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荒唐,一夜纏綿,一夜折騰。
次日早上睜開眼,陳洛南的頭動了下,便看到身側緊緊依偎着他,抱着被子縮成一團的文蓮,巴掌大的小臉上還帶着淚痕!這讓他心頭湧起幾分的內疚和自責,他想起了昨晚文蓮拒絕他,哭求的情景。
淚流滿面,一臉的傷心,難過。
當時他是真的想忍下來的。
都等了這麼久,不急於這一時。
可後來,後來怎麼了? 是文蓮無意間喊出來的一個名字刺激到了他。
她喊,連清,救我…… 連清是誰? 這是一個男人的名字! 可他查過文蓮,她沒有和任何男子有過牽連,文家也不曾有姓連的親戚。
難道說,是她嫁給自己這幾年,才結識的? 或者,是她在文家時結識的外男? 陳洛南很是震驚,一時怒意湧起,她為了別的男人,拒絕他? 失去理智的男人是可怕的。
更何況,在他心裏,文蓮是他的妻。
他睡她,呃,他和她圓房,是天經地義! 輕輕的把文蓮的身子抱過來,把被子蓋好,掀起被角,她如玉般的肌膚上點點滴滴全是紫青。
脖子上,腰前,前胸…… 陳洛南看的自責不己,都怪他。
深吸了口氣,他悄悄的下榻,穿好衣服,掀簾走出去,就看到素淺正一臉緊張的侯在門外,看到他出來,小丫頭一臉緊張的屈膝,「大,大少爺早——」 「早,別吵大少奶奶,讓她睡。
還有,你去廚房備些熱水,一會她醒了會洗澡。
還有,再讓廚房備些吃食,多做些粥和清淡的,那些大魚大肉的就不用了。
」陳洛南一番吩咐下來,抬頭看到咬着唇站在原地的素淺,皺了下眉才想說什麼,猛的抬頭看向她,「大廚房的人不肯?」 素淺咳了一聲,聲音如同蚊子嗡嗡,「也不是不肯,就是,就是估計沒那麼快,這不才用過早飯,正是準備午飯的時侯麼。
」她不敢公然和陳洛南告大廚房的狀,誰知道自家大少爺是個什麼心思,老太太是不喜歡大少奶奶的,大少爺前兩年也是一直冷淡着大少奶奶,如今突然轉變態度,還圓了房。
她心裏肯定是高興的。
如果少奶奶藉此有了身孕,少奶奶便是再不得寵,有了大少爺的骨肉呀。
老太太肯定會喜歡孫子的吧。
愛屋及烏,老太太哪怕稍稍給自家少奶奶一點點好臉。
那她們以後的日子也會有盼頭的。
可這些都是她的想法呀。
萬一少奶奶沒有身孕,而大少爺過後又把少奶奶給拋到了腦後。
她若是再把大廚房給死死的得罪。
到時侯她們在這府里真的就只能是等死了。
陳洛南揉了揉眉心,對着素淺擺擺手,「你出去找小路子,讓他和你一塊去。
」 小路子是他的貼身小廝,大廚房的人肯定是都認識的。
素淺一聽,面上露出幾分驚喜,忙不迭的對着陳洛南屈了屈膝,「奴婢這就去。
」 陳洛南扭頭看了眼內室,文蓮還在睡。
想着昨晚那丫頭明明一臉是淚,哪怕是哭,都一臉倔強的模樣。
他就有些頭疼。
不知道她醒了之後要怎麼和自己鬧。
或者,要把自己往外趕了。
不過沒關係,他有的是時間,不是嗎? 明個兒是陳老太太壽宴,月兒是被老太太親自點名,主持這些事情的,府中的婆子,下人,丫頭都圍在她的身邊,簇擁着,奉承着,陳洛南遠遠的走過來,看到這一幕,眸光微閃,眼底卻是飛快的掠過一抹不悅——這些都是他陳府的主子,卻巴巴的去討好一個外人的表小姐。
而把府里真正的少奶奶當成霉星,透明人一樣的存在。
他輕輕的冷笑了兩聲。
即然連自己的主子都分不清,這樣的奴才要來何用? 不過,這幾天且由得她們。
等到過了娘親的壽宴,再算賬! 月兒卻是遠遠的看到了他,眼前一亮,三言兩語把身側的嬤嬤打發了,攜了丫頭的手,裊裊婷婷的走過來,屈膝,「大表哥,你這是從哪來啊,可用過早飯了,是要去老太太那邊請安麼?」 「大表哥若是沒用早飯,月兒這就讓人去備下。
」 「不必,我一會去和你表嫂一塊用。
」陳洛南頓了下,笑笑,「這幾天辛苦你,等到過了明個兒,我和你表嫂會好好謝謝的。
你大表嫂不懂這些,你二表嫂又要忙於照顧你二表哥,家裏的事情,勞你累心了。
」 「大表哥這是什麼話,月兒,月兒不累的。
」 雖然很是開心陳洛南能主動停下來和她說話,可一聽陳洛南後來的話,月兒立馬就臉色微變。
大表哥和大表嫂一塊用早飯? 什麼時侯他們夫妻的關係這麼好了? 她咬了咬唇,「大表嫂,她還沒吃早飯麼,表哥剛才派人過去問了?」 陳洛南掃了她一眼,淡淡的笑,「我昨晚在那邊歇的,你表嫂還在睡呢。
」這一句話,不止是月兒聽的有點蒙,就是她身側的婆子丫頭也跟着都蒙了一下,大少爺宿在大少奶奶屋子裏了?這,這可是天大的消息呀,再看大少爺這一臉微笑的樣子,應該是高興吧? 這麼說,大少奶奶是要翻身嗎? 再看看身側的月兒,這位可是老太太喜歡的,馬上以平妻身份嫁進來。
這以後,府里的情形會怎樣? 幾名婆子的眼神微閃,互相對視一眼,都各自垂下了眸子。
心裏的思緒卻是轉了又轉,如同潮漲的水。
洶湧澎湃。
月兒面色發白,可卻強自保持着完美的笑容,「表哥和表嫂在商量事情麼?」她說着話,故作俏皮的笑笑,眼底露出一抹她自以為是的狡黠,「我知道了,表哥和表嫂一定是在商量明個兒送給老太太的禮物吧,嘻嘻,不知道表哥幫着表嫂選了什麼禮物,表哥準備的禮物定是最好的,能否讓月兒提前欣賞一眼呀。
」 陳洛南怔了下,倒是沒想到月兒會有這般的反應。
的確,剛才那話他是有意而為之。
月兒的心思他不是不清楚,相反的,他打小就清楚。
可同時,他即然已經做了決定,之前沒有娶她。
那麼就是到了如今,現在,自己也不會娶她。
娘親的話雖然要聽,但他陳洛南可不是那種愚孝的男人。
有些話,可以聽。
有些話,只能左耳進,右耳出! 而關於納月兒入府為平妻這件事情,他是堅決不會同意的。
之前他是懶得理會這些。
反正不管府里如何,再怎樣的議論,私下傳言。
自己這個當事人不點頭,他娘總不可能把他綁了入洞房,拜花堂吧? 可現在想想,或者自己以前真不該沉默。
不然的話,月兒也不會一副這種自信的表情。
她以為,自己一定會娶她進門…… 陳洛南揉揉眉心,抬眸對上月兒故作輕鬆,可眼底卻是緊張,小心的眼神,心裏嘆了口氣,終究是個女孩子,更何況,以前他的沉默也是錯,他就不該由着娘親在心裏另打主意!更不該在這幾年讓月兒在陳府居住,以着陳府未來女主子的身份發號施令,所以,要說這件事情的錯,那他也有很大的錯。
可即然知錯,自然就要制止,改正的。
所以,陳洛南抬眸對着月兒笑笑,語氣平靜拒絕的意味卻是堅定異常,「抱歉,你大表嫂說,明天她要親自給娘親第一個看,所以,表妹,只能讓你失望了。
」他無視月兒越來越蒼白的小臉,神色平靜,「不過月兒表妹也不用心急,明個兒你定是要陪在娘親身側的,到時侯自然就可以和娘親一塊看到了。
」 「嗯,也是,那我就期待明個兒表嫂的禮物了。
」 眼看着陳洛南轉身,帶着小廝步態從容的走遠。
月兒眼底一抹惱意掠過。
啪,長長的手指甲被她給掐斷,她眼底赤紅一閃而過,看也不看身側那些小心冀冀,面色各異的婆子丫頭,攜了自己的貼身丫頭回了院子,只是才進房間,月兒就直接砸了手邊的花瓶,眼底全是恨意,「該死的文氏,你怎麼還不去死?太可惡了,敢和她搶表哥——」 「姑娘您也別急,奴婢覺得——」 啪,月兒抬手給了她一巴掌,語氣狠厲,「我讓你盯着文氏小賤人的動靜,你是怎麼辦事的?昨晚表哥宿在那邊,你為什麼沒來報?你要是不想當這個差事,你就直接說,給我滾回去,想來我身邊的人多的是!」 恨死這個丫頭了啊。
要是她昨晚就發現表哥留在那個女人那裏,她一定會想盡法子去攔阻。
大不了把老太太給搬出來。
可現在什麼都晚了。
越想越惱,看着丫頭的眼神如同看死人,「你給我滾!」 丫頭迫不及待的退下去,站在院子裏,忍不住捂着臉無聲的哭了出來。
這可是陳府呀。
以前大少爺不在,她想打探點什麼消息還輕鬆。
可大少爺人去了那個院子,外頭都是大少爺的貼身小廝。
大少爺的人,豈是她輕易能交好的? 再說,昨個兒自己明明和姑娘說過的,是她一心想着給老太太準備壽禮,幾次把自己趕出去的。
這也怪得了她麼? 小丫頭恨恨的跺了下腳,才想找個地方洗把臉,屋子裏咣當又是一聲,「你站在外面做什麼,還不給我滾進來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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