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要檢驗,「不,我不驗,我說了,驗小便也有可能拿錯杯子,或者出錯,反正,就是不可能。」
「那就直接驗血吧。」女醫生完全看不懂這姑娘在慌些什麼,不過,她下意識把責任全部推在北冥連城身上了。
一定是因為這看起來帥氣的大男孩不願意負責任,才會把她嚇成這樣。
最怕的是這女孩子因為害怕,自己跑到外頭隨隨便便找個地方,弄點藥,私下裏把孩子打掉。
驗一下,沒有孩子最好,要是有了的話,她還琢磨着要不要給這個大男孩做一做思想工作。
醫者父母心,總不能眼睜睜看着兩個年輕人繼續墮落而不管。
「好,那就驗血。」北冥連城不給名可任何拒絕的機會,直接看着醫生道:「開單子吧。」
其實名可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麼,反倒是看着醫生將單子開出來之後,心裏卻沒那麼慌了。
驗血總不可能再出什麼錯漏了吧?那就驗個血好了,也省得連城擔心。
早點驗完早點回去休息,明天還想陪外公說說話。
看着李醫生,她道:「反正都是要驗,順便也驗一下是不是內分泌不調之類的問題好了。」
上次看過之後,她就一直沒有再去醫院查查看,大姨媽確實已經有兩個月沒來,總這樣也不好。
有病就得治,不來也就算了,來了不治就是浪費時間。
李醫生無奈,看她剛才扶腰走路那模樣就已經很像,再聽她說了下上次來月經的時間和嘔吐的症狀就定個*不離十了。
但既然小丫頭不肯接受,那就都驗一下吧,反正都要抽血。
「能不能加急?」看着她開單,北冥連城又道:「錢不是問題。」
李醫生倒是瞅了他一眼,又板了下臉:「很多事情不是光靠錢就能解決的,還是那句話,要對自己做的事負責任,別傷害了人家小丫頭。」
又在單子上寫了點什麼,才將兩張單子交給北冥連城:「去交錢,然後到五樓檢驗科去吧,有值班醫生在。」
……這個時候的檢驗科並沒有多少人,哪怕不加錢也不需要排隊,不過,抽完血還得要一兩個小時才能出結果,就算給錢人家也不要,一個小時是最快的。
「其實……」負責被名可抽血的小護士偷偷瞄了北冥連城一眼,立即又被他那張帥得迷死人不償命的臉嚇得趕緊低垂頭顱,一臉羞答答的模樣:「先生如果想要快的話,不如那試紙驗一下,現在的試紙驗出來的準確率已經非常高,一般錯不了的。」
「試紙給我。」北冥連城連想都不想的,立即道。
抽完血之後坐在一旁的名可頓時就不耐煩了,抗議道:「已經抽過血,還有什麼好驗的,更何況……不可能的,別折騰了。」
北冥連城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盯着小護士。
那小護士眨巴着眼眸,心裏眼裏就只有眼前這個超級大帥哥了。
本來醫院的規矩是病人拿一次性塑料杯將小便接回來,護士當場給她們驗,但看帥哥一副等不及的模樣,小護士只好將杯子和試紙一起交給他,並詳細說明了怎麼使用。
操作起來一點都不難,兩條槓就是懷孕了,一條槓就是沒有,不就是這麼簡單嗎?北冥連城相信自己還不至於做不來。
牽上名可的手,就要往洗手間走去。
名可卻一把將他的手甩開,呶唇道:「不去,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北冥連城不說話,依然牽上她的手,這次不允許她甩開了,她不走,他便直接要去抱她。
名可真的被他弄得有幾分無奈,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抗拒些什麼,明知道不可能的事情,但,總覺得心裏不舒服。
可最後人還是被北冥連城逼着進了洗手間,更可怕的是,這傢伙居然跟進來了。
把塑料杯遞給她,北冥連城便站在裏頭盯着那扇門。
名可一張臉立即漲得通紅,盯着他抱怨道:「你不會是站在這裏等我……等我把東西拿出來吧?」
北冥連城還是不說話。
名可氣得真想一腳往他腿上踹去,牛脾氣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學來的,這裏可是女廁,知不知道他出現在這裏,分分鐘會被人當成色情狂,會被警察帶走的?
好在現在這個時候夜已經深了,洗手間裏沒有其他女性,但不保證等會會不會有人進來。
「你先出去,我自己驗好了再給你看。」名可退而求其次,推了他一把。
北冥連城卻始終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垂眸盯着她。
哪怕臉上沒有任何表達,但這態度卻已經向她說得清楚,他就要在這裏等着,也不用她自己驗,等她把塑料杯拿出來,他來給她驗。
名可真要囧死了,這種東西怎麼可以讓他來驗?雖說是她的親舅舅,可是,太丟人了。
深吸一口氣,再退而求其次,她輕聲道:「那……那你把試紙給我,我在裏頭弄好就拿出來。」
「我不放心。」他終於開口了,卻是這麼一句低沉的話語。
名可皺緊眉,瞪着他:「有什麼不放心的?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把試紙給我,再不給我,我真的不驗了,你要我……」
紅了紅臉,一張臉已經幾乎紅得要滴出血來了,她咬了下唇,再次抱怨道:「你要我拿着那些東西出來,還要拿到你面前,我好意思嗎?你再這樣,我真的不驗了。」
北冥連城倒真的沒覺得有什麼不自在的,不過,看得出她確實窘迫得不行,遲疑了下,他才終於把手裏的試紙遞到她面前,再一次交代了要怎麼用,還要她弄好就立即出來,他來等着看試紙的變化。
名可抿了下唇,又沖他翻了個白眼,才拿着東西走了進去,想着他就在門外,始終還是覺得尷尬。
「你走遠點,或者你先出去。」隔着一扇門,她呶唇道,人就在這裏,要她怎麼方便?哪裏好意思!
可外頭一定動靜都沒有,她就知道那傢伙肯定還是面無表情站在那裏,這麼固執,決定了要這樣做,就非要做到,她又一次被他打敗了,實在是無可奈何。
看了下手裏的東西,眼底卻閃過一點苦澀,扯了下唇,笑得有幾分無奈,也淒楚,又不是不知道他大哥的情況,有什麼好驗的?
忽然,有些什麼在腦袋瓜里飄過,她驀地睜大眼眸,心頓時被揪痛了,難道連城是在懷疑她嗎?
連城隊長要懷疑誰?
最近和自己走得最近的就只有龍楚寒,他知道自己和龍楚寒沒有血緣關係,難道懷疑她和大叔?
不,連城是不可能懷疑她的,他怎麼會懷疑自己,她不相信。
可是,北冥夜又那樣,他如果不是懷疑自己和其他人,那怎麼可能逼着她來驗?難道說他不知道他老大已經做過手術的事情?
名可心裏忐忑不安的,外頭的人卻有了動靜,舉手在敲門了:「好了沒有?」
「沒有,連褲子都還沒脫。」她嚇了一跳,呼吸亂得不成,盯着那扇門,氣道:「再等一會不行嗎?說上就上,哪有這麼容易?你上一個給我看看。」
北冥連城懶得理她,也不知道這女人到底在糾結些什麼,驗個東西而已,哪有這麼困難。
好不容易,名可還是在裏頭動作了起來,最終將衣服整理好,才把試紙往塑料杯的液體沾去。
聽到動靜的北冥連城又開始伸手,把洗手間的門敲響了起來。
名可沒好氣地將門打開,把試紙交給他:「想看嗎?那就看個夠,也不知道在懷疑些什麼,莫名其妙。」
沖他翻了個白眼,她轉身到一旁去洗手,外頭正好傳來一陣腳步聲,名可心頭一緊,猛地回頭看着北冥連城。
北冥連城卻只是盯着手裏的試紙,眼底竟有點複雜的神色。
名可想開口提醒,可外頭的人已經進來了,一進來立即被嚇得倒退了回去,退到門口,認認真真看了下標誌,才狠狠鬆了一口氣。
想進來,可看到裏頭有男人,哪怕長得那麼帥,卻也不敢,轉身就走了。
名可瞪着北冥連城,又忍不住抱怨了起來:「瞧,一個大男人跑掉女廁,把人家都給嚇跑了,你還不趕緊出去,真等着被警察帶回去審問嗎?」
北冥連城卻始終死死盯着那張試紙,眼神複雜得很,指尖越繃越緊。
名可實在不知道他到底在糾結些什麼,走了過去,往試紙看了眼,這不看還好,一看嚇得她兩腿一軟,差點便滑了下去。
北冥連城更是被她嚇得連心臟都快要停止收縮,長臂一伸,把她抱了回來,眼下怒火頓時燃起:「做什麼毛毛躁躁的?連走個路都不會了,這一摔,萬一摔到了肚子怎麼辦?」
「不、不是……那不是真的。」名可被嚇壞了,試紙上怎麼會有兩條槓?怎麼可能?
不會的,一定是出錯了,出錯了,肯定是出錯了。
她用力推了他一把,但,北冥連城還是緊緊摟着她,見她情緒不穩,他哪裏敢放開?萬一真摔到了怎麼辦?
名可卻慌得連臉都白了,用力推着他,推不開,便大聲道:「我沒有背叛你老大,沒有,我除了他沒有別的男人,沒有!你不可以懷疑我,連城,連城隊長……舅舅,我沒有……」
心裏一急,連眼淚都幾乎要溢出來,聲音更是沙啞顫抖得不行。
北冥連城輕吐了一口氣,剛才的緊張到現在還在,只是看到她那模樣,立即又心疼了。
輕輕拍了拍她的背,他儘量讓自己的聲音柔和下來:「我知道你害怕,其實……其實我也怕。」
不,他不是怕,他只是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
老天,她居然懷孕了!她有了老大的孩子,可他卻什麼都不知道,還一天到晚帶着她到處亂跑。
已經不是第一次看着她嘔吐,居然到現在才想起來帶她去醫院檢查,是他做人太失敗,也是他們全家人都失敗了,怎麼連這種事情都看不出來?
「對不起。」他忽然道。
名可用力咬着唇,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跟自己道歉,她只知道試紙出錯了,一定是錯了。
見她情緒越來越激動,北冥連城把試紙一收,立即摟緊她,聲音變得更柔和:「不怕,別怕,我也不怕,我們都不要怕,會好的,會好起來的。」
想了想,似乎又覺得自己這話說得不太對勁,又不是生病,什麼好不好的?他只是真的還是有點反應不過來。
……懷孕了,這女人懷孕了,她肚子裏有個小生命,很快他們帝苑裡就多了一個小寶寶,他在想什麼呢?怎麼緊張到連大掌都在發抖?
「不要怕,別怕。」又拍了拍她的肩頭,想去安慰,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倒是名可已經冷靜下來了,這試紙一定是弄錯了,有沒有背叛北冥夜,難道她自己不知道嗎?根本沒可能的!
所以她冷靜了,因為她不相信。
倒是見北冥連城似乎真的被嚇到了,哪怕還在安慰自己,可是,瞧他這隻大掌抖得這麼厲害,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遇到了什麼可怕的事。
她反倒笑了笑,瞅着他道:「沒事了,反正是假的,不是已經驗過血了嗎?等驗血的結果出來了再說,別慌,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北冥連城看着她,動了下唇,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怕……他哪裏怕了?不是一直都是她在怕嗎?他只是一不小心,手指抖了幾下而已。
好不容易讓自己也平靜下來,他才輕輕摟着她,甚至,小心翼翼執起她另一隻手,就像是扶着老人家那般,扶着她走出洗手間。
這舉動卻讓名可徹底哭笑不得,說了是假的,怎麼就不願意相信?這麼扶着她走,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已經是個大腹便便的准媽媽。
她其實也不是真那麼害怕給北冥夜生孩子,但,誰叫那傢伙做了節育手術?他們根本不可能有小孩,給他生孩子也就只能想想而已。
「說了不要怕,你手抖個什麼?」丫握着她肩頭的大掌一直在抖個不停,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誰在抖了?你哪隻眼睛看見我的手在抖?」那個死活不願意承認自己害怕的男人努力讓自己手指放鬆,只是,手指看不出來抖了,整隻大掌卻還在抖個不行。
到最後還是名可輕輕拍着他的背,回過頭安撫了起來:「別怕,沒事,真沒事,絕對不會有事,不要怕,我在這裏呢,不要慌……別再發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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