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當天夜裏,自沉睡中剛醒來的石辰自小初那裏收到了她的完整報告,頓時陷入了沉默當中,心中對夏麗這個朋友充滿歉疚的情緒。
當初僅僅是他無意中的一次幫助,卻是得到了這個純潔女孩兒的親睞和友誼,並在這之後多次相助於他。若不是當時他出於某些不可避免的原因拒絕了,想必早在一年多前就在她的資助下來到首都星圈了。
將繁雜的思緒按下,從修復艙中坐起身來,石辰頓時感到一種充實的力量感從全身傳來,意外的發現自己的生命值再次得到了顯著的增長。
在來到首都星圈注射第三管基因構件後,加上三倍於泰坦的引力環境下,這幾個月來,他的體質已經很接近首都人了,這對於普通人來說,簡直有些不可思議。
石辰有些疑惑,即使是有着小初的基因優化,但作用也不該會如此顯著,難道三閥五姓的基因遺傳真的強大如斯?
百思不得其解的石辰搖了搖頭,如果真的是這個原因的話,那麼也差不多快到極限了吧。
但那也不對,如果他父親真的是石家長房石淵海的話,那麼也應該是父系染色體佔優才是。可小初給出的報告中,反而是他顯性的父系染色體幾乎被隱性的母系染色體壓制到快要崩潰...更是因為這個原因導致他先天的體質甚至不如普通人。
帶着這樣的疑惑,渾身的他步入浴室,沖了個冷水澡之後,他的思緒頓時清晰了很多。
看着鏡子中那張仍然略顯陰柔的臉,石辰微微眯起了眼睛,如今有着小初的精密計算能力,自然能夠看出他的面容比起泰坦時已經陽剛的很多,更是朝着他易容後的那副面容發展。
若是按照目前的趨勢發展下去,日後無需他去易容,就會自行長成那個樣子?
因為按照小初的基因優化方法,是通過將過剩的母系染色體逐步分解轉化,最終達到平衡兩系染色體來實現目的。
這個發現讓石辰都不知道該用怎樣的情緒來表達自己的感受。過於陰柔的面容一直是他曾經自卑的根源,然而隨着他面上的陰柔日漸褪去,他心中反而有一種抑鬱的複雜感覺。
明明一天天在變得強大,可偏偏卻無法真正開心起來,似乎某種無比寶貴的事物,正在被他親手慢慢撕碎。
石辰將有些頭疼的腦袋伸到水龍頭下,讓冰冷的涼水將這個莫名的情緒沖淡下去。
修復艙的不遠處已經準備好了幾套便衣,石辰按了按呼叫鈴,來人是石琦手下的一名保全人員,二人在浮空艇上見過一面,詢問一番後,才得知自己那套已經破爛不成樣子的衣物乃至破碎的防彈衣都被石琦下令銷毀了。
對此石辰滿意的點了點頭,那個瘋女人雖然身為敵人時很可怕,但若是自己的親人的話,在處理這件事情上就顯得很可靠了。
雖然她似乎對自己這個突然冒出的堂哥很不感冒,但出於家族榮譽的影響,也不會自揭其短。
離開這所私人醫院時,石辰沒有受到任何阻攔和詢問,一路上都沒有遇到任何問題,似乎聯邦政府各大勢力,真的已經與石家妥協了一般,這個發現也讓他隱隱鬆了口氣,若不是這樣的話,他恐怕連跑路都沒地方跑。
就在他臨近銀香別墅區的大門時,夜已經深了,在城市的各式燈光的照映下,一種黃橙橙的朦朧感開始籠罩夜空,得益於倫薩區的高綠化,空氣中充滿了新鮮和清涼的味道,清涼的夜風溫柔的吹拂着,讓石辰充滿一種劫後餘生的陶醉感。
接受軍事法庭的二審,是徐秋生自己的決定,石辰也同樣尊重他的決定。
石辰早就感覺的到,也許一開始,徐秋生在替自己入獄後,就將念想寄托在了那位遠在黑石的徐長卿師長身上,甚至反而不希望自己冒着生命危險去營救。
這一點,從徐秋生在下水道一戰就可以看的出來,若是他一開始就打算下死手,憑藉他那勇冠三軍的卓越槍法,也許那四隻精銳的小部隊要戰損七成以上。
生死一線間,徐秋生依舊不想真的背上叛國的罪名。
他是孤家寡人一個,是徐長卿這個殺父仇人給了他人世間的溫暖,給了他親人般的慰藉,他雖然在社會最底層打拼很多年,但聯邦依舊是養育他的故土。
所以,他同樣捨不得,捨不得真正拋棄這一切,去做一個真正的孤家寡人。那樣即使活着,也太累太孤獨。
即使有石辰這個他眼中的二愣子作伴,但兩個大男人結伴在星辰間浪跡,這畫面怎麼看都有些蛋疼。
石辰張開雙手,仰頭閉眼長舒口氣,身子卻是突然一僵,因為他突然聽到了很多腳步聲,這些腳步聲將他包圍了起來,這讓他覺得很突兀,也很惶恐。
當渾身繃緊做好戰鬥準備張開雙眼時,發現自己的確被包圍了,但對着他的卻不是槍支,而是無數了攝像機和話筒,順便將通往銀香別墅區的大門堵了個嚴嚴實實。
不得不說,首都倫薩區的記者都有着很高的專業素養,至少擁有一名身為記者的敏銳嗅覺。
在看到某命月池大學生的匿名帖子後,這些記者們就通過各種方法得知了石辰的住所,然後驚奇且狂喜的發現,這為緋聞中心的石辰同學,居然和聯邦當紅偶像葉夢祈住在同一所別墅區。
這個發現似乎更加篤定了他們心中希望的那個事實。
但很遺憾的是,石辰自下課後,就消失無蹤,在月池大學門口撲了個空的他們只好又來到了銀香別墅區,奈何這間高級別墅區的保安極有身為保安的德操和覺悟,將這些記者們一律趕了出去。
而不死心的記者們,只好埋伏到了銀香別墅區外,隨着天色漸晚,一些記者甚至已經失去了耐心,然而就在他們即將要放棄時,獵物卻是自己出現了,這讓他們如何不狂喜。
幾乎就在石辰剛剛張開眼時,幾十隻話筒就塞到了他的面前,有幾隻險些直接捅進他的嘴裏,然後就是鋪天蓋地如群峰亂舞嗡嗡般的詢問聲。
「請問您是石辰同學嗎?」
「請問您和葉夢祈是什麼關係?」
「聽說您就住在葉夢祈的對門,請問這是真的嗎?」
「請問您和葉夢祈已經發展到哪一步了呢?」
......
面對這般狂轟濫炸的詢問,石辰只覺得咽喉發乾,頭皮發麻,那些攝像機的閃光燈更是險些閃瞎他眼。
石辰強撐着眼皮向前擠着,艱難道:「不好意思,借過一下。」
然而前面的人潮卻是絲毫沒有讓道的意思,這個發現讓石辰覺得有些絕望,今天在下水道的那場逃亡激戰,都沒有此時來的絕望。
於是石辰覺悟了,他知道,自己今天不撂下一點乾貨,這些不見兔子不撒鷹的傢伙們是不會放任自己離開的。
即使他靠着蠻力躲進銀香別墅區,恐怕也會造成某些負面影響,甚至影響到同為這條緋聞中心的葉夢祈。
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想到這裏,他頓住了腳步,開口解釋道:「我是石辰,我和葉夢祈只是普通的朋友關係,真的不是外界傳的那樣。」
然而這樣的回答,又怎能打發那些如饑似渴的記者們。
有記者當場就不幹了,直接拿出今日的《倫薩晚報》,產不多要蓋在了石辰的臉上,「那請問您對這張照片有什麼解釋呢?」
石辰有些愕然的看着那張照片,有些痛苦的蹙起了眉頭,終於知道癥結在哪裏了,那個該死的女記者!居然還是被她得逞了,但顯然目前平息記者們的好奇心才是正理。
掃了一眼身周的記者,嘆了口氣,開始講述起一個故事,一個關於聯邦普通學生與聯邦當紅偶像的狗血故事。
這種狗血,如電視肥皂劇那般的狗血,正是記者乃至聯邦民眾所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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