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球,你怎麼把我爺爺搞了?」
紅辣椒並沒有搭理寒心,而是蹙着柳眉狠狠地罵了一句。
今天的紅辣椒身着一襲紅艷艷的連衣裙,頭上戴着一副棕色紅框眼鏡,再配上腳下那雙火紅的高跟鞋,整個人真就如辣椒一般火辣。
「呃……」
聽了紅辣椒這話,寒心鬱悶得不行,急忙解釋說:「我這哪是搞你爺爺啊?我是在幫他治腿呢!」
「得得得!別淨說這些沒用的,趕緊想辦法吧!」
紅辣椒同樣很鬱悶,她今天難得有時間,於是就陪爺爺紅景天來中山廣場遊玩,她之前是去健康大藥房給爺爺買藥去了,哪知道回來卻遇上這樣的事情。
紅辣椒絕對是草根逆襲為女神的典範!
小時候,她就住在中山廣場附近,和爺爺紅景天相依為命,日子過得極其清苦。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很小的時候,紅辣椒就非常清楚,唯有讀書才能改變命運,唯有讀書才能走出這個被邊緣化的都市棚戶區。
所以,紅辣椒讀書非常用心,非常努力,高中畢業,成績優異的她如願拿到大學的錄取通知書。
那一夜,紅辣椒把自己鎖在狹窄的臥室里,捧着紅通通的錄取通知書哭了整整一夜。
大學四年的學費、生活費都可以借貸,可年邁的爺爺誰來照顧?這個家誰來打理?
如果將爺爺紅景天一個人丟在家裏,紅辣椒就算是去到京城也不會安心。
所以,雖然不舍,紅辣椒終於還是下定了棄學的決心!
天微微亮,紅辣椒便將寒窗十年才拼來的錄取通知書撕碎,然後早早出門,去菜市場擺攤賣菜。
爺爺紅景天得知紅辣椒撕掉了錄取通知書,二話不說,煮了一碗掛麵就送去菜市場給紅辣椒吃。
蹲在攤位前,紅景天問紅辣椒:「小辣椒,真決定了?」
「真決定了!」
紅辣椒埋着頭,含淚用力吃麵條,一邊吃一邊說:「爺爺,你不要勸我,沒用的,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路,哪怕跪着我也要走完!」
紅景天不再說話,只是含笑為剛巧過來買白菜的一位大媽稱菜、算賬。
就這樣,祖孫二人早出晚歸,在菜市場擺攤賣菜。
有能力的人,干哪一行都會很出彩!
在學校,紅辣椒以全青城市理科第一的身份考上京城大學金融系。
在菜場,紅辣椒同樣做得有聲有色,三個平方不到的攤位讓她做得風生水起。
一年後,紅辣椒以中山廣場的老房子為抵押向銀行借貸八十萬,順利盤下位於青城市三環外的一家瀕臨倒閉的酒樓,精裝修後,掛牌「紅辣椒大飯店」!
又過兩年,紅辣椒物色到地處青城市中心的一棟八樓高的樓房,這位人如其名、性子火爆的女人再次大起膽子將三環外的「紅辣椒大飯店」轉手賣出去,花光所有的積蓄、欠下巨額的外債、以八百萬軟妹幣買下八樓高的樓房。
買下這棟樓房後,紅辣椒身上再無分文,別說裝修,就連吃飯都成問題。
帶着一路從菜市場就追隨她的團隊,紅辣椒省吃儉用,親自上陣,累日累月搬磚、搬水泥,用最少的投入、最少的時間將八樓高的樓房精裝修,掛牌「紅辣椒大酒店」!
那段時間無疑是紅辣椒這輩子所經歷的最低谷,從菜市場一路追隨而來的團隊總共是八人,等紅辣椒大酒店終於掛牌的時候只剩下她一人,其他人全都跳槽了。
也是在這段時間,爺爺紅景天因為勞累過度而突然病倒,高燒不退,從此落了個半身不遂。
三年時間倏爾而過,如今的紅辣椒大酒店儼然成了青城市的酒店行業巨頭,但是,爺爺終究不能從輪椅上站起來。
這三年,紅辣椒只要一有時間就會走南闖北、遠渡重洋,為的就是尋得名醫醫治爺爺紅景天,可惜都是徒勞。
三年前,爺爺紅景天已經隨她住進了紅辣椒大酒店的最奢華的頂層,可是,紅辣椒捨不得將中山廣場的老宅子賣掉,爺爺紅景天也捨不得。
於是,紅辣椒只要一有時間就會把爺爺紅景天送到中山廣場遊玩。
幾分鐘前,站在人群外圍的紅辣椒看到寒心在為自己的爺爺紅景天施針,紅辣椒的心猛地狂跳起來。
想着之前在桂花村時寒心僅憑那不起眼的斷續膏就將她的斷指接續上,紅辣椒突然萌生出了希望,她心想,這個小子會不會讓爺爺站起來呢?
也正是有希冀,所以,紅辣椒沒有出來制止寒心未紅景天施針,也正是有希冀,當紅景天真的站起來的時候,紅辣椒才會激動得跳起來。只是,她都還沒來得及喜極而泣,剛剛站起來的紅景天就再次倒下了,而且是直接暈厥。
「爺爺……爺爺……你不能有事……你一定不能有事……」
攙扶着已經暈厥的紅景天,紅辣椒這位比男人更有氣概的奇女子終究是沒能忍不住流下眼淚。
「寒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爺爺明明都已經站起來了怎麼會又突然暈厥了呢?」
紅辣椒註定不是凡人,所以,即使自己的爺爺都已經在寒心的針下暈厥了,但是,她絲毫沒有責備寒心的意思,更沒有懷疑寒心的醫術的想法,她只是迫切希望寒心儘快想辦法找到問題的根源,然後救自己的爺爺!
「是病毒!」
寒心同樣扶着暈厥的紅景天,盯着紅景天那略微泛紅的白眼,他用極其嚴肅的語氣說:「紅老闆,老人家之所以會突然暈厥是因為病毒!」
「病毒?」
聽了寒心的話,紅辣椒微微皺眉,忍不住追問:「是三年前感染的病毒又發作了嗎?」
三年前,紅景天突然暈倒,紅辣椒將紅景天送到青城市第一公立醫院搶救。
但是,足足三天三夜,高燒不止的紅景天絲毫沒有好轉的跡象。
紅辣椒交流的圈子很大,認識的人也多,她見情況不對,趕緊打電話向國外的一名醫生朋友求救。
第三天晚上,那位國外的醫生終於是姍姍來遲。
經過這位在國際醫學界都久負盛名的醫生的診治,紅景天終於退燒。
不過,這位醫生卻對紅辣椒說過:「紅老闆,您的爺爺感染了一種我這輩子從未見過的奇怪病毒,恕我直言,我的能力只能將他感染的病毒暫時壓制,早晚有一天,病毒終究會再次掙開枷鎖……」
「連您都沒有辦法嗎?」紅辣椒不死心,追問那位久負盛名的醫生。
那位醫生苦笑着搖頭,他說:「很抱歉,終其一生我也未必能研製出對抗這種病毒的疫苗……」
……
「是的!」
盯着紅景天泛紅的雙眼,寒心鄭重點頭,說:「這種病毒非常可怕,它潛伏在老人家的身體裏三年之久,就好像是被困在牢籠中的猛獸,如今我用針灸打通了老人家的血脈,病毒便如脫韁的野馬一般逃出來了,它現在正在老人家的身體裏大肆侵略!」
「啊?」
聽了寒心這話,紅辣椒又驚又怕。
她怕的自然是紅景天或許會支撐不住,因為她分明感覺到紅景天的身體越來越熱,這麼下去,紅景天的身體早晚被高燒燒壞。
她驚的,則是因為寒心說的話和三年前那位久負盛名的外國醫生說的一模一樣。
三年前,那個醫生就已經預言,早晚有那麼一天,紅景天身體裏的病毒會再次甦醒。
「寒……寒心……你……你一定有辦法救我爺爺……對不對……對不對……」
紅辣椒雖然緊張自己的爺爺,但是,她的腦子很清醒,她覺得既然寒心能夠看出端倪,自然就一定有法子對抗潛伏在紅景天身體裏的病毒。
「當然!」
寒心重重點頭,隨即扶着紅景天坐到了之前老人們圍坐的棋盤上。
所謂的棋盤,不過就是一張石桌,石桌上刻畫有楚河漢界。
紅景天暈厥之前的慘叫聲太過悽厲,早已將圍觀眾人嚇得倒退七八步,石桌旁半個人影也沒有,正好方便寒心拿來當病床用。
將暈厥中的紅景天扶到石桌上盤坐好後,寒心也盤膝坐到石桌上,與紅景天面對面相對而坐,如古剎里對坐修枯禪的老僧。
石桌寬有一米多,兩個人盤坐略顯擁擠,但這並不影響寒心接下來的動作。
「紅老闆,我要為老人家再次施針,他無法坐穩,你就負責扶着他!」
從懷裏再次將細長的銀針逃出來,寒心抬頭看了一眼站在紅景天身後扶住紅景天的紅辣椒。
「放心吧!」紅辣椒重重點頭。
「很好,我要動手了!」
見紅辣椒居然這麼鎮定,寒心不免有些驚訝,他微微點頭,單手捏針,作勢就要扎進紅景天的眉心。
「等一下!」
就在這時,一名步履蹣跚的老人忍不住出聲制止。
寒心依稀記得,這位老人之前一直跟在紅景天的身後,應該是紅景天極其要好的老友。
老人膽小,並不敢上前,所以,他就這麼遠遠地站着質問紅辣椒:「小辣椒閨女,你該不是還要讓這個小子給紅老頭扎針吧?難道你沒看到紅老頭就是被這小子弄暈的嗎?」
老人這話一出,其他和紅景天交好的老人們便紛紛出聲應和。
「是啊,小辣椒閨女,這小子是害紅老頭的兇手,咱們應該立刻抱警啊,你怎麼還能讓這小子胡鬧呢?你就不怕害死你爺爺?」
「閨女,聽爺爺們的勸,當務之急是將紅老頭送去醫院,他已經暈過去了,要是再遲些恐怕真會出人命……」
聽了眾人的話,寒心微微皺眉。
所謂人言可畏,這話半點不假,當寒心治好了矮胖老頭老劉的時候,當寒心讓紅景天站起來的時候,所有人都高呼讚嘆寒心是神醫。
而今紅景天暈厥,這些人便全都以為是寒心動了手腳,大放厥詞,就差沒直接對寒心開罵了!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當醫生的,最難以承受的就是這兇狠如猛獸的「水」!
紅景天危在旦夕,平素里最是尊老愛幼的紅辣椒終於忍不住爆發了,她冷冷地瞪視着圍觀的眾人,寒着臉說:「全都給我閉嘴,該怎麼做我最清楚,不需要你們教育!」
一句話,讓周圍鴉雀無聲。
頓了頓,紅辣椒鄭重其事地看向寒心,說:「寒心,你放心大膽地動手吧,若是出了任何差錯,我以人格擔保,絕不追究你的責任!」
聽了紅辣椒這話,寒心再不猶豫,手中的銀針直刺紅景天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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