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張竟天,太陽哥不一定認識我,您就說我是替他泊車黃帝得兄弟,他應該有印象的!」我對着迎賓小姐小聲說道。
那個長相標誌的迎賓小姐,輕蔑的上下打量了我兩眼後,扭着屁股走到大廳的服務台跟前開始撥打電話,不一會兒她回來了,沖我特別官方的微微一笑柔聲細語道「先生,我們老闆讓您稍等會兒,您現在可以去門口等下麼?畢竟我們這邊已經開始營業了...」
迎賓小姐嘴上說的特別客氣,不過語氣再明顯不過了,就是說我穿的太埋汰,妨礙人家做生意了,往門口稍稍,我自嘲的點點頭,走出龍田酒店門口,蹲到外面的台階邊,點燃一支香煙,埋着腦袋抽了起來。
幾分鐘以後,我感覺後背被人拍了兩下,扭頭看去,一個穿着緊身西服,白襯衫敞口的青年人,一臉壞笑的站在我身後,那青年人梳着精神短髮頭,身材勻稱,不胖不瘦,看起來特別像古惑仔里的「山雞」,正是龍田酒店的老闆,太陽!
「太陽哥,您好!我是張竟天,不知道您還記得我不?」我慌忙站起身來沖對方點頭問好。
「記得,必須記得!最近黃帝他們籌錢不就是為了你麼?我還拖號子裏的一個朋友,幫着想辦法撈出來你呢,既然你已經出來了,那真是再好不過了!怎麼了?找我有什麼事情麼?」太陽說起話來,倒是挺平易近人的,一點都沒有大老闆的架子。
「呃..」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臉色有些發燙,猶豫了半天后開口道「是這樣的...我和黃帝今天去洗澡,和人打起來了,他被人捅傷了,我們現在需要一筆住院費...」
「所以你想讓我幫助你,對麼?」太陽一副明白的意思,點了點腦袋,從衣服口袋掏出來一個鐵製的煙盒,抽出來一支細長的香煙,沒有點燃,只是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
「嗯,我希望您可以幫助我們!」我深呼吸一口回答。
「給我個理由?我跟你非親非故,也不是你爹你媽,憑什麼要我幫助你?黃帝他們,是因為給我打工,所以我才同意把你從號子裏撈出來!就是這樣,這個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想要收穫,首先就得付出!」和想像中的不太一樣,太陽並沒有一口答應我,反而鄭重其事的望向我問道。
「太陽哥,我也可以替你打工!求您幫幫我們吧...」我認同的點點頭,實事求是的講,太陽的話一點問題沒有,「幫助我是情分,不幫我是本分!」這確實本來就是應該的。
「需要多少錢?」太陽挖了挖鼻孔,依舊朝我壞笑,這個傢伙好像特別喜歡挖鼻孔,兩次見面,我看到他最多的小動作就是挖鼻孔。
我秉着呼吸,咬牙問道「五萬!可以麼?」對我來說,五萬塊錢真的是一筆天文數字,可是考慮到黃帝還在住院,陳雪又需要一大筆的營養費,我厚着臉皮繼續問道。
「五萬啊?到是不多...」太陽無所謂的點了點腦袋,從口袋摸出來一張銀行卡,在我臉前晃了晃,然後衝着我撇了撇嘴巴「不過,做為等價條件,你準備拿啥給我交換?你可以幫我做什麼?」
「您需要我做什麼?」我眼神熾熱的望着那張銀行卡,喉嚨里滿是唾液。
「我想想啊。」太陽歪着腦袋思索了幾秒鐘後,「嘿!」笑出了聲「這樣吧,你幫我去捅個人,這點錢就算我付給你的薪資了,怎麼樣?」
「好!」我毫不猶豫的答應道。
「爽快!開路...」太陽沒有廢話,直接把銀行卡丟給了我,從褲子口袋取出來把車鑰匙,「滴滴...」按了兩下,我看到路邊停着的一輛紅色悍馬的車燈就亮了...
「走吧,弟弟!」太陽一馬當先的鑽進駕駛座里,我抹了抹臉龐嘆口氣,坐到了他旁邊,一路上我們誰都沒有多說話,他從上車開始就一臉甜蜜的不知道在跟什麼人打電話,沒羞沒臊的樣子,叫人看起來分外的牙癢。
汽車一路疾馳,一直開到了十七中附近的一間居民樓底下,太陽才掛斷電話,一手挖着鼻孔,一手指了指三樓靠窗戶的一家對我說道「三樓靠近左手的那扇窗戶,裏面住了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叫螃蟹!你敲開門以後問清楚身份,直接給他一刀,任務就完成了,ok不?」
「有刀麼?」我點點頭,沒有問原因,因為這跟我一點關係沒有。
「吶...」太陽從車裏的儲物箱裏取出來一把二尺多長的三棱軍刺,遞給我,不放心的又交代了一句「記住了,只給他一刀就行,然後留句話,告訴他!該交租了!明白麼?」
「明白!」我接過有些沉重的軍刺,掖進衣服里,也幸虧王卓的外套特別寬鬆,要不然這麼明顯的一把武器,我還不知道應該藏到哪,跳下車,朝着他手指的三樓跑上了樓梯。
邁腿爬樓梯的時候,我心底其實挺平靜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竟然變得這麼冷漠,不在乎別人的生死,只惦記自己兄弟的安危,為了我兄弟,我想讓我殺人,我真的可能會毫不猶豫。
胡思亂想着,我已經走到了三樓,「咚咚..」敲了兩下左邊邊的防盜門,好半天沒有人出聲,從門口守了差不多快十分鐘,裏面依舊半天動靜沒有,又連續砸了兩下鐵門,依舊沒有聲響,我正想着要不要下去問問太陽的時候,隔着防盜門傳來一聲尖銳的聲音「誰啊?」
「我!」我特麼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你誰啊?」裏面的人,微微將鐵門打開一條縫隙,露出來半張臉看向我,看起來分外的警惕「你找誰?」
「我找螃蟹哥,他在這兒麼?」我裝成一副小弟的模樣。
「你找他什麼事?」躲在門口面的那個男人,大概四五十歲,特別的消瘦,臉色枯黃就好像是常年嗑藥似得,給人一種營養不良的感覺。
「我大哥說欠他一筆錢,讓我送過來,我不認識螃蟹哥,所以能不能請您代勞...」我裝模作樣的開始掏口袋,借着餘光偷看那傢伙,稍稍放鬆了一絲警惕,在他剛剛要喘氣的時候,我猛地一把抓住外面的門把手,用力往外拽...
那傢伙受驚嚇的「嗷..」喊了一嗓子,想要關門,我趕忙把腳伸到了門縫裏,卡出他的動作,與此同時兩手用盡全力的「咣...」一下把門給拽開了。
那傢伙也是真夠慫逼了,門被拽開了,尖叫着扭頭就跑,我緊跟在他的身後把防盜門「框...」的一下關上了,剛才耳朵貼着門口,我聽了差不多能有七八分鐘,確定裏面應該沒有人。
這是間普普通通的兩室一廳,看屋子裏的擺設應該也有些年頭,昏黃的牆皮微微有些脫落。
「你是螃蟹麼?」我尾隨他一直走進了一間貌似是廚房的小隔間裏,冷笑的問道。
那個一米七多點的中年男人,手裏攥着把菜刀,哆哆嗦嗦的指向我,臉色變得發綠的對我狂吠「我不認識你說的螃蟹,你做錯人了!別過來,要不然我就報警了!」
「那沒錯了,就是你!」我伸頭看了眼別的房間,都沒有人,大步流星的衝着他就走了過去。
「別過來...我要報警了!」中年男人一臉的驚嚇,不知道的人要是從門口聽着,還以為我要強x他似得,距離他還有兩三米距離的時候,我停下了腳步,那個傢伙渾身顫抖的握着菜刀就朝我腦袋上劈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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