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心裏堵的慌,又有些不知所措,文蓮直接就稱病了起來。
倒是不別的,她只是想好好的靜一靜。
想想事到如今自己接下來的路怎麼走罷了。
這個孩子她不能毫無芥蒂的要,可讓她想別的辦法? 她捨不得! 就這樣,愁眉苦臉的,文蓮自己就把自己當成了鴕鳥,躲了。
可外頭那些人卻不這樣想呀。
要知道這陳府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在暗中盯着她呢,先前聽到大少奶奶有孕,閡府的人那是都小小的驚了一下,繼爾便有不少人在心裏打起了主意,這大少奶奶可是嫡妻,若是生了嫡出長子,以後這陳府,陳老太太再怎麼不待見她,那也會有人家的一席之地呀。
更遑論,如今大少爺明顯是喜歡大少奶奶的。
不少人便直接跑到了文蓮的跟前獻殷勤,巴結小意,奉承討好。
可沒過兩天,文蓮就惱了。
直接讓素淺把院門給關了起來—— 她生病了,要靜養。
甚至連陳老太太派過來瞧她病的汪媽媽都攔在了外頭。
這一下府里的人心思頓時又熄了不少。
同時,無形中呢,文蓮又把陳府的一些下人得罪了一批。
在那些下人們的眼裏,文蓮就是個不通人情,不識時務的。
她們現在是瞧着她好了,想投靠她。
不是正常麼? 可你看看她,竟然看都不看她們一眼! 真當自己是大少奶奶呀。
懷了孩子? 有了孩子又怎樣,如今小小一個意外,生病…… 到時侯養不養的大還不知道呢。
再說了,這懷胎十個月。
十個月的時間呀,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更何況,女人生產那就是生死門裏轉一圈,誰知道閻王爺會不會留人? 所以,在經過文蓮小半個月的關院門後,陳府因為之前文蓮有喜而引起的轟動,瞬間抹平。
如同風過湖面,漣漪起,卻轉眼逝。
除是偶爾有那麼兩個碎嘴的人在暗自嘀咕,再便是有心之人時刻想着了。
嗯,這個有心自然是可以是關心,擔心文蓮的。
如同素淺,枝兒,或是陳洛南之輩。
但也有可能是恨着文蓮,希望她得不了好的人。
比如說,此刻的月兒。
她看着面前的小丫頭,用力的閉了幾下眼才強壓下心頭的怒意。
她,不能再失態了。
上次那個小丫頭的事情,讓她總是有幾分的心驚膽顫。
雖然後來她曾經想盡方法去打聽。
幾個方向得出來的消息都是那丫頭是沒了的。
她甚至為此還親自出了趟府,和被陳洛南請來給那丫頭治病的大夫說了話。
最後的指果都指向那丫頭是不治而亡。
可畢竟她是沒有親眼看到那丫頭最後的死。
在她看來,死自然是要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親自死去。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才能是最放心的呀。
可惜。
事後想想,這事兒是她疏忽了。
所以,她不會再犯。
她看着跪在地下,全身發抖的小丫頭,明明眼裏全是戾氣。
恨不得立馬揚聲讓人把這丫頭給拉下去打殺。
可她還是忍了下來。
她甚至還對着她擠出了一抹笑,「不過是個茶杯罷了,行了,起吧。
」 「姑,姑娘不怪奴婢了?」 「不怪。
」頓了下,月兒甚至開起了玩笑,「怎麼着,你家姑娘在你們這些人的眼裏就是這麼惡毒,狠的人嗎?要真真是這樣,那我可是真的要生氣了哦。
」 她這麼一說,跪着的丫頭是立馬搖頭,「不是不是,姑娘是最好的。
」 月兒哪裏耐煩聽她說這些奉承話? 只皺着眉,「你快起來吧,我有話問你呢。
」 「是是,姑娘您請問。
」雖然為着自己就這麼輕易的被放過而着實鬆了口氣,可聽着眼前月兒的話,她的確是不被追究了,想起上回那個丫頭一語不合,直接被人拉出去打了十板子,最後傷勢不治而死,小丫頭就覺得全身發毛,絲毫半點提不起反駁的心思。
竟是一時間月兒說什麼就是什麼的直接就站了起來。
「姑娘您請說,奴婢聽着。
」 「你剛才說你去廚房,碰到大少奶奶身邊的素淺?那丫頭說什麼來着?」 「回姑娘話,是要去要清蒸魚的,說是大廚房裏做的好,少奶奶身子不好,就愛吃這口兒。
」 「她身子不好?」 小丫頭下意識的看了眼月兒,那雙幽深不見底的眸子看的她心頭一跳。
可瞬間,她就回過了神,立馬點頭,「是是,少奶奶身子是不好。
」閡府不都是這麼說的麼? 不然的話,為什麼距傳出有喜都一個多月了,少奶奶竟是半步院門都沒邁? 這也就罷了,最關鍵的是,院子裏時不時的有大夫出入! 不是擺明了說少奶奶身子不好,這一胎的胎相不好麼? 「你怎麼知道的,你看到了?」 「奴,奴婢沒看到,是,是聽院裏各位姐姐,還有素淺說的。
」 「沒親眼看到的事情你也亂說什麼,掌嘴。
」月兒身側的婆子上前兩步,麻利的甩了兩巴掌,清脆脆的掌揌聲在屋子裏響起來,那小丫頭眼裏含着淚花兒,硬是一聲都沒吭!幾巴掌下去,就在那小丫頭疼的想哭出聲來時,月兒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手,「行了行了,你打她這麼重做什麼,不知道的以為我怎麼虐待她們。
」 您還沒虐待呀。
這還不算虐待這算什麼? 小丫頭在心裏翻着白眼,可面上卻還得強忍着笑屈膝給月兒道謝。
「奴婢多謝姑娘開恩。
」 「行了你下去吧,記得以後沒親眼看到,不能證實的話別輕易往外傳。
」頓了下,她讓那丫頭退下,自己看向身側的婆子,「王媽媽你說,這事到了現在,咱們還有希望嗎?」 王媽媽是她打小的奶媽,從小把她給養大。
是真真的把她當成了親生的閨女般對待。
前段時間家裏有事,一直請假去操持家裏頭的事了。
但卻一直掂記着月兒這個自己養出來的姑娘。
這不家裏頭的事情一完,徑自就趕了過來? 她在經過一番了解府里的情形之後,就忍不住的皺了下眉。
可她終究不是主子,便也只是拿寬心的話來安慰月兒。
如今一聽月兒問自己的話,想了想,直接就對着月兒嘆了口氣。
「姑娘,你有些操持過急了。
」 月兒皺了下眉,有些不耐煩,可也知道自己的奶媽媽是為她好,只撇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媽媽你再說過去的事情也沒辦法呀,誰讓你不在,都沒人幫我來着?我現在問你的是咱們該怎麼辦,我不管,反正我一定要陳洛南。
」 看着一臉倔強的月兒,王媽媽也只能在心裏輕輕的嘆了口氣。
依着她來看,這個大表少爺根本就不是良配! 還有府里的老太太,她這哪裏是疼姑娘? 分明就是在害姑娘好不? 哪裏有未出嫁的姑娘整日裏跟着男人轉的? 這個男人還是個有婦之夫! 可她說了不算呀。
而且,姑娘偏偏還打小就認準了這位表少爺…… 她想了想皺眉看向月兒,「事到如今,姑娘覺得老太太還能給你作主麼?」 「怎麼不可以,她答應我的呀。
」月兒是一臉的理所應當,她看了眼王媽媽,也皺了眉,「媽媽是覺得,老太太在騙我?不會的,她那麼疼我——」 「是呀,那麼疼您,打小就說讓您嫁給大表少爺,可到現在您在哪?」 「陳府大少奶奶的位子又是誰的?」 看着月兒慘白的表情,她有些心疼。
這是自己捧在掌心裏護着的姑娘呀,可現在,她卻不得出言點醒她。
「不但少奶奶的位子不是您的,如今,連原本不受寵的大少奶奶都有了身孕,姑娘,母憑子貴。
」 月兒嚶嚶哭起來,她好不甘心吶。
看着她哭的極是委屈,王媽媽很是心疼,她上前兩步,輕輕的攬了月兒的肩,「姑娘,咱們回府吧?」 「回府?」月兒睜了水汪汪的大眼看向王媽媽,雙眼紅腫,極是可憐的模樣看的王媽媽心頭大痛,她用力的點了點頭,「對,咱們回府吧。
這陳府即是沒人給姑娘您做主,又沒人疼您,咱們何不回家去?也只有老爺和太太是真心為着您的呀,老爺那麼疼您,總不會不管您的。
」 在王媽媽的眼裏,不管是月兒回府另嫁。
還是她堅持還要嫁入陳府里。
回到家裏,有老爺太太作主,這才是正經的事情呀。
何苦賴在別人的家裏,痴痴的巴着一個男人不放。
還憑空惹得人家的怨恨,輕視? 可惜,她的話月兒聽是聽了進去,卻是直接冷笑了,「媽媽以為我那個爹是疼我的?」 「是呀,老爺自然是疼您的。
不然的話,老爺也不會時時給您送些心愛的吃食來了。
」王媽媽怔了下,抬頭看到月兒眼底一閃而過的嘲諷,她頓了下,立馬出聲解釋道,「姑娘,那些都是大人們之間的事情,再說,當時您還小,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可不能聽了別人的話中了計,令的親者痛仇者快。
」 「我才沒有,他在我娘死後一年不到就娶了別人那是事實,她疼二弟疼三妹是事實,他偏心也是事實。
我才不要回去求他,我恨他,我恨他!」一連幾個恨他從月兒的嘴裏嚷出來,看着她都有些扭曲的臉,王媽媽又是難過又是震驚—— 自家姑娘的心裏,怎的存了對老爺這般的牴觸,痛恨? ------題外話------ 嗯,也是一個可憐之人。
我儘量晚上十二點前二更。
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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