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詫異地緊盯着這群怪物將我團團圍住,也不動手,只聽奇伯冷冷笑道:「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免得無故傷了性命!」
我「呸!」了一口唾沫,罵道:「少廢話!有話直說!有屁快放!」
「好!」齊伯叫了聲好,冷笑道:「知時務者為俊傑,我問你,我千辛萬苦祭煉而成的絕嬰蠱可是你害死的?」
我一愣,隨即記起了那隻不死絕嬰臨死時的噁心場景,心中感嘆,原來這奇伯竟是個十足的蠱痴!死了還不忘自己的蠱!
遂言道:「你卻是高抬於我了,你那隻不死不滅的絕嬰是被人下了血咒而爆體的!」
聽後齊伯頓時愣在當場,嘴中喃喃着「血咒?血咒。。」
見他愣神,情知時機已到,我猛地向上急縱,眼中瞄定不遠處一個大大的榕樹洞,瞬移了過去。
等我出現在樹洞洞口時,身後才遲遲響了個響指。那聲音並不乾脆,聽在耳里像是其主人有諸多的顧慮在裏面。
奇伯在放水!
我一下明白了過來,縱身一躍,便跳到了那方黑漆漆的洞裏了。
等我身形站定,洞外早已傳來了雜亂的踩踏聲,可奇怪的是,洞口雖大,卻沒有一個活屍鑽進來。
我潛伏了半天,終才寬心,轉頭望了望,身後竟然是個大大的山洞!不時有清風拂過!
我詫異的看了看洞口那棵樹,原來那棵壽愈千年的老榕樹是長在山壁之中的!樹洞既是山洞!
心中讚嘆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兩眼一麼黑,只能折身向山洞裏摸索而去,摸索了半天才發現,這是個圓形石洞,四壁凹凸不平,並不像是人工開鑿的。
我向中間摸索,洞中央我轉圈摸到了一個三尺左右高的圓形水池,之所以說是水池,是因為觸手可及的池中是一片冰涼濕潤。
我縮回手來,卻不料一股刺鼻的腥味直鑽鼻孔。
「是血!」
我心中大駭,連忙後退,這時洞中卻忽地亮起了燈光。青色的鬼火在四壁的燈盞里突突跳着,將一汪血池照的格外陰森詭異。
我奓着膽子,挪動腳步,之前因為用力過巨產生的氣血翻湧已然平靜了許多。
我緩緩走到血池旁邊,紅的發黑的血面死樣的平靜,但我總覺得那只是個暫時的假象。這無端出現在深山裏的血池,不知隱藏了多少聳人聽聞的秘密!
我不禁打了個寒噤。
「嘩.」
一個滿身是血的人驀然從血池中直挺挺的蹦了出來,攜帶着令人作嘔的古怪腥味,直奔我而來。
我心下一驚,閃身急退,卻不料腳下一滑,仰面摔倒!
那血人卻在空中陡然變了方向,直直的從上方撲了下來,速度之快,讓人來不及反應。
心中暗叫了一聲「不好!」,不自覺的閉上了雙眼。
過了一會兒,我只覺得有血下,卻不是自己的,因為身體感覺不出一絲的疼痛。
我詫異的睜開眼,面前的一張異樣扭曲的臉,正自向下淌着血水。
我的心頓時嘣嘣跳到了嗓子眼兒,慌忙倒爬了出去,眼前卻忽的紅光一閃,在對面的那個頓住身形的血人身體上,竟出現了一個奇怪的鬼影。
那隻鬼影正極力的向着血人身體內鑽,卻始終不得門而入,每次努力都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各推了出來。
鬼影痛苦地堅持不懈,最終還是堙沒在了血人身體之中,不見了蹤影。
「噗通」
只見血人正自前傾的身體一下跪倒在地,不停的喘着粗氣,我驚詫這面前的鬼附體!而且是鬼附活屍體,一動不動。
因為我早已發現,那血人並無心跳,唯有呼吸。
他竟也是個不人不屍的怪物!
我愣愣的呆在當場,心中卻是慶幸萬分,正因為這鬼附活屍體,我才得以保全性命。
正自僥倖,只見面前的血人抬袖擦了擦臉上的血水,露出了一張黝黑的臉龐。
「黑無常!」
看到那人的相貌,我立馬驚聲叫道。
「咦?!恩公怎麼會是你?你怎麼跑這兒來了?」原來陰墟神廟中的黑衣男鬼,現在該叫黑衣屍鬼,見是我,也詫異的問道。
「這個活死人是你弄出來的?」說着,我微微抬了抬頭,意指血人。
「不不不!」黑衣屍鬼連忙擺手,偷眼望向我雙眼,明顯有些懼怕陰陽血瞳,嘴中猶自說着:「這血人本就是我的屍身,不知被誰放進了這個血蠱池中,又被炮製成了蠱屍,我也是無意中發現的,所以冒死奪了魄,重新獲得了肉身!」
我一下愕然,陡然腦中閃過一個念頭,「難道是奇伯造的這蠱血池?又用這個血蠱炮製了外面那些蠱屍?」我喃喃自語着。
黑衣屍鬼皺緊眉頭,低頭沉思了片刻,微微頷首道:「確實如此,就應是奇伯所為!被炮製的屍蠱個個力大無窮,身手敏捷,確實是一件殺人奪命的利器!只可惜。。」
見屍鬼有些猶豫,我急忙問道:「只可惜什麼?」
沉吟了半晌,屍鬼才說,「只可惜這些用九幽冥蟲祭煉出來的屍蠱根本沒有思維,只知道一味聽從主人一人的吩咐。」
「你說他們根本就沒有魂魄?可之前我遇上的齊柏卻是個三魂齊全的人,你怎麼解釋?」我質疑屍鬼道。
黑衣屍鬼聽後也不急於辯駁,只是幽幽點了點頭說:「他和我一樣是被鬼魂附了體的蠱屍!」
我心下頓時清楚,原來之前逃走的奇伯魂魄竟然也恰巧附到了自己身體上!
可世上哪來那麼多的恰巧!其中必然隱藏着諸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又聽黑衣屍鬼接着說道:「剛剛趁天黑,我溜到這裏,半路卻碰上你和奇伯打鬥,旁邊的蠱屍都聽奇伯響指號令,所以我的屍身和洞外那些族人都應是由奇伯一手炮製的!」說着,黑衣屍鬼望了望猶自向下淌血的身體,有些神情黯淡起來。
「像奇伯這樣連死人都不放過的人,就應該天打雷劈!」我憤憤的詛咒着這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卻見黑衣屍鬼幽幽的抬起頭,目光一寒說道:「奇伯!既然今天碰上了,不如新仇舊恨一併了了!」說着,那人就要往外闖。
卻不料被我一把拽住,呵斥道:「如此莽撞,就算你能出去又如何?外邊的屍蠱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就算你是銅頭鐵背又能碾幾顆釘?就這樣冒冒失失衝出去,非但仇報不了,就連剛剛附身的魂魄也會被打散!」
見我說的在理,黑衣男鬼有些喪氣起來,蹲在地上捂着臉,不知在幹什麼。
見他低頭不語,我走過去緩緩拍了拍屍鬼肩膀,說道:「仇是一定要報的,只是要等待時機。」
見屍鬼依舊沒有反應,我輕輕推了推他,遞過了一支香煙,點燃。「不要急躁!來!和我說說你跟奇伯有什麼新仇?又有什麼舊恨?」
屍鬼「吧嗒吧嗒」猛猛的吸了幾口之後,緩緩說道:「其實,那件事全都怪我,我不該聽信讒言,誤信了小人,結果自己落了個身死道消的下場,而且魂魄被挶,肉身被奪,害得那麼多族人跟我一起倒霉,都是我的錯,是我一個人的錯!」說着,屍鬼便捶胸頓足地大哭起來。
我一下有些明白了,原來外邊的村民和黑衣屍鬼都是被奇伯所害!死後,奇伯還不忘挶其魂,奪其魄!
真是人神共憤,天地共誅!
正自恨恨,卻聽洞外一陣打鬥聲傳來。最^新^章^節百渡搜---藍~色~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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