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通天路 第三百九十七章殘酷的決定與希望

    （感謝道友與斌永妍道友的打賞）

    時間一晃就過去了四個多月。

    如今，海上的妖獸的確如資料所示比以往多出不少，不過眾人並沒遇上什麼危機，反而得此便利獵殺到了不少二階高級妖獸，其中如血玉王蟹一般很有價值的也為數不少，所有人都為之喜笑顏開。

    在此期間，林泉這位出色的傀儡師功不可沒，正是由於他的存在，使大家的安全得到了良好保證。他也以此獲得了眾人一致的認可，就連對他最不待見的百里蒙皓也不會再無故挑刺。當然前提是他不要看向冷瑤妃。

    林泉的收穫同樣也不小，短短半年他不但賺到了不少珍貴的煉丹材料，最主要是學到不許多獵殺妖獸的技巧與經驗。這些可都是景老大他們多年出海用性命為賭注換來的，相比妖獸材料來說顯得更為珍貴。

    這麼長時間以來，由於他一直都與眾人呆在一起，不是獵殺妖獸就是趕路，因此進入太極空間的次數不多，時間很不穩定。幸好有霧波與霧瀾這兩隻聽話的小陰魂在，不然他根本放心不下三女的身體狀況。

    「主人，你可算是來了……」

    兩隻小陰魂很快來到他身邊，這一次她們的臉上沒有了往日的歡笑與快樂，全都心事重重，欲言又止。這種反常的情形讓林泉心中「咯噔」了一下，

    「你們不要急，慢慢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問話的同時目光已經不自覺地轉向了玉閣。

    「主人，你快去看看吧。三位主母的經脈似乎有萎縮的跡象，可能是長久沒有運功調息的緣故。」

    聽到這話，林泉臉色突變，再也等不及地一個瞬移，進入玉閣之內。查看了好半晌他才輕吁一口氣，招呼小陰魂退了出來。

    「你們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主人，就在三天前。」霧波小心地回話，「那天我們照例為主母餵下了琥珀瓊漿與鎮魂丹，之後就發現她們各有幾條經脈內的靈力有些異樣。只是我們也不知該怎麼通知你。」

    霧瀾沒有什麼要補充的，只是一個勁在旁邊點着頭，臉上掛滿了擔心與自責。

    「三天嗎？」。林泉心中稍松，愛憐地摸了摸二女的腦袋，柔聲安慰道：「只是幾條最細小的經脈，我會想辦法的。嗯，你們做的很好，這半年來真是辛苦你們了。」

    見到主人沒有怪罪，反而誇獎了幾句，兩隻小陰魂頓時轉憂為喜。並在林泉的示意下回到魂閣休息去了。她們並不知道，當她們走後，林泉的臉色又再次變得難看起來。

    小陰魂對人類的身體與修煉功法並不了解，可是林泉卻不同。他很清楚，雖然現在看來三女體內只有幾條最為細小的經脈發生變化，但是這種變化對於一名修煉有成的凝液修士來說已經預示着相當嚴重的後果。

    「呼……！」

    過了好半晌，林泉也沒有想到什麼行之有效的辦法。

    這種情況對於普通修士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頂多只需服用一些調養的丹藥，然後靜心閉關一段時間用靈力滋養一下經脈即可。但是這樣簡單的辦法對於被抹去靈智，與植物人一般無二的三女來說卻是難如登天。

    「看來，我還是……救不了……你們……！」他長嘆一聲，臉露苦澀笑容，一個人對着三女喃喃自語起來。

    最後他終於下定決心，再次喚來小陰魂，取出數隻小玉瓶交到她們手中，鄭重地吩咐了幾句便一臉落寞地離去了。

    「按時餵入瓊元丹外加疏導經脈嗎？嗯……這樣做真的就可以了嗎？」。

    霧波先是重複了一遍林泉所交待的事宜，隨後歪着腦袋開始認真思索主人此舉的深意。

    自從進階鬼卒之後，本就比較懂事的她心智變得更為成熟了。因此一心想要替主人分憂的她不僅會盡心竭力地完成主人佈置的每一個任務，同時還學會了獨立思考與分析。

    「哎呀，姐姐你就沒磨蹭了，我們趕快按照主人的吩咐去做吧。」

    霧瀾可不管這些，一把拉起姐姐就火急火燎地往玉閣奔去。小丫頭對於主人的崇拜完全達到了盲目的地步，只要是林泉吩咐的事情她絕不會浪費時間去思考。

    「你呀，真是個長不大的瘋丫頭！」被妹妹打斷思路的霧波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隨後又寵溺地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咯咯咯……」

    回應姐姐的只有一連串嬌笑聲，其中還隱隱夾雜着幾句嘟囔，「……唉，主人還真是英明，這麼快就想出了好辦法。和他一比，人家簡直就是個一無是處的笨丫頭嘛……」

    接下來的幾天，小陰魂發現三位主母的情況明顯好轉了。而且在她們精心照料下，那幾條有萎縮跡象的經脈又重新恢復了活力。如此一來，她們當然是歡欣雀躍，就連霧波也暗鬆一口氣，不再繼續苦苦思索。

    …………

    離開太極空間之後林泉的心情一直不太好。

    兩個小陰魂並不清楚其中的緣由，但是熟讀許多醫經與古籍的他卻知道自己的做法解決不了根本性的問題，反倒有極大的隱患。

    確切的說，從短時間來看這種辦法會有「立竿見影」的效果，但是長遠來看，那無異於「飲鴆止渴」。因為光是餵食丹藥卻不運功煉化的話，這些無主的靈力根本不能真正為修士所用，終有一天這些龐大而駁雜不純的靈力會一下爆發開來，導致走火入魔的發生。

    但是他明知有這麼可怕的後果卻又沒有其它切實可行的辦法，或者說他下不了那個決定！只能選擇拖上一天是一天。

    他很清楚，想要讓失去神智的三女自行運功調息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按照《宸魘大法》的秘術將自己的分魂融入她們體內，然後由自己來操控她們行事。

    但是這樣一來三女實際上也就成為了自己的分身，和完全沒有生機的煉屍許悠比起來，她們三人雖然還有生命，但實際上卻與提線木偶沒有什麼區別，最多算是一具活屍罷了。這樣殘酷的方法又如何能讓一心想讓她們恢復神智的林泉所接受呢？

    …………

    自那以後，林泉一直備受煎熬，除了與妖獸戰鬥之外他幾乎無法寧神休息，腦海中反覆浮現《宸魘大法》所載秘術以及三女的音容笑貌。

    就這樣，時間一晃又過去了十八個月。

    如今他已經是第三次出海了，在這將近兩年的獵妖生涯中，林泉七人配合默契，每次不但滿載而歸，並且所有人都毫髮無傷。如此驕人的戰績在整個星羅七島所有獵妖小隊中都是排得上號的。

    再次斬殺了一隻血玉王蟹，林泉趁着休整之際再次進入太極空間，但是過了不久他就一臉陰沉地出來了。經過這麼長時間，他終於發現三女體內的靈力已經有不穩的苗頭了。

    林泉雙拳緊握，目光無神地盯着前方的石壁，整個身體都不住地顫抖着，仿佛正在因為某件大事進行着天人交戰。

    足足半個多時辰之後他才重新平靜下來，此時的他全身都已汗濕，如同剛從海中爬起一般，臉色更是像死人一樣蒼白無血，幾乎快要虛脫倒地。不過他硬是憑着驚人的意志挺了過來，深吸一口氣之後再次盤膝坐定，散亂的目光在這一刻突然變得十分清明、堅定！

    「不能再等了！這次回去後無論如何都要做出決定了！冰雲、若瀾、凌風！無論怎樣我都不會放棄的！」

    最終林泉還是決定先按照《宸魘大法》的秘術將三女化為分身，以此渡過無法逾越的難關。畢竟三女的肉身一旦死亡那就什麼都來不及了。

    至於以後，他決定等老臉甦醒後再詢問一番，另外他也打定了主意，只要能有一線希望他都一定要保證三女肉身不滅。

    如此艱難的決定一旦作出林泉頓感一陣輕鬆，恍惚間突然覺得困住自己許久的後期瓶頸也隨之鬆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