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_87619屋子裏暖融融的,周霽雪又靠在床頭,原本差點要迷糊過去了,被老媽子一吼,整個人立刻清醒了。一睜眼,就看見躺着的小七眼睛睜的滾圓滾圓的盯着他。
他一個機靈,從床上跳下來。發現小七的手還拽着自己的手不放。他也不管老媽子的吼吼,對小七說,「你把我當成你娘和你大哥了。」
小七眯起眼睛,笑嘻嘻的說,「你輕薄我。」
周霽雪說,「明明是你拽着我。」
小七說,「我現在不拽着你,你能認嗎?」
周霽雪說,「你鬆手,給你看我的手都被你摳破了。」
小七說,「那是我反抗的。」
周霽雪冷冷地說,「孫慕寒,你想做什麼?」
小七昂着腦袋,露出一個更加無恥的笑容,「我就是想害你。我那一口血白吐的?」
周霽雪一股怒火從心裏冒到頭頂,將手用力抽回,因為小七拽着孫霽雪,這一下等於把小七從被窩裏拖了出來。
老媽子更覺得了不得了,跑過去將瘦弱的小七抱起來,嘴巴里把周霽雪一頓狂罵。當然周霽雪早就飄出了屋子。這一飄,飄的那個相當遠,他自己都不知道飄去了什麼地方,等他氣消了,滿眼的白茫茫。他尋思是不是自己又飄回了草原。
這個孫小七實在太可惡。但是自己又偏偏不能丟下她。他想:我周霽雪上輩子欠了誰的,老天爺搞了這個一個小孩來折磨他。
等他飄回小鎮,都是入夜的事了。
他進了院子,發現小七的屋子裏黑乎乎的沒點燈。這點很奇怪,小七怕黑。當然是被他整的,自從從那個地窖出來以後,小七就得了一種病,怕黑。不管什麼時候,必須留一盞燈。燈一滅,小七就會叫喚。
而且靜心聽了一下,心中大驚。腳一抬,踹了小七臥房的屋門,發現屋子裏陰冷陰冷的,三個火盆的火滅了不知道多久了。老媽子倒在地上,周霽雪探了鼻息還好,沒死。
掐了人中,輸了內力。老媽子悠悠轉醒,看見周霽雪和一把抓住周霽雪的手哭號:「有人把小姑娘弄走了。」
周霽雪問,「可看清楚去了哪?」
老媽子搖了搖頭。周霽雪把老媽子扶起,告訴她,把火盆點上,一會姑娘就回來,姑娘怕冷。
老媽子點頭之際,周霽雪已經一個飛身,飛了出去。
他是打東邊來的,雪夜又特別的靜如果有人經過草原他不可能不知道。這應該是團伙作案,這麼大的雪,又帶着小七。馬跑的慢,人不會走遠。
他展開輕功在簌簌落雪的夜裏,追尋。
可是一夜的工夫,他把方圓百里地都着邊了,也沒找到新的馬蹄印。這時候他一個機靈,又迅速的掠回小鎮子。
還好小鎮的民宅不多,還好客棧只有兩家。武功底子好的人呼吸聲,他是能分辨出來的。特別這幫人抓了小七,必然有人守夜。大冷的天,凌晨時分,不睡覺的人又會有幾個?
他猶如落雪,猶如輕鴻,悄然無息的在每家每戶的屋頂上,靜心的聽。一家一家的排除。
最後找到一戶人家,屋子雖沒點燈,孫霽雪可以聽出屋裏至少有四個武功底子相當好的壯年男子。兩人休息,兩人醒着。
他並沒有急於衝下去,而是展開靜心訣。不對,屋子裏還有活的。微弱的呼吸聲幾乎不存在,像只可憐的小動物。
他沖了進去,一共只出了四招,四個人還沒來得及反應被點了大穴。在黑夜與黎明交接的最黑暗的時刻,四個人驚恐的看着白色的身影。
周霽雪點燃了燈,四個人像是看怪物一樣看着白衣烏髮的周霽雪。周霽雪表情淡然,語氣溫和,「人呢?」
四個人對了眼色,然後一起閉了眼。大約的意思,死也不會說。
周霽雪撣了一下自己的衣袍,「你們對主子確實挺盡心,這個天大老遠的守了那麼久。」
四個人僵着身體,沒有任何表情。
周霽雪知道不可能從這些人嘴裏撬出什麼話來。
正當他轉身之際,有一人開口,「我們並不能確定這個孩子是我們主子要找的人。上面給我們的話是說找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我們之所以找到她,是因為我們先找到了你。反正我們知道也活不了了,你給句痛快話,這小丫頭是不是我們主子要找的人?」
周霽雪沒點頭,也沒搖頭,四個人立刻明白了,人是找對了,但是命也要沒了。
周霽雪尋了那微弱的呼吸聲,當着四個人的面,從屋子裏的大米缸里,抱出一個麻袋。解開以後發現昏迷不醒的小七。
巴掌大的小臉,緊緊閉着的眼,小刷子一樣濃密的睫毛。周霽雪看了小七,心裏又氣又恨。怎麼辦呢,又不能丟,又不能不管。大半夜的,他還得救她。
周霽雪將小七扛上肩膀,對四人說,「大雪封路,你們四個在這裏,明顯是早就來了。看來你們晉王殿下早就料到我會從北戎經過燕國回雲谷。不過好在他並不知道這個孩子是丫頭。好在這雪夠大,你們暫時還沒將信傳出去。如果我沒猜錯。如果我沒猜錯,北戎和燕國交界地甚為廣闊,你們的人也只能分成小隊,一個村子守幾個人。可惜,你們差一點就成功了。可惜了這場雪,將我困在這也將你們困在這。」
四個人神色各異,有絕望,有祈求,有決絕,也有凜然。不過這些在周霽雪看來已經是毫無意義的事情,他毫不手軟,迅速將四個人料理了。又挖了坑將四人埋了。
這四個人就好像從來沒出現過。無聲無息的來了,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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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悠悠轉醒,一下坐起身來,咦?發現居然好好的躺在自己的床上屋子裏還是原樣,三個火盆把屋子烘烤的暖暖的。鼻端還能聞到臘梅的暗香。周霽雪一身白衣盤腿坐在她對面的墊子上,入定打坐。
她撓了撓頭,發現腦袋好疼。她疑惑,到底是不是做夢。周霽雪前腳剛走,後腳就進來幾個黑衣人一棒子把自己敲昏。但是現在他怎麼又好好的在自己屋子裏睡着?
她又摸了摸自己後腦勺。這疼是真實的,絕對真實的。又看了看對面坐着的周霽雪,神態安詳。
奇了怪了。到底怎麼回事?
------題外話------
可憐的小周,再一次被小徒弟戲耍了。不過戲耍了還得賣命去救。
這叫什麼,這是不是就是命?
當然,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小徒弟戲弄他,最後一次明目張胆的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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