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與棋手,全然一念間,這,就是你的野望嗎。」默默的念叨了一遍,李浩便將目光,轉到了腦海之中,那翠綠色的玉符之上。
「寂滅歸葬法!」初一接觸,五個滾滾暗沉色澤大字,便夾帶一種萬物凋霖的氣息,瞬息染遍李浩整個腦海之中。
「一切行無常,生者必有死;不生必不死,此滅最為樂寂滅…」忽然,一段晦澀難懂,玄奧不明的傳道聲,就是自這大字之中,傳入盤體的心海之內,霎時,滾滾好似要超脫生死,步入極樂,不垢不淨,不生不滅的感覺,就是衍生而出。
可是,這些傳道之聲,就在李浩幾乎是有某種頓悟之刻,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種死寂,淒涼,一切希望破滅,種種願望難成的悲哀悽苦之感,直叫你是馬上絕了生的希望,豎起死的明志。
一上一下,兩種極端相反的感覺,瞬間是讓李浩體會了個遍,人生的大悲大喜,在此之間,當真是演繹了個淋漓盡致。
哪怕是其千錘百鍊,堅硬似鐵,巍峨猶如山嶽,廣博好似瀚海的心神意念,都是在這其中,有了些微的動搖,如若換做任何一個心智一般之人,就要頃刻沉淪,墜入深淵。
「砰!砰!砰!砰!砰!」
這一切的感覺,說來話長,但其實,也不過是彈指之間而已,霎時,在李浩體會完之後,五個暗沉色澤大字,就是分而爆裂開來,化為滾滾灰色元氣,緩緩滲透入其神念之中。
「以天地寂滅歸葬之道,沉淪大陸萬般規則;以無上大悲大喜之力,破滅亘古虛無妄想。」一段諫言,亦或是功法總綱,就是在這時,出現在腦海之中。
瞬息。李浩便明白了,這寂滅歸葬法,到底是一門怎樣的法門。
此法,乃是一種可以基於任何天地規則之上。單獨來使用的特殊手段,他攻擊的,不是武者的肉體,不是武者精神意念,亦不是武者的心湖澄海。而是那只有神通秘境八重之人,才能斬斷凝聚,化為己用的規則之力。
「好厲害,竟然是一個什麼規則都能運用的萬金油,而且,結合不同規則,還能具有不同的特殊威能,並且,竟然是直接攻擊對方規則,一個高等級武者。沒了規則,不就是如同斬去了手腳一般嗎。」待得李浩了解完這一切後,也是被這功法,給深深震撼了。
且不說那可以直接攻擊規則,破壞武者本源力量的強大之處,就是那一條適用於任何的天地規則,就使得它,具有無窮的價值了。
天地規則何其多也,單就蠻古大陸之上的長生秘境武者,聽其父親說。就沒有一個規則是重樣的,故而所有的秘法,運用,都得武者自己苦苦探尋。長長走到岔道之中,也是沒有借鑑之下,而不自知,
但是現在這寂滅歸葬法,卻是好似大海中的引航燈一般,能在你渾渾噩噩。迷惑而不自知的時候,給你一個大概的方向,讓你快速的走出困境,通向成功。
這價值,當真是不可估量。
「也不知道這軒轅有玄的背後,到底是個什麼人,該具有怎樣的實力,才能拿出這般東西來。」真正想明白這功法的珍貴之處後,李浩也是不由得,開始越發的重視起了,這對自己圖謀不明之人的打算了。
「李浩兄弟,你怎麼了。」忽然,一聲急促的詢問之聲,就是自不遠處傳來,話語之間,滿是急切的關隘之色。
「這古荒大陸之人,卻是實在,認識不過幾天時間而已,就已然交心了。」卻原來,這詢問之聲,是自那古濁口中喊出,感覺到其話語之中一片的真情實意,不似虛偽,當下,李浩也是微微感慨。
「沒事,只是修煉一門功法而已。」看着跑來的兩人,李浩也是溫和的一笑,當下大聲回答道。
「沒事就好,剛剛我們在遠處,忽然感覺到你這裏一片的死寂淒涼,萬物凋霖的感覺,還道是出了什麼事情,便沒多想,就趕過來了,希望沒有打擾到你。」這說話的,卻是那古宇了,也只有他,才能這般的思慮,換了古濁,便不會有這些解釋了。
這也是人的本性體現,即使是這種大家相處和睦,守望相助的情況,也是少不了,千種人,萬般心的情況出現。
「沒有打擾,好了,此間事了,我們能否前往規則之海?」當下,李浩也是表示沒事,之後,就是問出,自己此刻,比之任何事情,都更為關心的事來。
這番,李浩卻是比之前,要心中着急了很多,因為,有那麼一個實力不明的人,在暗中算計着自己,做什麼事情,都不會安心的,而那規則之海一行,又是關係到自己能否踏入長生秘境,從而擁有一絲逐鹿大陸,參與到真正高層事端之中的實力,所以,這般詢問,也就不甚奇怪了。
「李浩兄弟不要着急,且不說這傳言是不是真的,哪怕是真的,也還有半個多月的時間才是,那規則之海,可不是什麼易與之地,我們,還是多做些準備為好,現在我們就先前往古族的聚居地,那裏,有很多用的上的寶貝,正好拿這次的收穫,來換取。」這話,罕見的是古濁而說,於此同時,還把一隻那燭火炎獸的獨角,塞到李浩手中。
「這是?」當下,李浩便疑惑的看向那古濁。
「獵殺的時候,你也出了很多的力氣,萬萬沒有讓你空手的習慣,這東西,你就安穩的收下,此乃是你應得的。」這時,一旁的古宇,卻是突然開口了。
「好,我收下,那麼,咱們出發吧。」認真的看了古宇的眼睛片刻,李浩便一個痛快,收了下來,沒有再做任何的推辭謙虛。
這,乃是李浩對這兩位古族之人的尊重。
「哈哈,好,痛快。我就喜歡這樣的漢子,那些幽族之人,就是太婆婆媽媽了…」見到李浩如此的痛快,那古濁。卻是突然大笑一聲,過來親熱的拍着李浩的肩膀,嘴裏蹦豆子一般的往外吐着字眼。
就連一旁時常沉默,沒有太多表情的古宇,也是倏然裂開了嘴。表示着心中對李浩此舉的認同之色。
「我說,李浩兄弟,你不知道,我們古族聚居地,那可是…」一路上,這古濁就是話嘮,不停的對着李浩,介紹着他們那裏多麼的雄偉,多麼的壯觀,巍峨。瑰麗。
半月之後,李浩終於來到了那古族的聚居地,雷霆崖。
浩蕩沃野,千里平川,青草鬱鬱蔥蔥,松柏根根挺立,大地之上,一片蒼茫。
但是目光所及之處,一座如岳高地,突兀而起。好似拔天孤峰,駐守此間一般。
其上主峰之側,又是幾處稍矮一些的孤峰,如同被人一刀劈裂開來一般。拱衛在其間,而又有一條條巨大金石鐵鎖相連,鬼斧神工一般,人為的將之重新組成了一處。
這,就是李浩遠遠之間,第一眼。對這雷霆崖的感官了。
「咦,這是?」
而在這美景之中,幾人,卻是不約而同的,相互看了一眼,因為,此刻,幾人都是從鼻孔之中,聞到了一種奇怪的味道,與這美景,格格不入。
「是血腥!」
而後,幾人便是瞬間,一齊驚呼了出來。
「走!」
當先,便是那古宇反應了過來,一聲戾喝,就是率先飛奔而出,動作之快,猶如飛矢,捲起陣陣殘風,帶動着大地之上,片片青草,都欲要拔根而起。
「嗖!嗖!」
其餘二人,也是不做絲毫遲疑,緊隨着古宇的步伐,便是跨步而出,各自施展神通,個個如同狂風橫掃一般,電射奔騰,身後甚至都脫出長長的殘影。
「吱吱…吱吱…」
俗話說望山跑死馬,剛剛雖然已是雷霆崖在望,可真正前行起來,也是相當長的一段距離,不過,在三人風馳電掣一般的疾行之後,也是終於來到了離那聳立高地不遠的地方,立時,一陣密集的鼠叫之聲,就是傳入耳際。
「這,這…天哪!」
當下,一副讓人幾欲作嘔的畫面,就是進入了三人的視野之中,當先,那古濁就是瞪圓了眼睛,手指着前面,幾乎是要說不出話來。
只見那本是千里翠綠,青草遍地的平原之上,此刻無數閃動血紅色光芒,個個如同獅虎一般大小,但都是一副老鼠模樣的生物,密密麻麻的遍佈在其間,數目之多,簡直一眼都望不到頭。
而且,那地下,還有不知多少的地洞,在這裏被挖掘了出來,一頭頭血紅巨大的老鼠,還在源源不絕的,從着裏面鑽了出來,如同蝗蟲過境一般,朝着那雷霆崖的方向,威逼而去。
身後所過之處,滿地的荒蕪,滅絕一切生機,並且還有大片大片,不知是什麼生遺留下來的血漬,以及那老鼠巨口之中,啖出的墨綠色唾液,如同黏着的膠水一般,膠着粘合在地上。
這幅場面,簡直是要比任何巨大的凶獸出現,都要來的更有壓迫感,因為,想想這一群東西蜂擁着,朝着自己湧來的時候,你就會明白,這是何等的反胃場景,毛虎悚然,這都是修飾之後的表述。
「紫芒血鼠,這竟然是紫芒血鼠潮,天哪,我們雷霆崖,什麼時候惹上了古荒鼠王了。」片刻的驚詫之後,還是那古宇,先回過神來,並且口中,就是疾呼而出。
「古宇兄,這古荒鼠王,究竟是個什麼東西。」當先,不明所以的李浩,便是詢問起來。
「古荒之地,上有瓊天,但禁制無窮,不得其入,而蒼茫大地,終究空間有限,且很多生物,不喜陽光,故而轉入大地深處,那層層幽暗地穴之中,這古荒鼠王,就是一隻不知何時誕生,但能驅使整個紫芒血鼠一族,為其效力的強大神秘存在。」頓了頓,好似在邊說,便思考什麼一般,之後,這古宇,再次開口。
「平時,最是討厭陽光照射的它們,常年居住在地穴深處,安穩的構築着自己的地下王國,由於他們數量太過龐大,且實力也不弱,很少有什麼凶獸,敢去它們的地盤放肆,故而,這群血鼠,也是甚少出現在大陸之上。」之後,如同開始講述其最為恐怖的事情一般,這古宇,還兀自咽了咽口水。
「不過,卻是有兩次例外,導致它們衝出地底,進入這大地表面之上,當時,那個血流成河,數不清的高手,在這如潮水一般,自殺式的襲擊下,殞命而亡,從而,這古荒鼠王的赫赫凶名,也是真正,在眾人的心中,紮下了根。」最後,一口氣之間,便將這其間的事情,講了個大概,也是使得李浩,心中大約是有了一個估量。
「兩次衝出地底,因為什麼,這次攻擊雷霆崖,會不會是同樣的原因。」繼而,思考片刻的李浩,就又是開口詢問了起來。
「不知道,沒有人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麼,也許曾經有人知道,但,全都死在了鼠潮之中,這,也是一個無數人想解開的謎團,現在,只能是希望,我們古族,能度過這次劫難了。」有些戚戚的,這古宇低聲回答了李浩後,便望着遠去的紅色浪潮,默然不語了。
「我們,能否找那幽族,前來相助?」半晌之後,李浩再次提出了一個辦法。
「沒用的,只要聽聞是這鼠潮,大家躲還來不及呢,你要知道,當初,覆滅的那兩個種族,可是比我們人類,還要強大許多的,況且,幽族不來,人類還能有一脈留存下去,如若他們來了,怕是,真的要亡族滅種了。」有些低落的,古宇再次回答了李浩。
「那麼,既然沒有外援,我們,就自己去面對這困境吧。」忽然,在又一次被否決了自己的提議之後,李浩頓時改變態度,手中野性之刃一揚,那件染血之衣,不知何時披掛到了身上,滿是昂揚鬥志的,對着此刻有些消沉的兩人,便是說道。
也許是被感染,也許是悍勇之中,自有那麼一種搏命的秉性,兩人聞聽李浩的話語,又看李浩此刻,這一副昂揚的鬥志,竟然一改剛剛頹然的態勢,腰杆一挺,就是雙目熊熊似火,看向了雷霆崖的方向。
「對,要死,也要死在家園之中,我古族,在大陸夾縫中生存,什麼困境沒有見過,這次,不論結果如何,都要拼搏一番,方不愧對堂堂七尺男兒。」當下,這古宇就是一字一句的說道。
字字如大槍大刀,殺伐戮力,又好似咬合之間,都恨不得將這來犯的敵眾,生生撕碎一般。
「現在,先是該討論下,我們如何,才能越過這鼠群,進入雷霆崖之中,不然,單就我們三個,怕是馬上就要讓這無邊的鼠海,吞的一乾二淨了。」雖激昂,但不代表不冷靜,當下,幾人就是細細商量了起來,該如何的行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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