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鋒
「李寶,我聽說你只有一顆蛋?你放心老子早晚會把你另外一顆也給捏爆得,怪不得媳婦跟人偷情,一次還找了仨,嘖嘖嘖...」潼嘉耷拉着眼帘嘲諷了李寶一句。
「小王八羔子,想讓我放人是吧?行,沒問題!來跪下給自己倆嘴巴子,說三遍你是我兒子,我就放了這個雜碎!」李寶陰沉着臉走到劉雷的跟前,一腳踩住劉雷的手掌,咧着嘴巴喪心病狂的尖聲吼道。
「我跪你媽逼!操!」我沖野狗和潼嘉使了個眼色,我們仨人攥着砍刀就要朝上沖,李寶身後立馬分出來十多號人拎着傢伙就跟我們對上了。
「消消火,都消消火,這都入冬了,怎麼一個個火氣還是這麼大呢?」李寶從人群後面發出尖細聲音,聽着就跟人拿手指甲在黑板上刮發出的摩擦聲一樣牙磣。
「我年齡大了,身體不好,經常控制不住自己的腿腳...」李寶擺擺手,那十多個包圍我們的混混迅速閃到兩邊,露出當中的他和地上躺着的劉雷。
李寶踩在劉雷的手掌上用力的碾壓着,讓人作嘔的臉上掛着病態似得陰笑,劉雷疼的「嗷嗷...」大聲慘叫「狗哥,四哥...救我...我害怕...」
不怪劉雷沒有骨氣,說到底劉雷才只是個十四歲的孩子,而且和我們又不太一樣,之前他一直都是屬於被欺負的角色,包括網吧門口報仇那次,都是他不知道計劃了多少回...
「我*李寶,老子發誓肯定殺了你!」野狗伸手指向李寶大聲咆哮着,自打跟我一起從監獄出來,我從來都沒見過他發這麼大的火,看來這次野狗是真憤怒了。
「你有殺人許可證還是咋滴?殺這個,滅那個的,少跟我廢話,你們仨馬上給我跪下,磕仨響頭,我就放了這個小垃圾...」李寶說着話,一臉蹬到劉雷的臉上,「噗...」劉雷吐了口帶血的唾沫,兩顆牙齒從嘴裏一併吐了出來。
「李寶!」我裂眥嚼牙的狠瞪着李寶,就連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都沒有注意到。
「跪下!」李寶輕描淡寫的瞄了我一眼,抬起腿又要往劉雷的腦袋上跺,我趕忙吼道「別他媽動我兄弟,老子給你跪...」
「那就動作麻溜點,我這個人耐心不是特別好!」李寶放肆的哈哈大笑着,伸手指向我歪頭跟周圍的馬仔嘲弄道「我給大家隆重介紹下,站在我們面前的這位小伙子,本名張竟天,外號小四,前段日子可是咱們西街的紅人,斗花貓,砍肥屍,一毛錢沒花弄到手家ktv,牛逼不?不過他是個傻逼,因為這些事都是我讓他辦的,從頭到尾我這個西街話事人,就是這群傻逼捧起來得,哈哈哈...」
「寶爺威武!」周圍的那群混混各種拍馬屁。
「你還少說了兩件事,一件是幫你媳婦拍艷照的是我,還有一件就是剛才我跟凱旋皇朝申請過了,要跟你爭話事人,李寶!你要是個站着撒尿的主兒,咱們就玩不死不休的!」我同樣哈哈大笑的伸手指向他回擊道。
「給我跪下,小雜種...」李寶的臉色瞬間變了,尤其是當聽到「艷照」兩個字的時候,他的臉變得比吃屎還難看,一手指向我們,一邊拿腳踩在劉雷的臉上使勁搓了搓。
「太監也就能玩點和老娘們似得報復遊戲了,呵呵...我跪行了吧,就當提前拜祭你的遺體了...」我嘴上說着無所謂,其實心裏跟剛吞進只蒼蠅似得一樣反胃,可是為了兄弟我別無選擇。
「快點!」李寶臉上閃動着異樣的紅潮,兩隻鴿子眼一眨不眨的看向我催促。
我的膝蓋努力往下彎曲,儘管在心裏已經把李寶想像成了一坨大便,可是依舊沒辦法說服自己。
「狗哥,四哥...救救我...」劉雷的哀求聲再次響起,李寶這個神經病不知道從哪拎出來把鐵錘,比比劃劃的瞄着劉雷的手指頭威脅我們「我倒數三個數,晚一秒跪下,我就砸斷他一根手指頭...三...」
「你媽逼,我跪!我跪行不?」我大聲咒罵着,單膝彎曲剛剛碰到碰到地面,就在這個時候從東街的方向整整齊齊得走出來三十多號,剃着瓜皮頭,身穿黑西服,手裏握着棒球棍的青年人,領頭得居然是凌源。
凌源兩手空空什麼都沒拿,走在最前面,人未到,嘲諷的聲音就已經傳了過來「喲,寶爺這是玩人多欺負人少的把戲呢?怎麼着?欺負我們兄弟沒有人唄?」
同樣是長頭髮,凌源的長髮就顯得特別的飄逸,而李寶那一腦袋黃毛看起來格外邋遢讓人厭煩。
「哎呀,李某處理點私事怎麼還驚動了凱旋皇朝的大駕,真是受寵若驚啊!」李寶微微撇了眼凌源,繼續用那副家裏死了人似得腔調道「我身為西街的話事人處理我西街的事兒,好像沒有違反什麼規矩吧?凱旋皇朝不是準備要以大欺小,欺負我吧?」
「不不不,我代表的是我個人,張竟天是我哥們,我哥們競爭西街話事人,我來助威好像沒有問題吧?」凌源帶着人就走到了我跟前,嗓門故意提高道「小天,沒事兒!缺人就跟我言語,這點不夠!我繼續打電話往過調...」
李寶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煞是好看,漲紅着臉憋了好半天后猛的笑了,看向凌源道「爭奪話事人?源哥你是不是不懂規矩啊?爭奪話事人的先決條件就是起碼要在西街有鋪子,有自己的買賣吧?敢問源哥,您身後這位話事候選人具備這些條件麼?」
「當然,他的店前幾天剛開業吧?我當時還參加了,對了!就是你老婆給你綠帽子那天,還記得不?」凌源的劉海特別長,擋住半張臉,根本看不出來什麼表情。
第一次覺得凌源其實還是蠻可愛的。
「哦,忘記通知候選人了,那間場子現在已經不是他的了,一分鐘前我剛高價從他們房東的手裏接過來那家店了,房東願意賠償十倍的違約金,...也就是說他們現在不是我西街的人了!」李寶得意的哈哈大笑着。
「你他媽耍我?」我對着李寶吐了口唾沫。
「沒錯,我就是耍你,眼睛瞪那麼大幹啥?想咬我?來啊...」李寶不屑的翹着蘭花指,往後捋了捋頭髮,看向凌源不咸不淡的說道「現在有人要來我們西街鬧事,我是不是可以像凱旋皇朝尋求幫助?」
凌源沉默了,不光他無語了,我同樣也沒想到李寶這個逼居然會如此無恥。
看凌源不吭聲,李寶繼續咄咄逼人的狂吠「源哥要是忙,不方便幫助就算了,我打電話求凱旋皇朝派別的大哥過來...」
「小天,對不起!我雖然是以私人名義幫忙,但是肯定不會跟凱旋皇朝的兄弟自己打自己的,所以抱歉了...」凌源嘆了口氣,退到了旁邊,掏出手機,應該是給王行打電話匯報這邊的事情了。
「誰說他不是西街的人?張竟天明明是我們夜玫瑰的老闆,我們老闆只是低調而已!」就在我們都覺得無計可施的時候,江鳳的聲音從西街裏頭傳了出來,只見戴着個背頭假髮套的江鳳拎着把西瓜刀,推開堵住西街口的李寶馬仔,走到我們跟前衝着凌源微微點頭「源哥,我們夜玫瑰在西街也算老字號了吧?應該有資格可以競爭話事人的座椅了吧?」
「小婊子,你陰我?」李寶得臉龐瞬間扭曲起來。
「陰你媽,說的自己多大個臉似得,今天就正大光明的揍你了,*的!陰陽人...」江鳳破口大罵起來,從西街裏面跑出來二十多個拎着傢伙的社會小哥,堵住李寶他們的退路大聲吼叫起來。
我們誰都沒想到,這種千鈞一髮的時候,江鳳會出現,而且徑直站在我這頭,刀指李寶。
「男人婆,謝謝你!」野狗激動的上去一把抱住了江鳳。
「滾你...」江鳳的臉龐瞬間紅了,推開野狗往旁邊靠了靠身子,衝着我凝聲道「老闆,干不干一句話!!」
「干!」我剛剛張開嘴巴。
「喲,這麼熱鬧啊?傻逼小四,哪個瞎眼狗欺負你了,指給哥...」一道懶散的聲音幾乎跟我同時發出,聽見這道聲音以後,我激動的轉過了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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