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可被北冥夜忽然的靠近給嚇壞了,又坐遠了些,遠離着他。
哪怕他們下方墊着一床被子,但因為昨晚那幾場激戰實在太過可怕,她不僅身上沾上了花瓣,就連頭髮上也到處都是花瓣和花粉的影子。
不過,她不覺得髒,這花兒香香的,是最天然的美容聖品,留着便留着吧,她一點都不介意。
手忙腳亂把衣服穿好,回頭看那男人,男人依然躺在那裏,展開自己的四肢,就這樣大刺刺地躺着,完全不把自己完全沒有絲毫遮擋的身體當一回事。
名可紅着臉,狠狠瞪了他一眼,趕緊把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從他身上滑落下去的薄被拉了過來,再次將他蓋得嚴嚴實實:「暴露狂,就不怕被人看去。」
「我說了不會有人過來,是你不相信。」北冥夜笑着摘下頭頂上方某朵花兒,放在鼻尖上聞了聞,便伸手遞到她面前:「來,再來求個婚,答應嫁給我嗎?小妞兒?」
名可白了他一眼,卻還是下意識把花兒接了過來,放在鼻尖聞了聞。
香氣清新自然,好聞得很。
這婚求了又求,也不知道求了多少遍,她都說了好多遍答應嫁給他,這輩子都不會反悔了,也不知道這個男人還想聽什麼話。
她不說話,北冥夜卻不樂意了,又掰下一朵花兒遞到她面前:「一朵不夠誠意,那兩朵呢?答應嫁給我嗎?可愛漂亮的小姑娘。」
「你都說是小姑娘了,小姑娘哪能結婚?」她嘟噥起小嘴抱怨道。
「可你年齡到了,只是長得像小姑娘,一天到晚頂着一張童顏到處去騙男人。」北冥夜笑了笑,順手又掰下第三朵遞到她面前:「快說,說你願意嫁給我,一輩子只做我的女人,永遠不反悔。」
名可實在拗不過他,只好將花兒接過來,小聲道:「我答應嫁給你,一輩子都不反悔,一輩子都只做你的女人,行了嗎?快起來吧。」
真的不早了,山腳下已經傳來了遊客笑鬧的聲音,誰知道什麼時候會有人爬到這裏來?
這也不是他們兩個人獨自發現的美景,只怕已經被不少人發現了,等會會有很多人過來的。
「快起來。」她又忍不住拉了他一把,卻不想沒把他拉動,反倒被北冥夜拉了過去。
他伸出兩條手臂,落在她的後腰上,把她拉向自己,「真的不反悔?不管怎麼樣,永遠都不反悔,永遠跟在我身邊,做我的女人?」
一瞬間,神情又變得嚴肅了起來。
名可淺嘆一聲,好在自己身上已經穿好了衣服,要不然這樣碰在一起,誰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真的起來。
也不知道這傢伙在想什麼,像這樣的問話,這兩天時不時就會出現,每次他問的時候,眼底總似有那麼點不安在浮動,可她看不明白他到底在不安些什麼。
認識他的,由始至終都是,答應了嫁給他,她也從來沒想過什麼反悔不反悔的事,他堂堂北冥大總裁,全東陵最具身價的黃金單身漢,他有必要這麼不自信?
真要說不自信的那個,再怎麼說都不可能是他。
但北冥夜問得這麼認真,名可也只好不厭其煩再一次保證道:「不反悔,永遠不反悔,好了嗎?你怎麼回事?現在……」
「就算反悔,也由不得你。」眼底的晦暗一閃而逝,他勾起唇抬頭在她下巴上親了一記,笑意盪開,眼中再不見那些讓人看不透的黯淡。
名可雙手抵在他胸膛上,還沒來得及去想他那一點幾不可見的晦暗是什麼意思,便立即想起來被她壓在身下的這副男性身軀,上頭可是一點布料都沒有的。
渾身都是結實糾結的肌肉,那麼性感,就是她自己也不得不承認,每次與他靠近總會臉紅心跳,緊張得很,那氣息那味道讓她又熟悉又迷醉。
用力甩了甩腦袋,不讓自己沉醉在他濃烈的男兒氣息之下,她用力拉開他抱着自己的長臂,在他身旁跪坐了下去,撿起灑落在一旁的衣服,手忙腳亂地要給他穿上。
笑鬧的聲音越來越近,似乎真的有不少人在上來,這認知更讓名可心裏不安。
這座島就是之前北冥夜跟她說過四季如春,什麼時候都能保持暖暖氣息的島嶼,據說是因為處在極端的位置上,幾股氣流匯聚在這裏,反倒讓這個島與外頭與世隔絕了那般。
外面冰天雪地的,這裏卻暖意融融,只穿單衣也不會覺得冷,就像他們那天晚上那樣,在山頂上只需蓋一條薄薄的被子,也沒有被凍着。
當然,有個男人在身邊,一直用他溫暖的胸膛緊緊貼着她,那也是一方面。
想要給他穿衣服,無奈男人不怎麼願意配合,名可真的有幾分氣憤了,拿着衣服在他胸膛上打了一把,她呶唇道:「你到底要不要起來?」
「我有點累,你先幫我把衣服穿上了再說。」北冥夜掀動唇角,懶洋洋地看着她。
「那你總得要配合。」
「好。」北冥夜笑了笑,眼底不知淌過些什麼,忽然,他勾唇道:「我有個習慣,穿衣服得要先從最貼身的開始。」
手一揚,原本蓋在他身上的被子頓時被他扯開。
名可垂眸時,一不小心便看到那幅讓自己血脈噴張的畫面,臉一紅,鼻子一癢,差點連鼻血都淌下來了。
「無恥。」她一邊罵着,一邊摁住自己的鼻子,生怕真的有溫熱的液體從裏頭裏頭滑下來。
拿了他的小褲褲,她目不斜視看着他的腳,把他的兩隻腳先後抬了起來,再小心翼翼幫他把小褲褲提上去,到最後她幾乎是閉着眼的,咬了咬唇,低聲道:「抬一下。」
「說了沒力氣,累了,所有的精力都在昨天晚上用在你身上了。」北冥夜抬眼看着她,唇角全是愉悅的笑意。
名可真想一巴掌把他那些好看到讓人差點淪陷的笑意給拍散,可這傢伙這麼重,他要是不配合,她要怎麼樣才能幫他把小褲褲穿上去?
一不小心又看到某些不該看的畫面,那簡直太折騰人了。
她擰緊眉心,又氣又羞:「快幫忙抬一下自己,要不然……要不然我……我……」
男人眼底氤氳的氣息頓起,唇角笑意斂去,話語也認真了起來:「又想了?」
又想要了?
名可一張臉當場就黑了,北冥大總裁的腦袋瓜里除了那碼子事,還能不能多裝點其他東西?
她是說,兩個人孤男寡女待在一起的時候……她擰了眉心,心裏還是忍不住急了起來:「抬一下。」
北冥夜卻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是默默看着她,唇角,眉梢全是笑意。
名可正要被他氣瘋了,那些笑鬧的聲音越來越近,過不了多久一定會有人過來,哪怕他不介意被人看光,她也還是介意呀,她怎麼可以允許自己的男人被其他女人看了去。
「夜,他們……」
「沒力氣。」大總裁還真是不介意,依然笑得噯昧愉悅:「不想我被人看到,你可以選擇自己坐上來……不是什麼都看不到了嗎?」
「你……死色鬼!」才反應過來那什麼「坐上來就看不到」是什麼意思,名可一張臉徹底從黑變成火紅。
這傢伙……這傢伙實在太惡劣了。
氣不過,她咬了咬唇,忽然一抬手,一巴掌便揮了過去,力氣不大,可被打的男人卻頓時變了臉。
這次不用名可提醒,他自己立即就把結實的臀抬了起來,長臂一撈,那條小褲褲已安安穩穩落在它該落的位置上。
「……哈哈,哈哈哈……」名可憋了好久,最終還是忍不住爆笑了起來。
原來哪怕天底下最強悍的男人,身上也是有致命的弱點的,只要抓住這弱點,想要制他似乎就不難了。
北冥夜一臉不甘,被這女人發現自己身體的弱點,以後要是每次起了爭執都用這樣的方式來懲罰他,那還得了?
「你這個壞女人。」他一骨碌坐了起來,長臂一伸,把她抱了過來,大掌壓在她身上,用力揉了幾下。
名可立即皺起了眉,被他揉出了一臉痛意,直到忍無可忍,她才尖叫了起來:「不敢了,以後再也不敢了……你放過我吧,夜,我錯了,北冥大總裁,我真的不敢了。」
疼呀!不知道女人那地方是很脆弱的嗎?嗚嗚,真的好疼!
好說歹說,求了好一會,男人才總算消了一點氣,放開了她。
名可哭喪着一張小臉,慌忙從他身上爬了下去,轉身背對着他,伸手揉着被他抓痛的地方,痛得她連眼淚都差點下來了。
「女人身上不也是有脆弱的地方嗎?道理是一樣的。」身後的男人話里藏着笑意,慢悠悠道。
名可回頭白了他一眼,想抱怨可抱怨的話卻又說不出口,誰叫她不對在先?
明知道男人某些弱處是不能亂碰的,她這樣去懲罰他,怪不得就連泰山崩於前都面不改色的北冥大總裁也會在她輕輕的一巴掌之下頓時變了臉,剛才他所承受的痛楚,可想而知。
「以後不敢了。」這次她是認真的。
「沒事,以後再來也可以,不過,不許用力,還有,手法得要改一改。」他湊了過去,低頭湊近她的耳際,輕聲呢喃了幾句。
只見女孩的臉一路火紅,到最後已經紅成豬肝色了,才一把推開了他,站了起來,氣得跺腳道:「無恥!」
一轉身便往遠處奔去了,身後傳來了男人爽朗的笑聲,等笑夠了,他才撿起沾滿了花粉花瓣兒的衣服慢悠悠穿上。
至於下頭的賓客,其實全都被攔了下來,他早說過不會有人上來的,是她不相信而已。
直到得到北冥夜的允許,工作人員才終於對其他賓客放行,沒過多久山頭上便聚了不少人,有幾個孩子還放起了風箏。
吃完早飯回來的名可一看到放到半空的風箏,便忍不住牽上北冥夜的大掌,眼底寫滿了期待:「我們也去放風箏嘛,談戀愛的時候你就沒帶我去放過風箏。」
北冥夜垂眸看着她,又抬眼看了看放到半空的那些玩意兒。
見他抿着唇不說話,名可忍不住懷疑了起來:「你不是想告訴我,你不會放風箏吧?」
「你覺得這天底下有你男人不會做的事情嗎?」他冷哼,不就是個風箏?
不過,好像有些什麼東西確實被他和她忽略了,他們……有談過戀愛嗎?
一來就直接做上了男人和女人之間最親密的事,之後的糾纏,不管是廝守還是被逼無奈的相伴,似乎……真的和戀愛無關。
「那好,我們趕緊去放。」
既然戀愛的時候沒放過,那現在訂婚了也可以補一補,不是嗎?
反正只是訂婚而已,還沒結婚了,再說了,就算結婚了,偶爾還可以出來一趟,做做小情侶才會做的事情,不也挺好的嗎?
見名可興沖沖從服務店小攤處買了一個特大的風箏回來,北冥夜眸光有幾分閃爍,淺咳了一聲,才舉步向她迎了過去。
研究了好一會,終於自認為把所用的工具給研究透,他才看着女人,忽然問道:「你放還是我放?」
名可看了風箏一眼,才想起來自己買的型號似乎太大了些,那麼重……「你拿着,我去放繩吧。」
「好。」北冥夜巴不得這樣,要是讓他去放繩,他還不知道要怎麼樣放起來。
雖然,他不覺得這玩意兒有什麼難度,但不管怎麼說,長這麼大還真是從來沒放過,萬一在這女人面前出了糗,以後自己高大上的形象豈不是得要崩塌?
在他女人眼裏,他就應該是萬能的,天底下任何事,對他都不該具有一點難度,這樣的形象才值得他女人來崇拜!
名可沒想那麼多,把風箏放在他手裏,自己拿着線圈便慢慢向遠處走去,走到一定的距離,她才回頭沖他喊道:「把風箏舉起來。」
北冥夜瞟了不遠處的幾個小孩一樣,便有樣學樣的,舉起手把風箏舉好。
忽然,一把稚嫩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叔叔,風箏不是這樣放的。」
只見一個小女孩走了過來,扯了扯他的褲腿,又指着風箏道:「你把風箏放反了。」
北冥夜皺了下眉,心裏直怪她多事,什麼放反了,分明就是這樣。
「真的反了。」見他不聽自己的,小女孩立馬就認真了起來,指着風箏頭:「你瞧,有尾巴的朝下,沒有尾巴的是頭,得要朝上。」
北冥夜看了風箏一眼,又側頭往不遠處那幾個小孩望去。
只見剛才放風箏的小孩這時候正低垂頭顱,一副認錯的模樣,而他身旁另一個孩子正在大聲訓道:「有你這麼笨的人嗎?舉個風箏都不會,頭和尾都能弄錯,你說你笨不笨?笨不笨?」
北冥夜一張臉頓時掛滿了黑線,差點衝動的想要過去把那個笨小孩給一巴掌拍飛出去,自己錯了也就算了,還教錯了他,弄得他……
眉眼抬起,悄悄往前頭望了眼,只見名可的小手落在唇上,正在努力憋着氣,分明真忍着笑意。
他冷冷哼了哼,不悅道:「我又沒放過這東西,弄錯了有什麼好奇怪的?只有女人和無知的小孩才會玩這玩意兒。」
「是,知道北冥大總裁平日裏忙得很,哪裏會玩這麼無聊的玩意兒?那現在會放了嗎?」名可沖他笑道。
北冥夜抿着唇,不想與她計較,風箏反過來,把那所謂的尾巴朝下方,才又繼續舉起來。
「叔叔。」
「做什麼?」當那把稚嫩的聲音再次響起來的時候,北冥夜立馬就黑了臉,垂眸瞪着她:「這次還有錯嗎?再敢胡說八道,當心我揍你屁屁。」
小女孩被他一嚇,立馬就慌了,臉一窘,就是一副要開哭的模樣。
名可嚇了一跳,忙向她招手道:「你不要跟那傢伙玩,你過來,姐姐跟你一起放線。」
小女孩這才把正要溢出來的眼淚收了回去,眼底的淚花早已經消失得乾乾淨淨,肥腿一邁,便向名可跑了過去。
北冥夜有點嫌棄地看着她抱住名可大腿的那雙手,差點忍不住想要過去把她拎起來丟到一旁,他女人的大腿也是她能抱的嗎?居然還抱得那麼親密!不想活了?
但,讓他更氣憤的還在後頭,只見小女孩抱着名可,氣呼呼道:「姐姐,剛才那個叔叔好兇,他一定不是好人,姐姐,我們不要跟他玩,我們去找其他大哥哥玩吧。」
北冥大總裁拿着風箏的十指不斷在收緊,那風箏在他的指下差點被撕了個稀巴爛。
叫他叔叔,卻叫他的女人姐姐,還要慫恿他的女人去找那些所謂的大哥哥!
順着小女娃的目光往遠處望去,只見那裏果然有幾個二十出頭、比名可也大不了幾歲的男生圍在一起,嘻嘻哈哈的,不知道在玩着什麼。
過不了多久,從幾個男孩之間,一輛遙控飛機飛了起來,大家追着那遙控飛機,那興奮勁兒簡直像磕了藥一般。
北冥夜一雙墨色的眼眸微微眯起,眼底全是不屑。
一個個毛毛躁躁的,幼稚又無知,一個遙控飛機而已,也玩得這麼興致勃勃,沒品。
又聽到小女孩繼續慫恿道:「姐姐,你看那邊幾個大哥哥和姐姐們在玩排球,我們也過去玩吧,不要跟這個怪叔叔玩了,他什麼都不會,只會凶人。」
北冥夜幾乎要跳腳了,居然說他是怪叔叔,排球有什麼好玩的?再看他們一個個技術那麼爛,簡直不知所謂。
可他那欠揍的小女人卻真的直勾勾盯着人家打排球,居然把他都晾在一邊了。
還說什麼要找點戀愛的滋味,放那勞什子風箏,現在被幾個小毛孩的遊戲一勾,就連魂都丟了!
看他不是更養眼?那幾個小毛孩還一連青春痘,噁心不死人,有什麼好看的?
直到分明感受到身後一股寒氣在靠近,名可才驀地回神,回頭看着他,她揚起眉眼,笑道:「他們好像缺人,夜,要不我們過去加入吧,我很久沒打排球了。」
在學校的時候,偶爾還能很同學玩一玩,可自從跟了北冥夜之後,這種集體活動她卻真的很少參加了。
見他不說話,一直冷着一張臉,她皺了皺眉,呶唇道:「你是不是真的不會玩?算了,這種年輕人才喜歡玩的項目,你八成是不喜歡了,好吧,我們繼續放風箏。」
說着,又呶了呶唇,才繼續拿好手裏的線圈,揉了揉小女孩的腦袋,她無奈道:「這位叔叔不會玩排球,我們不要惹他生氣了,來,我們一起陪他放風箏。」
說着,牽着小女娃的手,扯着風箏的線,邁步向一旁奔去。
身後男人的一張臉已經黑得和鍋底的顏色沒什麼區別,她說那是年輕人的玩意兒,他不喜歡,她的意思是,他不年輕了,而他們還是年輕的一代?
他是叔叔,她是姐姐,那些連毛都不知道有沒有長齊的混蛋小子,是和她同一代人的「大哥哥」,自己和他們卻不是一代人了!
還說什麼「陪他放風箏」!她是不是忘了,這風箏到底是誰要放的?
一張臉繃得越來越難看,這一刻,他真想沖她大吼,問她一句,他真的有這麼老嗎?
……風箏放起來之後,沒多過久一大一小兩個女孩就直呼起了無聊,兩雙眼眸不斷往不遠處的排球場張望。
最終,北冥大總裁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又眼底藏着不屑地被拉着走了過去,跟一群「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火熱了起來,誰叫他女人似乎真的對那玩意兒特別感興趣?
不過……說他老了不行了?說他們不是一個年代的人?毛!這些油頭粉臉的黃毛能跟他比?
五對五,連不過五六歲的小女娃都鬧着上了陣,事實證明,有北冥大總裁在,就算他們這一隊的人質量參差不齊,贏也是必然的事情。
到最後,因為對方小伙子們的不服氣,非要繼續比下去,名可和小女娃連同三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子體力不支出了局之後,局面就成三對二了。
北冥夜和一個瘦瘦的男生一隊,另一隊,三個健壯的男孩誓要一雪前恥,可惜,雪恥不成,更添幾筆敗績。
就連那個一開始被北冥夜凶過之後,對他就沒什麼好感,直覺他「太老」的小女娃也開始對他刮目相看了起來。
原來,有時候大叔比大哥哥還要厲害,她以後都要迷戀大叔,再不要戀什麼大哥哥了。
「大叔好厲害!姐姐,你看大叔,好神哦!」
戰場上的北冥夜當場累了一張臉,尼瑪,神就神,做什麼姐姐的稱呼由始至終沒有變化,他卻又從叔叔升級成大叔了?
接下來,等是不是到了晚上,就得要變成大伯?
無知小輩,他那連國際一流名模都自愧不如的體魄,渾身上下完美得連一塊贅肉都看不到,處處洋溢着沉穩迷人的魅力,他!哪裏看起來像個大叔?
場外,某女收回迷戀的目光,揉了揉小女娃的腦袋,柔聲道:「大叔年紀太大,不適合你,要迷就迷大哥哥,瞧,那個打前鋒的大哥哥是不是長得很帥?比起大叔要帥多了,是不是?」
某男不知某女不願與人分享的心思,臉一沉,大掌一拍,比平時速度至少快上好幾倍的排球迅速往「比他帥多了的大哥哥臉上」砸去。
尖叫聲頓起……
須臾之後,小女娃驚呼了起來:「大哥哥的臉被咂扁了,好醜,還是大叔帥一些。」
某男冷目一掃,眉角終於揚起一點弧度。
哼,還算識貨!
……
這是一個臨時召開的會議,其實到了今天,集團已經處於半休假的狀態,大家都在整理着年終最後的一點事情,正等待着年假的到來。
但今日,至少荒廢了有好幾個月的股東會議廳里,卻堵上了好幾個人,只因為一件徹底讓他們嚇壞的事情,幾個老股東沒有一人缺席,全都來了,就連北冥雄也在接到電話之後急匆匆趕了過來。
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回集團,集團的事情大部分都交由他的外甥夏國良在操辦,但沒想到,正是夏國良的一個決定,讓他們陷入到現在這尷尬的局面上。
「我當初就說過,夏國良那小子為人比較浮躁,根本不適合坐上這位置。」其中一個股東把手裏的文件重重往桌上一放,抬眼看着坐在主位上的北冥雄。
要是換了平時,態度哪敢這麼囂張,可現在他不是囂張,是真的被氣到也被嚇怕了!「連四海集團的生意也敢攔下來,董事長,這事該怎麼解決?」
北冥雄兩道已經算不上有多濃的眉也糾結在一起,那混賬東西還真是不怕死,居然連太子爺手底下的生意也敢奪過來,甚至走的還是旁門左道的路。
天威集團和四海集團的合作項目已經這麼多年,一直相安無事,四海集團給的價格也是合理,不算太高,卻也不低。
人家合作得好好的,可夏國良卻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勁了,居然以超低價將天威集團明年那幾個項目給包攬了下來,甚至連後年的項目也攬了一半。
雖然,對於四海集團來說,這一點項目自然不算什麼,但這很明顯是故意在給四海集團不堪。
夏國良給出的價碼完全低於整個行業的最低水平,根本就是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就連北冥雄也不清楚他這個外甥為什麼要這麼做。
「人到底找回來了沒有?」側頭看了東方御一眼。
坐在他左手下方的東方御忙站起來道:「還在尋找中,似乎有人看到他在維納斯的賭場出入。」
「混賬。」北冥雄氣得一掌拍在桌上,早就警告過那傢伙不要再沾上賭博,現在人怎麼就已經在維納斯那裏了?
那混賬東西,如果不是因為他膝下無兒,也沒有可以放心把事情交給他的人,他怎麼可能把那混賬東西拉到總經理的位置上,讓他暫代他的職務處理公司的事情?
他最近心臟病發作的頻率確實密集了些,醫生已經建議他把工作放下來,全身心放鬆來修養,可現在出了夏國良這事,只怕接下來的日子就沒那麼好過了。
「董事長,這件事情到底該怎麼樣去解決?」另一個股東也看着他道。
北冥集團和龍敬的龍騰不一樣,龍騰里所有的股東都是龍敬自己的家人,但北冥集團卻有幾十個點的股權在外人手裏,只因為當初北冥雄一心想要把集團壯大,才會把部分股權拋售出去。
後來,事實證明他的決定也是對的,北冥集團在短短几年間發展勢頭火爆,他北冥雄的身價也在短短几年間翻了好幾倍。
但現在,一旦出現這種事情,北冥雄也不好辦了,總得要給股東們一個交代。
他揉了揉眉心,沉思了會才道:「現在合同已經簽下來,如果不及時執行,按照合同上面的規定,我們集團得要賠付一半金額的違約金,這比把生意包攬下來損失要重太多。」
「也就是說,我們真的要把這項目給做下來?」另一個股東心頭一緊,忙站了起來盯着他,不安道:「那可是屬於四海集團的生意,我們這麼做是公然擺明態度要和四海集團作對?太子爺絕對不是一個好惹的人物,你們該聽說過他的脾氣有多暴躁。」
會議室里所有人臉色微微沉了沉,對於戰九梟這個人的傳聞,在座的人沒有誰不曾聽說過,據說他背後還有一個媲美軍隊的組織……
又一人戰戰兢兢地看着北冥雄,一臉畏懼:「如果咱們真的把他得罪死了,你說他會不會……會不會……」
「別胡思亂想,怎麼說戰九梟也是個生意人,那種事情不到迫不得已,他應該不會去碰。」東方御看着那人,不知道是在安慰那人,還是同時在安慰大家。
「你也說了那是不到迫不得已的地步,那萬一,這次太子爺真的生氣……」先頭說話的那個股東,一張臉蒙上點點蒼白,滿心不安。
一個媲美軍隊的組織,那不是說他有絕對的勢力去決定他們這些所謂的富豪的生死命運?
在東方國際這麼個複雜的大都市裏,有錢有勢的人就能橫行霸道,一兩條人命對他們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如果太子爺真的被氣得發起了瘋……
「董事長……」另一個股東看着北冥雄,遲疑了下才道:「東陵的北冥先生……你們家裏那位夜少爺,聽說也有個秘密基地,勢力不比太子爺的組織差。」
北冥雄本來還有幾分為難的目光立馬沉了沉,看着他,他沉聲問道:「想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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