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空的旅者 第六十一章 人類與神明的平衡

    空蕩而寂靜的走廊上

    這裏是從古堡內層延伸至大門的通道，往日因為極少有人出入城堡，所以很難看見有人從這裏走過。再加上居住在古堡內的那位魔王也似乎不需要這種麻煩的出門方式，他只需要拉開一個空間跳躍的通道就能前往世界各地。

    這裏很安靜，唯一能看到還在動的東西，就是那些會無聲無息顯現，又會無聲無息消失的幽靈們了。他們是被這座城堡中的魔術結界召喚出來的特殊生命體，藉由從地脈中抽取靈力從而召喚出來的產物，一般很多雜物事都由他們代勞。

    當然，這座手段落入普通的魔術師的眼中自然會大呼浪費。被魔術結界召喚出來的幽靈可不是普通的那種脆弱魂靈，而是有着各種特殊能力的召喚物。能夠無聲無息的行動並且能在實體和虛體之間相互轉換，並且對於魔術師的魔術也有着一定的抗性，作為特殊召喚物而言也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選擇。

    但這裏的主人顯然是把這些召喚物當成苦力來使用了，幽靈的力量並不算大，用來搬運物品也是非常不划算的做法。不過居住在這裏的那位少年，估計僅僅是覺得這些幽靈行動起來無聲無息比較安靜，才會將它們招來的吧？

    這裏是有着『魔術堡壘』稱號的特殊建築，原本僅僅是有着悠久歷史，但是在某位精研各種術法的人的改造下，有着超乎想像的防護力度，並且堡內的一切事物都或多或少的被魔術改造過。

    啪嗒啪嗒，兩個截然不同的腳步聲從地面上響起，依靠着亮堂的燈火能夠看清兩人的面孔。

    一個有着金色波浪長發，身穿紅黑色禮服的少女，而她的身旁則是一位有着銀亮長發，搭着藍墨披風的女孩。

    「這個通道……所有走過這裏的人都會發出腳步聲啊？」，金髮少女提起氣息，似乎是想要收斂自己踏步產生的聲響，但可惜每次腳跟輕輕着地的時候都會帶起一陣聲響。

    「恩……這個是……上次改造時候被加上去的無聊的魔術結界……應該是傑克哥哥做的吧？」，銀髮少女稍有遲疑的說道。

    但實際上她說錯了，做出這種無聊把戲的卻是那位閒着沒事做的若亞，他似乎對於這種用魔術改變物質特性的效果很是喜歡。

    「莉莉啊，稍微問你一件事情。」，金髮少女難得的認真起來，將話題轉正。

    「什麼？」，莉莉亞娜的雙眼緊盯着面前的少女，似乎正想着她會說出什麼話。

    「你每次和我進行戰鬥的時候都能把握的恰到好處，並且就連認輸都沒有半點驚訝或者是意外，總的來說就像是每一步都在你的把握當中的樣子？」，金髮的少女如此的問道。

    「還是被你察覺到了啊……」，莉莉亞娜稍微嘆口氣，知道她壓制自己實力的做法還是被察覺到了。

    「不，你為何要隱瞞自己的力量？我非常有把握認為你掌握了某些特殊的技巧，但你從未使用過。」，艾麗卡再次質問道，似乎有些不滿意。

    「並非是要故意欺瞞，騎士之間的戰鬥並非存在着收手，只是我所掌握的那種技巧，並非是對你能使用的。」，莉莉亞娜正視着面前的這位宿敵也是好友，認真的說着。

    「那種力量是什麼？「，艾麗卡皺着眉頭問道。

    「艾麗卡，你服侍於劍之王，你也曾經從那位王的身上學到了什麼吧？比如完整版的神聖殲滅特權。」，莉莉亞娜忽然停下腳步，夜風從走廊間穿梭，將她的長髮吹起。

    「……的確，我也隱瞞了，但是這種力量太過強大，以至於我也無法收手……」，艾麗卡稍微愣了一下，又迅速的反應過來了。

    「你也學會了？」艾麗卡似乎猜到了這個。

    「差不多吧」，莉莉亞娜給出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結果。

    「這樣啊……如果我們兩個都是用那個力量……就不是決鬥了啊……」，艾麗卡似乎想明白了，也就沒再去追問。

    莉莉亞娜很早的時候就被魔術之王收為麾下的預備騎士，當然，這種機密對於叔父就是赤銅黑十字的艾麗卡來說，還是非常容易的就能打探到的。

    她當初非常的不服氣，因為她不認為這個嬌小的女孩有着能夠被王選中的天賦。

    但後續與莉莉亞娜的數次交戰讓她明白了，眼前的這個女孩似乎有着非同一般的特質。擅長武藝劍術咒術和靈視，就連自認為天才的艾麗卡都有些難以追趕，只是因為她修習的特殊魔術更具有殺傷力，才讓她勉強能夠與這個女孩打平手。

    接下來她有幾段時間經常看不見這個宿敵的身影，而根據她的打探似乎她跟隨者她的王去面對過某些不從之神。

    知曉了這個之後，艾麗卡對於自身的訓練更是沒有拉下，不斷的學習着晦澀而艱難的術式，以極其年輕的身份就獲得了非同一般的實力。她隱約的覺得，自己能夠有這樣的成就，和面前這個無法看穿真正實力的少女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

    之後她因為赤銅黑十字和劍之王的合作，小小年紀就被選為這位王的騎士，並且偶爾也會受到那位的指點，這也讓她的實力遠遠的超過了同年齡的優生們。但她總覺得不夠，因為她的這位宿敵，似乎連她也無法摸清到底有多強的實力。

    而近日，她終於將心中的問題問了出來，雖然還不清楚面前這個少女掌握着的是什麼術式，但她知道，一定會是那種和神聖殲滅特權同等的弒神言靈。依照那位魔術王的力量？似乎弄出這種術式真的一點問題都沒有吧？

    稍微在心中嘆一口氣，艾麗卡和莉莉亞娜一起走出了這裏，她還需要回返另外一個地方，東尼已經最近偷偷跑出去好幾次了，這下子她也要仔細的盯好那位。

    …………

    「妾身現在才注意到，你身旁的那位少女，似乎也很不得了呢。」，一間廳堂當中，看上去有十七八歲的少女正用着遠超凡人的視線，看見了剛從大門口出現的莉莉亞娜。

    「我可是打算……讓她也成為弒神者啊，雖然這個東西的背後有些負擔……但現在我已經能夠輕易的解決了。」，少年淡然的說出這番話，絲毫沒覺得這句話會給其他人帶來多大的轟動。

    「嘖，就算你的力量的確是比妾身這等存在要強，但想讓那個孩子弒殺神明，可能性實在是太低了。」，有着睿智和戰鬥之神稱呼的女神，看透了隱匿在少女身下的強大咒力。雖然遠遠比一般人要強得多，但對抗神明還是稍顯不足的。

    「無論是劍術、咒術、武藝和靈視，她現在都已經做到她所能做到的最好了。唯一麻煩的是以普通人的身體，根本無法容納下足以和神明媲美的咒力，限制了她使用弒神言靈的次數而已。」，辰手中忽然出現了一塊散發着微光的玉石，上面隱約透露出來的氣息讓人驚駭。

    「這個是……怎麼會有地母神的氣息？不……更準確的來說這個東西是用地母神的屍身製造出來的！」，少女臉色有些不好，她緊盯着辰，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這個只不過是聖杯的部分碎片，被我用鍊金術改造了而已。」，辰不在意對面少女投來的充滿惡意的目光，很是自然的應答到。

    「你也稍微知曉一些最後之王的事情吧？」，辰忽然問出這個問題。

    雅典娜沉默了一會，才繼續說道：「只是有這個傳言，但妾身也沒有真正的見識過那位所謂的最後之王。不過聖杯妾身似乎有些了解，據說裏面存儲着數倍於神明的咒力，和那位最後之王有些關聯。」

    「最後之王……他也不過是某種平衡的替代產物罷了……不過聖杯倒是挺有意思的，能夠儲存數倍於神明的力量，還真是不得了的聖物啊……」，辰似乎對於那個東西有幾分興趣。

    「看樣子你已經摸透了最後之王的身份？」，雅典娜有些驚異的問道。

    「他的身份不重要，我只是很了解他那個位置的作用而已。即便他再怎麼強大，也無法察覺到自己是某個循環的一部分，這也就是眼界的問題。」少年似乎嘆了一口氣。他已經從這個世界研究出了很多東西，現在他已經無比接近這個世界被隱匿的真相，所以才想借用雅典娜的智慧。

    「你已經察覺到了什麼？」，雅典娜正經的問了一句。

    「差不多都清楚了，但是還一部分沒明白……另外，解決這個問題也是比較麻煩的事情啊。」，少年如此的說道，但雅典娜已經確信少年已經有了某種對策。

    「人與神之間的平衡既然已經被破壞，那麼就不需要再去維持這個舊的體系了，神話的約束力始終是有限的，即便是用弒神者這種特殊的存在讓人類和神明的力量重新回到平衡，現在也難以維持下去了。」，少年望着遠處，如此的說道。

    「這十年之內竟然誕生了五位弒神者，誕生的速度遠大於死亡的速度，或者另一方面來說，不從之神降臨的次數也越來越多了。所謂的人神平衡，早就破滅了。」，少年，終於將某個隱匿在時代背後的事情，緩緩地說出來。

    （ps：某些內容是咱自己對於原著的理解……嘛……別太在意2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