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刺了一個洞的青石地板,江掌柜心中又愛又恨,正打算讓人隨便填補一下遮掩起來,童掌柜突發奇想,拍着手叫到:「江掌柜,我有一個好想法!」
江掌柜揮揮手:「你說。∈↗」
童掌柜隨便抽出一柄長短寬窄合適的普通寶劍,正好與劍痕吻合,拍掌笑道:「你看看,這是不是最好的宣傳?」
江掌柜醒悟過來,哈哈大笑,讓童掌柜操辦這件事,他自己拉着岳恆來到內院談話,噓寒問暖,關心地不得了。
從今以後,每個進入塵煙閣淘好貨的顧客,第一眼見到的就算這個造型別致的劍插石,問起來後,店員小廝們會添油加醋給顧客講解一番,最終成了洛回島一個奇觀!
江掌柜主動遞過來一杯水,和顏善目問道:「小駱呀,你先給江叔交個底,真是駱師傅教的你雕刻法陣?要是讓你在這柄白劍上雕刻,你打算選哪個法陣?」
岳恆扣扣腦袋,赧然道:「駱叔只告訴俺兩個法陣,一個就是那根攪屎棍上的冰屬性法陣,還一個是火屬性法陣,俺就會這兩個。」
又是攪……江掌柜聽的只膈應,連忙說道:「這樣呀,那江叔就替你做主一回好不好?法陣雕刻你就先別管,我找最好的工匠來完成,抬高的賣價也有你的一份。你呢,專心研究怎樣提高良品率,多做這種類似的白字武器出來,怎麼樣?」
岳恆心中叫好,雕刻法陣這種事情做過一次就夠了。精鐵棍上的寒冰法陣是他從迷霧谷邶厲那邊學來的。再透露更多的話恐怕不保險。於是順理成章答應下來。
但是利益還是要爭的,岳恆嘿嘿道:「俺聽江叔的,那個,呃,娶媳婦兒的事捏?」
江掌柜差點被氣笑了,大手一揮道:「你就放心好了,江叔替你包辦,絕對選個最漂亮的良家女子。不過要等到拍賣會後,到時候分給你一大筆錢,你說話也有底氣不是?」
岳恆嘿嘿笑道:「說的也對,江叔俺聽你的,俺等了二十年,也不差這幾天,到時候俺拿錢砸她爹娘!」
江掌柜哈哈大笑,摸着岳恆的腦袋親熱極了:「對,打出名號後,我大侄子看上哪家姑娘。拿錢就砸!」
砸錢只是說笑,也是掩飾。岳恆絕對不可能做這種事情的。
三天後,江掌柜安插在精工坊內的線人就傳來消息,小駱師傅天天都耗在鍛造爐前折騰,根本提都沒提娶媳婦兒的事情,他這才鬆了口氣。
對於塵煙閣這種半大不小的中等商盟來說,如何從拍賣會上獲取最大利益才是重中之重,一個鄉下小子嘛,等拍出高額費用後,給他個三瓜倆棗就打發了。
江掌柜對自己的眼光很有信心,對自己的掌控能力更有信心,重新包裝和宣傳的拍賣會就定在後天,他連通知都沒傳遞給岳恆。
接到三流商盟塵煙閣的拍賣會邀請函與圖鑑冊後,琉璃閣的郝掌柜一開始是嗤之以鼻的。
「荒謬!一個三流小店,口氣還大的嚇人,『史上最具性價比的神兵利器』,『洛回島百年難得一見的超級極品』,這都什麼玩意兒呀!小子,你回去吧,就說琉璃閣的人沒時間去看這些狗屁玩意兒,你們塵煙閣釣傻就釣唄,當那些土老財是人傻錢多那就繼續吹,但你們別還想着糊弄內行人好嗎?最看不慣你們這些吹嘴沒邊的做派了,全天下就你們最厲害,怎麼沒見你們超過我琉璃閣?」
郝掌柜只看了圖鑑冊的封面,嘴巴都快笑歪了,肆無忌憚地嘲笑着對方,隨手將其丟在櫃面上,努努嘴道:「錢師傅拿去墊桌角吧,你不是老抱怨不平嗎?」
賬房錢師傅斜了一眼來人,心中油然而生一股說不出的傲嬌感,接過這本小冊子隨手撣了撣,滿臉堆笑附和道:「拿來墊桌腳我還嫌降檔次哩,扔火房燒了吧,或許還能有點意義,值那麼一文柴火錢。」
「哈哈對對!用的蘇紙正是引火的好材料,還能值上一文嘛!」郝掌柜哈哈大笑,「比一文不值強那麼一點點!」
一大早沒什麼客人進來,郝掌柜和錢掌柜可勁的一起嘲弄塵煙閣的送信小廝,當着人家的面就這麼隨手丟棄,冷嘲熱諷,說的好像連廁紙的作用都不如。
小廝來之前就料到會是這個結果,面不改色的繼續帶話道:「童掌柜說了,要是郝掌柜看都不看,以後塵煙閣和琉璃閣就不用業務來往了。」
嘎……
郝掌柜笑了兩聲,再也笑不出來,他的第一反應是憤怒,一個三流小商盟竟然敢威脅洛回島第一商盟琉璃閣?
憤怒之後,郝掌柜瞬間醒悟過來,他認識的童掌柜從來都不是這麼強勢的人,塵煙閣也從來都是低聲下氣地依附相求,狗多年改不了吃屎,一個小小的幾乎連合作夥伴都算不上的傢伙,怎麼就突然轉性了?
「嘿!反了天了還!這裏是琉璃閣,給我滾出去!來人吶,不滾就棍棒伺候!」郝掌柜不耐煩地揮手,示意店鋪守衛將小廝架出去,隨便往街面上一扔,啐了兩口在小廝身上。
送信小廝一臉晦氣,心中不停抱怨自己運氣不好,抽籤抽到給琉璃閣送請帖,還被童掌柜逼着放出剛才那番狠話,他剛才說的時候其實雙腿在打顫,表面上還必須裝作氣勢十足!
郝掌柜隔了老遠看到送信小廝一瘸一拐離開,制止住罵罵咧咧的錢賬房,伸手道:「把圖鑑冊給我看看。」
錢賬房罵着罵着戛然而止,無比優越的感覺被突然打斷,仿佛即將高朝卻突然被人強行拔出,還要舔一舔那些分泌物一樣,憋屈的不行。
郝掌柜翻看封面,圖鑑冊用蘇紙印刻,二十多頁,每頁有圖有字,部分圖案還自帶顏色染料,看起來還是挺用心的。
尤其是最後的幾件壓軸寶物,圖文並茂,還附帶使用感悟,武器使用證明人還是洛回島有名有姓的幾個第三方中立名人,那麼這本圖鑑冊的真實性就大大提升了。
郝掌柜沉吟片刻,招呼着錢掌柜來到後院,又通知了幾個心腹,安排下去,他要在半天之內打聽清楚這個拍賣會的具體操作方式,以及最重要的壓軸拍賣品信息。
他不是很放心,還是決定去看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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