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個嚴冬,楚國地域稍微偏南,往年連冰雪天都很少看到,今年臨近新年時卻寒風肆虐,冰冷刺骨,下了一場鵝毛大雪,將整個楚都變得銀裝素裹。?
快到中午時分,楚都最繁華的街道也沒多少人,大部分普通百姓都躲在家裏避寒,就連商家也關門不少。
岳府門口是唯一的例外,不少身穿單薄衣物的文人等在外面,或蹲在牆根躲風寒,或站着交叉雙臂抱胸,一個個即便是凍得面色青白,鼻涕眼淚一大把,也不願意離去。
吱呀一聲,岳府大門打開。
雷胖子走出來,看到眼前這一幕,愣了一下。
嘩啦啦!
一群文人全圍上去了,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不過被岳家軍的兩個侍衛持棍擋住,沒法靠近雷胖子。
雷胖子眉頭緊皺,無奈地說道:「各位都是斯文的讀書人,何必做的這麼絕?還堵門?你們吵得我一個字都聽不見!岳飛,岳飛!」
「在!」侍衛領岳飛在身後答應道。
「拿幾袋垃圾給他們好了!」雷胖子無可奈何,岳飛轉過身,將門後準備的幾袋垃圾扔了出去,這群文人立刻撲上去瘋搶起來。?
「這是我的!」
「我的!全都是我的!」
「他嗎的誰都別和我搶!」
「哎喲我草!誰拽我的褲子?」
一群文人搶成一團,將垃圾撕扯開,翻個不停。
有個運氣好點的中年人抓着一團草紙出來,低頭展開一看,上面寫着一行娟秀的字跡,還有些許墨團,依稀是句寫廢了的詩文,頓時狂喜大叫起來。
「我拿到岳府的墨寶啦!」
這聲得意忘形的叫喊,讓中年人立刻成為遭人圍攻的對象,其他的文人用不可思議的快捷動作衝上來。頓時人群撕扭成一團。
「文符之力,『困』!」
「哎喲!誰他媽推我?文符之力,『斗』!」
「刀劍無眼,傷到了別怪我!文符之力。『劍』!全都給我閃開!」
「交出墨寶,饒你不死!」
雷胖子看着這一幕,無奈搖頭。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楚都文人圈內就流行起堵岳府大門的做法,每天都有一幫文人站在門口。見到一個人出來,就求岳恆的新詩詞。
岳府人好不容易解釋岳恆沒回來,這幫人又開始求岳府里的廢紙,任何寫廢了的草紙都可以。
「這幫窮酸!三弟又沒回來,他們這麼堵門有用嗎?岳府里有點文采,懂詩詞歌賦的只有雲姑娘和若谷,還岳府墨寶呢,誰知道是不是她們倆隨手塗鴉的廢草紙,至於這麼爭搶嗎?」
雷胖子側過身,對岳飛撇撇嘴。露出一抹笑意:「看看,為了一張廢紙,幾個平日裏自詡高雅的文人公子拔刀相向,打起來了!雲姑娘和若谷肯定很得意吧!」
岳飛等文人們稍稍走遠,一臉嚴肅,低聲說道:「雷二爺,事情恐怕不是這麼簡單!小的關注他們很久了,這幫傢伙是從半個月前開始守在這裏的,那個時候,雲姑娘剛剛去蒙府露過一次面。小的懷疑他們是另有目的!」
雷胖子感到頭皮一炸,心裏頓時毛了,慌忙拉過岳飛,重新回到大門內。親手插上門閂,這才放心了一些。
「你給我仔細說說看,這究竟怎麼回事?」雷胖子臉色陰沉地快要黑了:「和雲姑娘有什麼關係?」
岳飛低聲解釋道:「二爺應該記得,一個多月以前,曹將軍來府上,帶來少主的消息。然後將雲姑娘留在這裏了。」
雷胖子點頭:「沒錯,曹將軍說,三弟現在因為某些重要事情不能回來,至於具體是什麼,他卻沒有透露半個字。而雲姑娘雖然我也是初見,但她與三弟在崑山火靈族的事情,曹將軍,崔師傅,還有墨大人,他們都對我解釋過,她應該不會對三弟有壞心。」
岳飛繼續說道:「曹將軍第二天就走了,沒人知道他的去向,雲姑娘也不說,隔幾天就拿出一份手稿,說是少主交代的,她代為公佈出來。」
雷胖子正色道:「曹將軍他們確實很古怪,但岳飛,你在軍伍中待過,應該懂軍伍條例,三弟肯定也告誡過你,有些事情不該你知道的,你最好別知道,也別去胡亂猜測。曹將軍絕對是可信的人,我也去文部問過,三弟的名冊仍然存在,絕對沒有生命危險。」
見雷胖子火,岳飛臉色白,立刻半跪下道:「小人絕對沒有對少主的半天忤逆之心!伏羲神靈在上,小人若是心生不軌,定叫天雷懲罰!」
雷胖子鬆了口氣,他最擔心的就是岳恆長期不回來,岳府上下不能齊心,好不容易建起來的岳府就會內患外憂,土崩瓦解。
「你起來吧,我沒有責怪你,只是想提醒你不要忘記三弟對你的恩情。你繼續說,雲姑娘去蒙府怎麼了?」
「半個月前,小人帶隊護送雲姑娘去了趟鎮遠將軍府,蒙老太君非常喜歡雲姑娘,拉着她說了很多貼己話。當時剛過月初,是蒙府放門客月例的時候,鎮遠將軍府有不少門人食客等着拜謝蒙老太君。晚宴時蒙老太君留雲姑娘坐席,這些蒙府賓客作陪,酒宴上雲姑娘推脫不過,當眾表演了一曲《廣陵散》,被驚為天人,獲贊無數,有一些喝多了的學子甚至當場圍上來,求雲姑娘教授琴譜,甚至提出非分要求,想與雲姑娘碰杯飲酒。」
「這件事我聽說了,這幫浮華的文人騷客,太有些自以為是了,雲姑娘絕對不會和這幫登徒子有牽連的,我聽說是蒙老太君喝止住那群不知好歹的門客,將雲姑娘提前送走。後來呢?」
「再後來,雲姑娘替少主公佈了幾篇新的詩文和小說,有《楊家將》和《西遊釋厄傳》剩餘的篇章,有《夢遊天姥吟留別》,《詠柳》,《春望》等,雲姑娘的大名現在恐怕已經響徹楚都,震撼整個文人圈了,再加上她的容貌……」岳飛沒有繼續說下去,點到這裏就夠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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