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之際,秦岳帶着錢楓、羅勝一路策馬,終於在天黑之前,趕至了風揚城。他們並不知道,剛剛分別的宛清月,此刻已然離開了牛家莊。
「錢兄,羅兄,到了我秦家後,不必拘束。我父親和爺爺,都是很好說話的人。」牽着馬匹,行走在街道上,秦岳便是對着錢楓和羅勝二人笑道。
這一路上,二人甚是沉默,除了是因為和宛清月分別,有些悲傷之外,也有對未來的緊張。
「呵呵,看秦少,便就知道秦家與一般的大戶人家不一樣了。」錢楓笑道。
羅勝也是笑道:「是啊,我們不會拘束的。不過秦少也請放心,我和錢楓也不會白吃秦家的,只要秦少有用得着咱們兄弟的地方,只管使喚我們去做。」
「哈哈,羅兄,你這話說得就見外了。反正我有事,定會找你們,到時候你們不嫌煩就好。」秦岳微笑道。別人敬他,他也同樣敬別人。
三人一路說笑,氣氛終是活躍起來,不多時後,也是走到了秦家府外。
走到秦家的府外,秦岳便是覺得有些不對勁,這天色已暗,秦家府外的燈籠卻是滅的,按照往常,秦家府外的燈籠可是一夜通明的。
「如此靜寂。莫非出了什麼事情?」秦岳心中一沉,便是上前敲門開去,口中喊道:「開門!本少回來了!」
「是少爺回來了!」秦岳的聲音剛落,一道驚喜的聲音便是傳來,隨即,一個僕人便是打開了府門。
「葉楓,怎麼回事?天色已暗,為何不掌燈?」秦岳皺眉問道。
僕人葉楓,不由嘆息一聲,道:「這是老爺的吩咐。」
「我老爹的吩咐?」秦岳心中一沉,隨即便是沒有理會葉楓,只是將馬匹放在府外,對着錢楓和羅勝道:「兩位兄弟,我們進去吧。」
錢楓和羅勝也是覺得有些古怪,但具體在哪裏,卻是看不出來。
秦岳帶着錢楓和羅勝進入府中,先是給錢楓和羅勝一人安排了一個住處,便是匆忙去見秦驚天,不想在半路上,恰有一人匆匆而來。
「老爹?」秦岳看到那匆急人影時,不由一愣。
「臭小子,你怎麼回來了?老爹最怕你這時候回來,你偏偏這時候回來,唉,真是怕什麼來怕什麼。」秦驚天臉色陰沉的說道。他一聽下人說秦岳回來了,便是連忙找了過來。
「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一回來,便覺得處處古怪,府內為何如此沒有生氣?」秦岳問道。
「走,去我書房說。」
秦驚天的書房之中,父子二人隔桌而坐,相顧之下,眼色皆是有些陰沉的味道。
「老爹,說吧,到底出了什麼事情?」秦岳低沉問道。
秦驚天只是從懷中取出一封帶血的書信來,遞給秦岳道:「你看看吧!」
秦岳接過書信,那信封上的血跡,便是給人一種觸目驚心的感覺。秦岳沒去猜測,所有的事情打開信封便可知曉!
「秦家秦沐風,一年時限將至,武牌之事,當有定落!三日之後,本人前來取走武牌,若無武牌,秦家滿門喪命!」
「上官耀!」秦岳看着那最後的署名,冷冷的念叨一聲,隨即將信紙在手中揉搓成團,狠狠的拍扁在書桌之上!秦岳第一個想到的人,便是那指使王威的青年。因為那青年極有可能是衝着秦、周兩家的武牌而來,如今又生這事,也難怪他會懷疑上。只不過,秦岳又有些不明白,既然是如此,那上次那青年又為何輕易放自己離開?是怕打草驚蛇?可是從如今這上官耀的舉動來看,對方態度囂張,根本不在乎什麼打草驚蛇!
秦岳滿肚子都是重重的矛盾和疑惑,只得不去多想,反正明日上官耀一來,他便判斷兩人是否是一人了。
「事情就是這樣了。這兩天來,秦家因為這事,已經鬧得極是慌亂,人人自危。生怕受了滅門之災。」秦驚天嘆聲道。
「這信上的消息,走漏了?」秦岳皺眉道。
「那人親自送來此信,並且在大院之中,當着你爺爺的面,口述了信中內容。那些下人們耳尖的,倒也聽到了去,這便傳開了。」秦驚天無奈的說道。如果不是那人口述信的內容,他自然會隱藏住這個消息,不讓秦家陷入慌亂之中。
「這人,還真是沒把我秦家放在眼裏啊!」秦岳雙眼陰狠的冷笑了一聲,隨即又問道:「那我爺爺呢,他老人家什麼態度?」
「那人走後,你爺爺就閉關了。一直未曾出來,我去見,他也不見。」秦驚天說道,眼中濃濃的憂色。
「爺爺這是臨時抱佛腳,想要衝擊斗破境第二境的節奏啊!」秦岳猜到了秦沐風的心思,心中一嘆,秦家,果然是太弱了些,隨便蹦出來一個人,便可以把秦家欺負的滿堂驚慌!
「爹,這上官耀是什麼來頭,和我說說吧!」秦岳沉聲道。
「這人我特意打聽過,是風城上官家族的人。這上官家族是風城內新晉的兩大家族之一。如今勢力,已經不弱於風城原有的三大家族。」秦驚天一想到上官耀的背後家族,臉色便是愈發難看。一個上官耀,秦家已然招架吃力,更何況是他背後的上官家族?
「上官家族麼……好,好的很啊!」秦岳冷冷一笑,心裏暗道,想當年,秦家也是風城五大家族之一,這上官家族躋身上位之後,竟是打起了秦家武牌的主意,着實可恨至極!
不過,有我秦岳在,秦家沒那麼好欺負!就算上官家族敵不過,他也要這上官耀有來無回!
「爹,明日一早,你便告訴眾人,不必驚慌。那上官耀來時,我師父自會出面應對!」秦岳冷聲說道。
秦驚天聞言大喜,道:「岳兒,你說的是真的?你師父真的願意出手助我秦家?」
秦岳無奈的說道:「以他老人家的性子,定是不願意的。不過,秦家大難臨頭,我去求他,他十有**會答應的。」秦岳這樣說,也是想先定了人心。他哪有什麼厲害師父,明日之戰,也只能靠他自己罷了。
秦驚天聞言,臉色掠過一抹猶豫之色,隨即一咬牙道:「不,岳兒,我看你還是別求你師父了。你的實力,能夠晉升如此之快,可見你的師父非是常人。你不要因為自家之事,而惹你師父不滿。你今夜便離開去,隨你師父去修煉。等你實力有成,再為我秦家報仇!」
秦岳笑了笑,道:「爹,你是要兒子當個孬種麼?家族有難,我卻離開?呵呵,您還是不是我老子?」
「臭小子,老子當然是你老子!」秦驚天怒道。
「那就成了。我爹在這,我母親在這,我爺爺也在這,秦家上下老老小小三十多口人,都在這!我秦岳,也只能在這!」秦岳冷笑道。
秦驚天聽着秦岳的一番話,雙眼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兒子,雙眼之中,竟是淚花閃爍!
「傻小子,你真是變了。變得老爹都快不認識了,但你這樣的變化,老爹真心是喜歡!」秦驚天哽聲道。
「老爹,別這副熊樣成不成?嘿,等秦家渡過此劫,兒子送你一份大禮!今晚你就什麼也別想,去陪陪我娘吧。你不在身邊,她定然睡不着的。」秦岳笑道。
「嗯,那我去陪陪她。你娘這兩天憔悴了很多,前兩夜也都沒睡,方才才睡下不久。不然的話,她定然過來看你了。」秦驚天眼中掠過一抹柔色的笑道。雖然他有三個老婆,但對唐芸熙,卻可以說是最喜歡的。不僅是因為唐芸熙給他生了一個兒子,也是因為唐芸熙的溫婉如水的性子。
想到唐芸熙,那個母愛濃濃的女人,秦岳心裏的責任,也是更重了一些。
秦家的人,他一定要保護好,哪怕是付出自己的生命!重生而得的血脈親情,更秦岳更想去珍惜,去守護!
秦驚天離開書房之後,秦岳便是深吸了一口氣。
上官耀的實力,連爺爺也如此忌憚,可見頗為厲害。自己能對付得了嗎?
「去見見爺爺,探聽一下那上官耀的實力也好。知己知彼,方可戰勝對方!」秦岳一念至此,便是來到秦沐風的書房跟前。
秦沐風尋常閉關,都是在他的書房當中進行。如今,也是不例外。
「爺爺,我是岳兒,我回來了。岳兒有話和您說。」秦岳在門外說道。
「岳兒?!」秦沐風的聲音帶着驚色,隨即一股勁風拍向房門,那房門便是應聲而開。
「岳兒,你怎麼回來了?是不是你爹叫你回來的?這個畜生東西,到底知不知道輕重!」秦沐風一見秦岳進了書房,便是又驚又怒說道。
秦岳心中暗笑,這爺爺也是氣急了,我爹是畜生,那我和您老又咋算啊……
「爺爺,是我自己回來的,剛才爹還勸我離開呢。只不過秦家難時,岳兒焉能走開?」秦岳在秦沐風面前盤膝坐下,微笑道,看着秦沐風一臉的蒼白,他便知道,爺爺衝擊第二境破脈境並未成功。
「唉,其實這一天,爺爺早知道了。只是可惜,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應對之策。主要還是我秦家,太過沒落了啊!」秦沐風嘆聲道,這沒幾天的時間,這個老人顯得更滄了。焦心焦力,依然無力保全秦家,這個老人的心,已然憔悴到了窮時。
秦岳暗中握緊了拳頭,口中卻是笑道:「爺爺,您不必過於擔心。事情岳兒已經知道了。明日那人來時,我師父會在暗中看着,若是那人過分,我師父便會出手教訓於他。所以,爺爺您就放寬心吧。」
秦沐風一聽此言,渾濁無力的雙眼也是綻放出一絲光彩來,道:「岳兒,你師父真的願意出手幫我秦家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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