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空的旅者 第四十六章 初見與改變

    寬廣而被大理石鋪墊的環廊

    鮮紅而柔軟的地毯正鋪在地面上，而在這個環廊的牆壁上正擺放着各種各樣的古老文物。如果有不知情的魔術師踏入這裏，稍微翻閱一下這裏的東西，一定會驚呼：

    「這裏是魔術師的聖殿。」

    無數帶有咒力和魔術知識的魔導書正被約束在書架上，有來自歐羅巴的魔術以及騎士戰術，也有來自東方的方術、陰陽術、靈術和巫術，甚至還有些是從古代遺蹟中挖掘出來的，帶有神話色彩的魔導書。所有的魔導書都被擊中在一起，就如同將古代賢者和當代魔術師的知識結晶全部凝聚起來一般。

    若不是無形的魔術結界壓制了魔導書的力量，那麼這麼多魔導書擺在一起產生的咒力共鳴都足以讓踏入這裏的人不幸身亡。

    但一個少年正隨意的走在環廊上，不時的抽出一部魔導書並翻閱一二，很快的又放了回去。擁有不弱咒力的魔導書在他的手中和普通的書沒什麼兩樣，似乎完全失去了咒力。

    「上次是翻到第七千三百五十二本……這次……唔，竟然只剩下三四本了啊……」，少年再次抬頭確認了眼前這部書冊的編號，似乎有些驚訝。

    這裏匯集的是許多魔術結社的菁英，蘊含着先人對魔術的起源和運用的知識。青銅黑十字、冬青皇冠、大英圖書館、五獄聖教、正史編纂委員會……許多大大小小的魔術結社和組織的藏書，都在這裏留有原本或者是抄寫本，可謂成得上是匯集一切魔術體系要義的重地。

    而眼前的這個少年，對於這裏還似乎有些不太滿意。

    僅僅是獲得了那些從遠古流傳下來的通用術式，這些對於少年的研究只能起到一點點的幫助作用，他更需要的是那些晦澀難懂，被普通魔術師所忽視的艱難術式。只有這種術式當中才有可能蘊含着某些對空間的理解和認知，而這也是他所需要的。

    次元魔術，或者又被成為須彌的咒術，正是以魔力巧妙干涉並影響空間力量的技巧。少年所求的不是這種技巧本身，而是創立咒術的人對於空間的理解。

    基於對於空間這一籠統概念的理解，古代的先人們才能做到用魔力進行空間的干涉，這也就是最基礎也是最為簡單的次元魔術，比如辰就知道不少的體系中有錯位的這個咒術，能夠改變或者互換兩個不同地點位置的術式。

    這個辰當然能夠做到，空間扭曲不過是空間力量中最為基礎的一部分，從整體上而說更像是對於空間坐標的理解，通過魔力干涉兩個不同位置或者多個未知的空間坐標，從而達到事物扭曲的現象。

    當然，如果是用這種粗暴的方式對空間進行干涉，那麼耗費的魔力也是非常驚人的，而如果能夠進一步對空間進行理解，將物體的坐標定義從點轉變之後，那麼想做到這個就是輕而易舉了。

    這個境界也就是空間移動的本質，作為空間當中的不定性移動，將物體之間的距離縮短為小小的一點，辰最開始在學園都市掌握的超能力也就是這樣的。

    而還在這上面的就是其他的類別了，比如次元跳躍，構建空間通道之類的，甚至辰想要鑽研的逆向次元通道也就是同一個層次的東西。不過雖然是一個層次但實際難度也是天差地別，用魔術體系來比較那就是普通魔術與弒神級咒術之間巨大鴻溝，辰就處於能夠自由運用普通魔術之上的位置。

    少年輕嘆一口氣，雖然已經竭盡全力的四處搜集各種各樣的咒術，但也只是稍微有些借鑑意義而已，不過好在經歷這古堡兩年的不斷鑽研，他已經有了幾分頭緒，但真正能夠掌握還不知道需要多久。

    「時間……過得特別快啊……自從靈魂完全蛻變之後……對時間流逝的感覺也越發的稀薄了嗎……」，少年低聲呢喃道，手中的魔導書瞬間回到原位，正是運用最基礎的空間移動做到的。不過此時他所掌握的空間移動已經能夠自由移動一定範圍內的任何事物，比最初掌握空間能力的時候要方便多了。

    少年緩緩的走下樓梯，卻是看到迎面走來的一個銀髮少女，腰間掛着一把長劍，上面還附有極細微的魔力波動。

    「是莉莉啊，看樣子已經是下午了呢。」，少年似乎沒去看遠處時鐘標註的時間，只是依靠往日少女的習慣判斷出現在的具體時刻。

    「是……王，您從上次沉溺於書海已經是四天前了。上次的魔術實戰也是一周前的事情了。」，銀髮的少女，似乎對於這些事情都記得很清楚，看樣子對於少年的生活習慣也是非常的了解。

    「而且，上次給我做早餐已經是五天零七個小時前了！這個我絕對記得的很清楚的！」，銀髮女孩稍微帶着抱怨的語氣說道，似乎像是因為某些期望中的東西沒有被實現的，小孩子會露出的不滿卻又不願說出來的彆扭感情。

    「唔……是這樣嗎……你還記得真清楚啊……不過還好沒有精確到分秒之類的……」，少年後半句的聲音低了下來但還是被聽覺敏銳的少女聽清楚了。

    「那麼具體而言上次的早餐是五天零七小時三十六分鐘前……不，現在應該是三十七分鐘了。」，銀髮少女雖然沒有任何抱怨的字句，但看得出來還是有些不高興的。

    「抱歉啦，這幾天忙着整理這幾年的研究成果呢……所以很忙的啊……稍微原諒一下我吧。」，少年伸出手摸了摸不高興的銀髮蘿莉，帶着些許的歉意說着。

    「我知道王可是很忙的啦……」，銀髮少女嘟着嘴說道，但看着眼前的少年，心中原本的怨氣和不滿似乎一瞬間被清空，只留下些許的暖意。因為她覺得，少年不是要故意這麼做的，只是因為某種原因抽不開身吧？

    「另外說了不要叫我王啦，和以前一樣叫我不就行了嗎。」，少年有些無可奈何的說道。

    「唔，可是……如果那樣就沒有王的威嚴了啊……」，少女如此的回答讓少年有些頭大。

    辰再次看了看眼前的莉莉亞娜，自從上次從天朝帶着一隊道藏和方術回來，辰基本上就進入不分晝夜的高強度研究當中。

    不得不說，雖然天朝的方術對於使用者自身的咒力要求很高，並且裏面蘊含的奧義也太過精深，但對於辰的研究來說還是有非常多的借鑑的。比如他曾見過羅濠教主使用縮地成寸的咒術，就與空間有着相當密切的關係，當然更高一階的須彌之術即使是辰也有些頭大，辰估計着那些可能是從上古時代流傳下來的神明的力量，所以千百年來難有人學成。

    或許是因為太過沉溺於這種研究當中，辰有的時候也不願意浪費時間進行進食。畢竟這個行為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只能算是一種消遣而已。

    時間就這樣不知不覺的過去，辰還記得，第一次見到莉莉亞娜的時候還是四年前在奧地利的森林當中，而當時的那個活潑伶俐的小女孩，也逐漸的有了幾分少女的風采。雖然說她身體發育的好像比同齡的女孩稍微慢了一些的樣子，但絲毫不影響她的可愛。

    「忽然間，有着莉莉也長大很多的感覺呢。現在應該抱不起來了吧？」，辰如此的調侃道。

    「嗚，才沒有，我才不胖呢！又不是艾麗卡那個傢伙……明明和我差不多高卻比我重好幾磅呢……也不知道她平時是怎麼訓練的……」，莉莉亞娜稍微辯解了一下。

    辰總覺得這個體重上的差異……應當說是艾麗卡發育的比較早的緣故吧？恩，辰瞄了一眼某隻銀髮蘿莉平坦的胸前如此的確認到。

    雖然青銅魔術結社和赤銅魔術結社算得上是老冤家，但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夥伴關係，而作為赤銅魔術結社最為出色的艾麗卡自然和莉莉亞娜有幾分交集。辰還記得莉莉亞娜手上的這把白銀巨匠和艾麗卡的獅心劍是產自同一個地方，也有着宣告兩人是一生的對手的這樣寓意？

    辰正在思量這些的時候，卻沒注意到莉莉亞娜正盯着他看。

    莉莉亞娜還隱約的有着四年前的印象，當初第一次遇見辰的時候她只有七歲的樣子，當時的辰看上去也只是十三四歲。而過了四年，辰的面容依舊沒有改變，似乎時間已經在他的身上定格，無論經歷多少事情都不會改變。

    莉莉亞娜的靈視資質也算得上是歐洲的最頂尖，有的時候她進入靈視的時候，不僅僅能夠看到辰身上那來自不同神明的權能，還能感受到某個超越一切，卻又無處不在的強大力量。

    永恆不變的光芒，貫穿古今和無盡地域的偉力，以她的靈視能力也僅僅是感應到這些東西。雖然心有疑惑但莉莉亞娜也知道，辰既然沒有說過這些東西那麼是有着一定的緣故的。莉莉亞娜願意相信這個少年，能夠微笑而坦然的面對各種各樣事物的辰，或許在她心中就是可以完全放下一切相信的存在。

    （ps：關於空間的理解純屬胡扯……請勿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