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道友的打賞)
有了如此多份老礦們親手繪製的地圖在手,林泉對黑山礦場的熟悉程度又上了一個新的台階。
同時他也更進一步證實了剛才得出的結論是正確的:
「未玄一脈」所遺的密室真的就在那幾個鬼卒一直出沒的範圍之內!
無論是人為的還是什麼特殊原因引起的巧合,林泉在也坐不住了。他霍然起身,急不可耐地再次返回了礦洞之中。
接下來的幾天,他不再漫無目的地胡亂搜尋,直接以最快速度進入到自己所推測出的那片區域之內,開始一點點仔細探尋起來。
…………
這是一座足有十幾丈方圓的天然地底石窟。
鑲嵌在穹頂與壁間的晶石發出朦朧的微光,借着這些光亮可以看到地面到處散落着殘肢斷臂,不過仔細看的話能夠發現這些隱泛黝黑光澤的肢體並非人類的血肉之軀,而是人型傀儡被拆散後的殘骸。
石窟的一切顯得十分詭異,但最惹眼的還要數石窟中央的一座古老法陣了。
這座法陣大約有一丈方圓的大小,上面刻滿了繁複的花紋與線條,通體都被一層黝黑的靈光護罩所覆蓋。就算再不懂陣法之道的人也能一眼分辨出這座充滿滄桑感的法陣出自古修士之手。
此時,一位頭戴斗笠的黑臉大漢正站在法陣旁邊。
他雙手結印,操控着三柄式樣怪異的烏黑短刀連續不斷地斬擊着法陣外圍的那層光罩,在「隆隆」悶響聲中暴起一團團烏黑色光芒。
這三柄短刀不僅式樣古怪,威能也相當霸道,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它們是成套的靈器。只是無論黑臉大漢怎麼努力,短刀都無法對那層黑色光罩產生一絲影響。
片刻之後他神色頹然地收回短刀,暗嘆一聲又取出一塊玉盤與一枚玉珠,默默地圍着法轉起圈來,時不時還停下腳步不停擺弄着一盤一珠,仿佛正在努力推算着什麼。
「怎麼樣,我們什麼時候才能破開這該死的禁制?」
這時,一名身着杏黃色道袍的中年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石窟的一角,也不知他是原本就隱身於此還是通過什麼手段突然進來的。
「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估計還要十天左右吧。」
斗笠大漢對於道士的出現完全沒有感到一絲訝異,他頭也不抬地繼續推算着。
「十天?」
道士對於這樣的回答顯然極為不滿。他來回踱了幾步,埋怨道:
「當初你在布下『三陰陣』的時候不是信誓旦旦地說一旦陣成便能輕易得手的嗎?」
「不錯,當時我的確這麼說過。但是古修士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更何況當時這裏佈滿了二階黑晶傀儡,匆忙一瞥之下我又怎麼可能判斷得那麼準確?」
斗笠大漢目光一凝,本就黝黑的臉龐更是陰沉了幾分。
「說起來,我能有辦法在不傷及古傳送陣的前提下破開這古禁制就已經是盡力了。再說,要是沒有我花費三個月所佈下的三陰陣協助,我們能這麼輕鬆解決如此多的黑晶傀儡嗎?」
「這個……好吧,剛才是為兄失言了,得罪之處還請老弟不要見怪。」道士訕笑一聲拱了拱手,「但是我們真的沒有這麼多時間了!」
「怎麼,你在擔心那三個人?」
斗笠大漢面色稍緩,「現在一共才過了十來天,這麼大的礦洞就算再給他們一個月也休想轉上一遍,那時我們早就得手了。」
「你只說對了一半。那兩個女娃的確還早,不過那個姓林的小子卻不同。兩天前他就直接來到了這附近,按照他的速度來看,找到這裏頂多只要六七天的樣子。」道士嘆道。
「什麼?事情怎會如此湊巧?」
斗笠大漢有些不信。「他們入洞的位置離這裏遠得很,他為什麼會直接橫穿那麼大片區域直接來到這裏搜尋?」
「我打聽了一下,林小子在三天前就暗中從一些老礦工手中收購了一批地圖,估計他就是從那個時候就發現鬼卒一直在守護着這片區域。」
道士有些懊惱,「早知如此我應該聽你的話,狠下辣手滅掉那幾個老礦工的!」
「現在說什麼都遲了。我只希望他的目的只為剿滅鬼物,而非衝着這個未玄一脈的密室。」
「這不可能!當初要不是我們宰了那個姓杜的,也不可能得知這個古礦下方竟藏有這麼天大的秘密。而且如果不是我施展了搜魂術,就算我們找到這裏也進不了這個密室。」
斗笠大漢搖了搖頭:「算了,不管他意欲何為,我們都要加緊點了。」
「這樣吧,我儘可能加快些速度,你去上面給他找些麻煩,如果能用鬼奴將他引開則最好。」
「也好,那麼我先上去了。」道士點點頭,身形一閃便消失在了石窟中。
斗笠大漢望了望道士消失地地方,隱於斗笠下的雙眼精芒一陣閃動,隨後又繼續擺弄起玉盤與玉珠。
…………
第十五天,林泉裝出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緩步走進一座小閣樓中。此時雷、玉二女早已在座。
這已經是他們第三次小聚了。
早在進入礦洞之前他們就約定,如果沒有特殊情況,每隔五天就小聚一下。畢竟礦洞過大,這樣也能更好地互通有無。
「林兄,看樣子你這幾天依然沒有什麼收穫吧。」玉凌風咯咯一笑,善意地調侃了一句。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她感覺林泉為人還不錯,尤其是白送她一位天靈根弟子的事更讓她對其好感大增。
雷若瀾沒有說話,只是含笑點了點頭。
事實上能讓她這個冰美人露出笑顏,對於一名男修士來說已經是一種肯定了。至少三國修仙界中除了她的長輩之處還沒哪個男修士見過她的笑容。
「兩位仙子請了。」
林泉拱了拱手,很自然地取過一隻小杯為自己倒上靈茶,牛飲了一大口之後才苦笑道:「在下的確又白忙活了五天,不知你們可有什麼發現?」
「嘻嘻,我和若瀾姐雖然沒有找到鬼卒,不過卻各發現了一個古怪的地方。」玉凌風也不再賣關子,直接遞出了兩枚玉簡。
林泉很是好奇地抓起玉簡,將靈識沉入其中。
這裏面一共錄入了兩幅刻有古怪紋路的怪石圖案。以他的眼光來看,這石頭上的紋路分明蘊含某種玄機,看上去就像是某種陣紋。
不過他還從來沒見過有誰會將部分陣紋刻在兩塊毫無意義的石頭上,並且仔細觀察的話,這些仿若陣紋的東西又不像是出自人手,更像是天然形成的一般。
「這是……天符石?」
琢磨了許久,林泉這才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以前他的確是聽杜宏波說到過「天符石」的傳聞。據說在修仙界中,只要是有形的東西,比如金、木、鐵、石等在經過久遠年代的變遷與一些特殊際遇時都有可能在表面形成這種類似符紋的線條,看上去就像是一塊刻畫了符紋的石頭。一般來說天符石都是一種只具其形,不具其神的雞肋玩意,根本不會產生任何特殊作用。
「不錯,林兄果然見多識廣,我與若瀾姐可是想了很久才想到的。」
玉凌風有些驚訝,她與雷若瀾都是沿着礦洞的邊緣處向中間搜尋的,當時發現這個天符石以後全都心中沒底,特意錄入玉簡中帶了回來。
「而且這兩塊天符石並非雞肋,它們……都是『活』的。」雷若瀾補充了一句。
「它們都有些什麼特殊表現?」
林泉心中一突,接着又問道:「對了,你們分別在礦洞哪個位置發現的?」
說完他立即取出一幅地圖,攤到了玉案之上。
「具體效果好像是匯聚陰氣吧,反正在那附近的鬼奴明顯多於其它地方。」
雷、玉二女對於這點倒是分辨得很清楚,這讓林泉心裏稍安。隨後她們分別在地圖上指出了兩塊天符石的所在。
「難道這就是礦洞內鬼物眾多的原因?算了,我們還是先不管這個了,想來許家肯定早就知道了。」林泉皺着眉頭想了下,最後還是決定不多管閒事。
實際上他並不是沒考慮過天符石與自己要找的未玄密室之間的關聯。但是想到用不了幾天就能確定密室位置,便打消了去親眼看看的念頭。
林泉的提議也正中二女下懷,隨後三人又隨便閒聊了一會就結束討論,分別回去休息了。
…………
又過了幾天,當林泉一連斬殺了十餘只聚團鬼奴之後來到了一處相對寬暢的洞窟中。他隨意地掃了一眼,突然心中猛然一喜。
不過他的臉上並沒有顯露分毫喜色,並且連目光都是毫不停留地從早就鎖定的位置移了開去,裝出一副休息的樣子打量着四周的情形。
他並沒有注意到,在他身後不遠處有一道模糊的身影一直在默默注視着他。
過了好一會,當他借着幾次轉動目光的瞬間,再三確定了自己所要尋找的地方就在此地某處後這才扭了扭脖子,重新向着另一處通道走去。
待林泉離開了足有一炷香的工夫,那道隱在暗中的身影這才緩步來到這個石窟之中。
只見他身上罩着一件藍色輕紗,渾身上下沒有一絲靈力波動。他小心地感受了一番,確定附近沒人後這才一把掀去輕紗。
待這件輕紗剛剛離身,一股屬於凝液中期修士才有的強大靈力波動瞬間升騰而起。並且露出了一張與許家族長几乎一般無二的臉孔,原來他正是許家大長老許明越。
許明越慢慢走到林泉先前站立的位置,然後不斷重複着林泉剛才做過的動作,片刻之後他雙眼閃過一道寒光,口中不停喃喃自語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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