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_85370「喜歡。」就是太頗費了,這種尊貴紫,名可根本不知道得要花多少錢,市面上可沒有報價。「下次不要這樣,我一個學生用這麼好的手機,會被怨恨的。」
「被羨慕而已。」慕子衿淡言道,不就一個手機,能招什麼怨恨?
名可嘟噥了下小嘴,沒有回應他的話,他的出身註定了他過的事一般人想像不到的尊貴生活,自然體會不到他們這種窮學生的心思。
這個手機拿出來炫,要是不招嫉恨,她願意把頭切下來給他當凳子坐。
咳咳,這打賭似乎太血腥了些。
「裏面有卡嗎?」想要拆開又怕自己一不小心拆壞掉,這麼漂亮的手機,拆壞了可惜,就算損壞一點點,也足夠讓她心疼。
「有。」沒卡,他以後怎麼找她?這傻丫頭:「快把我號碼存進去。」
「嗯。」她低頭,開始憑着記憶將能記得的號碼一個個存進去,還不忘問道:「你要帶我去哪裏?我晚上還有事,不能出去太久。」
「怎麼?我還找了個女強人當女朋友了?」吃頓飯害怕浪費她時間,有這麼忙嗎?
「是真的很忙。」修長的指在電話屏幕上慢慢划動,觸感這麼靈活,屏幕又大又亮,色彩鮮艷清晰,真的很完美。
原來找個有錢人當男朋友,好處竟真的是這麼多的,她只是怕他給的太多,將來自己不一定能還得上。
「我不會拿自己去償還人情債的。」這手機她玩得愛不釋手,一邊研究,一邊說:「這是你送的,可不是我自己要的,別找我還你人情,我還不起。」
聞言,慕子衿不由得失聲出聲,側頭看了她一眼,越來越覺得過去自己真的很不了解這小女人,她的性格絕對不像表面上表現出來那麼死氣沉沉,一切只因為被刻意隱藏,才會如此罷了。
有意思。
「沒關係,我相信以後你一定會主動肉償,不需要我開口。」他笑着說。
名可的視線終於從手機上移開,白了他一眼,她呶起兩片薄薄的粉唇:「想得美。」
……
接下來幾天,名可是各種忙碌,忙到連和慕子衿約會的時間都沒有。
除了要制定每一天的具體計劃,還得要將肖湘和孟之南每天從各地報名點帶回來的表格整理好。
除此之外,她還得親自去外景選定的場地視察,看看適不適合他們活動的開辦,因為時間太緊,所以每天要跑的地方多得連她自己也數不清。
坐公交車實在太耽誤時間,每一趟出入都是打車,但還是覺得太費時間,到最後三天結束之後,回來的路上杜芊芊忍不住抱怨了起來:「要是我們會開車,借一輛車來開開,時間上說不準能空出許多來。」
名可把她這話記下來了,借車應該不是很困難,但如果現在才去考駕照,難保能在兩個月之內把駕照拿下來,聽說速度快的話可以,但她沒有這麼多時間去練車。
但最終她還是在回去的路上與杜芊芊分了手,自己去了學校附近一家駕校,拿臨時身份證報了名。
不管能不能在兩個月之內把駕照考上,只要一有時間她就過來練車,越快越好,到時候能開車,去任何地方都總會方便些。
報過名順便學了一輪,回學校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十點多,慕子衿今天有事要忙,之前名可就跟他說過大家都忙,今晚就不陪他出去吃晚飯了。
她已經連着兩天沒有見他,慕子衿那邊似乎有點非議,抱怨自己找了個太忙碌的女朋友。
不過,他雖然在抱怨,名可卻知道那只是玩笑話,在工作這種事上,他總是特別能體諒自己的。
回了宿舍洗過澡出來,肖湘才剛才外頭回來,她和孟之南也是很忙,似乎比她還要忙,畢竟每天要跑的地方實在太多。
每天從各大商場把報名表收回來,還要按着名可給他們的指示,去附近看看有沒有好的廣告位出租。
一天到晚下來,人都已經累得快散架了,還好孟之南有駕照,借了輛車子和她四處跑,要是打車,一天下來根本去不了那麼多地方,打車太不方便了。
見名可從洗手間裏出來,已經換上一套乾淨的衣裳,她忍不住抱怨了起來:「我該和你換個工作,也好休息兩天。」
名可瞥了她一眼,笑了起來:「要是讓你嘗嘗我和芊芊到處奔跑那種滋味,看你是不是還願意。」
肖湘吐了吐舌頭,聳肩道:「你們連個車子都沒有,我才不要去,算了,還是這樣最好。」
名可也不過和她隨意開個玩笑,換工作這種事情肯定是換不來,他們現在每個人的工作都是緊張兮兮的,換了之後還得要重新適應,哪來的時間給他們適應這些?
回到書桌前,才剛把筆記本打開,還沒來得及將今天肖湘收回來的表格登記下來,手機便忽然響了起來。
她連看都沒看便把電話接通湊到耳邊,一邊點着鼠標,一邊隨意道:「不是說了晚上不要找我了嗎?我很忙。」
那邊的人沒有說話,名可看着剛點亮的屏幕,點了文檔,把文檔打開,似乎也沒注意到對方的沉默,只是笑着說:「今天怎麼樣?累不累?最近是不是都會一直這麼忙?」
對方還是沒有說話,她終於意識到他似乎一直沒有回應過自己的話,皺了皺眉,把手機拿開一看,當看到手機屏幕上那串數字,心一驚,手機差點從她手中滑了下來。
不是慕子衿,不是每天晚上都會跟她通話的子衿,而是……他!
他怎麼會知道她的電話號碼?這個號碼,她還沒有跟太多的人說過。
拿着手機的五指微微緊了緊,連呼吸的聲音都沉重了起來,幸而肖湘並沒有發覺,她找了個藉口離開宿舍,走到長廊的深處,才又把手機放回到耳邊,輕喚了聲:「北冥先生。」
有些事情始終是要面對的,既然之前跟他說過要和他終止協議,只要他答應,她隨時可以嚮慕子衿把那筆錢借出來先還給他,她之前都和子衿說清楚了。
現在,或許就差和他攤牌。
既然北冥夜現在找上門,這事還得要先處理掉,雖然,知道手機另一端的人是他,名可心裏還是那麼慌,依然那麼緊張,但就算緊張也總是要面對的。
她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呼吸微微平復了些,才說道:「北冥先生,找我有事嗎?」
那邊依然沉默,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在名可忍不住又要說話的時候,他才說:「我現在在你學校後門,老地方,五分鐘之內到我這裏來。」
名可皺緊了眉心,忽然便有一種想要把電話用力甩出去的衝動。
已經這樣了,她已經跟他說清楚要與他終止協議,他怎麼還來給她這一套,還要來威脅她?
和子衿比起來,這兩人的態度簡直是天淵之別。
「你還有四分五十秒。」
名可不說話。
那邊又傳來他低沉的聲音:「你不出來,我直接去宿舍找你。」
她用力咬着唇,雖然還是不說話,卻已經激動得想要罵人了,每次都是這樣!可是,她偏偏就是不敢反抗!
萬一他真的來宿舍找自己,肖湘還在這裏,到時候事情一定會被她知道。
她又用力深吸了兩口氣,想讓自己的怒火平息下去,可是,一想到他對自己的逼迫,心中那口火氣便怎麼也壓不下去,她都說了會還她錢,他沒有資格逼迫她。
「我要換衣服,至少得要十分鐘,你先……」
「你還有四分三十秒。」北冥夜低沉的聲音再次傳來。
名可咬着唇,只是遲疑了片刻便電話關掉,轉身回了宿舍,從衣櫃裏拿了一套衣服,迅速到洗手間裏換了起來。
等她出來的時候,肖湘從一堆表格里抬頭,看了她一眼,訝異道:「這麼晚了,你還要去哪?今晚還回來嗎?」
名可心裏一堵,雖然知道她只是開玩笑取笑她和子衿,可是她不知道她現在去見的人不是慕子衿,而是北冥夜。
「不知道。」她有點賭氣地丟出這三個字,拿了手機便匆匆出了門。
這次,名可是用跑的,因為時間真的不多了。
等她跑到老地方,跑到那輛車子旁的時候,人已經幾乎喘得呼吸不過來。
佚湯從車子裏鑽了出來,給她打開後座的車門。
名可卻沒有進去,只是站在門邊,看着裏頭交疊兩腿坐得安靜的北冥夜,一邊喘氣一邊啞聲說:「北冥先生,我想我上次已經和你說得清楚,我要中止協議,錢我也會還給你,如果你要,明天我會去帝國集團,親自將錢拿給你。」
「十幾億,你要親自拿給我?」北冥夜靠在靠背上,側頭看着她,一副慵懶的模樣:「我不習慣和人這樣說話,進來。」
名可不僅沒有進去,反倒後退了半步,遠離着他:「那我轉賬給你,我明天就轉給你。」
「那不是還沒到明天嗎?」他薄唇微微勾了勾,又是一抹顛倒眾生的笑意:「沒轉賬之前,協議還在,你現在這樣算不算是違約?要是違約,應該是要賠償的吧?」
名可真的恨不得拿手裏的電話狠狠砸在他臉上,他怎麼可以無恥到這地步!
「我不會進來的,有話你……啊!」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站在她身後的佚湯已經輕輕一推,雖然動作算得上輕柔,但,那股說不出的強悍力量卻已經將她推到後座上。
車門「砰」的一聲被關上,等她從座位上爬起來,想要開門的時候,車門已經被佚湯鎖了。
也不知道是什麼高端車子,被鎖了之後,她居然沒辦法從離開打開。
「開門,我要出去!」她用力拍打在車門上,但,車裏這兩個人都沒有理她,佚湯已經發動車子,迅速開上了車道。
又試了好幾次,還是沒辦法將車門打開,她一咬唇,立即拿起手裏的電話,想要撥號。
身邊,卻傳來北冥夜藏着點點笑意的聲音:「這手機挺結實的,不知道我能不能將它摔個粉碎?」
雖然是笑着,那笑卻是冷冰冰的,一點溫度都沒有。
名可倒吸了一口涼氣,抬頭對上他深沉的目光,氣得連眼都紅了:「北冥夜,你沒有資格這樣對我。」
「協議還在,我就有資格。」他依然坐得慵懶,只是淡然看着她。
就這麼被他看着,她連打電話給慕子衿的勇氣都沒了,自己很清楚,這電話她根本不會有機會能打出去,只要她一打,他一定會奪過去,一手摔碎。
可是,他怎麼能這樣?怎麼可以完全不顧她的意願,就這樣將她扔到車上?
不僅是他,還有那個佚湯,他們都是魔鬼,是混蛋!
「不要拿這種目光看着我,我和你現在還有協議在,你該知道,惹怒我對你來說沒什麼好處。」北冥夜今夜似乎挺願意開口說話,瞅着她時,目光依然摻雜着笑意。
只是,笑得那麼冷,在名可看來,還不如板着臉對她。
這虛偽的男人,衣冠禽~獸!
「我說了會還你錢,明天……」
「那就明天再說,現在,還沒還上不是麼?」他向她伸出手,兩片好看的薄唇再度勾起:「這麼久不見,過來,讓我抱抱看有沒有瘦下去。」
名可用力盯着他,現在除了憤怒,還多了幾分不安。
有沒有瘦,不能用看的看出來嗎?他要抱她才能知道她有沒有瘦下去,一看就知道不安好心。
「我要回學校。」她咬牙切齒道。
「我記得你現在在方暑假。」他淺笑,一點不以為然。
「我還有工作。」
「現在是休息時間。」
「北冥夜。」她真的被氣瘋了,哪有人這麼蠻不講理的。
北冥夜挑了挑眉,側頭看着她,眼底淌過點點異樣的光芒:「跟在慕子衿身邊一段日子,似乎,膽子也大了不少。」
從他忽明忽暗的目光里,根本看不透他這一刻在想些什麼,自然也不知道他是喜是怒,不過,他提起慕子衿,大概,心情不會太好。
不管怎麼說,之前她還是他的女人,現在卻已經和子衿在一起,大概,是個男人都受不了吧?
若真的受不了,能不能直接放了她?十幾億,足夠他找一車子女人回來玩一輩子。
「是你膽子變大了,還是性格根本就是這樣?」北冥夜忽然靠了過來,高大的身軀向她逼近:「我是不是錯過了許多?過去在我面前表現出來的溫順,全是裝的?」
當他靠近的時候,那股濃烈的男兒氣息頓時鋪天蓋地而來,其中摻雜着一點冰冷到讓人刺骨的寒意,讓她一瞬間凍得渾身的血液都幾乎要停止了流動。
「別過來。」她往身後躲去,想要躲開他的壓迫,但,身後是那扇堅固的車門,她根本退無可退。
眼見他就要壓在自己身上,她忙伸手抵在他胸膛上,用力想要將他推開:「別過來,我說過還你錢,我不要和你在一起,走開。」
「和慕子衿在一起的時候,也會這樣抗拒嗎?」他的目光說不上冰冷,但也不柔和,鎖在她的小臉上,一絲絲慎人的氣息:「我的女人和我的朋友搞在了一起,你說,如果你是我,現在你會怎麼做?」
「我不是你的女人。」她低叫道。
是,如果他的女人和他的好友在一起背叛了他,他確實有足夠的理由去生氣,甚至懲罰她,但,她根本不是他的女人,他們之間一直只有一紙關係,而且,那關係還是在他的逼迫之下形成的。
不是她自願的事情,就沒有所謂的背叛,她不是背叛他,只是不想在和他再有任何牽連。
「你不是我的女人?」北冥夜輕聲重複了這句,似乎聽不懂她的話那般,大掌落在她肩頭上,慢慢往下移去:「你身上有什麼地方我沒有碰過看過?都不知道做過多少次了,你現在才來跟我說,你不是我的女人?」
「那都是你逼我的。」忍住被他話語裏激出來的羞恥感,她咬着唇,大聲反駁:「我從來沒有願意過,全都是你逼的,我也不是你的女人,我不過是你一個發泄的工具!」
「你是在生我氣,所以才會和慕子衿走到一起?」他的掌已經移到她心口上,任由她如何努力想要將他推開,他還是很順利壓在自己喜歡的地方上。
聽着她一瞬間急促起來的呼吸,感受着她的驚慌和不安,他勾了勾唇,淺笑出聲:「他對你好嗎?把你伺候得好不好?」
名可用力咬着唇,不理會他羞辱人的話,依然用力推着他摁在自己身上的大掌。
子衿好不好,根本輪不到他來評價,也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看來,你對那小子還是維護得很。」他又低頭靠近她幾分,那隻抵在他胸膛上的小手對他來說根本造不成任何阻攔,他也完全不看在眼裏:「真這麼喜歡他?」
她一怔,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去回應這個問題,跟他說喜歡,他是會放了她,還是更瘋狂地報復她?
他和慕子衿不是好朋友嗎?其實他根本不喜歡她,要她不過是要個發泄的對象罷了,那麼,能不能看在和子衿的那一點友誼上,放過她?
抬頭,迎上他分明笑着,卻冷的慎人的目光,她深吸了一口氣,才輕聲說:「放了我好不好?我和子衿是真心想要在一起的,北冥先生,求求你放了我,欠你的,我一定會全部還你。」
「真的想要和他在一起?」他眉心微微蹙了蹙,眼底的光亮依然明暗莫辯,似乎在考慮她的話,又似在想自己的事情。
她看不透他,一直看不透,他整個人都那麼高深莫測,根本不是一般人可以看透的。
只是覺得摁在她心口上的大掌,那份力道似乎輕了些,她輕輕呼吸,連大口喘氣都不敢,生怕驚擾到他,讓他忽然又開始變得瘋狂。
「北冥先生,我……我和子衿……」
「你真的喜歡那小子?」落在她心門上的力氣再次輕了些,他的目光依然那麼難看頭,只是眼底的寒氣似乎慢慢散去了些。
名可一直在注意着他的臉色,見他並沒有不高興的神色,她遲疑了片刻,才點了點頭:「是。」
其實,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那麼喜歡慕子衿,只是覺得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很輕鬆,不管是說話還是做事,都可以按着自己喜歡的方式。
這和跟在北冥夜身邊的時候安全兩樣,在北冥夜的身邊,她連說句話都要斟酌再斟酌,甚至連呼吸都要下意識控制。
跟着他,壓力好大……
北冥夜的目光幽深了下來,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就從她身上爬了起來,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啪」的一聲點亮了香煙,夾在指尖送到唇邊,輕輕吸了一口。
他心情不好,至少這一點名可還是能感受得到。
或許在這種事上,誰都會心情不好,就像是被人拋棄了一樣,他心裏會這麼想嗎?
許久北冥夜都沒有說話,他不說話的時候,神情又是那麼沉寂,唇角的笑意不見了,整個人透着與生俱來的冰冷氣息,讓人不寒而慄。
他不說話,她也不敢亂說什麼,心裏還是有幾分奢念,祈求他能偶爾尋回一點良心,放過她。
「你和他真的在一起了?」他抽着煙,煙霧一圈圈瀰漫開來,讓他整個看起來更添了一抹說不出的滄桑。
這麼滄桑的一面,名可從未見過,仿佛現在只要她點一點頭,告訴他自己和慕子衿真的在一起了,他就會因她而受傷一樣。
她心裏莫名就揪了下,但還是很快冷靜下來,點頭:「是。」
「做過了?」他的聲音還是那麼淡,淡得讓人幾乎聽不見。
名可喉間一堵,話完全說不出來,做沒做過,這種事情,要她怎麼說?
不過,她真的有點怕,如果告訴他事實,自己和慕子衿不僅沒有做過,就連親嘴這種事都沒有過,他會不會又興起和她在一起的念頭?
最終,她強迫自己壓下滿心的恐懼,用力點了頭:「做過。」
北冥夜又深吸了一口氣,那根煙直接被他抽了見了底,他才掐滅在車壁的煙灰缸里,繼續點上一根。
名可偷偷看過他好幾次,他就這樣默默抽着煙,不說話,也沒有任何異樣的表情,看起來很平靜,但,唇角上時常能讓人看到的笑意沒了。
北冥夜不開心,原來她和慕子衿在一起,對他來說真的會影響到心情。
但名可從不懷疑他對自己有任何異樣的感情,這會兒會這樣,大概只是不高興自己的玩具被別的男人玩過。
她一直很緊張,緊張得等待他開口說話,等他說一句「把錢還給我」,雖然,她不認為堂堂帝國集團總裁會在乎拿十幾億。
要是在乎,當初就不會隨隨便便一個玩笑就將二十億扔了出去。
一直在等,焦急不安地等,北冥夜卻始終沒有說過半句話,甚至靠在椅背上,閉上眼一邊抽煙一邊歇息。
名可偷空看了眼外頭,才發現車子已經開上上山的路,再過不了五分鐘,他們就會到達帝苑。
她不要跟他會帝苑,不要去他的地方!
「北冥先生……」她輕喚了聲,不想惹怒他,但有些話不得不說:「我還你錢好不好,求你成全我和子衿,我們都會感激你一輩子的。」
「一輩子?」北冥夜睜了睜眼眸,側頭看了她一眼:「你覺得你和子衿能走一輩子?」
名可咬着唇,沒有說話,她不覺得,也從來不敢去想這種問題,但,這時候她總是不能退縮,一旦退縮,和他的關係又會回到從前。
「北冥先生,不管我和子衿能不能一輩子廝守在一起,可我們現在是真心對彼此的。」她覺得自己真的沒有太多說話的技巧,這時候還敢跟他說這種話,無疑是在找死,但,再不說,她真的要被他帶回到帝苑了:「北冥先生,子衿說過不想和你把關係鬧僵……」
「就憑你,也鬧不僵。」他淡然道。
名可微微怔了下,沒想到他心裏竟是這樣想的,看來,她把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想得太高了。
這個想法,讓她的不安散去了些,只要他不在意,一切都好辦:「北冥先生,你先讓我下車,我明天就想辦法把錢還給你好不好?」
「那就明天再說。」他重新閉上眼,不再看她。
她真的急死了,怎麼可以明天再說?現在還是在去帝苑的路上,話不說清楚,去了帝苑還能有機會逃出來嗎?
她一點信心都沒有。
「北冥先生……」
「我說,明天再說。」他沒有睜眼,但,話語裏頭明顯添了一份不悅。
換了過去,名可一定不敢再多說什麼,但,現在她只想遠離,什麼都顧不得了。
要是今晚還跟他回帝苑,還要被他壓在身下肆意玩弄,她還有什麼臉面去面對慕子衿?
「先生……」
「今晚我不碰你。」他又深吸了一口煙霧,才將香煙掐滅,睜眼看了她一眼後,那雙深邃的星眸便再次闔上:「別再吵我,否則,我不保證今晚不會改變主意。」
名可立即閉了嘴,再也不敢哼聲了。
他說了今晚不碰她,他說的,他北冥夜說過的話就一定能做到是不是?今晚,她會是安全的,是嗎?
可是,既然不打算碰她,為什麼還不放她離開?帶她去帝苑究竟要做什麼?
北冥夜卻不在理她了,也不可能給她任何答案,只是一路上都在閉眼休息。
電話在手裏,這時候多想給慕子衿打個電話,告訴他現在自己的情況,但,北冥夜在這裏,她不敢。
很快,車子便進了帝苑,在停車庫裏停了下來。
佚湯率先下車,給她和北冥夜打開車門,下來之後,抬頭看着這座熟悉的院子,名可的心又不自覺揪緊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安,還是心痛,在這裏,她把自己這一生的純真都丟掉了。
「老大,你終於回來了。」剛下車,居然又聽到那把清亮的女聲。
名可抬頭,不出意外看到向北冥夜走去的北冥黛黛,更不出意料,看到跟在北冥黛黛身後的俞霏凡。
她們一直在這裏,在等他?
訝異地回頭看着北冥夜,看不出他是不是一身風塵,卻看到傭人過來,從車子裏將他的行李箱拿下來,拖回大廳里。
他……居然才剛回來,是剛從機場回來麼?
他剛回東陵,連帝苑都沒回,就先去了學校找她……
名可不知道這一刻自己心裏究竟在想些什麼,只是在想到他一下了飛機就先來找自己,心裏頓時起了一陣陣莫名的滋味。
但,她真的說不清楚那是什麼滋味,就算用心去嘗,也嘗不出來。
倒是眼尖地發現了她身影的北冥黛黛頓時又低叫了起來:「她怎麼會在這裏?怎麼會跟你們一起回來?」
這個陰魂不散的女人,她不是已經和慕子衿在一起了嗎?是她在醫院裏親眼看到的。
都已經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了,為什麼還要回來勾引他們家老大?她和慕子衿究竟是什麼關係?是真的情侶,還是和老大一樣,就連子衿都是花錢將她買回來玩的?
她沒敢問北冥夜,問題問出口的時候,看的是佚湯。
佚湯沒有說話,先生在這裏,這事輪不到他多說。
見佚湯不理自己,北冥黛黛更氣了,盯着名可一臉怒氣:「你既然跟了慕子衿,就不要再來帝苑,別以為長得好看又年輕就可以勾三搭四,霏凡姐比你漂亮多了,怎麼就你一個人過得這麼賤,是個男人都勾搭?」
名可沒有理她,見北冥夜已經邁開步伐像大廳走去,她無可奈何,也只能邁步跟過去。
北冥黛黛卻一步擋在她跟前,伸手就要去推她:「帝苑不是你這種女人能來的地方,給我滾出去。」
「黛黛小姐,名可小姐是先生帶回來的。」在她的手要碰到名可之前,佚湯扣上她的手腕,阻止她對名可的觸碰:「先生的事情,我勸黛黛小姐還是不要多事。」
就算她是先生的妹妹,也不能管太多,先生做事,從不喜歡受旁人干擾。
更何況,黛黛小姐最近的行為舉止也實在有失過去的風範,過去就算她生氣,還不至於這麼無腦,這次……連他都開始有幾分厭惡了起來。
北冥黛黛這是怎麼回事?從前做事從來不會這樣蠻不講理的。
她是有那麼點小姐脾氣,但,發脾氣從來都會看對象。
現在,名可明顯是先生帶回來的人,她這樣野蠻什麼撒野,就不怕惹怒先生?
或許連北冥黛黛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回事,只是看到名可跟在北冥夜身後,一路跟隨他往大廳走去的背影,心裏就火了起來。
尤其是看到北冥夜回來之後並沒有理會俞霏凡,甚至連正眼也沒瞧她一下,就這樣撇下一切回到大廳。
而俞霏凡一直默不作聲站在那裏,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更讓她氣得肺都快炸了,她知道老大是什麼意思,過去她也不干涉這件事。
可是,現在他把這個叫名可的女人帶回來,事情已經直接傷害到霏凡姐,她不能不管。
越想心裏越是氣悶,這時候根本忍不住,大步跨了過去,就想把名可攔了下來。
佚湯卻追了兩步,擋在她身前:「黛黛小姐,那是先生的事情,你不要管。」
北冥黛黛臉色沉了,聲音也冷了下去:「不要以為你功夫好就能攔得住我,佚湯,你不一定是我的對手。」
佚湯沒有說話,他也從未想過要與她動手,但他很清楚她要是再去騷擾名可,先生一定會生氣的。
「黛黛,別鬧了。」俞霏凡心裏也有點無趣,看着她時眼神都是懨懨的,整個人仿佛沒什麼生氣那般。
想了他那麼久,等了他那麼久,好不容易等到他回來,誰知道他還是把名可帶回來了。
不管名可和慕子衿現在是什麼關係,他卻還是不願意放手,這一次他究竟是真的動了真情,還是說只是在做戲?
瞥見她眼底閃爍的異樣光芒,北冥黛黛總算安靜了下來,感受着她的疑惑,她自己也終於疑惑了起來。
這種事情過去還真的從來沒有出現,老大這麼緊張這個女孩,究竟是真的緊張,還是有其他的目的?
再抬頭望去,名可已經跟隨北冥夜,正在跨入大廳里,沒過多久,那道纖細的身影也在她視線里消失不見了。
她冷靜了下來,才抬頭看了依然堵在自己面前佚湯一眼,撇了撇嘴:「我不去騷擾她了,你能讓開了嗎?」
見她總算撿回點理智,佚湯才退了兩步,轉身也跟在往大廳那邊走去。
北冥夜進門之後立即叫人送上晚膳,晚膳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只等着他回來。
他到洗手間把雙手洗乾淨,回來的時候名可依然站在角落裏安靜看着他,不再有局促不安的表情,卻是冷漠而疏遠的。
他招了招手,淡淡說了聲「過來伺候」,便在餐桌前坐下。
說這話的時候,北冥黛黛和俞霏凡正好跨進大廳里,聽到他這麼說,微微訝異的目光全都落在名可身上。
伺候,還真像個大爺似的,這個女孩子真的會過去伺候他嗎?
名可沒有出乎她們的意料,轉身走到北冥夜身邊,拉來椅子坐下,拿起筷子開始布菜。
這一幕真有幾分神奇,名可給北冥夜碗裏夾菜,北冥夜二話不說,她給他吃什麼他全都吃了,兩個人如同有默契那般,就連北冥夜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名可都一清二楚。
佚湯也過來了,拿了飯碗低頭吃了起來,沒有說半句話。
倒是俞霏凡和北冥黛黛有幾分侷促,不知道自己該站在哪個位置上。
名可還是安靜地一點一點給北冥夜夾菜,事實上這傢伙自己拿着筷子,菜餚又都在他自己面前,他想要夾,自己就不會動手嗎?
可他就是這麼奇怪,每次回到帝苑和她一起,總是要她給他夾,也不知道是習慣了還是故意要為難她。
不過,有一點卻讓她挺意外的,他居然到這個點還沒吃晚飯,這個時候,大概已經過了午夜十二點了吧?
一頓飯吃得有點快,等北冥夜把筷子一放站了起來時,名可又霍地站起,快速退了兩步遠離着他。
吃過飯了,他下一步是不是要回自己的房間?在他沒有鬆口答應讓她離開之前,她在這裏還是有幾分不安,只是這些不安全都被她壓了下去,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北冥夜沒有看她,從偏廳里離開回到大廳中,在沙發上坐了下去,這夜深人靜,本來該是睡覺的時候,卻因為時差問題,直到現在還沒有半點困意。
他不回房睡,北冥黛黛和俞霏凡也沒有離開,俞霏凡在他對面坐了下去,讓人泡了一壺菊花茶,給他倒上一杯,聲音一如過往的柔和:「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累不累?要不我幫你按摩吧?」
北冥夜沒有說話,也沒有拒絕。
俞霏凡眼底的光亮閃了閃,心裏一喜,站了起來就要往他身後走去,卻聽到北冥夜低沉的聲音忽然響起:「可可,過來給我按摩。」
名可一直是沒什麼事情做,只站在角落裏,聽到他這麼說,雖然心裏還是有幾分抗拒,卻還是走了過去,雙手落在他肩頭上給他按了起來。
「你餓了?剛才怎麼不吃飯?」側頭看着落在自己肩頭的那隻小手,他的聲音平靜里藏了幾分戲謔的笑意。
名可本來有點反應不過來的,一想才知道這傢伙是在嫌她力氣小,當下咬了咬唇便用力掐了下去。
她現在臉上的表情北冥夜是看不到,但一直坐在對面沙發上的北冥黛黛卻看得清清楚楚,這是怨念呀,只恨不得把掌下那人撕碎了那般。
原來這丫頭也不是這麼心甘情願去伺候老大的,要是心甘情願,這時候早就已經眼巴巴討好了,怎麼會有這樣的表情?
北冥黛黛有點愕然,完全搞不清楚這兩個人究竟是什麼關係。
站在一邊的俞霏凡本來還是有幾分尷尬的,見名可已經站在北冥夜身後開始按了起來,哪怕尷尬也只好將落寞的神情掩飾下去。
回到北冥黛黛的身邊坐下,看着北冥夜,柔聲問道:「那邊的生意談得怎樣?事情進展得順利嗎?」
「很順利。」他往沙發靠背上靠去,修長的腿交疊起來,側頭看了肩頭上的小手一眼,又說了聲:「用點勁。」
名可深吸了一口氣,實在是沒辦法,用這樣的方式去懲罰他,懲罰的只會是自己,用力摁,她自己也是很累的,既然他一點都不覺得難受,她何必為難自己。
當下,不僅沒有加重力道,反倒摁得輕了些。
北冥夜微微皺了皺眉頭,這次回來,這丫頭似乎特別喜歡跟他唱反調,果然跟了其他男人之後膽子也大了,在他面前居然也敢反抗了。
他沒有生氣,反倒淺淺笑了笑,忽然大掌握上她的小手,把她輕輕一拉,站在身後的名可毫無防備地一下子竟被他從沙發後拉了過來,一頭栽落在他的懷裏。
她尖叫了一聲,習慣性雙手抵在他胸膛上,眉心緊皺,不悅道:「放開我,你說過今晚不會……」
「我說過什麼了?」他挑了挑眉,唇角的笑意依然那麼淺淡,這次卻似乎少了幾分冷意,多了幾分暖暖的氣息:「最近太累了,這時候記憶力不太好,要不你重新說給我聽聽,看看我能不能想起來。」
名可心頭一堵,一口氣頓時漲了起來,拳心握得緊緊的,真恨不得一拳往他臉上揮去,把他唇角的笑意打散了去。
他怎麼可以這麼無賴!明明答應過自己的事情,轉過頭居然借着說記性不好推得一乾二淨,他過去不是這樣的,人人都說北冥夜一諾千金,他是最重承諾的,不是嗎?
知道這時候自己沒辦法與他抗衡,已經握緊的小手只能慢慢放開,她深吸了一口氣,試探讓自己冷靜下來,才輕聲說:「你說過今晚不碰我的,你也說了,你說過的話就一定會做得到。」
兩個人的對話似乎完全不在意這裏有其他人,答應了不碰她這種話,居然是從這個女孩口中說出來的。
俞霏凡手心微微緊了下,北冥黛黛臉色也變了幾變,心頭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滋味,這樣子怎麼看都怎麼像是他們老大在強迫人家,和人家沒有半點關係。
這女孩看起來一點都不想呆在他身邊,甚至一直想要遠離,難道,真的是自己恨錯人了嗎?
再看名可時,她依然雙手抵在北冥夜胸膛上,恨不得用力把他推開,但她很清楚,這種小不點的力氣,連抓癢都嫌太小,在她老大面前哪有反抗的餘地?
北冥夜的目光依然落在名可臉上,大掌還在她腰間,只要那條長臂往她腰間上一放,她總是掙不開的。
看着她的表情從不安、驚慌,到漸漸憤怒了起來,他眉心揚起,笑得更加肆意:「你看起來似乎越來越喜歡反抗了,是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
「先生,我們已經說好了。」其實心裏更想罵的是禽~獸,不過,她很清楚在這種時候自己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所以,只能儘量壓住自己的氣憤,不要去惹怒他。
「我和你說好了什麼?我剛才不是說了我記憶力不太好了?要不你再提醒一下。」他的聲音依然那麼淺淡,依然是一臉笑意。
名可卻氣得連臉都紅了,可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她哪裏敢將他們的協議說出口?強迫一個小女娃,他也不覺得不好意思!
她又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氣悶壓下去,想要在他身上坐起來,從他懷裏滑下去,但他始終不給她任何機會。
這樣的姿勢太過於噯昧,在她答應了慕子衿做他女朋友之後,再與他抱得這麼親密,她心裏真的對子衿有幾分歉意。
可是,她現在真的是無能為力,子衿會體諒她的,是不是?
她咬了咬唇,依然試圖想要與他講道理:「先生,你答應過我的,你說過今晚不碰我。」
雖然,身邊還有其他人,可她一點都不介意,就算丟一點臉,也總好過夜裏被這個禽~獸壓迫,反正在這些人面前她從來就沒什麼顏面,所以她也不在意了。
聽着她的話,北冥夜再次笑了笑,那一笑看在名可眼裏真是禽~獸不如,可是,看在俞霏凡和北冥黛黛眼中卻是風華絕世、顛倒眾生的。
他平時也一直會笑,但每次都笑得那麼淺淡,很明顯是習慣性的虛假笑意。
今晚他有好幾次都是失聲笑出來的,那笑居然有幾分發自內心那般,虛假裏頭多了一點點過去從來沒有過的真誠,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現在的笑把他的心意完全暴露了。
俞霏凡心裏更加失落,她知道北冥夜或許一直以為自己只喜歡這女孩的身體,但他有沒有想過,自己可能對這個女孩的情感和對其他人的情感是不一樣,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
北冥黛黛也是看得有幾分失神,老大的笑真的很好看,是她從未見過的好看,這樣的笑不該是衝着這個女孩發出來的,他該對着霏凡姐笑,他所有的美好都應該留給霏凡姐的。
她真想問他一句,他是不是真的已經忘記過去霏凡姐對他的好?他現在這樣,就不知道會傷霏凡姐的心嗎?
這兩個人在想什麼,名可是半點都沒在意,也不想在意,北冥夜的笑讓她心煩意亂的,因為她看不清這笑意裏頭藏的是什麼心思。
「先生。」她又低喚了聲。
北冥夜卻挑起了眉,忽然低頭湊近她,炙熱的氣息就這樣灑了下來,嚇得她心臟一頓收縮,他的話更嚇得她臉色頓時蒼白了起來,如同受驚的兔兒:「我有沒有說過,如果我高興,說過的話也是可以反悔的?」
她足足花了好幾秒的時間才把他這句話消化了下去,等想明白他這話的意思之後,她深吸了兩口涼氣,眉心頓時皺了起來,掄起拳頭,再也忍不住,一拳往他臉上揮去。
這個舉動讓北冥黛黛和俞霏凡甚至佚湯都頓時傻了眼,這女娃子居然真的敢對他們先生動手,她想要揍先生呢!
當然,以名可這點能耐,想要揍北冥夜真的是天方夜譚,那拳頭還沒有碰到他,已經被他的大掌裹在其間拉了下去。
他沒有生氣,反倒笑得更加愉悅:「想打我,你以為你有這個本事?」
「北冥夜,你不要欺人太甚。」這次她不再稱呼他為先生,而是連名帶姓低吼了起來:「放開我,我還你錢,我會還你錢,放開我。」
他眉心微微挑了下,垂眸看着她,話語裏邪魅的笑意越深:「區區十幾億,我什麼時候說過放在眼裏?」
名可怒道:「協議上已經說好了,只要我還你錢,我們的關係便終止。」
「對呀,那得要你還了我錢再說。」北冥夜還是笑得那麼愉悅,忽然便站了起來。
名可被他打橫抱了起來,見他舉步離開沙發這裏,居然是想要上樓,她嚇得頓時尖叫了起來,拳頭全都落在他胸膛上:「放開,北冥夜,我說過會還你錢,你沒有資格這樣對我,我馬上還你錢。」
「錢在哪裏?總得要進了我的賬才行,你說是不是?」見她打得這麼歡快,他淺淺笑了聲,忽然把她抱了起來,一下抗在肩頭上,就這麼扛着她大步往樓上走去。
名可真的被嚇呆了,頭朝下被他扛着,這姿勢完完全全像極了古代的流︶氓強搶良家婦女那般,她的拳頭落在他的背上,小腿也不斷在蹬着:「北冥夜,放開我,快放開我……」
樓道上只傳來了她不斷尖叫的聲音,還有北冥夜低低的笑聲,那笑雖然不算明朗也不響亮,可是,卻真的是愉悅的,聽在俞霏凡和北冥黛黛的耳里,卻如一把刀子在她們心窩裏颳了起來。
「霏凡姐。」北冥黛黛握了握她的手,沒想到她的手居然涼颼颼的,連半點暖意都沒有,她心頭一痛,用力握着她,柔聲安慰:「老大是故意的,霏凡姐,他只是故意在氣你。」
「我知道。」俞霏凡低垂眼眸,看着被她握着的手,心頭一片沉重。
哪怕知道他只是故意在氣她,心裏也是不好受,在她面前和其他女孩這麼親近,她還是止不住會妒忌也會羨慕。
不管是不是在氣她,他們的關係卻都是真的,那天她已經清清楚楚親自聽過他們做那種事情的聲音,這和是不是在氣她還有什麼關係?
人都已經那樣了,不管她生不生氣,結果都是一樣的。
北冥黛黛依然緊握着她的手,也說不出多少安慰的話,最終只是無聲嘆息道:「給他一點時間吧,他現在還不能和老頭子撕破臉,霏凡姐,如果你還能等……」
「我能等。」俞霏凡抬起眼眸看着她,一臉認真:「我知道他的意思,我能等的,一年不行再等兩年,兩年還不行就再等五年、十年,我相信我能等得到,我一定可以等到的。」
「霏凡姐。」北冥黛黛看着她,心裏真替她委屈,可是,老大做事卻也不是她能阻止的,他想要用什麼樣的方式與她相處她也管不來,只是心裏對她憐惜着。
霏凡姐真的太傻了,就這麼傻傻的認定了老大,如果她願意,這輩子她一定可以找到自己最好的歸宿,可是,她就是認定了,這麼死心眼,這麼多年來從沒有改變過。
老大什麼時候才能懂得霏凡姐的心?什麼時候才願意真正去面對?
那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女孩不過是他生活中的調味料罷了,誰能比得過霏凡姐在他心中的地位?
他心裏最在意的不會有其他人,沒有人,除了霏凡姐,這世上根本沒有第二個人!
樓上,名可一直在敲打着北冥夜的背,一直在掙扎,可最終還是被他扛着回了房間,房門在她眼前被他一腳踹上。
進了房之後她也不叫了,只是用力咬着唇,等待着他把自己摔倒床上的粗暴舉動。
可出乎她的意料的是,他並沒有把她摔下去,而是輕輕將她放了下來,放在椅子裏頭,讓她坐下。
他的兩條長臂就落在椅子的兩邊把手上,半傾着身體,低頭看着她。
名可還是有幾分畏懼,捲縮在椅子上,抬頭迎上他完全看不透的目光,只是眨着眼,連話都不願意說了。
再說什麼都沒用,求他也是沒用,他從來沒有半點同情心,罵他,他也不會有一點點羞恥之心。
打他打不過,逃也逃不了,除了用力抱着自己的身體,在他面前她什麼都做不了。
「原來你還怕我?」他的濃眉微微挑了挑,一絲玩味的笑:「我還以為你跟了慕子衿之後就不再怕我了,反正我也不喜歡只會在床上哭泣的女人,你不怕我,正合我意。」
她還是咬着唇,不願意說話。
「不過,看着你和小白兔一樣,那表情還是挺惹人憐愛的。」他伸出手想要去碰她,卻被她一手揮了出去。
他也不惱,大掌落回到椅子把手上,更往前傾了傾身,向她更靠近幾分:「真和他在一起了嗎?」
她喉間堵了一口氣,不知道要不要回應他這個問題,如果她說是,他會不會嫌她髒,馬上把她扔出去,也好讓她離開了?
見她眸光閃爍,很明顯是在猶豫怎麼樣回答自己的問題,北冥夜又往前傾了傾身軀,與她靠得更近,就連他呼出來那份炙熱的氣息也能灑落到她的臉上,酥酥麻麻的,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只知道不怎麼好受。
他低沉的聲音又從她頭頂上方響起:「不要試圖騙我,有沒有和他發生過什麼,你不說實話,我也一定有辦法檢查出來。」
「檢查」這兩個字讓她心裏驀地抖了一下,抬頭迎上他的目光,明明想說已經做過了,可不知道為什麼在對上他嗅黑的眼眸之後,不經大腦的話驚就這樣脫口而出:「沒有。」
「真的沒有?」
她咬着唇,不願意再回答,剛才「沒有」這兩個字已經讓她懊惱得要死,可話都說了,現在再說有,只怕他也不信。
北冥夜還在靠近,薄唇離她的臉不到一指的距離,她極力往後退,卻始終遠離不了。
感覺到他的臉還在向自己靠近,她抿緊唇,在他的唇瓣即將要碰到自己臉蛋之前,輕聲說:「我真的沒有和他在一起,只是答應了做他的女朋友,可是,我們在交往,早晚有一天……」
「早晚有一天是要的,是不是?」他的唇已經離她的唇不到半寸的距離,靠得這麼近還是頭一次,他從來不吻她的,大概是因為自己是花錢買來的,他嫌髒。
聽說一個男人不親女人的話,只能證明他不喜歡這個女的,既然不喜歡,為什麼不願意放她離開?
可他現在靠得這麼近,讓她又萬分緊張了起來,只要她一轉頭直接就會吻上他,可是不轉頭,自己的臉一直往後方使勁別過去,時間久了,她也累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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