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她冤枉我,還害我,這些都算了吧,我就是想讓您看清楚,她是怎樣的人。」
褚桐話到嘴邊,冷不丁被陳鷺這樣插嘴,她指了指陳鷺,「你也真自作多情啊。」
「你什麼意思?」
褚桐走到簡遲淮的辦公桌前,雙手撐着桌沿,「你讓我過來,就為這種事?你無不無聊啊?我還在上班的。」
「陳鷺想跟你對峙,我也沒辦法。」
「對峙什麼?」褚桐抬起視線望向跟前的女人,「陳鷺,我不和你計較,真的,當初簡遲淮挑中你,大抵也是看中你頭腦簡單吧,那你就應該發揮這個優勢。你把簡遲淮想的太簡單了,他是老狐狸你不知道嗎?」
陳鷺面色變了又變,像一張調色盤似的,褚桐直起身,沖簡遲淮道,「你讓我說的啊,那我不客氣了。首先,陳鷺出口頂撞我,還潑了我一杯紅酒,其次呢,她對我污衊造謠,數罪併罰,我要讓她從此在娛樂圈裏消失,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眼跟前。」
陳鷺的臉色,幾乎可以用蒼白來形容了,她將唯一的希望放在簡遲淮身上,陳鷺掐着嗓音,「四哥……」
「還有!」褚桐不客氣地打斷陳鷺的話,「從今以後,不准再喊四哥,我聽了耳朵里不舒服。」
「四哥還沒這樣要求我,你憑什麼?」
簡遲淮自始至終沒看陳鷺一眼,他的目光都放在褚桐身上,「就這些?」
「還不夠是嗎?」褚桐雙手抱在胸前,想了想,「她跟着你,在記者的鏡頭下跟你親密無間,讓我受氣,我要罰她。」
「好。」
陳鷺難以置信看向簡遲淮,他居然說了個好字。男人的潭底,有一抹寵溺的目光衝破冷冽,陳鷺倒退了步,聽到簡遲淮在問褚桐,「你想怎麼罰她?」
褚桐似乎在思考,她眉角上揚,嘴角淺勾,「這樣吧,讓陳鷺離開西城,永不許回來。」
沒等到簡遲淮同意,陳鷺失控驚喊,「不行,我的家就在這,我不可能離開的。」
褚桐輕聳雙肩,攤開兩手,做出一副無奈的樣子,「那就要問簡遲淮,有沒有這個本事讓你離開了。」
「四哥,別這樣,」陳鷺轉過彎來,簡遲淮這個樣子,她看來是說破嘴皮子都沒用的,「我知道錯了,饒了……」
「別喊我四哥,剛才她的話,你沒聽清楚是不是?」簡遲淮冷聲打斷陳鷺的話頭,她也不敢多爭辯,「是是,簡,簡先生,我喜歡演戲,您哪怕以前的話不作數了,但也別讓我離開娛樂圈,好不好?」
褚桐看着這個女人糾纏自己的丈夫,也不知道這樣的事情,簡遲淮是不是會經常碰到。他是獎罰分明呢,還是被磨得軟了心腸呢?
男人靠坐在辦公椅內,「你不用求我,今天的事,她說了算,她以易搜老闆娘的身份處罰你,這並不為過,畢竟你是易搜旗下的藝人。」
陳鷺有些站不住了,今天來之前,她精心裝扮過一番,衣服和首飾都是艾因幫忙挑選的,腳上那雙十公分高跟鞋又細又長,扎在地上,好像就拔不出來了。她目光定定看向褚桐,褚桐神色逐漸轉冷,陳鷺嘴唇哆嗦,「我從小在西城長大,我的父母,和我親戚朋友都在這,你沒必要對我這樣趕盡殺絕吧?」
褚桐抿着唇瓣,似在深思熟慮,「那你以後再這樣冷不丁跑來糾纏,我怎麼防你?」
陳鷺有種陷入了一場美夢中的錯覺,可明知是假的,在醒轉之時,她卻還垂死掙扎,告訴自己閉上眼接着睡,美好的夢境還會重新編織起來,她將目光定定落向簡遲淮,期望從他眼裏看到一絲的希望、憐惜,哪怕是同情都好。可陳鷺註定是要失望的,簡遲淮就連看都沒看她眼。
她死了心,也自嘲她的情商實在是低,「我保證,以後踏踏實實拍戲,再也不會糾纏簡先生。」
褚桐心還是軟了下,因為她想到了褚玥晴的那兩年,離開家人離開生長的地方,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好,把你趕出西城,原本也只是我的一時氣話,但是娛樂圈,你不能再涉足了,安安穩穩找個工作吧。」
「為什麼?」陳鷺不甘心,「我不靠簡先生,我靠自己還不行嗎?」
褚桐搖下頭,「我不想被人指指點點,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我是簡太太,而你呢,被簡遲淮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帶出去過。如果大家還在一個圈子裏,以後難免會碰到。我眼裏容不得沙子,陳鷺,你還是自行離開的好,胳膊擰不過大腿,我不想讓你紅,你就永遠紅不了。我不想讓你出人頭地,那麼凡是有你參與的片子,會連上映都是問題。」
陳鷺站在原地,雙肩瑟瑟發抖,她欲哭無淚,紅着眼眶看向褚桐,「說到底,我真沒做傷天害理的事,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陳鷺,娛樂圈不適合你,」褚桐緩和些口氣,「不是所有人都能吃這口飯的。」
「但是簡先生答應過我……」許諾過的前景那樣美好,她已經做好躍上枝頭的準備,可如今怎麼全變了?她還沒到達那個高度,就已經重重摔落,折斷掉翅膀。
「他答應過你?」褚桐話里滿含嘲諷,「男人的話,有幾句能信?」
簡遲淮聽到這,不悅地皺眉,「別把我扯進去。」
「本來就是你先把別的女人扯進來的。」褚桐瞥了他一眼,繼續同陳鷺說道,「你遇上簡遲淮,你還算幸運的。」
男人嘴角勾翹起,她總算說了句實話,知道他心有所屬,陳鷺只是個幌子而已,只是簡遲淮唇瓣的笑意並未保持多久,就聽到褚桐說道,「這個男人,有色心沒色膽,不然到了床上,說出來的話至少還多含一半水分。」
簡遲淮眉頭緊緊擰成個結,面色沉鬱,抬頭看陳鷺一聲不吭愣在那,「還不走?是不是真想讓我將你趕出西城?」
陳鷺明顯哆嗦下,朝兩人看了眼,即便心有不甘,但還是跌跌撞撞走了出去。
簡遲淮冷笑,「我有色心沒色膽是嗎?」
褚桐拿起他桌上的簽字筆,在手指間熟練把玩,「我只是給她上了生動的一課而已,拿你做教材嘛。」
簡遲淮伸手,褚桐已經料到他會有這個動作,她往後退了一大步,「別亂來,有話好說。」
「怕我?」
「簡四哥英明神武,哪個不怕?」
「她都跑這來搶你老公了,你這懲罰,似乎給的一般般啊。」
褚桐將那支筆放回桌上,「差不多可以了,她念得就是表演專業,一輩子不得碰觸自己喜歡的東西,你以為這不是煎熬嗎?要說懲罰,最該罰的是你,將陳鷺牽扯進來的就是你,拉着她在外人面前,毫無底線秀恩愛的也是你!」
簡遲淮覺得冤枉,「我哪裏沒有底線?」
「你就長着一張沒有底線的臉!」
這話,可算是拍到了簡遲淮的臉上,他站起身來,褚桐毫不畏懼迎上他的目光,「簡遲淮,你要學會拒絕曖昧,你要承受的誘惑實在太多太多了。」
「如果我真的想,還輪得到你來提醒我嗎?想和不想,一字之差,但我有我的處事原則,我旗下的藝人,一概不碰。」
簡遲淮走過去,手臂摟向她的腰,褚桐站在原地沒動,男人瞅着她的樣子,用手捏了捏褚桐的鼻子,「如果以後再有這樣的事,我就每次都將你叫上,讓你親自出面,泄了這口氣好不好?」
她耳朵滾燙起來,從他胸前掙脫。「我下去了,還有一大堆工作。」
「中午陪我吃飯。」
褚桐往外走,「不了,我待會還要跑新聞。」
她心真是太野了,簡遲淮眼看着褚桐關門離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讓她心定下來,不要到處往外跑。
出去跑新聞後,褚桐就覺得自在不少,途經一個咖啡館,她停好車下去買點心。遠遠居然看到褚玥晴坐在窗邊,她大步過去,「姐,你怎麼會在這?」
褚玥晴抬頭,小臉輕揚,「桐桐啊,那你怎麼在這?」
「我工作呢,」褚桐擔心地朝她看了眼。「姐,你怎麼出來了啊?」
「你別擔心我,清回帶我來的。」
褚桐聽到這,臉色明顯鬆緩不少,顧清回拿着兩杯咖啡和點心走過來,「沒想到在這碰到你,你喝什麼?」
褚桐擺手,「不用了,我馬上就走。」
顧清回將一杯咖啡遞向褚玥晴,然後在她對面坐下來,「我待會帶玥晴去商場,買幾套衣服,順便逛逛。」
「嗯,好,」褚桐對顧清回是一百個放心,「我姐是要多出來接觸接觸人,老是悶在家裏不好。」
顧清回笑容溫和,金絲框眼鏡下的雙目犀利有神,只是被鏡片適時遮擋掉不少鋒銳,他將手邊的點心遞給褚玥晴,「接下來的時間,我都會帶她出來走走,兩年的西城,變化很大,我想讓她儘快融入正常的生活中去。」
褚桐聽到這,自然是高興的,「對,於我姐來說,任何的藥物治療都不及顧醫生的一句話。」
顧清回輕笑着搖頭,「你太抬舉我了,我只管治療心病,至於她身上的,還得靠用藥。」男人的目光不由落到褚玥晴的手臂上,褚桐也順着望去,想到姐姐還未痊癒的皮膚病,心裏猛地被扎了下。
褚玥晴小口吃着蛋糕,見褚桐愣神,她輕喊聲,「不是還要工作嗎?快去吧,有清回陪着我呢。」
「噢,好。」褚桐回過神,同顧清回說了句,「顧醫生,我先去上班了。」
「好,再見。」
褚桐去櫃枱買了杯咖啡和一小盒點心離開,走出大門,她不由回頭看了眼。寬敞的落地窗映出兩個清晰的身影,褚玥晴小口抿着點心,不知道顧清回說了什麼,她吃吃笑着,男人抬起手掌替她拂開沾在唇上的髮絲。這應該是屬於顧清回的另一面吧,平日裏清冷不喜親近任何人,可唯獨對褚玥晴是最最特殊的。
褚桐不由勾翹起嘴角,心裏頓覺明媚如初,舒暢無比。
傍晚時分,褚桐提着從菜場買回來的滷菜回到家,開門就看到顧清回和褚玥晴坐在沙發內,她心情大好,「姐,我回來了。」
「我們也買了菜,忘記打電話給你,讓你別帶了。」
「噢,沒事,待會喝點老酒……」
褚玥晴笑着,「女孩子就得要有女孩子的樣,別老把酒掛在嘴邊。」
褚桐走過去,朝顧清回示意,「姐夫,你倒是管管我姐啊,瞧她。」
「你怎麼胡亂說話呢?」褚玥晴一張俏臉緋紅,她輕拍下褚桐手臂,「以後不准亂叫了。」
「哎呦,是誰說,我跟清回交往了,我談戀愛了。」褚桐學着褚玥晴說話的神態,她坐到姐姐身旁。「都是自家人嘛,別害羞。」
「你這丫頭!」褚玥晴不好意思去看顧清回,男人輕挽嘴角,褚桐側着臉看他,「顧醫生,這個稱呼多見外啊,我以後喊你姐夫好不好?」
「好。」顧清回爽快答應了。
褚玥晴的臉更加紅了,「清回,你也跟着她起勁。」
男人輕拉過褚玥晴的手,「反正是遲早的事,她要想叫,那就叫吧。」
褚桐看着褚玥晴這副模樣,笑得肚子都疼了,兜里的手機震動許久後,她這才反應過來。她接通電話,說了沒幾句,便起身要走,褚玥晴詫異抬頭,「怎麼了?不是剛到家嗎?」
「前兩天報失蹤的孩子找到了。」
「那是好事啊。」
褚桐拎起包,神色肅冷,「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孩子父母接到電話,說孩子在一家賓館內。」
「報警了嗎?」顧清回冷靜問道。
「嗯,不過那賓館就離我們小區不遠,我這就去看看。」
褚玥晴滿臉擔憂浮上來,「桐桐,會不會有危險?你別去了。」
「姐,放心好了,不還有警察嗎?」
顧清回輕拍下褚玥晴的手背,「既然就在不遠的地方,我跟她去一趟,你別擔心,我們馬上回來。」
也只能這樣了。褚玥晴擔着心,眼看兩人快步離開,褚桐坐上顧清回的車,男人發動引擎後,車子飛速駛出,「前兩天失蹤的,是個小女孩嗎?」
「對。」
「我看了新聞,孩子是在超市里被人帶走的吧?」
「嗯。」褚桐心不在焉,雙手緊緊絞在一起,顧清回看了眼勸道,「別太擔心,應該不會有大礙。」
兩人來到那個賓館,褚桐率先走進去,這家賓館,開了起碼五年以上了,設施陳舊不說,連地上的磚都呈現出一種說不明的髒污。電梯很小,最多能擠三四個人,褚桐和顧清回來到三樓,就聽到樓梯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小女孩的媽媽沖在最前面,後頭還跟着自己的丈夫和服務員。
褚桐快步上前,一把拉住她,「在哪個房間?」
女孩媽媽說不出話了,指了指走廊盡頭。一行人快速往前走,孩子的爸爸拉過服務員,讓她將門打開,褚桐站在後面,當門被推開的時候,一種沒有開窗透氣的霉味竄入鼻翼間,她下意識皺眉,裏面拉着窗簾,沒有絲毫的光亮,服務員將門卡插入後取電。褚桐伸手摸向開關,隨着啪嗒一聲,屋內充斥着滿滿的光亮。
褚桐快速掃了眼,床頭柜上放了件羽絨服,還有一條褲子,而失蹤的小女孩,此刻就躺在床上,似乎看不出多餘的異樣,但只是這一切,就足夠令人覺得怪異了。
女孩的媽媽撲過去,嘴裏喊着女兒的小名,「眷眷,我的眷眷。」
褚桐也快步上前,她走到床邊,想將被子拉開,手臂卻被旁邊的顧清回拽住,褚桐不明所以抬起視線。男人示意他們都別亂動,「我希望你們要有心理準備。」
孩子媽媽聽到這句話,雙眼圓睜,狠狠盯着顧清回,似乎當他仇人一般,「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是心理醫生,我很明白你們現在的焦慮,但是這個房間給人的訊息是不安和恐懼的,你們女兒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但被子底下即將顯露出來的一幕,我只是勸你們有個心理準備而已。」
孩子媽媽站在床邊不敢動,就連她丈夫也是,褚桐垂在身側的手顫抖不已,「要不,我來吧。」
對於未知的一幕,誰都害怕。顧清回將她朝旁邊拉了把,然後自己站到床頭櫃旁,「還是我來吧。」他好歹是心理醫生,各方面承受能力都比他們要好。
褚桐目露感激,朝他點下頭。
顧清回彎腰,手裏提着被子一角,小女孩睡得很沉,頭髮散開,才八歲,稚嫩的小臉蒼白無比。顧清回將被子慢慢往上提,孩子的鎖骨和上半身顯露出來,卻是什麼都沒穿。女孩媽媽捂着嘴,褚桐心也隨之沉到湖底,被子掀到腰際,一條醜陋猙獰的傷疤出來,褚桐倒吸口冷氣,杏眸圓睜,難以置信地死死盯着那個地方。
顧清回將被子放了回去,女孩媽媽尖叫喊了聲,「眷眷!」整個人猛地往後倒,暈厥在丈夫的懷裏。
褚桐伸手捂着嘴,生怕自己也控制不住喊出來,門外又有腳步聲傳來,是警察來了。顧清回拉住褚桐的手臂,將她帶到旁邊,警察看了眼,開始聯繫救護車,褚桐雙腿發軟站不住,小女孩的媽媽被帶出房間,那名年輕的父親痛苦不已,跪倒在地,「前兩天還好好的,眷眷喜歡的芭比娃娃買好了剛擺在她床頭,現在會出這種事?為什麼會這樣?」
褚桐坐在椅子內,房間內的人影忙碌攢動,半晌後,那名父親走到她跟前,「褚小姐,孩子找到了,我們……也謝謝你,但今天的事……能不能別發出去?眷眷還那么小……」
褚桐張張嘴,說不出話,眷眷父親聽到有人喊他,轉身走了出去。她想跟去採訪,但才起身,卻又坐了回去,她不能再往他們傷口上撒鹽了,「顧醫生,不,姐夫,你看到眷眷的傷口了嗎?」
「看到了。」
「我應該沒看錯吧?」
顧清回目光沉沉望向那張大床,「她應該是和你姐姐,被摘掉了一個腎。」
褚桐面無表情看向四周,「那些人,真猖獗啊。」
「回去吧,你姐姐得擔心了。」顧清回拉起褚桐的手臂,「警方會還這個小女孩一個公道的。」
一路走出去的腳步還在發軟,褚桐坐進車內,似在喃喃自語,「生命危險應該沒有吧?可千萬要保住她的命。」
「她應該是處於昏迷狀態,麻醉還未過。」
回到家,兩人坐着電梯上去,褚桐倚着電梯鏡,閉上眼睛都能看到一個活蹦亂跳的小姑娘,才八歲啊,本是天真無暇的年紀,卻被一把手術刀劃出了殘缺。
電梯門叮的一下打開,顧清回率先往外走,他回頭看眼褚桐,「你怎麼了?」
她輕搖頭,試着抬起腳步,但發現全身無力,顧清回折回來,伸手扶着褚桐的肩膀往外走,褚桐步子虛晃,抬頭同他道,「待會進去,別和我姐姐說了,我怕刺激到她。」
「好。」
兩人來到門前,褚桐掏出鑰匙開門,裏面的聲音迫不及待傳來,「肯定是桐桐和清回回來了!」
門徹底被推開,褚玥晴站了起來,卻看到兩人這幅樣子,她目光放到顧清回的手上,褚桐視線落向前方,居然看到簡遲淮坐在客廳的沙發內。
褚玥晴目光在兩人身上逡巡,既有猶豫,又有不自信。而簡遲淮的目光,則放肆大膽多了,他狹長的眸子輕眯起,「褚桐,你心裏也有病,需要治療嗎?」
他有時候說話,就是這麼難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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