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聽到說話的聲音,文蓮翻了個身,對着不遠處的黃氏懶懶一笑,挑了挑眉,「要是想說什麼之前的事情,你回吧,我沒心情。
」她沒看着那個老太太死,就有點對不起這個身子的原主了。
現在,還要她做什麼? 再說,與此和那些人浪費嘴皮子。
還不如在自家屋子裏睡會覺,吃點東西呢。
多好的事兒? 黃氏看着一地的瓜子磕,看到一側果碟里的僅餘沒多少的糕點,果子,她抿唇一笑,也不理會文蓮輕視她的意思,只笑着扶了丫頭的手上前走過去,「大嫂的性子現在很好呢。
」 「好什麼好,都是惹人討厭的。
」 黃氏撲吃一笑,「我倒是喜歡大嫂這樣呢。
而且,這樣的大嫂親切。
」 不像以前那般看似柔柔弱弱,可什麼都哭呀。
一次兩次還好說。
時間一長,會讓人覺得頭皮都發麻,不知所措。
然後,慢慢的就想躲,想避開。
最後的最後,只能是永遠的拋到腦後…… 可現在的文蓮,卻讓人覺得好像朝氣了不少,活潑不少。
變的有生氣了很多。
「你喜歡就喜歡吧,有事麼?沒事可以回去了。
」 黃氏,「……」 她收回剛才的話好不好? 這樣的文蓮同樣不讓人覺得喜歡! 黃氏搖搖頭,「大嫂,你這個時侯袖手,大哥會怎麼想你?」 「無所謂呀,他要是相信那個女人的話,就把我送到官府去好了。
」文蓮往嘴裏送了塊綠豆糕,笑嘻嘻的吃着,神情自然,不帶半點緊張,着急或擔憂的情緒,「他不信我,我和他說什麼都是多餘的。
他要是相信我,我就是什麼都不說,他也會相信我的。
」 其實,文蓮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
如果陳洛南相信自己,哪怕她真的是兇手呢。
他也會想盡辦法幫着自己洗清罪名! 這樣的說法也可以? 黃氏張了張嘴,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
文蓮笑嘻嘻的朝她擠下眼,眼底帶着幾分俏皮,「弟妹還有事麼?」 「……」 扶着小丫頭的手走出院子的黃氏心底還有幾分的不可置信。
文氏這裏竟然真的是紋風不透,油鹽不進的啊。
不過,她就一點都不擔心大伯哥和那位表姑娘的事兒? 她嫁到府里這麼多年,可是一開始就知道,月兒是一心一意盯着陳洛南的。
這麼些年來,黃氏多少知道些自家男人的心思。
但她能有什麼好辦法? 只能是忍着,憋着,藏着心裏的怒意。
為了討得婆婆陳老太太的那幾分的歡心,她一正經的陳府二少奶奶。
竟然還要對着外頭的一位表姑娘伏低做小,說盡好話。
她想想都覺得羞! 她忍了這麼些年,好不容易尋到這麼個好機會。
放在以前,便是有這麼個機會,她也絕不會找上文蓮的。
可沒想到文蓮性子大轉變。
在她看來,功力自然也是漸長的。
在她的心裏,如今的文蓮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幫手,合作對像。
有哪個女人能容忍這麼個女人使勁的粘着自己的相公? 文蓮肯定會比自己更恨,更想把那個女人趕出陳府的吧。
可沒想到,她猜到了開頭,猜到了一切。
可卻沒猜中結果。
她沒想到,那個女人竟然不肯和她合作! 回到二房的院子裏,陳洛北還沒有回來,一屋子的藥味,哪怕是開窗透了半天的氣兒,可那股子濃濃的藥味仿佛浸透在整個屋子的牆壁,空氣中,此刻她才從外頭的院子回來,本來是早就習慣的這股藥味,可沒想到這會聞起來,她突然覺得作嘔! 胸腔里一股嘔吐感讓她彎腰就吐了起來。
小丫頭給嚇壞了,「二少奶奶,二少奶奶,您怎樣了?」 「二少奶奶您小心——」 一番乾嘔過後,黃氏撫着胸口坐在椅子上,緩了半天才順過這口氣。
她接過小丫頭遞來的茶,眉頭狠狠的擰成了十字。
「二少奶奶,您沒事吧,剛才可嚇死奴婢了。
」 「沒事,再幫我續些茶。
」黃氏平日裏待下人極好,從不打罵,所以這些丫頭待黃氏也是真心的當她是主子,是少奶奶,為着她着想,更何況,這個丫頭又是之前跟着黃氏去參加宴席,更是事後曾陪着黃氏去找過文蓮的,多少知道些事情,這會看到黃氏的臉色不好,不禁小心冀冀的問道,「少奶奶是有什麼心事嗎?」 黃氏看了她一眼,笑笑,「你想說什麼?」 「奴婢是覺得呀,大少奶奶不想去,您不如就推她一把嘛。
」 推她一把…… 黃氏眼底一抹幽光閃過,她笑了笑,看了眼小丫頭卻沒出聲。
待得那小丫頭低眉垂眼的退下去。
黃氏方勾了勾嘴角,一抹笑意自她的眼角滑過去。
是呀,推她一把。
只要她和那位所謂的表姑娘對起來,自己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若是文蓮佔了主動,日後這府里自然沒有月兒的地位。
可如果那位月兒姑娘佔了上風,那麼,她會愈發的和自己的大伯哥,也就是陳府的大少爺陳洛南靠近。
說不定到時侯她會直接就嫁給了陳洛南。
成了自己的大嫂。
到那個時侯,自己的夫君再有什麼想法,他能對着自己的大嫂做什麼? 哪怕是僅有的一點非份之想。
那也是禽獸不如! —— 月兒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陳洛南,眼中閃過一抹驚喜,「大表哥,您怎麼來了?有什麼事情麼?」 此刻,距離陳老太太的生辰宴,也就是陳老太太中毒已經過去了十天時間。
這十天,月兒如常的負責着陳府諸事。
只是有一樣,陳老太太的院子她暫時被攔在了外頭。
因為陳洛南發的話,說陳老太太要靜養。
所以,她就成了外人! 不過她也沒說什麼,因為她如今本就是個外人。
更何況,這府里正經的長兒媳婦,也就是文蓮都沒來呢。
至至黃氏,倒是早晚過來一趟。
但也基本就是走個形式。
人家兩個兒媳婦都是這樣的,她能挑什麼理兒? 不見陳老太太,月兒心裏哪怕再着急,她也不曾在下人面前失態。
可沒有人知道她心裏多焦急。
陳老太太可是答應過了壽宴就幫她嫁給陳洛南的。
沒想到出了這件事情。
會不會反悔? 而且,那天雖然大夫說老太太沒事。
但誰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呀。
她正擔心着呢,沒想到轉眼就看到了陳洛南,「大表哥——」 「月兒,你把手裏的事情放一放,中午我和你二表哥,還有你表嫂她們請你吃飯。
」 「請我吃飯?為什麼呀。
」月兒姣好的面容透着年輕女子的嬌俏,卻又因為年歲略長,身上又多了幾分的嬌媚,但又保有幾分的天真,換成別的男人,對着這樣的月兒定是滿腔憐惜,可惜,她面前遇到的是陳洛南! 十幾歲在外頭生意場上打拼。
他什麼事情沒遇到過? 甚至可以說,很多生意都是風月場所談出來的! 若是論起姿色,比月兒長的好看的女人多的是! 月兒雖然是長的不錯,可比她更漂亮的不是沒有,就文蓮來言,她都是不比月兒差的。
「表哥,大表哥。
」月兒被陳洛南的眼神看的,終究是個女孩子,嬌羞的跺了下腳,「您真壞。
」 大表哥怎麼這樣看着她呢。
看的人家心裏都不好意思了。
陳洛南後退兩步,擰眉看了眼臉色潮紅的月兒,擰了下眉。
他剛才和她說什麼了嗎? 「中午我會讓人請你過去的。
」頓了下,他又加上一句,「就在荷花亭吧。
」 陳洛南回到文蓮的院子,就看到文蓮正趴在美人靠上吃果子。
看着她樂不可支,好像是在吃天下美味的樣子,他忍不住搖頭一笑。
素淺正幫着文蓮去端茶,抬頭看到陳洛南,不禁驚了一下,「大少爺,您怎的來了?」 「嗯,這是給大少奶奶的茶?給我吧。
」 「這,不好吧?」 「給我。
」陳洛南接過去,親自端了茶走到不遠處的美人靠側,把茶放到一側的小几上,陳洛南看了眼文蓮,很是無奈的搖搖頭,眼底深處是他自己都不曾察覺到的寵溺,「我說,你再這樣吃下去真的要成豬了。
」 「你才豬呢,你全家都是豬。
」文蓮本來懶得理他的,愛來就來,想滾就滾吧。
可一聽到陳洛南這話,忍不住怒意驟增。
她這會真的是看到陳洛南的臉就來火,想想這混蛋幹的事啊。
竟然,竟然…… 那一晚上的折騰,到現在文蓮一想都覺得臉紅! 她狠狠的瞪了眼陳洛南,「色狼!」 陳洛南看着她憤憤的樣子,一臉的苦笑,他什麼時侯成色狼了? 這可是自己明媒正娶,八抬大轎抬回來的娘子。
他和自己的娘子圓房,有錯嗎? 不過看着文蓮嗔怪的樣子,圓瞪的杏眼,他笑了,「好好,我是色狼,不過,你是色狼的娘子。
原來,娘子你喜歡當色狼的娘子啊。
」陳洛南說話的時侯眼底儘是笑意,語氣里滿滿的都是打趣和戲謔,看的文蓮直磨牙,咕嚕翻了個身,她懶得去看他啊。
可誰知這身沒翻好,照着地下就掉了下去。
「啊——」一聲慘呼,驚天動地,劃破整個陳府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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