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摯愛之帝少的寵兒 第218章夏千金哪來的膽子

    肖湘只是安靜聽着,對慕子川私生子的身份不敢多說,畢竟她自己的身份也不見得就光彩。

    名可繼續道:「至於子衿,他似乎與慕家的人,剛開始時關係並不怎麼好。其實可以想像的,他媽媽不在了,慕家換了女主人,尤其新來的家庭成員還是他的哥哥,而不是弟弟……他自然知道是他爸爸當初對不起他媽媽,所以,原先和慕子川,甚至他爸爸,關係都不怎麼好。」

    「那後來呢?」肖湘忍不住問道,對於慕家的事情,她潛意識地就像了解更多。

    名可笑了笑,繼續道:「後來子衿不是被綁架了嗎?那次還是被我害的,慕子川去救他的時候,還曾經為他受過槍傷。」

    「是腰上那個槍傷嗎?」那傷口肖湘也見過,曾經看着那道疤,心裏難受了許久,現在回想起來當初兩人在一起的模樣,就像是已經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竟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名可點了點頭:「那次雖然不致命,但也傷得挺嚴重,子衿大概是被感動了,和他的關係便好了起來。」

    「他對慕子衿到底是不是真心的?」肖湘垂眸看着桌上的白粥,心裏還是有點悶。

    慕子川這樣的男人,和北冥夜一樣,讓人看得太不真實,誰也不知道他這一刻的真心實意,到了下一刻,會不會一切都成了空。

    名可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這種事情也輪不到我來說,不過那次他確實為了救子衿,差點連命都沒了。」

    肖湘想起那次他聽到慕子衿有危險的消息,連夜帶着槍出門的情形,可那會島上還有北冥夜的存在,她實在不知道慕子川去救他們,到底是不是真心的。

    如果不是真心,那……那那件事情他到底有沒有份去參與?

    「你還喜歡他嗎?」名可忽然問道。

    肖湘被她嚇了一跳,差點被來不及咽下的牛奶給嗆死。

    好不容易理順了呼吸,她想要搖頭,可不知道為什麼,否認的話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最終,她無奈嘆息道:「喜歡不喜歡有什麼區別?橫豎是沒有結果了,想那麼多有什麼用?」

    名可也不知道說什麼,兩個人陷入了沉默,沉默中,名可忽然聽到電視裏頭傳來幾個讓她熟悉的字眼。

    她一愣,忙扭頭往不遠處的電視機望去,果然沒聽錯,財經消息裏面播放的竟是有關北冥集團的消息。

    夏千金和夏國良將手中僅有那五個點的股份拍賣,北冥集團又陷入混亂之中。

    還有消息傳出,說東陵首富北冥夜不過是掛了個名,出任北冥集團的總經理,人並沒有真正入職。

    新聞發佈會上的信息被指弄虛作假,北冥集團董事長北冥雄為了安撫民心,刻意發佈虛假消息……

    之後又是一些股市相關的報道。

    雖然名可聽得不太懂,但至少知道,北冥集團的股價最近又在狂跌,已經開始有不少股民在拋售手上的股份,還有,就連股東們都在動搖,頻頻傳出有意出售手中股份。

    北冥集團如今正陷入愁雲慘霧這種,幾個高級管理人員紛紛辭職……

    這短短的一則財經消息,讓她越聽心裏越急,怎麼也沒想到短短半個月的時間,集團又開始陷入一片混亂了。

    是誰把消息傳出去,說北冥夜沒有出任總經理一職?其實他出任了,但……

    不少知情人都知道,他沒有為北冥集團做過些什麼實事,只是掛了個名而已。

    如果這消息真被外頭證實,只怕集團的股價還要再跌下去。

    「可可,是不是擔心你外公?」肖湘握了握她的手。

    那則消息她也一字不漏看清楚了,和他們肖氏當初的情況有幾分相似,他們肖氏現在搖搖欲墜,再沒有大量的資金入股,只怕是撐不下去的。

    那北冥集團呢?會不會和他們的肖氏一樣?

    那可是在東方國際有着舉足輕重地位的大集團,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說倒就倒?這種事情,她實在沒辦法想像。

    名可沒有回應,她現在想的卻是夏千金和夏國良的事情。

    如果她沒記錯,她回東陵之前,夏千金那邊還一直堅定地說,一定會支持她外公,怎麼轉過頭,居然就弄出這種動靜?這個時候拋售北冥集團的股份,無就是等同於逼集團瓦解嗎?

    夏千金哪來的膽子,敢明目張胆與她外公作對?

    還有,夏國良是什麼時候回東方國際的?他回去之後,人沒有立即被逮到,還有時間將手中的股權拋售出去,這簡直是匪夷所思。

    背後一定有強大的力量在支撐着,否則,光憑他一個人,絕對做不到這一點。

    到底,是誰在背後……

    不對,這個問題也許完全沒有疑問,太子……

    太子不是說過要對付北冥集團嗎?那這一切,果真都是太子爺在操作嗎?但太子爺只為了自己出一口氣,背後就弄出這麼多事情來,那那個男人也確實太小氣了些。

    是她的表哥,她不想用任何難聽的話去形容他,可是……

    畢竟不是商場的人,名可猜不透,也不知道這時候該問誰。

    吃過早飯,一路往教學樓走去,她還是有幾分心神恍惚,還是肖湘不斷在安慰,她才慢慢回過神來。

    兩個人來到教學樓前,還沒來得及進去,忽然就聽到身後有人大叫了一聲:「賤人,勾引慕大少,不要臉!」

    肖湘和名可一怔,回頭望去,只見有人手裏拿着個什麼東西,正在向她們用力擲來。

    名可心頭一緊,根本來不及多想,立即一轉身,把肖湘護在自己懷裏。

    啪的一聲,一隻本來就開了口的小瓶子砸在名可的肩頭上,一股火辣辣的刺痛頓時升起。

    名可低叫了一聲,眼淚差點忍不住就痛得溢了出來。

    灼痛,不僅肩頭上,還有脖子……好像被火燒到那般,又痛又慌,讓她差點昏死過去。

    可她依然沒忘記現在的情況,那個人分明是衝着肖湘而來的。

    「快走!」名可推了肖湘一把,急道:「往教學樓大堂跑去,那裏人多,快!」

    肖湘頓時反應過來,卻沒有聽名可的自己逃到教學樓去,而是一轉身,立即將她扯到自己身後。

    以為那個人還會攻擊,兩個人知道對方不願意獨自離開之後,已經立即防備了起來。

    但再回頭望去,剛才拿瓶子砸她們的人已經一頭鑽入人群中,轉眼跑到學校大門外,消失在大馬路上,想要抓她已經來不及。

    一個女人,居然有這麼好的身手,簡直不可思議,可現在最重要的是,名可受傷了。

    肖湘立即將她扶住,急道:「你怎麼樣?傷得重不重?忍着,我立即帶你去醫務室。」

    名可咬着唇,點了點頭,目光掃過地上那隻開了口的瓶子,只見還有不少液體從瓶中溢出來,結合她肩頭上那陣火辣辣的刺痛,不難想像裏頭的東西是什麼。

    學校里居然有人砸硫酸,簡直太可怕了,附近這麼多人看着,不僅沒有一個人過來幫忙,甚至一個個冷眼旁觀,看着那個扔瓶子的人離開,不幫忙追也就算了,竟還像是故意堵在肖湘和名可跟前,阻止她們追過去那樣。

    太過分了,這些人全都是幫凶!

    肖湘氣極,但更多的是內疚和心痛,那個人很明顯是衝着自己來的,可可卻為了她弄得受了傷。

    不管怎麼說,都是自己連累了她……

    醫務室里,護士正在給名可的肩頭上藥。

    好在這種天氣,穿的衣服雖然不算特別厚,但總算有件外套擋着,濺出來的硫酸有兩滴濺到脖子上,有一些從衣服面料上滲透進去,燙到了她的肩,傷得並不重,只是難免有點疼。

    「報警了沒有?」醫生從外頭進來,看着兩人問道。

    兩人看着他,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

    醫生立即沉了沉臉,主動建議道:「和你們的指導員說一聲,要不我幫你們給他打個電話?你們指導員是誰?在學校里發生這樣的事,一定不能放過那些人,否則,咱學校就成沒治安的了!」

    名可和肖湘互視了一眼,肖湘正要點頭告訴他指導員的名字,名可卻扯上了她的衣襟,以眼神阻止。

    看着醫生,名可勉強擠出一點笑:「沒什麼,大概是認錯人了,我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樣,也許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

    「可可……」肖湘皺起了眉。

    名可掃了她一眼,又看着醫生道:「給我開點藥,回去我自己上藥就行,這件事情還是不要鬧大了,我們還要上課。」

    醫生看了下時間,離上課不到幾分鐘了,不知道這個學生在隱瞞些什麼,但既然她不願意講事情鬧大,那也就算了。

    學校里這些個人的小恩怨,他也管不了那麼多,只是個校醫而已。

    給名可開了藥,叮囑她怎麼用之後,醫生便給其他學生服務去了。

    名可和肖湘從醫務室里出去,這次走在路上,兩個人都特別小心翼翼,時刻注意着周圍有沒有人手裏拿着些可疑的東西,連在學校里過日子都要過得這麼謹慎,實在讓人絕望得很。

    「為什麼不讓我說?」肖湘看着名可,悶聲問道。

    名可笑了笑,搖頭道:「不想把事情鬧大,那人明顯是衝着你來的,現在網上那些流言好不容易才讓北冥夜的人壓下去,再鬧,對你來說沒什麼好處。」

    她現在肩頭也沒怎麼痛了,這事過去也就算了,以後自己小心一點,謹防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就好。

    如果事情鬧大,到時候受傷的還是肖湘,何必?

    肖湘聞言,心頭一酸,連鼻子也差點酸楚了起來。

    原來都是為了她,想想這事要是鬧下去,網絡上肯定又會升起不少風言風語,到時候她要面對的壓力確實不少。

    可是,這樣容忍,這些人真的就會退讓嗎?

    「要不要告訴北冥先生?」她問道。

    名可搖了搖頭:「只怕他最近也很忙。」

    北冥夜確實很忙,北冥雄那邊又開始不斷給他打電話,催着他去東方國際走一趟,但他最近手上有好幾個大項目在處理,再加上名川已經和帝國集團徹底對立起來,有些項目被名川的人挖走了,到現在他還在補救。

    他不主動出擊,慕子川卻發了瘋一樣,以本傷人,幾乎可以說得上是背水一戰了。

    想要應對不是不行,只是在商言商,對於北冥夜來說,打這樣的仗完全沒有意義。

    這個時候他已經不懷疑慕子川對他的仇恨,只是還是想不清楚到底自己什麼時候得罪過他。

    辦公室的門忽然被敲響,正在忙碌的北冥夜連頭都沒抬,等人進門之後,他淡淡問道:「怎麼樣?」

    佚湯沒說話,只是把那份資料放在他辦公桌上。

    北冥夜把文檔弄好才停了下來,將資料取了過來,迅速瞄了眼,不過十來秒,三張打滿字的資料已經被他一字不漏全看了去。

    「這麼說,他極有可能不是慕應天的兒子,這些慕應天不知道嗎?」他挑起了眉,看着佚湯。

    佚湯搖頭,平靜地:「應該是不知道,當初他們做過親子鑑定,只怕被鍾裕佳做了些手腳,之後慕應天就讓慕子川以慕家大少爺的身份住了下來。但因為鍾裕佳過去是個坐枱的,所以,哪怕慕應天承認了他們的身份,也和鍾裕佳結了婚,在對待慕子川的態度上始終是遠遠不如慕子衿,這件事情先生應該比我還清楚。」

    他和慕子衿這麼熟,慕家的事情他總能知道一些。


    北冥夜不說話,把資料放下,長指落在鼠標上,調出另一個文檔,繼續做事。

    佚湯又道:「但慕子川的來歷有點詭異,我們直到現在還查不出來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北冥夜指尖頓了下,沉思了片刻,他忽然道:「如果與身份有關,那繼續往上一輩的方向去查。」

    「明白了。」佚湯點了下頭,見他沒有其他吩咐,便轉身出了門。

    上一輩……難道這份恩怨果真是從上一輩遺留下來的?那麼,慕子川的身份又是什麼人?

    上一代的事……帝慕浚又曾經得罪過誰?讓他的後人非得要以這樣的方式來報仇?

    名可和肖湘都以為像上午被人家扔硫酸這種事情,只要自己小心一點,就不會再發生,但沒想到,只不過是半天的時間而已,居然接二連三就出了那麼多意外。

    她們只有上午一二節課,下課的時候,兩個人正在下樓梯,不知道是誰在後頭擠了起來,之後有人站不穩,撞上了肖湘。

    那會名可就在肖湘身旁,如果不是用力扯了她一把,兩個人就不會只在樓梯上摔了一跤這麼簡單,只怕肖湘會從樓梯上直接滾下去,死是死不了,但受傷是難免。

    這次就算是意外,可兩人心裏也不怎麼好受。

    等到他們回宿舍樓的時候,忽然,竟有一個開自行車的人飛快地沖了過來,一邊喊着「勾引慕大少的婊子」,一邊騎着車,迅速往肖湘身上撞去。

    如果不是名可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只怕這一撞絕對撞得不輕。

    之後哪怕她們怎麼喊,都沒有人幫忙將那個騎自行車的人攔下來,兩人從地上爬了起來,只能眼睜睜看着那人逃之夭夭。

    不過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已經兩宗意外,名可和肖湘心裏也開始不安了起來,這事確確實實是衝着肖湘來的。

    慕子川不是什麼大明星,可卻居然有人會為他瘋狂到這地步,讓人怎麼願意相信?

    可是,抓不到人,她們也沒有證據,學校里的事情又不敢事事告訴北冥夜,兩人只好躲進了宿舍里,整整兩個小時沒有出來過。

    直到中午吃飯的時候,和大家一起去學校的餐廳,兩個人每走一步都小心謹慎的,不僅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前後左右瞧得清清楚楚,就連上頭也怕忽然有人會向她們砸東西。

    緊張兮兮地一路來到餐廳里,見這麼多同學在這裏用餐,她們才總算安了心,卻不想去食品區各自取了一份飯,才剛坐下來,忽然不知道哪裏又有人大叫了聲:「不要臉的臭娘們,勾引慕大少,去死吧!」

    一包不大不小的東西向她們砸了過來,啪的一聲,落在兩人面前的桌上。

    不理會被菜汁弄髒的衣服,生怕這包東西有什麼危害,名可立即站了起來,扯了肖湘就要走。

    可那包東西扔下來之後,落在桌上卻沒有一點反應,再定睛去看,居然是洗手間裏面那些髒東西。

    名可簡直忍無可忍了,這次盯准了逃跑的那個人,要肖湘照顧好自己之後,她邁步便追了過去。

    肖湘畢竟才出院沒多久,哪怕已經好了不少,但哪裏追得上他們?

    可是,跑出餐廳,名可還是失了那人的影蹤,在周圍的大小路上看了一遍,還是看不到任何可以的人物。

    怕肖湘在裏頭再次被人傷害,她趕緊折了回去,猶豫着要不要再去弄一份飯,直接帶回到宿舍里吃。

    可是,一想到剛才那包髒兮兮、讓人作嘔的東西,卻一點胃口都沒了。

    最終兩人灰溜溜回了宿舍,好在宿舍里還有一點零食,隨隨便便吃了點算是應付了過去。

    那日整個下午,兩個人都沒有離開過宿舍半步,這次名可真的不敢大意了,想了好久,才決定給佚湯打個電話,希望能讓他想個法子,當然可以不驚動北冥夜,那就是最好的。

    她們總不能一直這樣被動下去,學校里沒人幫她們,報警也不知道能有多少用處,只有求助於自己人。

    但不想電話還沒有撥出去,鈴聲就響了起來,一看來電顯示,她心頭一抖,悶悶地看了肖湘一眼。

    「誰?」肖湘看着她,眼底也有幾分不安。

    名可遲疑了下,才無奈道:「夜。」

    將北冥夜的電話接起,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只見名可想反駁,但對方又說了句什麼,電話就被掛掉了。

    等她放下手機,肖湘才看着她,笑了笑:「北冥先生讓你今晚回帝苑,是不是?」

    「湘湘,我……」名可有點遲疑。

    這次北冥夜很明顯生氣了,可她不知道他是怎麼把她的事情了解得這麼清楚,連上午的事都知道。

    他氣她上午出了事,沒有第一時間去找他,所以今晚她要是敢不回去的話,以後她的日子只怕也不好過。

    肖湘哪裏不明白那男人的脾氣?能讓名可留在這裏陪自己,陪了那麼多天,已經很不容易。

    她笑道:「沒事,你為了我已經快要將他得罪死了,這次要是再不回去的話,換了我是他,我也會氣得不成。不用擔心我,我晚上不離開宿舍,難道那些人還能闖進來對付我不成?」

    「你放心,我會讓夜處理這件事。」既然北冥夜都知道了,那現在哪怕她不開口,北冥夜也不可能置之不理。

    肖湘卻搖了搖頭,有幾分抗拒:「不要再事事都麻煩北冥先生,她是你的男人,不是我的。可可,我不是矯情,但不管怎麼樣,事情真的與他沒關,我相信過幾天就好了。」

    「分明就是有人想要針對你,怎麼可能會好得起來?」名可才不管什麼「你的男人,我的男人」,她們是朋友,就不應該計較這些事。

    「不管了,現在他知道了,就算我不說,他也一定會追問,你不要想太多……要不今晚跟我回帝苑吧,我們一起……」

    「不,我不去。」肖湘一直在搖頭,雖然在笑着,但很明顯態度堅決:「我真的不去,可可,那不是我該去的地方,如果你是我,你也一定不會願意去的。考慮一下我的處境,我去帝苑真的不適合。」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你如果真的擔心,那你離開之前,叫他們幫我帶一份吃的過來,晚上我就不出去了。至於明天,我等你回來之後,再跟你一起去教室,你說好不好?」

    名可不說話,沒什麼好不好的,可丟她一個人在這裏,她怎麼能放心?

    肖湘不想繼續讓她為難,主動換了個話題:「北冥先生怎麼知道這些事?不會是又有人將事情放到網絡上去了吧?」

    她笑得有幾分不自在:「保險起見,我還是上網搜一搜再說。」

    肖湘其實也是隨口說說的,可她和名可都沒想到,上網一搜之後,居然真的搜出來這麼多消息。

    本來北冥夜將她和慕子川的相關話題命人清了一遍之後,網絡上關於他們兩個人的事情已經不多,哪怕有也只能在快照上來找到一點點,打開顯示的就是帖子已被刪除,話題已不存在。

    但沒想到今天發生的事情,居然在短短一兩個小時之內又瘋傳了起來。

    其中包括她和名可在教學樓門口被人扔硫酸的照片,還有有人開自行車差點撞到肖湘時被拍下來的一幕幕,以及她們在餐廳打算吃飯,卻被人扔髒東西。

    每一次總有人在最好的角度,將這些照片給拍下來,說不是有預謀,有誰會相信。

    怪不得北冥夜那麼忙,還可以對名可的事情那麼了如指掌,原來不是他派了人在監視她們,而是他手下的人在網絡上看到這些轉告給他。

    這回不僅是肖湘,就連名可也止不住在心裏升起了一絲寒意。

    「有些話我說了怕傷害到你,但我覺得我必須要說。」名可看着肖湘,一臉認真。

    肖湘咬着唇,其實她不說,她自己也知道,可那是他們的家人,她能怎麼辦?他們還是不死心……

    她閉了閉眼,眼底有淚,但,因為知道自己這個時候哭泣,名可一定會不高興,所以,她用力咬了一下下唇,拼命將眼淚逼了回去,看着名可笑道:「我在想他們還能做到什麼地步,還有,我那個媽媽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

    「楊阿姨應該是不知情的,她就算再怕你爸爸……不,我是說那個男人。」她實在不想將那個男人當成是肖湘的爸爸來看待,那人是瘋的,為了逼慕子川對肖湘負起責任,居然這樣來傷害自己的女兒。

    萬一今天那隻硫酸瓶子真的砸到肖湘身上,傷了她,甚至毀了容,他是不是也不打算理會了?

    反正現在逼的是慕子川的良心,是不是就覺得讓肖湘的情況越慘越好?

    至於以後慕子川還會不會要肖湘,他們不在意是不是?

    為什麼?為什麼這天底下會有這麼惡毒的父親?為什麼會有這麼殘忍的家人?

    「報警吧。」她看着肖湘,好一會才平靜地:「如果你報警,我一定會支持。」

    肖湘沒有說話,報警嗎?報警之後呢?這邊鬧了事,北冥夜一定會為了名可出手幫忙,可是,她是不是真的要將肖家的人逼上絕路?

    她不知道,她自問不是心地善良的人,可是,要讓她親手對付肖家,她還是沒辦法狠得下心。

    名可知道她的意思,揉了揉她的腦袋,她道:「我只是問你的意見,你如果不願意,我也不逼你,你做什麼決定,我也會支持。但今天你先不要出去了,這件事情等回頭再說。」

    這次發到網上的照片,對肖湘雖然也有一定的影響,但卻不像上次那麼嚴重,這些照片不是為了讓肖湘難堪,而是為了逼那個已經離開東陵的男人。

    但他們真的以為慕子川會為了自己,出面來處理這事情嗎?

    肖湘趴在桌上,心越來越涼。

    其實肖慶江也沒有把握,是不是?可他就算沒有把握,卻也願意賭一把,因為籌碼對他來說太過不重要,就算毀了她,他也不在意。

    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能逼到慕子川,於他來說已經回本了,這樣的爸爸……她到底是不是他親生的?

    「別想那麼多,如果你累了就先休息一會,等晚點我讓他們給你帶點吃的來。」名可柔聲哄着,盯着她道。

    肖湘點了點頭,爬到床上,不願意再開口說話,扯上被子,閉上眼,安靜睡過去了。

    不管能不能睡得着,至少她不想讓自己清醒着去面對那些。

    可能是身體還沒有恢復過來,雖然心情很糟糕,但她也很快又睡了過去。

    名可坐在桌前,一直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時不時看着牆壁上掛着的那口鐘。

    其實每個人都有手機,也有筆記本,都可以看時間,但,在牆壁上掛一口鐘,似乎是北冥夜的習慣。

    他仿佛喜歡用最直接的方式去關注着時間,大概是因為他一直以來都是這麼忙,時間對於他來說太過於寶貴。

    所以,在他的授意之下,就連她們宿舍的牆壁上也掛着一口不大不小、現代款式的掛鍾。

    四點,原來不知不覺已到下午四點了,回頭看了不遠處睡得深沉的肖湘一眼,不見她有任何動靜,她便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時間又在安靜中緩緩流逝,那一覺肖湘一直睡到五點多鐘才醒來,醒來的時候,房間裏頭已經飄起了麵食的香味。

    佚湯不僅給她帶了一份熱騰騰的麵條,和幾碟小菜,還給她送來了一堆吃的。

    聽名可說他們安排了人在這裏,所以,今晚肖湘沒必要擔心在這裏會遇到危險。

    可肖湘卻始終不想麻煩北冥夜,但那個男人決定的事情,也不是她自己幾句拒絕的話就能拒絕得來的。

    最終名可還是走了,北冥夜提起下班,只為了趕回來親眼看看他的女人是否還安好,今晚讓他看到可可身上的傷,不知道那男人又會氣到什麼地步。

    不過,他越生氣,就越能說明他在意名可,有這麼個男人疼着可可,肖湘也覺得安心了。

    名可是和佚湯一起離開的,等他們離開之後,肖湘隨即把房門關上,直接在裏頭反了鎖,只是沒想到他們才剛走,她的手機便立馬就響了起來。

    一個陌生的電話,肖湘遲疑了下,才將電話接了起來。

    「你就是肖氏那個肖小姐?」不等她開口,對方已經率先道:「慕大少現在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肖湘搖了搖頭,但意識到她搖頭的舉動,對方根本看不到,抿了下唇,她才道:「他不在這裏,你找錯地方了。」

    「等一下。」對方仿佛生怕她掛掉電話,立即又道:「如果慕大少找你,你能不能第一時間通知我?」

    「我不知道你是誰。」所以對於他這個要求,肖湘也不覺得自己有義務去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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