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以前的文蓮,這一通話肯定是說不出來的。
她只會默默落淚,一臉的哀怨。
但哭能起到什麼作用? 文蓮笑了笑,眼底一抹自嘲掠過,以前的爹爹,哥哥雖然嬌慣她,可身為商人爹,還有做捕快的哥哥,都是男人,而且性子耿直,大大咧咧,就是她爹伏老爺子再怎麼細心,可終究是個男人,爹和娘,有很大程度上的區別好不好?所以,她打懂事起就曉得,跌了,自己爬起來。
想要什麼東西了,自己去爭取! 管你是用什麼手段。
哪怕是哭鬧,是撒潑耍賴。
只要達到目的就好。
別人眼裏看到的全是她的嬌縱,可誰又知道,這也不過是她自我保護的一層表相? 她自嘲的一笑,斂去面上的悵然,眼底只余冰冷,「你們幾個,還真當自己是陳府的人了嗎?就是陳府的,你們也不過是陳府的主子,而我,陳家明媒正娶,八抬大轎抬進來的少奶奶,就是再不得寵,我罰你們幾個奴才總是可以的吧?」 幾名嬤嬤聽着文蓮的話都臉白了幾分。
她們沒想到,眾人嘴中怯懦不堪,只會哭哭啼啼的陳府少奶奶,竟然這般的強勢? 正如她剛才所言,少奶奶再不得寵那也是主子。
收拾她們幾個下人,還真的不在話下! 不過,想到她們身後的主子,以及主子後面的老太太,幾個嬤嬤立馬平靜了下來,當先一個淡淡的笑了下,「之前不知道是大少奶奶您,是老奴的錯,還請少奶奶不知者不怪。
再說,咱們也不知道少奶奶您怎的在這裏呀,您大人大量,一定不會和咱們這些下人計較的。
」 心裏卻是鄙夷的很。
身為陳府的少奶奶,穿成這般的模樣,和個下人有啥區別? 你也好意思出來在這裏亂逛! 素淺一聽怒了,上前兩步,惡狠狠的看着那名嬤嬤,「你不過是個下人,好大的膽子,竟敢對我們家少奶奶指手畫腳,我們少奶奶就喜歡這身衣裳,她又沒穿你的,你管的着麼你?我們陳府的事情,什麼時侯輪的到你們郭家的下人來說話?還是說,你們郭家就是看不起我們陳府的?」 「呵呵,你也不過是個丫頭,我勸你說話還是小心些的好,禍從嘴出。
」 想給她扣一頂郭府在陳府指手畫腳,插手陳府內宅的帽子麼? 不可能! 這樣吵下去,可不會有什麼好結果,文蓮冷冷的看了那嬤嬤一眼,笑笑,「嬤嬤也知道禍從嘴出呀,我勸你,還是趕緊帶着食盒回去的好,免得一會飯菜都涼了,到時侯,你可是不好和你家主子交待。
」傳聞里,這位月兒姑娘外人面前看着是溫柔淑德,可真正的私底下,卻是個極為暴怒的脾氣。
對待下人,稍一不慎那就是非打即罵吶。
果然,她這話一出,嬤嬤臉色驀的一變。
不管原因是什麼,食盒裏的飯菜冷了卻是事實,自家主子肯定會很生氣。
她嘴角抽了下,看着文蓮的眼神就有些不善,「少奶奶您把老奴攔下來,就為了說這些嗎?」 「你胡說八道,明明是你們賴着不走,還找少奶奶的碴,現在卻倒打一爬,實在是太可惡。
」素淺氣的全身發抖,瞪着那嬤嬤,恨不得撲過去抓她一臉花,可惜,她沒這個力氣!那嬤嬤卻是看着她笑了,「我就是這樣說,你們說,老太太會信誰的話?有本事,你們也去老太太跟前說呀。
」 啪,文蓮直接抬手,一巴掌甩在她的臉上。
看着那嬤嬤震驚的眼神,文蓮輕輕的甩了兩下手,朝着對方輕輕一笑,「反正你都要去告我狀了,即是這樣,我就再打你一巴掌,幫着你作實這個罪名,也省得你誣告,你看這樣可好?」那笑意盈盈的樣子,看的嬤嬤心頭猛的一跳,「你,你——」 啪,文蓮又伸手甩了她左邊一巴掌。
似笑非笑的勾唇,眼底全是張揚和霸道,即然忍無可忍,自然是無需再忍! 「如果你再用那根手指指着我,你信不信,它馬上就會被掰斷?」 這話可是比任何一句話都要管用。
唰,那嬤嬤把手縮了回去。
瞪了兩眼文蓮,她臉色鐵青的一跺腳,「咱們回。
」 且讓她得意。
回頭有的是她哭的時侯! 嬤嬤眼底的惡毒全部落在文蓮的心裏。
當然,素淺也不曾漏掉。
她有些擔心的看了眼自家主子,咬咬唇,「少奶奶,那個嬤嬤怕是會告狀。
」 「不急,她頂天就是去和老太太說。
就是真的說了,那又能如何?」 啊,那又能如何? 下意識的,素淺就着急了起來,她一把拽住文蓮想往回家的衣袖,滿臉的憂色,「少奶奶,您還是去和表姑娘說說,這事,別鬧到老太太跟前去了吧。
」要是讓老太太曉得了,不知道會多生氣,肯定更加討厭自家主子的。
文蓮卻是輕輕一笑,「你覺得,這事能瞞的住嗎?」 且不提那位一心想着嫁入陳府的月兒姑娘肯不肯幫她,答不答應幫她。
可文蓮心裏卻是很清楚,哪怕她就是真的答應了。
這事也絕不可能瞞的過陳老太太。
你以為看着老太太不理事,府里這些事情老太太就不曉得? 她敢肯定,說不得老太太這會都曉得她們這裏發生的事情了呢。
「可是,可是姑娘不試試怎麼知道?」素淺猶不死心,咬了下唇,期期艾艾的看向文蓮,「要不,少奶奶您還是去老太太那裏,和老太太認個錯,說不得看在姑娘誠心的份上,老太太就——」 「就怎樣?」文蓮勾了勾唇,看着素淺笑意輕淺,在素淺被她看的極不自然,有些不敢直視她的眼神時,她方淡淡一笑,「老太太不知道這件事情的時侯還不一樣的討厭我?如果我過去,不過是彼此看着兩相討厭罷了。
即如此,我又何必去礙她的眼?」 主要的是,文蓮真心沒覺得自己會長期在陳府生活。
所以,老太太討厭或是喜歡她有什麼關係? 她輕輕一笑,「咱們回吧。
」 素淺在她身後咬了下唇,還欲再說,抬頭間文蓮卻已是裊裊而去。
看的她跺了下腳,只能小跑着追上去,「少奶奶您等等奴婢。
」 碎雪軒—— 啪,一聲清脆的掌聲,馬嬤嬤的半邊臉瞬間腫了起來。
可見剛才甩巴掌的人力道有多大。
抬眼看到自家姑娘眼底一閃而過的戾氣,她心頭一寒,撲通跪了下去,「姑娘,真不是老奴的錯,老奴明明都說了,是您要的午飯,可那位少奶奶卻執意不讓老奴走……還,還說了些不着三不着四的話,老奴,老奴都不敢和您說,那些話兒,真真的是聽都會污了姑娘您的耳……」 「您看姑娘,這可是那位少奶奶打的老奴,老奴和她求饒,她還說,還說……」 「還說什麼,吞吞吐吐的,給我把話一塊兒說完。
」 月兒眼底怒意一閃,眸光森冷的看了眼跪在地下的馬嬤嬤。
她心裏清楚的很,這老虔婆的話肯定是有水份的。
可一想到那個女人生生搶了她打小喜歡的男人。
如今自己便是平妻身份嫁過來,可還是一樣要屈居她的名下。
她就是再有老太太護着,她也是平妻。
是後娶的! 只要是這麼想着時,月兒就覺得自己一腔怒意沒地兒發泄。
足足要咬碎一口銀牙吶。
沒想到她還沒想好要怎麼對付那個女人,她竟然主動找上了門兒? 不想讓自己進門? 和自己為敵? 月兒一聲冷笑,抬腳踹了下地下的馬嬤嬤,「讓你說就說,想什麼呢,不想當差就滾。
」 馬嬤嬤身子一抖,直接脫口而出,「那位少奶奶——」 「閉嘴,她算什麼少奶奶?」 眼底的陰霾如同形成實質,看的馬嬤嬤臉色一白,都不敢再看月兒的眼,她猛的低下了頭,咬着牙道,「那個女人說,只要有她在,她一定不會讓姑娘您嫁進陳府,而且,而且她還說,姑娘您是賴蛤蟆想吃天鵝肉,陳表少爺一定不會娶您的,她還說,您這一輩子是嫁不進陳家的,讓你趕緊走,不然,不然就等着一輩子做老姑娘吧。
」 啪,咣當,嘩啦。
月兒氣的粉面含煞,眼底全是殺氣,直接把身側的炕幾給掀了。
銀牙咬的咯咯響,「好一個該死的女人!該死,該死真該死!」她原本還想着饒她一命,不過是個不得寵,被丟入冷宮般的女人罷了,又沒有娘家後台撐腰,能翻起什麼浪頭?她打小就認識大表哥,自是曉得大表哥的性子,是絕不會為着不喜歡或是不中意的人浪費時間和精力的。
他討厭那個女人,那就註定會討厭一輩子。
她這個人吧,素來心軟,也不介意她佔據一個陳府少奶奶的空名頭兒。
可沒想到,自己的好心,竟被別人當成了驢肝肺? 這麼想着時,月兒氣的全身發抖,想想那個女人剛才說的那些話兒,雖然她心裏清楚肯定有誇大之嫌,但是,給眼前這個老婆子天大的膽子,她也不敢隨意污衊一個人,污衊也罷,她敢拿自己當槍使?所以說,那個女人肯定有不屑自己的話,而且,好端端的這麼些天沒出來,為何會在幫着自己拿午飯的婆子們面前出現? 不是巧合也是巧合啊。
一句話,那個女人她就是故意的! 深深的吸了口氣,她猛的起身,「把這裏打掃乾淨,屋子裏的東西,嗯,就說剛才進了只貓兒。
」瞪了眼馬嬤嬤,「還跪着做什麼,走,我和去老太太那裏。
」她到是要看看那個女人的膽子有多大! ------題外話------ 親們,記得去新文那裏捧捧場呀。
陳大少和文蓮的故事還有幾萬字,絕對會出人意料滴,親們別錯過精彩呀。
嘻嘻,偶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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