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怪她砸了他女朋友。
一隻高爾夫球約1.6盎司,不到50克,一個雞蛋的重量,他們剛剛隔着約一百米距離,即使她力氣再大,當高爾夫球砸到許俏鼻子上時,也不至於要摔倒那麼誇張,砸到也不痛不癢。
饒迪的大腦里飛快地閃過一堆公式,面無表情,同時,也感受到了顧沉漠那如刀子般凌厲的視線。
她不傻,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sandy!」當着許俏的面,顧沉漠不好指責饒迪什麼,或許,她在嫉妒吧,嫉妒,也許是好事,雖然,手段比較卑劣。
他無奈地喊了她一聲。
「我沒有故意。」饒迪冷冷地說道,看了顧沉漠一眼,轉身了。
「sandy,我們沒說你是故意的!沒事兒!已經不疼了!」許俏連忙道,一臉爽朗的笑容。
「我不認識你,你不要跟我說話。」饒迪不屑地看了眼許俏,態度仍然冷得像冰。
許俏受傷地垂頭,臉色漲紅。
「sandy,你——」顧沉漠有點窩火,但饒迪一點沒對他客氣,不屑的眼神,冰冷的表情,她轉身走了。
顧沉漠,已經不是她的了。
他的心已經偏向了這個女朋友,饒迪看着遠方的藍天,此時此刻,挺想殺人的,心臟疼得難受。
幾年來,他幾乎是她唯一的最好的朋友,自詡為是她的知己……
「sandy!你怎麼了?你要去哪?」順寶見饒迪朝着他們家院子大門的方向走,大聲地喊,奧斯卡邁開四肢,跑向她,順寶也跑。
奧斯卡追上了饒迪,跟着她的步子走,饒迪像沒聽到任何聲音,繼續往前走。
顧沉漠看着她的身影漸漸遠去,也看到了奧斯卡小小的身影。
「大漠哥,我,我是不是做錯什麼了……」許俏紅着臉,顫聲地問,滿臉愧疚。
「俏俏,不是你的錯,她就是這性子,你別見怪。」顧沉漠客氣道,他了解饒迪,她不喜歡的,可以不顧後果,不顧旁人感受地,直接說出來,一點情商沒有。
「怎麼會?!我以為是我的錯,大漠哥,她好像走了,你不去追嗎?」
許俏說着,顧沉漠看向大門口方向,饒迪是已經走到門口了,順寶和奧斯卡也在,虞希也朝門口走去了。
「汪!」
饒迪出了大門口,奧斯卡跟出去,叫了聲,她轉身,垂眸,淡漠地看着奧斯卡。
「oscar,我不要你了。」饒迪看着奧斯卡,雖然很捨不得,「順寶,你把oscar看着,不要讓它跑了。」
說完,迅速地走了。
「sandy!」虞希追出了大門口,饒迪停下腳步。
「你怎麼走了啊?還沒開飯呢!」虞希也沒想到顧沉漠會把許俏帶來,前幾天還聽說他們分了,心想今天好好撮合饒迪和他的,這下好了。
「不用了。」饒迪說着,掏出了車鑰匙,她的白色jeep就停在門口旁的停車位。
虞希知道,饒迪說一就是一,誰也勸不了,以前只有顧沉漠勸得了她。
白色的稜角分明的jeep牧馬人已經離開了停車位,奧斯卡見饒迪的車走了,差點要衝上去,被順寶拉住。
順寶早就想養只狗狗了,妹妹小,家裏不能養。
顧沉漠沒追來,虞希回到家裏,餐桌上已經擺上豐盛的菜餚了,顧沉漠見奧斯卡還在,眉頭微挑。
「她怎麼沒把狗帶走?」
「sandy阿姨說,她不要奧斯卡了。」順寶大聲道,奧斯卡失落地趴在地上,順寶的小手不停地撫摸奧斯卡的腦袋。
她不要奧斯卡了?
顧沉漠心口很不是滋味。
「大漠哥,你去追sandy吧,她不會出什麼事吧?」許俏一臉愁容,看着顧沉漠。
「她能出什麼事!」顧沉漠揚聲說了句,饒迪雖然不會做人處事,但,智商高着了,能出什麼事!
「就是!」從樓上下來的何堇堯,揚聲道。
「再說了,你們都分手了,男人婆怎麼着都跟你沒關係!」何堇堯又道。
「男人婆」的稱呼,在顧沉漠聽來很刺耳,他瞪了何堇堯一眼。
誰都知道,顧沉漠在乎饒迪,何堇堯也是故意的,在乎歸在乎,知己歸知己,但他覺得,顧沉漠和饒迪在一起,根本算不上情侶和愛人。
這頓飯,顧沉漠吃得心不在焉,倒是喝了不少酒。
——
饒迪回到家,從雜物間找了幾個紙箱出來後,開始收拾東西,所有的和顧沉漠有關的東西,都被她丟進了紙箱裏。
分手後,衣櫃裏,屬於他的衣服被拿走了,還剩下幾條內.褲,她全都丟進了紙箱裏,包括一雙棉拖鞋,和她腳上的這雙是情侶的,有次他帶她逛宜家買小物品時,她選的。
記得那天,顧沉漠一直在傻笑。
不知道他笑什麼,像個傻.子。
他現在和那個許俏,也穿一樣的拖鞋了吧?
「啊!」饒迪煩躁地吼,拳頭捶着心口,那裏實在難受,她失控地衝到了桌子邊,從抽屜里拿出一把剪刀,跑到紙箱邊,從裏頭拿起那雙拖鞋,瘋狂地剪壞,很快,那幾條內.褲也被她剪碎。
由於動作過猛,鋒利的剪刀刀刃常常碰到她的手,皮肉被割破了,她像沒感覺,繼續找顧沉漠的東西,繼續剪壞。
眼眶漸漸地紅了,她想哭,又哭不出來。
滿地的碎片,她坐在那,滿腦子都是顧沉漠和許俏在一起的親密的畫面。
「sandy,別怕,我會陪着你,一直陪着你,別怕了。」
「sandy,我懂,懂你心裏的意思,沒關係。」
「sandy,你笑起來的樣子,很美,要經常笑。」
「sandy,我們交往吧!我們,像lance和虞希那樣,ok?」
那個,總是對她溫和的男人,總是笑着對她說話的男人,這些年,一點點地走進了她的世界,她由開始的排斥,漸漸地被他打動,和他成為了朋友,再後來是戀人……
如果,顧沉漠沒有陪她好幾年,她肯定不會跟他交往。
對於饒迪這個一無所有的人來說,如果將來要失去,不如不曾擁有。
她從沒想過要結婚、要生孩子。
她怕,她的孩子將來會失去她,像她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父母被恐怖分子殺了一樣。
鮮血,不停地滴落,她毫無知覺。
光線一點點地暗下,她就那麼坐着,從下午,一直到天黑。
——
奧斯卡被顧沉漠帶上了車,他喝了很多酒,許俏開車送他回去。
「oscar……她連你都不要了……為什麼?」顧沉漠醉醺醺地問,撫摸着奧斯卡的毛髮。
許俏清楚地聽到了他的話。
透過後視鏡,看了眼後座上,那英俊無匹的男人。
她對他,談不上愛,但,哪個女孩不喜歡這樣的要成就有成就,要家世有家世,要才華有才華的男人?!
愛情算什麼,終究抵不過現實的磕絆。
許俏相信,顧沉漠和饒迪不會有好結果,她這樣的,跟他在一起才最般配。
奧斯卡不理他,也不會說話,顧沉漠無奈地笑笑。
在車子要變道時,顧沉漠揚聲說了句:「去小區南門,前面直行!」他幾乎忘了司機是許俏了,想也沒想地大聲道。
「大漠哥,你不是住北門嗎?」許俏當然知道,饒迪就住南門的小高層。
顧沉漠這才意識到許俏的存在,「俏俏,我父母,非常喜歡你,但是,婚姻是我的,對你,我只能說抱歉了!」
許俏雙手握緊了方向盤,仍然鎮定地開車,按照顧沉漠說的,直行。
「大漠哥,我知道,伯母之前約我逛街,我拒絕過,但是……你放心,我以後不會再和伯母約會了。只是,你也不要太痛苦,和sandy好好溝通吧。」許俏大方道。
好好溝通……跟她,對牛彈琴,永遠沒法溝通。
「啊!」
「汪!」
一聲劇烈的撞擊,車子在拐彎進小區的時候,撞上了花園帶,奧斯卡差點從顧沉漠懷裏被慣性拋出去,顧沉漠適時地抱緊了它,他的頭磕在了前座的椅背上。
「悄悄?」
「大漠哥……我……我……」許俏顫聲地回應,像被嚇傻了。
顧沉漠也徹底清醒了,「俏俏!你沒事吧?」
「我,我沒事……大漠哥……你呢?」
顧沉漠已經從車上下來,頭有點暈,她開了駕駛室車門,許俏也下來了,「沒事吧?我先報警。」
他冷靜道。
交警很快過來,把車拖走,兩人也去交警大隊走了一趟。
這一折騰,就是大半夜,許俏不放心顧沉漠,因為他喝了酒還被撞了下頭,愣是把他送回了顧家老宅。
顧母理所當然地把許俏留下住了,就在顧沉漠房間的隔壁。
「這小狗怎麼也來了,太髒了,不許上樓!」顧母嫌棄地看着奧斯卡,其實覺得很可愛,只因它是饒迪的狗,她膈應。
顧沉漠直接把奧斯卡撈起,抱在懷裏,吃力地爬樓。
「誰說它髒?!」他冷冷地嘀咕了句,上樓去了。
許俏沒立即上樓,被顧母拉着問了一堆話,把今天發生的事,全都對她說了。
「這個饒迪,心眼這麼壞呢!我聽說,她以前喜歡的是沈霖淵,還自虐過呢,從小生長環境黑暗,心理有毛病的,俏俏,你離她遠點,免得瘋狗亂咬人!」顧母氣惱道。
「伯母,聽您這麼說,我覺得sandy還挺可憐的。」
「她可憐什麼?!就算她可憐,也不能把我兒子也拖下水吧?人都是自私的,她可憐找心理醫生去,連累我兒子幹什麼!」
顧母對饒迪是一肚子的怨氣。
——
顧沉漠是被奧斯卡磨蹭着擾醒的,奧斯卡可能是餓了,要麼是想尿尿了,不停地蹭。
他爬了起來,帶它去了洗手間,小東西自己跳上了馬桶,抬起一條腿像表演雜技似地,很精準地尿進了馬桶里。
顧沉漠寵溺地笑了,這是他曾經訓練的結果。
他蹲了下來,「oscar,她不要你了,怎辦?」
奧斯卡看着他,歪着腦袋,可憐兮兮的樣兒。
「你說我怎麼就放不下她?」他苦笑着問,這行為和饒迪一樣。
顧沉漠雙手抹了抹臉,起了身,奧斯卡從馬桶上下來,「馬上送你回去!沒有你,她更孤單吧?沒有我,她也許還好點……是吧?」
下樓的時候,看到了許俏,她在幫忙端碗。
「我上班去了!」顧沉漠直接去了門口,揚聲道,也沒和許俏打招呼。
他沒和她複合,昨天是被老媽給擺了一道。
「吃飯!」顧母氣了,喝斥道。
「不了,早會,快遲到了。」顧沉漠一副很急的樣兒,說着,牽着奧斯卡出去了。
已經上午九點,饒迪肯定去公司了,他開着家裏的車。
路過那家饒迪愛吃的廣式茶餐廳,他帶了兩份早餐,去了饒迪的公司。
「顧先生,sandy還沒來,我剛剛聯繫她,沒聯繫上,今天還有客戶要過來呢……」秘書和顧沉漠很熟,直接道。
她還沒來?!
顧沉漠的心懸了起來,立即打她手機,是通了,但,沒人接聽。
想起她昨天是「生氣」走了的,顧沉漠這才意識到,她會不會做傻事?!
以她那不健康的性格,絕對可能!
自虐的事她都做過!
他慌了神,失了冷靜,丟掉早餐,牽着奧斯卡就走。
——
公寓的門被反鎖了,顧沉漠怎麼也開不了門,不停地敲門、踢門,把保安都驚動了,保安認識他,也說了,饒迪在家。
顧沉漠叫來了開鎖公司的人,他不是主人,對方不給開,他只好報警,警察來了,才開門。
門剛開,顧沉漠沖了進去,奧斯卡也箭一般地沖了進去。
「sandy!」屋子裏,像被小偷搜刮過,亂七八糟,顧沉漠心慌地喊,不見饒迪的身影。
奧斯卡朝着主臥跑,顧沉漠追了上去。
「sandy……」他站在門口,喃喃地喊,緊張地不敢開門,生怕一推開門,看到的是她自殺了的畫面。
但,虛掩着的房門被奧斯卡擠開了,顧沉漠矗立在門口。
「汪汪……汪……!」
奧斯卡在叫,他更緊張,手心沁出了汗水,警察也過來了,他們先進了主臥。
凌.亂的碎布里,短髮女人面容蒼白,左手上儘是乾涸的血污,乍一眼,還以為她死了,顧沉漠看着警察伸出手指,探上了饒迪的鼻頭,他的心更慌……
「sandy……」
他沖了過去。
警察已經叫了120,顧沉漠雙膝着地,把躺在地上的饒迪抱起,「sandy!別嚇我!你怎麼了?!」
「出.血不多,手腕也沒割傷,不像自殺。」民警判斷道,在饒迪身上沒發現什麼致命的傷,好像只是睡着了,左手上有很多傷口。
還有一把剪刀。
饒迪緩緩張開雙眼,看到了顧沉漠的臉,她沒力氣,很快又閉了眼。
——
除了左手上的很多傷口及血糖過低,她沒大礙,在掛水,顧沉漠守在一旁。
看着躺着的,面容精緻、瘦削,看似精明幹練,實則,一點人情不懂,生活低能的女人,他對她除了心疼,還有濃濃的不舍。
「sandy……」
他喊了聲,饒迪張開了雙眼,聞到了一股最討厭的消毒水味,一臉嫌棄的表情。
「我怎麼會在醫院這種地方?」她冷冷地問,意識到旁邊的人是顧沉漠,「你怎麼會在這?」
「sandy,sorry……」
饒迪一個仰臥起坐,坐了起來,看着左手上纏着的紗布,和掛着的點滴,她直接將針頭拔掉,一點不嫌疼。
「sandy!」顧沉漠大驚,她已經下床了。
「我要去上班。」饒迪冷淡道,邁開步子就走,顧沉漠立即將她拉住,高大的身軀從她身後,將她的瘦高身子抱住。
「別鬧了!你需要休息!乖乖留下,先掛完水再說!我在這陪你!我不走!」他激動道,聲音沙啞,早上的時候,差點沒嚇死。
「不要!」饒迪固執地答,使出氣力要掙開他,「你離我遠點!我討厭你!」
他這樣,用那個成語形容,叫出爾反爾吧?
「sandy,我錯了!不該跟你分手!我們不分手了,以後再也不分手了,我保證!」他繞到她跟前,按着她的雙肩,一臉誠懇,語氣很激動。
「不要。」
「要!你要!聽話!」
「不要!我討厭你——唔——」饒迪激動的反駁,被顧沉漠強勢地以吻封緘,他右手扣着她的後腦勺,霸道地堵着她的嘴,饒迪反抗不得,全身也緊繃了,雙眼還瞪得圓圓的。
他們很少接吻,每次他吻她,她就全身緊繃,呆得像塊木頭。
他的舌強勢地席捲進她的嘴裏,勾着她的舌,饒迪感覺很奇怪,想推開他,雙手卻愣着不動,所有的肢體都不聽她大腦指揮了。
顧沉漠品嘗了很久,才鬆開呆若木雞的她,「教過你,接吻要閉眼,怎麼就學不會?」他笑着,寵溺道,笑得有點苦澀。
「髒!」饒迪冷冷道,突然想起,他會不會這樣對那個許俏,她覺得好髒,右手擦着自己的唇,很用力。
「你……!」顧沉漠沒好氣地瞪着這個不解風情的女人!
「饒迪我告訴你,我說複合就複合!不許你反對!」
「你要兩個女朋友?」饒迪不屑地看着他。
「兩個?你說許俏?我跟她沒在一起!早就分了!sandy,我昨天是不得已才帶她去的,我喜歡的是你,懂嗎?」
「不懂!你冤枉我!你覺得我壞!你跟我分手了!我也不要你了,我一個人過,最好!」饒迪說着,背對着他,顧沉漠又抱住了她。
「sandy,忘了我之前說的,我們繼續在一起,繼續一起照顧oscar,一起我吃飯、一起看劇,一起睡覺……」
「不要!」饒迪很堅決,雖然,他說的很誘人。
但是,她不要再體會得到一次,又失去一次的滋味了,而且,她不好,和他不配。
他還會嫌棄她。
饒迪說不要,那就是不要,顧沉漠無奈地扶額,只好先順着她。
「先躺下,繼續掛水,我叫護士!」饒迪不理他,直接出了病房,顧沉漠追出去,她已經找到了電梯口。
她進去,他跟着,兩人出了住院部,「你要回去,好,我載你!」
「不用,我打車。」
「你再倔,我把oscar宰了吃狗肉!」顧沉漠冷聲警告,饒迪心驚,「oscar呢?」
「被我送給許俏了!」顧沉漠故意道。
就見着饒迪的臉色漲紅,雙眼惡狠狠地瞪着自己,「還給我!」她旁若無人地尖叫。
「好,你聽我的,我就還給你!」他可不可以理解為,她這是在吃醋?
真是個可愛又可氣的單細胞生物!
饒迪被顧沉漠拉着,上了他司機開來的車,她死活不肯住院,也沒什麼大毛病,也就是營養不良,血糖低。
他送她回了公寓。
剛進門,奧斯卡就撲了過來,饒迪見奧斯卡在家,彎腰抱起,看向顧沉漠,她理解要把他往門外推,顧沉漠眼疾手快地衝到了客廳。
他沒有把奧斯卡送給許俏。
「你不是不要它了麼?怎麼還緊張它?」顧沉漠上前,對她柔聲地問。
饒迪不理他,抱着奧斯卡,去給它找吃的。
顧沉漠進了主臥,看到了那些碎片其實都是他以前的東西,她把他以前的東西都剪了……
是因為難過?
就好像奧斯卡一樣,明明喜歡它,還說不要它。
顧沉漠苦笑,很心疼。
暖陽里,狗狗正在吃狗糧,女人蹲着,畫面和諧,叼着煙的顧沉漠,走了過去,彎着腰,手撫上饒迪的頭。
「你捨得它麼?捨得我嗎?」顧沉漠蹲下,輕聲地問。
她不要把奧斯卡給許俏,不要把他給那個女人!
「oscar是我的!你,你不是我的!你們不喜歡我,你.媽媽不喜歡我,你嫌棄我,是你不要我的。」饒迪轉過頭,瞪着他,控訴道。
顧沉漠坐了下去,把她往懷裏拉,「不嫌棄,我沒嫌棄!我錯了!原諒我!」
「不要!我不正常……我不是正常的女人。」饒迪趴在他懷裏,反駁着,有氣無力的,她喜歡他懷裏的味道,喜歡這樣被他抱着。
「sandy!你不是不正常,你比別的女人更特別!別倔了,以後我只跟你在一起!除了你,誰都不要了!別難過了!我不想失去你!」他知道,她心裏肯定是難過的。
不然,不會那樣弄傷自己。
只是不會表達而已。
饒迪不再說話,顧沉漠抱着她,一直安慰着,她漸漸地安靜地睡着了,他抱她回了臥室,放在床.上。
開始收拾房間裏的狼藉。
他整理衣櫃的時候,剛開櫃門,就看到了幾套性.感的女性內衣,以為自己眼花了,記得她一直穿吊帶的!
冰箱裏,一堆木瓜及她喝了腸胃就會不舒服的酸奶!
「搞什麼?」顧沉漠自言自語,拍着腦門,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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