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出緩緩地駛入站台,乘客們已經站起來等待下車。我依舊閉着眼睛一動不動的坐在座位上。車門一開,人們如潮水湧出車外,等到人走得差不多了,我才緩緩睜開眼睛,站起身走出車廂,車外的陽光照到身上。帥氣的我不論走在哪裏都可以引起一片矚目,可是我臉上冷如冰霜,讓看到我的人望而卻步,可是依舊有些懵懂的少女小臉通紅的看着我,在她們眼裏我是又帥又酷到極點了。
沒有在乎旁人的目光,似乎在我眼裏她們只不過是一隻會講話會臉紅的蒼蠅。走出車站,叫了輛計程車,因為我對上海很陌生,所以只能坐車了,其實我更喜歡跑着去,又舒服又自在。
告訴司機目的地後,便轉頭看着車外。到處是高樓林立,各種各樣的店鋪,上海不愧中國之窗,繁華不是武漢可比的。
「朋友,第一次來上海嗎?是旅行還是工作啊?」司機見我盯着窗外的樓房看,猜到我第一次來,便和我要近乎。
他的話就像春天的一股屁流從我耳邊輕輕的拂過,我充耳不聞,依舊看着窗外。
他見我不打理他,也不覺得煩,繼續道:「要是旅行的話讓我帶着你保准你不會後悔,想我老黃在上海住了30年了,這裏的每一條街每一條小巷我都去過。而且我絕對不會欺負你是外地人帶着你到處轉,我們做人憑良心的,怎麼樣?你想去哪玩玩?看你是年輕人那先帶你去幾個景點看看吧,然後在帶你去繁華地段看看,到晚上再去酒吧,保准你玩的爽。費用也不是很貴,只要你包一天我的車,才幾百塊,我們可以商量一下嘛,看你第一次來可以跟你打折……」
見他似乎還要講,我終於忍不住了,轉頭看着他,目光冷的可以凍死人,只感覺車裏的溫度瞬間降低了幾度。我沒有開口講話,只是盯着他的眼睛。
他被我盯着很不舒服,乾笑了兩聲,沒有再繼續講了。這時我才開口道:「你開到我要去的地方,不講話我會多給你點錢。」說完眼睛再沒在他身上停留,繼續看着窗外。
車緩緩開到一棟大廈前停下,那司機很聽話之後都沒講話,下車後丟了三百元給他,便頭也不回的走向大廈,他似乎也忘記找錢給我。
走進大廈,一層是大廳,正對着門是服務台,兩旁是四個升降梯。徑直走到服務台前,櫃枱小姐看到我,微笑的問道:「請問您有什麼需要?」
「我找江書琴。」我的語氣很冷,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請問您預約了沒有?」櫃枱小姐依舊滿臉微笑,似乎我的冷漠對她沒有絲毫影響。
預約?竟然還要預約!我微微皺眉,簡單的說道:「沒有。」
「非常抱歉,如果要見江主任,必須要事先預約,請問您現在要預約嗎。」
我本是討厭麻煩的人,現在見個面竟然還要預約,讓我恨不得把面前的服務台拆了。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緊握着拳頭,拳頭上更是傳出幾聲脆響,努力壓下心中的怒氣,不耐煩地說到:「我找她有急事,你就跟她說是石蠻叫我來的。」
櫃枱小姐見我都這麼說了,便拿起身後的電話,講了兩句。過了片刻她微笑的走出櫃枱,走到升降梯前對我作了個請的姿勢。我跟着他走進升降梯,門迅速關上,也沒見她按什麼鍵,升降梯就自己啟動了。
只聽到「噔」的一聲,門緩緩打開,那服務小姐率先走出去,我跟在她身後。穿過一條走廊,來到一間辦公室外,她又對我作了個請的姿勢,便一個人走了。我沒有理會她,推門走進辦公室。
辦公室不大,裝潢也很普通,可是給人的感覺卻是非常典雅,中間的辦公桌前坐着一個女人,她低頭看着桌上的文件,從眉宇間依稀可以看出她是一個有些年紀的女人。
「坐吧」充滿磁性的聲音,聽起來非常親切。我在他對面坐下,臉上還是沒有任何表情,毫不遮掩的打量她。這時她才緩緩抬起頭,頓時我眼前一亮,雖然臉上留有歲月的痕跡,可是依然不能否認她年輕時絕對是個絕色,而且現在也是風韻猶存。一頭秀髮很有條理的束在腦後,瓜子臉,一對招風耳,眼神迷離,似乎經歷了太多的滄桑。她給了我另一種視覺衝擊,讓我知道過了最佳的年齡依舊可以這麼美。可是這一切只表露在我心中,臉上還是一層不變的冰冷。
「是石蠻讓你來找我的嗎?他出了什麼事?現在在哪裏?」她首先開口,便問了幾個問題。
「死了」我沒有理會她的感受,只是淡淡說出兩個字。
她聽後,沉默了一下,可是我清晰捕捉到剛才她眼神中閃過一絲悲傷,只是一閃而過,便恢復之前的表情,看來她也是個不簡單的人,能把自己感情隱藏的這麼深。
過了一會她說才繼續問道:「他是怎麼死的?兇手是誰?他為什麼讓你來找我?」
我很討厭她這樣象盤問犯人般的問問題,而且石蠻的死牽扯甚大,只能先告訴他們首領。「石蠻讓你引薦我去見你們首領,我有重要東西交給他,至於他的死我會告訴你們首領的。」其實石蠻只是要我來這把東西交給江書琴,是我自己想見他們首領,於是稍微耍了點小手段。
她顯然有些惱我冰冷的態度,不過並沒有追問,知道事關重大,便拿起電話吩咐了一下。起身帶我從一個隱藏的升降梯來到大廈後門,那裏已經有一兩黑色的轎車等候。我跟着她上到車裏,車緩緩開離大廈。我並沒有詢問她去哪裏,上了車後就閉上眼睛,思考等下見了他們首領如何說。江書琴一上車便盯着我,似乎不肯放過我任何一個細小的動作,沒有在乎她炙熱的目光,任由她盯着。
無數棟高樓叢我眼前掠過,慢慢的已經看不到城市的痕跡,開過一片樹林,一座莊園呈現在眼前。在這喧囂的城市,莊園顯得格外寧靜,似乎不屬於這個世界。
車在大門停下,江書琴引領着我走進莊園,穿過一條又一條迴廊。來到*的一個花園停下腳步,走到花園和一個人說了幾句,便又回來我面前,道:「我只能送你到這裏,下面會有人帶領你去見首領。」說完看也不看我一眼,自顧自的走了。
我走進花園,看着面前這個少年,確認他年齡根我差不多大。他穿這一套白色風衣,胸口秀了一個異字,和當天石蠻穿的一樣。臉上掛着親切的笑容,恭謹的對我說:「先生是要求見首領吧,請跟着我。」
我跟着他走到一座小亭前,他轉頭對我說到:「下面你看到的一切不能對任何人提起,包括你的親人你的朋友任何你信任的人。如果發現你泄露,不論你逃到天涯海角,本盟都不會放過你。」
他的話對我似乎沒有絲毫效果,我還是毫無表情。他見我沒講話,便轉頭走到小亭的柱子前,只見他在一個隱秘的地方按了一下。忽然小亭正中的地板翻起,出現了一條密道,他率先走進了密道,我也毫不猶豫地跟上他。
密道中跟電影裏一樣,一條深不見底的長廊,兩旁是掛着火把的牆壁。可是長廊並不像我想像的那麼深,而下一刻看到的卻讓我心裏震撼。不在是陰森的走道,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廣漠的大廳,四周種着各種各樣的花草,抬頭更是可以看見天空,太不可思議了,讓我臉上也出現了一絲驚訝。大廳中坐着許多人,看見我們進來,同時用充滿疑惑的眼神看着我們,可是沒有一個人上來詢問,看來眼前這個少年的身份也不簡單。
那少年並沒有停頓,徑直帶我穿過大廳,又走過幾條迴廊,來到一個偏僻的花園,示意要我稍等,恭維的走進花園。
片刻後他走出來,對我作了請,便跟在我後面走進花園。花園四周種着幾顆樹,到處是我沒見過的花花草草,中間有一塊空地,擺放着幾張雙人椅。遠遠看見一個高大的背影,只見他負手而立,仰頭看着天空。不知為什麼,看見這個人,我突然想到了丘。
走到那人身後,少年微微低頭,恭謹的說道:「首領,求見你的人已經帶到。」只見那人抬手揮了揮,少年便默默退下。
等少年走出花園,那人才緩緩轉身,看到他的一刻,我愣住了,眼角不自覺的濕潤起來,低着頭。片刻才壓制住心中的悲傷,抬頭和那人對視着。他一頭精簡的短髮,兩鬢已經有些蒼白,寬闊的臉頰上留有深深的皺紋,溫和的目光,似乎能看透我。盯着他的臉,讓我想起了逝去的老爸,他和老爸很有幾分神似,除了眼神,老爸的眼神是帶着無限滄桑的,而他的眼神是溫和而肅穆。看見他的眼神又讓我想起丘,只是丘的眼中總是帶着淡淡的憂傷和無奈。
平靜了一下心情,才開口道:「抱歉,失態了。」
他微笑了一下,示意不要緊,問道:「聽江組長說是石蠻石組長讓你來見我的,不知有何事?石組長現在身在何處?」
我整理了一下思緒,按照早前準備好的話回答道:「石蠻石組長已經在5月1號遇害,下手的是血盟秦壽和曉夜魔,那天我剛好路過哪裏,所以目睹了整件事的經過,可是不料被秦壽發現追殺,後來擺脫了秦壽的追殺,見到臨死的石組長,他求我帶樣東西給首領。」
說完便伸手進懷中掏出那黑盒,遞給首領,見他低頭觀察盒子,便又繼續把石蠻的死因,打鬥的經過大致說了一遍,連我怎麼逃亡,秦壽殺了我老爸都毫不隱瞞的告訴了他。在他面前我不想隱瞞任何事情,看着他總讓我覺得十分親切,似乎是死去的老爸站在我面前。
「謝謝你冒死通知我們這件事,並完成本盟成員臨死的請求,本盟一定會重重答謝……」
不等他講話,我知道他講完我就要離開了,便插口道:「我不用什麼答謝,我只想加入異能者聯盟。」
「不知你加入的目的是什麼?」首領語氣還是那麼祥和。
「報仇」我冷冷的吐出兩個字。
「報仇可不是什麼好事,等報仇以後,留下的只是有無盡的孤單和彷徨,可能連生存下來的希望都沒有了,值得嗎?」他的話就像一個關心我的長者。
「值得,無論付出任何代價都值得。」我異常肯定的說道。
「既然你這麼堅決我也不好阻止你,不過你應該知道異能者聯盟不會收留無用之輩,入盟者必須身懷異能」說完還用看了我一眼,意思不言而喻,就是要我證明自己能力。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我瞬間喚出那股莫名的感覺,片刻便完成了變身。他看見我變身後的樣子略有些驚訝,可是也只是一瞬間,下一秒便轉身過去,依舊看着天空,只是淡淡地說道:「詳細事情你去問帶你進來的小顧吧。」
等我退出花園,花園中只留下他孤單的身影,只聽見他自言自語道:「報仇嗎?不知道你能做到什麼地步?是否能完成他未完成的事呢?」
我走出花園,看見那少年還在門口等我,轉頭看了看身後的花園,依舊是那麼的寧靜,給人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感覺。微風緩緩的吹過,花草隨之搖擺,等待我的可能是一陣腥風血雨,我能在復仇之路上屹立不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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