鎩羽而歸的他們回到風狼寨,正想來個一哄而上,亂箭滅口,卻見一名隨從富商而來的一名護衛站在山寨門口,一見他們歸來,就詢問道:「瞧這情況是風狼寨是無功而返了。我們的主子早有所料,此刻在寨主的大殿相候,正欲詢問一些你們射殺的具體細節。」
風狼谷的眾馬賊面面相覷,幾名心腹相商一陣,知道人家是早有預謀,有恃無恐,當真要動強,可討不了好去。
回到大殿,風狼谷主連連致歉,並抱怨買主給的資料太假,要早知道是這種情況,打死也不會去偷襲他們的。
原本笑意盎然的三大富商,臉上頓時變色,詢問出了什麼情況。
風狼寨主當即把他們原本預料為輕功絕佳的普通高手護衛,忽然變成了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的絕世高手,算是踢到鐵板上了。
那高手如何大發神威,將他們數人反射下馬,滅掉了他們數名兄弟。
雪月兒兩人卻真如他們預料的功夫一樣,武藝一般,在一輪火箭圍攻下,瞬間就中了三箭,差點就能射殺,卻因為岩獅放棄追殺,及時回防,讓他們無功而返。
一位腦滿腸肥的富商豆眼一轉,詢問道:「刀槍不入,水火不侵?那與他們同路的護衛,真是這樣的高手?你們確認他不是穿了什麼罕見寶甲之類的防具?」
寨主銀牙西莫搖頭道:「絕對不會,那大漢高大威猛,密集射向他的火箭,尚未沾到他的身上,就被反彈拋跌出去,絕對是金剛不壞神功練到了極致的頂尖高手!我們的一輪密射,連他衣服都沒有燒掉一片!」
肥臉富商皺眉道:「箭枝尚未沾身,竟然就被彈開!在我們那邊,這樣的高手可不多!你們確認,不會看錯?」
寨主臉色有些不樂的望了他們一眼,冷冷的道:「雖然我們是無功而返,但也怨三位的資料有誤,讓我們做出了錯誤對策。現在,三位也不必找這種拙劣藉口要回銀兩!」
肥臉富商搖頭道:「寨主誤會了,當初說好的,那些只是付給寨主的一半酬金,無論成敗,都歸寨主所有,我們絕不會因此索回的。我們此問,是想當時的真實情景弄清楚一些,請寨主務必真真實實相告,否則恐怕風狼寨即將遭受滅頂之災!」
風狼寨主當即氣得拍案大怒,怒目而視:「怎麼,三位買主想來個殺人滅口?」
肥臉富商搖頭道:「寨主放心,我們絕無此意,也無能滅了偌大的一個風狼寨!實話告訴你們,此事關係寨主與我三人的生命安危,請務必將當時的情況詳細道來,不能有一絲虛假。」
寨主見他說得嚴重,不像在說笑,當即把他們遇到的情況詳細道來。
肥臉富商皺眉敲着桌面,苦思一陣道:「聽寨主所說的當時情形,那老頭只怕是江湖人稱『岩獅』的岩頁!難道,咱們這回追殺錯人了?不可能啊,除了那高大老頭的相貌有些出入,那兩個小娃娃與那三……極為相似啊!」
三人之中的一個尖削臉的富商道:「大哥,早就勸你再試探清楚些,掌握了他們的詳細資料,再動手不遲。」
肥臉道:「試探?那還不是打草驚蛇,讓那狡猾的三……三人聞知信息,更別提什麼刺殺了!難道你們忘記了,曾經有多少成名好漢命喪他們之手,咱們可不能再做這冒失之事。」
三人爭吵一陣,最後才將其中利害關係與風狼寨主道明,再另付了一百兩紋銀,讓寨主連夜棄寨逃亡,三人帶着九名侍衛也從此消失無蹤。
知道事態嚴重,陷入極度恐慌的風狼寨主當即按照他們商議出的逃跑策略,易容改扮,連夜分散潛逃,向着預定的地點前進。臨走,寨主鄭重交待,他們一路不要露出任何馬腳,有生之年,再也不要回到這片大漠,否則將遭受滅頂之災!
「難道他們是為了那黑榜懸賞而來的?」
李浩聽聞是三個一肥胖,一高瘦,一矮小三名富商要謀殺他們,手托瘦削下巴,皺眉凝思,從他們掌握的資料,揣測他們這次顧馬賊殺人的真實動機。
陷阱三魔,那是和胡老頭一起的時刻,所暴露的身份相貌比較真切。至於百變雙魔,那他們就有無從查起,除了真實面目徹底暴露的雪月兒,知道她是一名約莫十五六歲的美貌少女,另外一個瘦削小童,雖然同樣扮作小侍女,他們卻是連性別也不知,想要追殺,也難以下手。
李浩聽馬賊提到富商之際,模糊其詞,得不到他想要的具體資料,惱怒的大吼道:「他們現在在哪?叫什麼名字?快點招來!」
馬賊驚恐的回道:「那三位買主的名字,連寨主都不清楚,我們更是不清楚了!少俠就別為難小的了,該說的小的已經全部招了,諸位該遵守承諾,饒了小的一條賤命吧?」
「那留你何用,乾脆殺了你這傢伙為我山姐報仇!」
李浩勃然大怒,彎刀再次高揚而起,完全忘記了剛才的承諾。
岩獅大手一探,一把抓住他的刀身,搖頭笑道:「小娃娃,別太亂來!別忘了,咱們是行走江湖之人,當做到言而有信!這馬賊應該已經將真實情況都已說明,你就別為難他了!你想,如若你去買兇殺人,會將真實面目告知你雇的兇手,讓他趁機反咬你一口?」
陰吉爾同樣狠狠瞪着那馬賊平喀齊,不忿的道:「難道就這麼白白便宜了他?當初圍射山雨姑娘的,只怕他也有份!」
反是雪月兒勸道:「算了吧,反正我也沒什麼大傷。剛剛九尺叔那一腳,讓他受的內傷,恐怕比我的還嚴重一些,就饒過他吧!」
李浩不甘的搖頭:「可是我想着你那三個箭疤,還有我們差點就命喪黃泉,就恨不得將他慢慢的一刀一刀的凌遲處死!」
那馬賊見岩獅攔住了李浩的刀,兩個小煞星就還是惡狠狠望着他,又聽不懂他們在議論什麼,只能從神情之中猜測出,李浩與陰吉爾依然不放過他!
那馬賊慌了神,更是向岩獅磕頭不迭,不住的哀告乞憐,瞬間就將他的額頭磕成一片紅腫,滲出片片血絲。
李浩眼珠子一轉,忽然邪笑的望着馬賊道:「我們承諾過不殺你,可沒說不傷你,本公子現在就將斬成斷手斷腳的殘廢!」
這話是用的這邊語言,馬賊嚇得魂飛天外,轉而向他磕頭哀求道:「少俠,活祖宗,只要你留小的一條命,叫小的做什麼都行!」
李浩搖頭道:「本公子要你這廢材做什麼,還是殺了痛快!」
雪月兒不忍的拉住李浩的手,搖頭道:「古弟,還是饒了他吧,他已經身受重傷,怪可憐的!」
那馬賊眼珠子一轉,意識到眼前的之人多半就是當初受了箭傷的雪月兒,女子心柔,應該更容易收手,從身上掏出一把小銀刀,雙手遞向雪月兒道:「那夜得罪了姑娘,請姑娘用這刀補還三刀,呃,六刀也行,只要不將小的殺了!」
平喀齊當馬賊這麼多年,身上已經挨了不少刀,也不在乎這幾刀。
李浩接過銀刀道:「六刀就六刀!」
「姑娘饒命啊!」
馬賊霎時又嚇得魂飛天外,這小凶神若是六刀下來,還不將他徹底廢了!
雪月兒用力的抱着李浩的雙手,嘆道:「古弟,你連姐姐的話也不聽了麼!我不喜歡你變得這麼狠厲嗜殺,你這樣子我瞧得害怕。聽姐一次,饒了他吧,多積一點善德。」
不經意的提及善緣,雪月兒忽然變得有些茫然,當初她們設計,有意戲弄四公主,不知將她傷得有多深!那可是女子一生的名譽!只怕,她至今也未恢復過來吧。
想着,哀傷着,雪月兒眼角不經意的滲出兩行清淚。
李浩慌了,將手上的銀刀一扔,輕輕的為雪月兒擦拭乾淨淚水:「山姐,我聽你的,你就別生氣了!」
雪月兒忽然摟着李浩的脖頸哽咽道:「古弟,你說,她還會原諒我們麼?就算不原諒我們,她現在會過得快樂一點麼?」
李浩安慰道:「不知道!山姐,你就別再糾纏這事了,這個罪責,真要擔,也得由那該死的老頭來頂着!」
馬賊見好似能逃過這一劫了,興奮的向雪月兒磕頭不止。
岩獅不耐的道:「好了,你可以滾了!」
平喀齊聽不懂,驚愕的望着岩獅,岩獅瞪了陰吉爾一眼,陰吉爾立刻將岩獅的話翻譯了一遍。
平喀齊大喜,爬起來就往外面疾奔而去。
「慢着!」
李浩陡然大喝一聲,嚇得那馬賊楞在當場,一隻腳已經跨過了門外,一隻腳停在門內不敢跨出去。
平喀齊嚇得兩腿直哆嗦,「少俠,你可不能再殺我,這位大俠已經說了,饒我一命!」
雪月兒又抱緊了李浩,勸道:「古弟,你就別再折磨他了!」
李浩拍拍雪月兒背,微笑道:「放心,你的古弟聽你的,不再為折磨這該死的傢伙!」
溫柔的勸過雪月兒,轉頭沖平喀齊喝道:「你,快點將那三個富商的頭像給本公子畫出來,本公子就放過你!」
李浩剛剛想到了四公主將雪月兒的畫像張貼示眾,重榜懸賞,接着想像到了平喀齊見過那三名富商買主,雖然不一定就能得到他們的真實面目,但也抱着一個僥倖的心理,希望那三人當時麻痹大意,暴露真實面目。
原來只是這事,平喀齊稍微鬆了口氣,依然有些擔心的小聲道:「可是小的不會畫圖,怎麼能夠將他們三人的面相畫出來?少位還是不要再為難小的,放小的離去吧。」
李浩擺手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本公子可以去找高明畫師過來畫圖,你只要老實的將他們的面貌描詳細了,不能有絲毫馬虎!」
平喀齊放下心來道:「這小的就放心了,那小的這就去找人來畫圖!」
李浩點點頭,與岩獅一起,在粉窯老闆敢怒不敢言的目光下,帶着平喀齊,大搖大擺的走出了這個窯子。
李浩他們得到三位富商買主與侍衛的畫相,陰吉爾立刻就將那些復描的畫相送到沙鷹堡在這邊的分堂,一個小小的信息收集點,片刻,就有數隻白鴿從內院疾飛而去。
花谷小鎮外的黃沙大道上,五人五騎,縱馬狂奔,疾往東趕。馬上正是李浩四人,還有那位馬賊平喀齊。
李浩當初離開粉窯子,在去鎮上找畫師描三個富商畫相時,平喀齊有傷在身,哼也不哼一聲,一路陪笑着疾奔帶路。
岩獅點頭贊道:「不愧是打家劫舍的馬賊,重傷在身,也能跑動如常,果然夠狠厲,能吃苦!老夫頗為讚賞,這裏是治傷靈藥,你小子拿去用吧,以後就老實做人,別再做什麼打家劫舍的事,免得被死無葬身之地。」
馬賊聽過雪月兒的翻譯,當即磕頭如搗蒜,向岩獅道:「大俠,小的受這樣的傷,早已經是家常便飯,習慣了。大俠,您就留我們在一旁伺候着吧,小的什麼苦都能吃!什麼事都能做!」
岩獅聽過雪月兒的翻譯,搖頭笑指陰吉爾:「你知道他是什麼身份,是富家公子,還缺伺候的人?我們這次出來,就是帶他們受點苦的,要你來做什麼?」
平喀齊道:「那小的就伺候大俠一個人,大俠已經是神功蓋世,總不用再磨練什麼的吧!」
岩獅笑道:「小子,你是想跟着老夫學功夫吧!老夫告訴你,你根骨太差,不是練武的好料子!」
平喀齊道:「只要能着大俠就行,練不好就不練!如若大俠不願教,那咱就伺候着大俠,跟你們一起四處走走!」
岩獅笑道:「一路跟着老夫?你就不怕這兩位小娃娃將你剝了!」
平喀齊道:「不怕是假,可是有這善良的姑娘在,她一定不會讓她那兩位公子爺傷害到小的!」
平喀齊說着,再向陰吉爾磕了幾個頭道:「這位公子,上次是小的喝醉了酒,衝撞了公子,請公子不記小人之過,寬容一二!」
陰哼了一聲,將頭扭過一旁:「得罪本公子事小,你得罪了這位姑娘事大!想要本公子原諒你這該死的傢伙?本公子恨不得現在就將你斬成碎末餵鷹!」
平喀齊道:「如若斬成了碎末還能復活,那小的就讓公子斬成碎末好了!」
扮成公子打扮的雪月兒嬌笑道:「怎麼你們三個一般的嘴滑如油!」
李浩啐道:「本公子才不像他這般的軟骨頭!」
平喀齊陪笑道:「小的確實是軟骨頭,因為它想硬,也沒有本事硬起來啊!」
李浩與陰吉爾忍不住失笑,陰吉爾抱胸笑道:「你小子倒是與本公子有點相像,合本公子胃口!」
李浩有意取笑道:「果然一般的軟骨頭,一遇兇險就乞降!」
陰吉爾得意洋洋的道:「難不成叫本公子給山雨姑娘切成碎片,就是硬骨頭了?那樣豈不是死得太冤!哪裏還能夠與你們一路說笑,一路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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