皛皛也確實很「想念」他,「想念」的恨不得能咬死他,但她也是個倔脾氣,死活不肯低頭去找他,他不是在「躲」她嗎,好啊,那她也乾脆躲出去,來個禮尚往來。
周六一大早,康熙站在自家陽台上目送她開車出門,他像是早料到了,沒去攔着,直到車影子消失在小區門口,他才回到屋內。
哎……女人果然都是不可理喻的。
不過,他心裏還是默默補了一句,即便如此,皛皛也是最可**的女人。
他掏出手機,打開微信,發了條對話給格格:「你舅媽去秦媛的店了,給我看牢她,她脾氣大,喜歡砸東西,讓她砸,砸壞了什麼,告訴秦媛我會賠,但別讓她砸傷了手,尤其是玻璃!還有,她沒吃早飯,記得給她買早點,唐納滋的甜甜圈,抹茶口味的。」
車玻璃是防爆的,砸了也不會傷手,秦媛的店裏可沒這玩意。
很快,格格就有了回復,回了三個表情,統一都是『挖鼻孔』。
這意思就是有點不情願了,她可是個**睡懶覺的孩子,現在才早上八點。
康熙手指舞動,又發了一條對話,「趕緊給我起床,然後出發!否則甭想要你的開學紅包了。」
這可是格格自小學開始,最期盼的事情,康熙的紅包絕對是一個小金庫。
她立刻討饒,發了一個諂媚的表情過去。
「遵命,我的舅舅!」
為了她的小金庫,懶覺就是一堆浮雲。
她從床上一躍而起,奔到盥洗室洗臉、刷牙,再速度極快的跑去更衣間穿衣服,然後拿起小背包,像個逃亡份子似的跑下樓。
廚房裏,康家的管家陳媽正在做早飯,格格跑過去,往她臉頰上猛親了一口,「陳媽,我有事得馬上出門,早飯不吃了,晚飯也不回來吃了。」
話落,她一溜煙的跑去了車庫,坐上她那輛奶油色的大眾甲殼蟲,狠踩油門的飛馳了出去。
陳媽看着滿桌營養豐富的早餐,又白又圓的臉上儘是失落。
在康家幫傭了二十多年,她看着康熙和格格長大,早把他們當成了親生兒女一般疼**,兩人小時候還挺粘着她的,長大了怎麼就成天往外跑,一個是讀大學要住校沒辦法,另一個是工作忙,片約不斷,雖然也經常不回家,但拍完戲,總會在家呆着,很少出去,可現在不止搬出去住了,連家都都幾個月沒回了,也不知道在外頭搗鼓什麼,想想心裏就發酸。
她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長吁短嘆,一副公益公告裏等兒女回家吃飯的老太太模樣。
小陳打着哈欠,搔着蓬亂的頭髮,走進廚房,「媽,早飯做好了沒?」
陳媽見到兒子立刻一副後媽面孔,慈**全無,「吃什麼吃,你就老惦記着吃,我問你,小熙最近到底在忙什麼,他都好幾個月沒回家了,你個助理是怎麼當的,有沒有盡責!」
她和老伴陳伯早已把康家當成了自己家,凡是都以康家的人或事為優先,兒子小陳能考上大學,有現在這份工作,都是康家給的,她一直感恩在心,所以有時對兒子嚴苛了點。
小陳見她像把機關槍似的朝他責難,討好的跑到她背後,給她捏肩膀,「媽,您就別操心了,小熙好着呢,簡直就是樂不思蜀。」
「樂不思蜀?」
小陳笑嘻嘻的猛點頭,「是啊,可不就是樂不思蜀嗎,您放心,很快就有您忙的了!」
「什麼意思?」陳媽抬起頭看向兒子,板起臉喝道:「你小子把話給我說清楚!」
「媽,您還不明白嗎,小熙的媳婦啊,等他把人家娶回來,您好好照顧着,把她養得白白胖胖的,然後爭取讓她三年抱倆,您可不就有的忙了。」
陳媽不僅做得一手好菜,還非常懂得照顧孕婦,月子養生也是一把手,育兒更是經驗豐富,康籽言就被她養得產前產後一個樣,格格奶娃娃的時候,被她照顧的比同月份的孩子都要壯,且鮮少生病。
陳媽佈滿魚尾紋的眼睛立刻亮的就像兩盞探照燈,什麼愁什麼哀都沒了。
「你是說小熙有女朋友了!?」
「是啊,他現在卯足了勁追人家呢。」這事已經沒什麼好隱瞞了,早晚大家都會知道的。
陳媽高興的就像中了五百萬彩票,總算是讓她盼到這一天了,她拽着小陳的手一個勁的問,「哪家姑娘?多大了?長得怎麼樣?性格好不好?家裏有些什麼人?在哪工作?喜歡吃什麼?」
「媽,她又不是我女朋友,我哪會知道的那麼詳細!」
「你怎麼會不知道?你是小熙的助理啊,24小時跟在他身邊的,你竟然說不知道,你到底有沒有好好工作!」
「我雖然是助理,但這是小熙的私事,我怎麼好隨便插手,我就知道一點兒,那姑娘很漂亮,二十來歲,性格嘛……」他想到了自己的車玻璃,但不能明說,否則他這老娘肯定急死,「挺……挺好的。」
陳媽皺眉道:「挺好的?那是有多好?」這回答也太籠統了。
「就是……就是一般女人都沒法比啊。」
「這樣啊……」陳媽滿意極了,「不愧是小熙,從小就聰明,長大了也沒變,呵呵,會找媳婦!」
小陳聽了,腦門直冒汗,是挺會找的,找了個那麼……兇悍的。
兇悍的一般女人真沒法比啊。
**
格格像只小鳥兒似的竄進秦媛的店裏,手裏還提着唐納滋的小盒子,裏頭自然是抹茶口味的甜甜圈。
秦媛三天前剛從三亞旅行回來,人曬黑了一點,但精神很不錯,開餐館的關係,還琢磨了幾個三亞風味的菜,準備開店的時候嘗試一下。
店裏已經被粉刷一新,為了讓油漆味趕快散乾淨,正開着窗透氣,阿美和小麗正在打掃衛生,順便把蓋在家具上的白布一塊塊取下來。
「秦姨,我師傅呢?」
秦媛將她拉到角落裏,小聲道:「在後院劈柴!」
「劈柴?」
秦媛點頭,「我看着那臉色比我走的時候還差,你舅舅又招惹她了?」
「小熙哪會招惹她,哄她都來不及呢,我去看看!」
她提着唐納滋的小盒子,穿過店堂的後門,去了後院。
這後院位於整個店的斜後方,以前是一個小天井,和店堂離得不遠,中間有個很精緻的藤簾,中國古典園林講究「借景」,因此立了一塊落地鏡,將不遠處的盆栽樹景色映了出來,顯得格外別致。
所謂琴棋書畫陶然居,這後院的設計相當古樸,一半造了玻璃棚,下雨的時候可以坐在裏頭聽雨,很有意境。
另一半則是一個葡萄架子,掛滿了藤葉,野生的葡萄葉子很大一片,覆蓋了整個架子,營造出另一種愜意的感覺,裏頭有石椅和石桌,天然雕琢的,一點人工味都沒有,古今通用。
這裏的設計大多出自秦媛的手筆,她就喜歡這種自然的山野風。
沒認識皛皛的時候,這裏一直空着,等認識她後,這裏就成了她教防身術的教室。
格格剛撩開藤簾,還沒喊人,見皛皛一個手刀劈下去,手臂一般粗的木頭,咔嚓一聲就裂成了兩半。
她忍不住抖了一下,瞄了一眼擱在不遠處的柴刀。
柴刀不用,竟然用手直接劈,這也太兇殘了吧。
這些柴都是秦媛用來煮大米飯的,用大鐵鍋煮,下面燒柴火,據說這樣米飯才夠香,不是電飯煲能比擬的,煮久了,米飯貼着鐵鍋的地方,還能煮出又香又脆的鍋巴,最適合做三鮮鍋巴吃了。
以往店裏都會買劈好的柴,但皛皛說,防身術不能光靠花把勢,不僅手要有力氣,眼力也要精準,和劈柴有點像,柴刀下去的時候,會用到腰腹力量,手勁也要大,眼睛也要看準地方,否則劈不好柴火。
所以,劈柴就成了最好的訓練方法。
既然她都這樣說了,大家自然按照她說得去做,之後進的柴火都是沒劈好的,每個姑娘每天都要劈十塊木頭,當做訓練,久而久之大家都養成了習慣。
木頭不算粗,也就姑娘的手臂膀這麼大,劈起來不算難,主要是眼力勁,要劈到木頭的正中央,大家也是練了好久才學會的。
每人每天十塊木頭,數量其實不多,但劈起來也是挺累人的。
重要的是,大家用柴刀劈,都劈得那麼辛苦,這用手直接劈,不知道什麼感覺。
咔嚓一聲,木頭斷裂的聲音此起彼伏的響起,傳進格格耳里,讓她心驚肉跳,聽多了就覺得手疼。
她突然想起康熙的囑咐,師傅沒砸玻璃,劈的是木頭,會不會傷手?
會吧,木頭會有木刺,萬一紮到手,出了血,那還得了,她的小金庫就泡湯了。
對她來說,這可是頭等大事,她眼珠烏溜溜的轉了一圈,立馬有了主意。
「秦姨,秦姨,有紙和油性筆嗎?」她像只麻雀咋咋呼呼的跑了回來。
秦媛從櫃枱里取出了紙和筆,「你要這些幹嘛?」
「有用!」她把唐納滋的小盒子遞給秦媛,「這裏頭是師傅的早飯,天熱,你趕緊放冰箱裏,免得壞了。」
秦媛接過,按她的意思放進了冰箱。
格格捧着紙和筆,找了個位置,將紙攤開,小手握着油性筆,歪着腦袋想了一會兒,然後在上頭揮舞起來,不單是寫字,還畫了畫。
完事後,她捧着紙,又跑去了後院,趁皛皛不注意,她搬了好幾塊木頭過來,把畫好的紙貼了上去。
她對着貼了紙的木頭看了又看,然後非常滿意的點了點頭,拱起小手在嘴邊,對着皛皛喊道,「師傅,你別劈那些柴了,劈這些!」
皛皛聞聲回頭,一見是她,就聯想到了康熙,冷聲道:「如果你是來幫你舅舅說情的,那就免了,我一個字都不會聽。」
格格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師父,你放心,我不是來說情的,我是想告訴你,你那六巴掌打的太好了,真的,我都為你叫好。」
這時候就不要講什麼甥舅情誼了,得順着她的脾氣來,哄人這種事,她齊格格可是經驗老道。
康熙被扇巴掌的事情,不單單是她知道,連秦媛都知道,全部出自景颯的口。
因為皛皛的關係,景颯也常來這裏竄門子,有時還會帶上小李和張又成,曹震偶爾也會來,店裏的飯菜又那麼好吃,還能打折,作什麼不來,絕對是打牙祭的首選,儼然把這裏當成了刑警大隊專屬的娛樂休閒場所,
為此,秦媛還決定空出樓上的一個包廂,作為刑警的專用包廂,這樣他們來的時候,就不用預先訂位置了。
皛皛戒備的瞟了她一眼,「你想做什麼?」
格格指了指被她貼了紙的木頭,「師傅,別說徒兒我不孝敬你,你看,我都給你準備好了,劈這個絕對能讓你解氣。」
皛皛順着她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那一塊塊原木上,被貼了a4大小的紙,上頭有個漫畫頭像,一副淚流滿面的討饒狀,畫工很好,雖然畫得有些誇張,但仍將某人的特點給詮釋了出來。
某人還能是誰?
化成灰她都認得出來,康熙無疑。
果然是甥舅,都那麼會畫畫。
紙上除了康熙的頭像,還寫了碩大的幾個字——我是混蛋,請用力劈我吧。
皛皛滿頭黑線的看向格格。
格格笑道,「師傅,這樣才帶感啊!」
說着,她抱起木頭,一個個擺好,擺成了一列,再把柴刀拿了過來,遞給皛皛,「師傅,不要用手,用刀劈,用刀劈才解氣,才顯得你威武。」
皛皛深深表示,這個方法很贊,果斷的拿氣刀,劈了個盡興。
格格在後頭將這個場景拍了下來,偷偷的發了視頻給康熙。
「我可是說到做到哦,舅媽剛才可是徒手劈柴,我可是絞盡腦汁想了個這個辦法,讓舅媽改用柴刀,沒傷到手,紅包請乘以二,謝謝!」
康熙看了視頻,看到自個兒的頭像被皛皛劈爛,這滋味……挺複雜的。
但是,當他看到皛皛劈完,暢快淋漓的仰起頭,笑聲陣陣的時候,他也笑了。
讓她劈吧,能消氣就好。
秦媛過來的時候,看到整個院子的柴火差不多都被劈完了,頓時愣在當場,過了一會兒,她笑道,「這倒好,柴都劈完了,看樣子,阿美和小麗至少一個月都不用再劈柴了。」
皛皛抹了一把汗,覺得有些口渴,格格已經眼明手快的遞了一杯檸檬水過去,「師傅,喝水!」
等她喝完了,她跑去店裏,把冰箱裏的甜甜圈拿出來,「師傅,甜甜圈,我剛買的!」
劈了那麼多柴,皛皛肚子早就餓了,一點沒客氣,洗完手,拿了兩個圈圈大快朵頤起來,都忘了問格格,她怎麼會知道自己喜歡抹茶味的甜甜圈。
秦媛又替她做了一杯咖啡,「喏,你喜歡的摩卡。」
「謝謝!」
「真打算這麼一直氣下去?」秦媛在她對面找了個位置坐下。
「是他先騙了我!」
對秦媛她沒有任何隱瞞,兩人的相處與其說是朋友,不如說她把秦媛當成了姐姐,雖然年歲差了些,但相處起來十分融洽。
女人最討厭男人的欺騙,無論是不是善意的都一樣。
「傻丫頭,他騙你也是因為喜歡你,你這性子,若不是這樣接近你,他連親近你的機會都沒有。」
她可是把一切都看在了眼裏,康熙這樣做,固然有點過分,但也情有可原,遇上皛皛這樣的,不用騙的,還真是不好下手。
「你怎麼也幫他!」
「我不是幫他,我是想開解你,你要是老在這上頭氣着,小心他到時候心寒,真就離開你了。」
皛皛賭氣道,「誰要他喜歡了,他真要是喜歡,怎麼一開始不說清楚。」
「說清楚?」秦媛笑道,「他要是一開始說清楚了,你恐怕會在自己跟前築起高牆,斷絕與他的一切聯繫。」
「誰說的,我有那麼不近人情嗎?就像現在,明知道他騙了我,我還不是一樣讓他有機會接近我。」
秦媛繼續道:「那是現在你心裏有他了,知道了他的好,知道他這麼做是為了什麼,但在還沒認識這些以前,我篤定你,會把他當成洪水猛獸,嚴防死守,不給他任何闖進你心裏的機會,對你也只能用這種迂迴手段,太過直接的方式,只會讓你防備,我倒是挺佩服他的,花了那麼多時間給自己打洞……」
「什麼打洞,他又不是土撥鼠!」
「瞧瞧,我說什麼來着,我不過說了句打洞,你就替他說話了,還要死撐到什麼時候,趕緊和好去,我可不想你天天來這給我擺臉色看,嚇到我沒關係,嚇到客人,我可要找你問罪了。」秦媛伸手撫了撫她的手背,「氣過就算了,給他個機會,你扇了他六巴掌,還當着那麼多人的面,他也是有自尊的,還能這麼遷就你,這樣的男人,你上哪找去,別說我不提醒你,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你什麼時候開始做起紅娘來了……」皛皛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平時她可沒那麼多話。
秦媛咳了一聲,「我作為長輩,自然要**護小輩,你別問那麼多,照我說得做准沒錯。」
說完,她藉口忙,就去了二樓。
皛皛一個人坐在位置上,細細想着秦媛的話。
她真的有這麼不可理喻嗎?
另一頭,跑上二樓的秦媛拍着胸脯,一副心有餘悸的表情,「果然不能在皛皛面前說太多的話,說多了就容易被看穿。」
她打開微信,發了一條對話,「我可是好話說盡了,接下來就是你自己加油了。」
對話框裏,很快有了回覆:「謝了,秦姨,海浪以後就是你的人,不用客氣,隨便使。」
這時,我的老婆**吃鹹的店裏,正在廚房吆喝的海浪,在熱浪滾滾中,莫名的感到背脊發涼。
叮的一聲,他的微信響了。
他打開一看,肥碩的臉不再白皙,徹底綠了。
「不好意思,有人為了老婆,已經把你賣了,你現在有兩條路,一條是繼續呆在自己店裏,但是這樣的話,康熙是不會放過你的,第二條,乖乖給秦媛打工,任勞任怨,每年還能多拿一筆分紅……」
「我有第三條路選嗎?」
「你說呢……」
「小寶啊,我也是你的高中同學,還和你同桌了一年呢……」
「你就算這麼說也沒用,當初投資你這店的時候,白紙黑字就說得很清楚,人事調動由他說了算,你自己還不是一口答應了,能怪誰!?」
海浪:「……」
怪我咯,那我怪誰?
還能怪誰?
無語問蒼天,流個淚先。
**
皛皛在秦媛店裏吃完晚飯後,才回了家。
到家的時候,屋子裏依舊一塵不染,幾淨明窗,一隅鮮花綻開,散發着一股淡淡的梔子花香,是她喜歡的花香,一聞到都會覺得心裏很暖,但她環顧空曠的四周,總覺得缺了點人氣。
她看向狗窩地方,猛然發現狗窩不見了。
咦?
「芝麻?糯米?」她喊道。
餐桌下,芝麻匍匐了出來,對着她吐着大舌頭。
「怎麼去餐桌下面了?」
她彎下腰,看了一眼,糯米也在,正趴在窩裏休息,以為兩隻狗頑皮,把狗窩拖了進去,就想伸手拉出來,冷不丁瞅見狗窩上貼了一張便簽,上頭寫着字。
她認出是康熙的字,龍飛鳳舞,煞是好看,也一如他的人,夠猖狂。
她取了下來,拿到眼前。
「今天糯米找了一天生狗寶寶的地方,最後選了餐桌底下,不要移出來,讓它繼續呆着。」
原來如此!
她懂了,母狗在生產前都會尋找它認為夠安全的地方,一旦選定了,就會安札下去,要是移動了,它的心情會無比焦躁。
見糯米睡得安穩,她輕柔的撫了撫它的大腦門,不再吵它,安靜的緩緩退了出來。
她瞥了一眼手裏的便簽紙,皺了一下眉頭,將它捏成團,扔進廢紙簍里。
有什麼話,不能用嘴說嗎,還要留字條。
她心裏微微覺得不爽,但沒有太在意,走到盥洗室,準備洗澡睡覺,冷不丁又發現了一張便簽,它被貼在寵物乾洗粉的瓶子上,上頭依然寫着康熙的字。
「這是糯米用的乾洗粉,它的體型大,一瓶已經用完了,我打算明天去買新的,你說薄荷味的好,還是檸檬味的好?我聽你的?」
皛皛的眉毛抖了一下,扯下便簽又揉成團,將它扔進抽水馬桶里,按下沖水鍵,嘩啦啦水聲立時響起。
「什麼聽我的,既然是聽,幹嘛不用嘴說,混蛋!」
她氣呼呼的洗了澡,洗完後一點困意也沒有,便想去書房看會兒書。
剛進去,發現書桌上放着一本寵物用品的網購目錄,上頭又貼了一張黃色的便簽紙。
哪來那麼多的便簽紙?
她蹙眉看了過去,上頭寫着:「糯米現在的狗窩自己用還行,等生了狗寶寶就不夠用了,我打算換個大點的,你看一下第七十八頁,倒數第三個的紅色狗窩,和第九十頁,正數第七個的藍色狗窩,哪個好,我聽你的。」
又是聽你的……
皛皛腦門上的某根青筋像一座拱橋似的凸了起來,正隱隱跳動着,再沒有看書的心情,她重重的踩着地板,去了臥室。
臥室里,床頭柜上的枱燈被她點亮,亮起一片溫暖的暈黃,一張黃色的便簽紙,再次進入她的視野里,它被安靜的帖子枱燈的燈罩上。
上頭寫着:「糯米明天約了產檢,醫生說最好把芝麻也帶去,這樣它會比較不害怕,你覺得怎麼樣?」
她還能覺得怎麼樣?
此刻,她的腦子裏好似塞滿了黃色的便簽紙,全是他的問話。
她別過頭,躺倒在床上,不想去看,也不想去思考,但毫無用處。
又是一夜無眠,但她決定明天見到康熙一定要……臭罵他三百遍。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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