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方就像是通過痛苦的掙扎和不懈地努力的毛蟲,就要破繭化蝶。
宙祀凝視這蠶繭,眼瞳之中充滿了凌厲殺意,還有就是憤怒與惋惜之色。
他本來打算奪舍蘇方,獲得道源洗禮,從而奪得超越道祖的造化和希望。
九重道源之門,將會得到的道源洗禮之力,將會是何等的驚人?
現在全沒了。
還反倒把自己給搭進去,宙祀又怎能不憤怒?
天宙族的強者就是如此霸道,掠奪其他修行者的造化,是天經地義。沒能搶到,對方就是罪該萬死。
咔咔咔!
蠶繭一層層破碎,蘇方的身影慢慢顯現出來。
宙祀詫然看去。
只見蘇方渾身沒有一片衣衫,如同是剛剛從母胎中誕生的嬰兒。
他的皮膚柔嫩,體內蘊含着驚人的生命氣息,超越人族極限,甚至超越很多強大種族。
他的氣息虛無,看上去跟一個普通人沒有什麼分別。
然而也就是這種平凡之中,卻透着一種讓宙祀為之心悸的感覺。
宙祀的腦海之中自然而然地浮現出一個念頭:「大道至簡,返璞歸真!」
發自內心的驚悸,讓宙祀心裏的殺意變得更加濃烈:「此人不僅是人族的絕世人物,即便是我天宙族,也是屬於萬世不出的厲害
存在,絕不能讓他成長起來!」
蘇方睜開眼睛。
眼神清澈、深邃,不含一絲雜質,能夠包容一切。
看到周圍的混沌虛空,蘇方就像是剛剛睡醒一般,眼神之中閃過一絲迷茫,然後眉頭微微一皺。
晉升道祖之後,整個人都發生了驚人的變化,腦海之中還多出了很多東西,讓蘇方有些不太適應。
容不得蘇方去適應,宙祀充滿嘲諷、透着殺意的陰冷聲音傳來:「人族修士,你晉升道祖,並且還是出現九重道源之門的絕世道
祖,是不是感到很興奮?抱歉,你的一切,都會被本座統統扼殺!」
蘇方蘇方看向宙祀,眼神之中變得平靜似水,淡淡說道:「你居然還沒走?你若是之前離開,我還打算饒你不死,畢竟我渡劫成
功,你也算是幫了不小的忙。可是你卻膽敢留下來,那是你自己找死,可怨不得我蘇方。」
宙祀嗤之以鼻地冷笑:「大言不慚!你剛剛晉升道祖,體內虛弱,並且還是剛剛觸及大道真諦,而本座乃是出身天宙族的無上道
祖,並且成為道祖無數歲月,你竟然還妄圖鎮壓本座?看來你是晉升道祖之後有些膨脹了,以為可以將一切強者都不放在眼裏
。」
蘇方笑了笑,「我的確是沒怎麼把你放在眼裏。」
宙祀發出一聲冷哼,凝視蘇方,語氣之中透着無盡的滄桑:「人族修士,你的確是大不凡,奈何你不幸遭遇本座,一切都如同是
曇花一現…本座自創的一個神通,恰好叫做曇花指,你能死在本座無上神通之下,也算是造化不小!」
說完他抬起右手,食指朝着蘇方隔空一指。
一股神威霎時將蘇方籠罩。
神威之中蘊含着一種大道終極真理,一切美好事物都好景不長,剎那即逝,如同曇花一現一般,同時也蘊含着一種冷漠無情的
天道意志。
「道祖強者觸及到天道真諦,領悟天道至理,以天道的終極真諦施展的神通,如同天道之力。此人來自天宙族,神通更為驚人…
只可惜,遇到的是我蘇方!」
蘇方輕描淡寫地一笑,一種藐視一切的無上霸氣,在這一刻油然而生。
緊接着他的眼瞳之中迸射出黑白二色玄光,一種陰陽並存共生、相濟相長的天道至理,隨之轟然爆發。
蘇方釋放的天道至理有些模糊不清,明顯是剛剛晉升道祖,在接受天道本源洗禮觸及天道真諦,並未完全掌握。
然而他的天道至理,明顯要凌駕於時光歲月大道至理之上。
一個是無邊的浩瀚海洋,另一個不過是一條江河而已。江河再怎麼洶湧澎湃,也難以撼動海洋,反被海洋吞沒、包容。
轟!
宙祀的神威被震得層層破碎,周圍的桎梏霎時蕩然無存,身形一個踉蹌,臉色也跟着一白。
「原來修行的是無上天道,可衍化陰陽…難怪道祖大劫能夠引出九重道源之門!」宙祀好不意外,大聲驚呼。
「不知道現在我有沒有實力殺你?」蘇方訕訕笑着看向宙祀。
「剛剛晉升的道祖而已,即便是你修行的是無上天道,又能掌握多少真諦?想鎮壓本座,真是天大的笑話!」
宙祀不屑地冷笑,凝視蘇方,眼瞳之中閃現出時光變遷的異象。
然後瞳光一閃,剎那籠罩八方,將蘇方桎梏其中,一種韶華易逝、生命易老的大道至理,讓蘇方的生命迅速流逝。
短短剎那,像是渡過了無盡歲月,生命也從巔峰走向死亡。
轟!
一座寶塔虛影從蘇方體內浮現,爆發出六大神威,當中蘊含天地自然輪迴、衍變的天道至理,無法破掉宙祀的時光歲月大道至
理,宙祀也難以奈何到蘇方。
這時蘇方看向宙祀,微微一笑,揮手向宙祀凌空一抓。
剎那間!
宙祀感到身陷厄運、劫難之中,一種在劫難逃的天道至理,瘋狂吞噬他的氣運。
「不可能,剛剛晉升的人族修士,怎麼可能掌握如此之多、並且還是如此驚人的大道至理?」宙祀難以置信地驚呼,這才開始意
識到有些不妙。
一般而言,晉升道祖之後,擁有多少法身,在接受天道本源洗禮之後,經過長時間沉澱,就能夠從中悟出多少中天道至理。
然後從掌握的至理當中,開創出強大神通,這就是道祖強者的能力。
蘇方剛剛晉升道祖,就施展出了陰陽、自然、氣運三種天道至高道理,雖然並非是什麼神通,但是每一種都是大不凡,讓宙祀
如何不為之震驚?
「哼…人族修士,本座又何必跟你拼死拼活?本座只需將你的消息告知郡王,自有強者來將你鎮壓,到時候看你還能如何逆天!
」
宙祀雙手一分,數十萬念頭化為一條時光歲月奔流的長河,擺脫劫數的桎梏,然後就要遁逃而去。
哪知道~
一股虛無飄渺的神威轟然降臨,將宙祀桎梏。
神威之中透着一種天命不可違的至理,讓宙祀道心顫慄,意志不得不屈從於那來自命運的無上神威,時光歲月長河也開始迅速
破碎。
嗤嗤嗤!
一根根手臂粗細的血藤,如同是黑血凝結而成,從蘇方體內激射而出,在宙祀周圍交織,封鎖了時空,將他的身體也纏得嚴嚴
實實。
那道天命難違的天道意志,也趁機攻破宙祀的道心,意志霎時崩潰。
想不到。
宙祀怎麼也沒有想到,最終竟然會被蘇方這剛剛晉升的道祖所桎梏,眼瞳之中儘是意外和驚恐之色。
蘇方微微一笑,「天宙族強者,現在我是否有資格鎮壓你?」
宙祀不得不咬牙承認:「想不到,本座怎麼也沒有想到,人族竟然能有你這種厲害人物,難怪能夠和宙諾少郡王爭奪雷澤原界。
」
「宙諾?你竟然是被宙諾派來的!」蘇方的眼神霎時如同冰封。
宙祀哼道:「你明白就好,不僅是本座,郡王帶着我族大批強者去往了人族世界,正是要將你斬殺,替少郡王剷除後患。」
蘇方眉毛一揚:「想不到,宙諾竟然卑鄙到如此地步,難道他就不怕違反誓言,被雷澤原界界靈抹殺?」
宙祀的氣焰又變得囂張起來:「事情是郡王所為,少郡王並不知情。蘇方,你還是乖乖放了本座,否則天宙族會將你人族全部抹
殺,混沌之中,將再無人族這個種族。」
蘇方一陣沉默。
在雷澤原界之中,宙諾立下誓言,蘇方還以為天宙族不會對他和人族怎麼樣。
想不到最為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天宙族乃是混沌種族當中的上族,現在十方神主這個大患還沒有解決,又引來了天宙族這個大敵。
要說蘇方不害怕,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宙祀見蘇方沉默,得意地笑道:「蘇方,只要你放了本座,一切都還有挽回的餘地,若是你敢動本座一根頭髮,就是和天宙族不
死不休,事情再也沒有挽回的餘地,人族就等着被滅族吧!」
「我放過你,天宙族會放過我?」
蘇方的話,讓宙祀一怔。
「我與宙諾爭奪雷澤原界,遲早他會因為失敗而殞命,到時候一樣難逃天宙族的報復。我現在又為何要放過你?」
「你現在若是敢殺本座,人族立即就會引來滅族之禍!」
「我暫時不會殺你,不過我會將你桎梏,讓你成為一頭血豬。」
「血豬?」
宙祀的心裏湧起不詳的預感。
蘇方露出邪惡的笑容,此刻被惡屍主宰,當即催動穿天血王藤,滲透宙祀的防禦,血絲迅速遍佈身體內外。
然後蘇方以長生燈的靈魂之力,將宙祀的靈魂桎梏。
嗖!
血藤一卷,宙祀被蘇方吸入體內空間。
一尊來自天宙族的厲害強者,就這樣被蘇方鎮壓,將會成為修行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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