丟落下來的。也許現在上面的東西對齊烈陽沒有用,但是也許有一天,它對齊烈陽來說,就會成為最重要的財富。哪怕是被老教授他們匆匆丟掉的垃圾,也可能是!
慢慢的拾起地上的紙張,把它們歸類分整,就在齊烈陽終於把整個大廳都清理完成後,門鈴突然再次響了。
今天對齊烈陽來說,似乎註定是一個忙碌的日子。當他打開大門時,看着站在門前的兩個人,濃濃的驚愕猛然從齊烈陽的臉上綻放,可是在瞬是就轉化為徹底的狂喜,他放聲叫道:「老道,還有……曹櫻,你從裏面來了?對了,算算日子,也應該出來了,只是,你們怎麼一起來了?!」
這兩個突然出現在齊烈陽面前的訪客,赫然就是張梓年,與及曹旭的親生妹妹,在少管所和女子監獄中,整整度過了六年多時間,直到齊烈陽以「姐夫」的身份求見,終于于得睹真容的曹櫻!
「啪!」
張梓年還沒有說話,臉色陰冷的曹櫻就一揚手,將一記耳光重重抽在齊烈陽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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