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二更。應該在九點左右。
------題外話------
她疑惑的當,耳側,劉太太的聲音也緩緩響起,「我都讓人把藥給弄好了,只要讓她喝下去,無聲無息的,誰也不會怪到我頭上,可,可我看着安哥兒的這張小臉,我,我卻突然覺得,我下不下去手……」
要是那個時侯出手,現在就不會有這麼多麻煩事了。
可為什麼沒在那個時侯出手?
伏秋蓮點點頭,這的確是劉太太想的出來的事。
「我不是想要看你笑話,你可別誤會啊。」聽八卦是重要,可要是被劉太太誤會了她,可不好。劉太太搖搖頭,「你的性子我曉得,你不用解釋,若是誤會了你,我也就不來找你了。」頓了一下,她垂眸一笑,神情淡淡的開了口,「我從來沒有和你說過,莫姨娘肚子裏的孩子我一開始就知道那不是劉家的,我也幾次想要暗中動手腳,把那個孩子給弄沒。」
「得了吧,你也就哄哄我吧。」劉太太看着她一臉諂媚的笑,無奈的揉揉眉,最後,自己便笑了,「罷了,事情都到現在了,我還怕你笑話嗎?本來也是要說給你聽的。」
伏秋蓮嘿嘿一笑,幫着她續了茶,「我只是問問,你放心,讓我見到那個渣男,我一定把他扒皮抽筋,當柴燒。至於那女的,咱把她拉出去點天燈。」
劉太太直接賞她兩個白眼,幸災樂禍,沒同情心!
「野種?那個女人,爬牆?誰的,劉大人的下屬?哦哦,可惜你沒公公,要是你有公公,那就更精彩——」她一臉的八卦,雙眸晶亮的看向劉太太,別怪她興致勃勃,女人吶,都長着一顆八卦的心吶,再說,緋聞哦,她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真心覺得有些寂寞呀,如今好不容易聽到點子沾邊的八卦,不仔細的扒一下她都覺得有點對不起自己!
撲,伏秋蓮才喝到嘴裏的茶直接就噴了。
「你想的沒錯,我是低估了莫姨娘,輸給了她。」抿了一口茶,劉太太眼底儘是澀意,自嘲的一笑,她揚眸看向伏秋蓮,「我之前和你說,有莫姨娘的把柄,不會讓她有機會害到安哥兒,原因很是簡單,莫姨娘的孩子,根本不是劉家的種。」
而且,過招的同時,劉太太還輸了?
當時她就曾憂心過,可劉太太卻說,她有法子,絕對不會讓莫姨娘乖乖聽話,不敢把主意打到安哥兒身上來的,可現在看着,難道說,莫姨娘真把手伸到了安哥兒身上?
劉大人很是喜歡這個幼子。
而且,生的是虎頭虎腦,憨態可掬。
「你還記得那個莫姨娘吧?我和你說過,她生了個孩子的,是個兒子。」伏秋蓮看着劉太太多少恢復幾分精神,又主動說起來,知道她這會冷靜下來,便也跟着點頭,「自然是記得,難道,這事和她有關?」之前劉太太和她說過幾次,那個孩子明明是早產兩個月,偏偏生下來比安哥兒這個就差十幾天就足月的孩子還要健壯……
所以,應該不會是為了女人,那還能有什麼?
還和劉大人鬧到現在這種僵持的地步啊。
更沒必要在有了兒子傍身之後,卻容不下那些女人。
以前她沒兒子都會接受那些女人。
「到底出了什麼事?」以前的兩個人或者有這樣那樣的問題,但最起碼,他們夫妻之間還算是好的,三妻四妾這樣的事劉太太心裏或者會有隔閡,但卻不至於不能接受。
「嗯,睡了一覺,果然是舒服多了。」劉太太也不客氣,自己出去找冬雪洗了臉,頭髮隨意的挽個低鬢,坐在椅子上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一口飲盡,朝着伏秋蓮揚眉一笑,「你心裏一定很詫異,覺是不能理解,我怎麼這個樣子出現了吧,呵呵,也沒什麼不好理解的,我要和他和離,我娘家人不同意,他卻直接把我的娘家嫁妝都扣了下來,還和我說,要是我敢走,就什麼東西都不帶,直接就可以走了,呵呵,這就是我跟了這麼多年的男人,就算是個賣的,這麼多年也有點感情了吧,他是真的半點情面不給我留啊。」
晚上,知道劉太太到來,兩個女人也成戲呀,連清直接就讓華安回去報了信,自己帶着人出去,順便還可以和人談事情,一舉兩得,伏秋蓮也不會覺得不放心,只是吩咐讓他別喝酒,待得回頭,就看到才醒過來正站在門口看着她的劉太太,伏秋蓮笑着看過去,「醒了?」
嗯,是我家娘子不允許!
軒懷兄,不是我不想給你送這個信兒。
這讓正拿着筆研墨,要寫信回去的連清怔了下,苦笑着一揮手,讓研墨的師爺退下去,坐在書房裏半響,連清緩緩站起了身子,對着窗外看了會,他在心裏一默。
一個字都不許!
不許給劉大人送信!
伏秋蓮卻是在轉頭讓人給連清遞了話——
可人來了,是不能外往推啊。連清自然是叮囑伏秋蓮好生照顧,別怠慢之類,其實他也曉得自己這些話不過是白說,自家太太和劉太太的關係,還用自己多說麼?
給前頭的連清送了信,聽到信之後,連清的神情倒是和伏秋蓮差不多,這前段時間鬧着說要和離,還以為沒事了,怎的這轉眼人到了他這裏?
想來,是真的對那個男人失望了吧?
「好,我先去睡一覺吧。然後,也順便想想,怎麼和你說。」劉太太眼底一抹澀意掠過,明明眸子帶笑,只是那笑卻讓人看的憑空心情都跟着低落了起來——
握着茶盅的手微微一緊,因着用力,指節都顯的有幾分的青白,透明,看着劉太太那緊抿的嘴角,以及眼底隱隱流露出的難過,伏秋蓮嘆了口氣,「你不想說就別說了,當我沒問,累了吧,先去睡覺,等晚上醒了咱們再好好聊聊。」
坐在椅子上,伏秋蓮幫着劉太太續了杯茶,看向她,「倒底是怎麼回事,你在信里什麼也不和我說,就那麼直接給我砸了一個石頭樣說了句要和離,我去的信你又不回,才想着過幾天再派個人回去看看,你這人卻突然來了,劉大人知道嗎,你娘家那邊人可曉得你來這兒?」
兩人小心的走出去,門輕輕虛掩,以免聽不到動靜。
餵了安哥兒些麵條,小傢伙又玩了一會,慢慢的睡過去,把小人兒放在榻上,伏秋蓮拉了拉雙眼不離榻上已經安靜睡過去的安哥兒身上半點的劉太太,揚揚眉,示意外頭說話。
有一就有二,只要耐心些,兒子總會好的。
欣慰的卻是,兒子總算是願意接觸除了她之外的人。
可伏秋蓮不過三兩句就把這小子哄了過去。
一有外人不是大哭鬧騰,就是抱着她脖子不鬆手。
「……」劉太太看着被伏秋蓮抱在懷裏,兩個人笑嘻嘻的說話,吃糖的樣子,她心裏又是心酸又是欣慰,心酸的是自己這個兒子還真的是喜歡伏秋蓮,這一路上她和奶娘不知道想了多少法子,兒子就是死活不接觸外人!
就在劉太太想提醉伏秋蓮,這樣誘哄是沒什麼效果的,他是不會讓伏秋蓮抱的,可下一刻,兒子的動作讓她着實吃了一驚,小傢伙竟然猛的點點頭,伸出小手朝着伏秋蓮撲過去,「義母,抱!」
「嗯,吃,你娘沒有哦,義母拿給安哥兒,好不好?」
「安哥兒也吃?」
伏秋蓮低笑,「來,安哥兒過來,義母幫着安哥兒把糖剝開,咱們一塊嘗嘗,看看這個糖甜不甜,好不好?」
「——糖」安哥兒雙眼亮了下,準確的說出這個字,而後,在伏秋蓮微笑點頭,他好像覺得害羞後,又一頭扎到了劉太太的懷裏,可頭卻是偶爾抬一下,朝着伏秋蓮飛快的看上兩眼,又把小腦袋轉過去,一會,再看。
「沒用的,他現在連貼身的奶娘都不讓抱。」劉太太抬頭對着伏秋蓮苦笑了下,才想再說什麼,下一刻,卻看到伏秋蓮笑着拿出了一個樣式很是可愛的糖,用竹籤插着,好像是個小兔子的形狀,她笑着在安哥兒眼前晃,「安哥兒還記得這個嗎,這是義母之前給你吃過的,你還說好吃,義母再給你吃,好不好?」
沒一會,麵條端上來,伏秋蓮看向劉太太,「我幫你抱?」
這是怎麼一回事?
看的伏秋蓮是真心的滿腔都是疑惑——
「義母?」小傢伙的頭動了下,大大的眼珠閃了閃,看了一眼伏秋蓮之後,卻又非常小心的閃開,低着頭,緊緊的拽着劉太太胸前的衣裳不鬆手,也不動。
「和逃難也差不多了,總算是到了你這裏,能好好的休息一下了。」劉太太說着話,咕咚咕咚的灌了好幾口茶,低頭細心的把一塊蛋糕往兒子嘴裏塞了一小塊,語氣溫柔的和他說話,「你看,你忘記了嗎,這是你義母啊,之前還給你做好吃的,還陪你玩,你以前很喜歡的義母呢,還有你之前老是念叨的那個小哥哥,你忘了嗎?」
伏秋蓮聽的很是無語,交待了冬雪下去準備,先送幾碟子點心,然後再去煮些麵條,高湯都是備着的,很好就好,她一切安排妥當方扭頭看向劉太太,「你這是怎麼回事,怎麼看瞅着,倒像是一路逃難似的,別告訴我這是真的。」
兩人進得屋子裏,落坐,伏秋蓮要冬雪上茶,卻被劉太太給直接攔下,「不用茶,你先給我上些可以填肚子的,可是餓死我了。」頓了下,她又加上一句,「還有我外頭那幾個人,哎,什麼東西快先給她們拿過去吃吧。」
「……」
她雖然來了兩年,但那個時侯的安哥兒很活潑,很開朗的,怎麼這不過是兩年沒見,小傢伙竟然是變成了這個樣子?對上伏秋蓮滿是疑惑的眼神,劉太太苦笑着搖搖頭,「別提了,這事說來話長,我慢慢和你說,現在我都快餓死了,你幫我先弄點吃的吧。」
記憶里的安哥兒不該是這個樣子啊。
這一下,讓伏秋蓮皺了下眉,疑惑的眼神看向劉太太。
她在心裏嘆了口氣,笑着走上去,「來之前也不派人和我說一聲,我讓人過去接你也好啊。」又伸手去接安哥兒,可她的手才放到安哥兒身上呢,小傢伙卻是猛的一縮身子,咧了咧嘴,差點就哭了出來!
一動不動,不吭一聲。
被劉太太抱在懷裏,就那麼雙手摟着她的脖子。
「站在那裏做什麼,這是不歡迎我麼?」劉太太下車,轉身,竟然從身後抱了一個,自然是安哥兒,小傢伙很瘦,而且,不如之前兩年伏秋蓮見到時的靈動和朝氣。
以及難過,傷心,或者是無奈!
馬車停在自家門前,劉太太下車,迎着陽光,就那麼爽朗的笑着,可看在伏秋蓮眼裏,一瞬的喜悅過後,她的心就是猛的一沉,那笑容看着雖一如往初。可不知怎的,伏秋蓮卻是從自己眨眼的瞬間,硬是從那笑里看出了一種沉重。
劉媽媽和冬雪幾個是憋着口氣的重新做,然後趁着好天兒拿出去曬了太陽,這樣翻翻洗洗的,日子轉眼又過去了半個月,十月初,伏秋蓮迎來了一位她做夢都想不到會是她的客人——劉太太!
去年做的棉衣已經是穿不得的。
一場秋雨一場涼,這不知不覺的,好像不過是幾個眨眼間呢,竟然就到了深秋!四歲多的辰哥兒如同竹子般噌噌的往上拔着節的長,竟然比同齡的孩子要高上不少!
「娘,我——」抬頭看到自家娘子淡淡的眼神,衛金玲無力的垂下頭,不情不願的聲音響起來,「好吧,我聽您的。」
拍拍女兒的手,衛太太淡淡的笑,「成了,你就聽娘的話,老實在家裏待着,過幾天娘尋個教養嬤嬤過來教你,不是娘說,你女紅是該好好的練練,難道你還想嫁衣要別人給你繡嗎?」
「……」一句話,衛金玲直接便垂了頭,她怕她爹!
「你剛才也都看到了,你覺得可以嗎?」
重新梳洗過的衛金玲眼圈還紅着,可憐兮兮的拉着自家娘親的手,「娘,我不想禁足,我也不要教養嬤嬤。」
一刻鐘後。
可再多的氣吧,一看到她哭的這麼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淚眼婆娑的,這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呀,能不心疼?把女兒拽在自己懷裏,狠狠的拍了她一下,母女兩人抱頭痛哭。
如何會得衛老爺的白眼?
要不是這個逆女,自己怎會在那個伏氏跟前矮半頭?
衛太太本來是一肚子的氣。
「嗯,不然,到時侯毀的就是咱們全家。」衛老爺嘆了口氣,搖搖頭,「你起來吧,自己回屋好好想想。」他走了出去,衛金玲站在屋子當中,身子搖搖欲晃,一臉的委屈,驚懼,「娘,我——哇——」她是放聲大哭。
「是,老爺。您放心吧,這次,我一定不會心軟。」
「所以,你在半年內好好的教她,看好她。」頓了一下,看着衛太太的神色,知道她把自己的話聽入耳中,便放了幾分的心思,「抽時間尋個教養嬤嬤來,好好的教導她。」
「……」
「糊塗,我是說以前的事,你敢肯定你這個寶貝女兒,如果再次把她放出去,會不惹事,不鬧事?」他一指地下抖着唇,雙眸帶着驚恐就要出聲,仿佛要和他保證什麼似的女兒,搖搖頭,眸中一抹陰鷙掠過,「她的性子放在這裏,別人一激恐怕自己姓什麼都忘了,哪還記得什麼教訓?」
「那老爺您還說剛才那些?」
如今他即說翻篇,那就真的是會翻篇的。
「今個兒的事只要咱們按着他的意思去做好,甚至咱們做出更加謙虛的態度,我敢肯定一定會翻篇,不會被追究。」別的人他或者拿不定主意,但連清?他多少了解幾分。
「老爺,您是說——」衛太太臉色有點發白,她也不傻,很快就明白了衛老爺的意思,不禁就瞪大了一雙眸子,「老爺的意思,玲姐兒這事還沒完,日後,縣太爺還會追究?」
「你們什麼都不用說,我沒說要休妻。」衛主薄已經恢復了平靜,神色淡淡的瞥一眼地下的女兒,最後,深邃的眸子落在衛太太臉上,「但如果你再管不好她,管不好家裏人,我若是被縣太爺追究,那麼,我自己都保不住,休不休妻的也沒什麼,讓你回娘家,或者,那才是最好的。」
「老爺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要休我?」衛太太震驚的抬頭,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衛主薄,就為了這事,他要休了自己?不止是衛太太,地下跪着的衛金玲也猛的抬起頭,「爹,這事不能怪娘,都是我的錯——」
他猛的扭頭看向衛太太,話卻是對着還跪在地下沒敢起身的衛金玲說的,「我告訴你,不管怎樣,她半年內不許出去,如果你把她放出去,你就和她一塊放你娘家吧。」
身為萬山縣的縣令,連清他這個縣太爺想要管什麼管不到?哪怕是他一時找不到機會,日後,總會有機會……握着茶盅的手一頓,衛主薄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難道?
不不,一點都不寬。
管的寬?
衛太太的話聽的衛大人也只是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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