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咯……」
索方蜜笑得前仰後合,尤其寒心的那句話更是讓她笑得眼淚嘩嘩流,好不暢快。
不過,笑着笑着,索方蜜的表情頓時就僵住了,整個人站在原地動也不動,就好像石化了一般。
見索方蜜一臉的痛苦,寒心嚇了一跳,他剛準備開口說些什麼,索方蜜的身體一陣傾斜,竟是直挺挺地後仰而去。
&蜜!」
寒心見勢不對,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伸手從後面接住索方蜜,只是,他的手抓住的地方頗為尷尬,竟是索方蜜的胸脯。
但是,這時候索方蜜已經昏迷過去,而周圍又沒有什麼人,所以,寒心趕緊紅着老臉依依不捨地將手縮到索方蜜的腋下。
緊接着,他以公主抱的方式將索方蜜橫抱而起,然後疾步衝進不遠處的樓房。
這套小別墅一般的樓房自然是當初董薔薇準備在這裏一門心思經營菜園子的時候蓋的,董薔薇回到上京城之後,這裏就成了薔薇蔬菜園和傾城花卉園的辦公樓。
不算村里那些出力的工人,這裏住着十多名索方蜜的下屬,他們全都是索方蜜從青城的人才市場招聘來的,幫着索方蜜打理薔薇蔬菜園、傾城花卉園以及仁聖堂中藥種植基地!
天色還早,索方蜜僱傭的村民們還沒有來上班,但是索方蜜招聘來的這些員工卻早已上班,他們並不認識寒心,這時候見他們的蜜總正被寒心這位陌生男人抱着闖進門,一時之間,全場譁然。
好在,紅辣椒這會兒也在。
&心,小蜜怎麼了?」
紅辣椒快步迎了上來,幫着寒心托起索方蜜的後腦勺。
&心?天哪!他就是我們的大老闆嗎?」
&蜜總說,我們的大老闆就叫寒心,看來真的是他了!」
&是沒想到我們的大老闆這麼年輕,之前我還一直在猜測他最起碼也是一位中年大叔呢!」
&哦!我們的老闆不但年輕,而且長得有幾分小帥呢,我感覺我一眼就愛上他了!」
&們,省省吧,我可聽說了,咱們的大老闆是鼎鼎大名的人物,圍在他身邊的女人多得不行,而且每一個都是才貌雙全的奇女子呢!」
&你們這些花痴,難道你們沒看到蜜總暈倒了嗎?趕緊去幫忙呀!」
伴着陣陣鶯聲燕語,以女生為主的十幾名員工立刻呼啦着圍了上來。
&里有床?」
橫抱着索方蜜的寒心這會兒急得滿頭大汗,忙問道。
&板,請跟我來!」
其中一名看起來頗為幹練的女人踩着高跟鞋在前面帶路。
很快的,寒心便將索方蜜放在了床上。
緊接着,他忙又對紅辣椒說:「辣椒,你外公應該在桂花村的吧?趕緊叫他過來!」
大概十分鐘後,明顯是賴在床上睡回籠覺的張龍井便踩着一雙拖鞋匆匆而來,他的眼睛上還掛着眼屎,看得寒心一陣頭疼。
見索方蜜這會兒正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張龍井顧不得和寒心打招呼,急忙迎上來又是給索方蜜診脈又是扎銀針的。
寒心坐在一旁也幫不上什麼忙,於是就在周圍晃悠。
這間房間連着索方蜜的總經理辦公室,相當於索方蜜平時上班時所用的臨時休息間。
房間裏的擺設極其簡單,除了此刻索方蜜所躺的床鋪之外,地上還鋪着一塊瑜伽墊,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簡約但乾淨,不難看出,索方蜜平時很少待在休息間裏,這也難怪,畢竟她家就在桂花村。
不知不覺,寒心便來到了索方蜜的總經理辦公室。
和裏面的休息室之外,這間總經理辦公室的陳列也極其簡單,除了一張辦公桌、一把辦公椅以及辦公桌上成套的電腦等等之外,辦公桌的對面擺着一排「l」型的辦公沙發。
和裏面的休息間一樣,這間辦公室同樣被打掃得非常乾淨,在晨暉的映照下,窗明几淨,熠熠生輝。
坐在辦公椅上,寒心閒着無聊,於是就乾脆打開辦公桌的抽屜,他心想,反正自己是老闆,這樣也不算是侵犯索方蜜的私隱吧?
抽屜里最多的是索方蜜向上京城打款的票據,每一張票據上面的數額最少都是幾萬塊,而且是每隔兩三天就打一次款。
&嘖嘖!真沒想到這小小的菜園子和花卉園竟這麼賺錢!」
寒心現在失憶了,他當然不會知道,他曾經的幾場「真氣雨」早已改造了當地的土質,使得這裏走出去的瓜果蔬菜以及鮮花都非常受消費者的歡迎。
這樣的收入和仁聖堂當然是沒法比的,但也足夠讓現在的寒心驚訝了。
很快的,寒心就從另一個抽屜里找出來了好幾盒藥,有中藥也有西藥,但不管是那一盒藥,主治功能都大同小異,主要是治療頭疼的。
&道小蜜剛才突然暈倒是因為頭疼?」
想到這種可能,寒心的眉頭不由微微皺了起來。
之前他因為在一醫的中藥庫待過,靈魂深處對中醫的記憶漸漸被打開,他很清楚,頭部是人體最重要的部位之一,任何頭疼都不可能是小問題。
這時候,張龍井已經哭喪着臉從裏面的休息室走出來。
坐到寒心對面的沙發上,他忍不住苦嘆一聲,說:「寒心,你猜猜看小蜜是哪兒出了問題?」
寒心一翻白眼,說:「當然是頭疼犯了啊!」
「……」
張龍井先是一怔,繼而驚呼:「你……你是怎麼知道的?難道你之前為她診斷過了?」
&要是能夠為她診斷的話就不會讓辣椒去找你了!」
寒心說着,將抽屜里的幾盒藥拿了出來:「小蜜在抽屜里放了很多治頭痛的藥!」
「……」
張龍井這下子更是無話可說了,他累死累活才診斷出索方蜜暈倒的原因,可寒心卻通過這種方式判斷,這讓張龍井覺得,神醫果然不是凡夫俗子可以想像的。
見張龍井發呆,寒心忙又說:「行了,別賣關子了,說說看吧,小蜜到底是怎麼回事?」
&疼!」
張龍井這會兒明顯是心不在焉,他的回答真可謂是言簡意賅。
但是,對寒心而言,這樣的回答與廢話根本無異。
&當然知道她是頭疼啊,我的意思是,導致她頭疼的病因是什麼!」
&咳……咳咳咳……」
張龍井尷尬地避開寒心的視線,然後才用弱弱的語氣說:「寒心,如果我的診斷沒有問題的話,我想,小蜜是患了腦腫瘤!」
&麼?腦腫瘤?」
寒心面露驚駭之色,口中驚呼:「腦腫瘤不就是腦癌嗎?」
他已經失憶了,按理說根本不可能知道這些,但這時候就是心隨意動地脫口而出,說得是那麼自然,就好像他從來就沒有失憶過一般。
張龍井倒是沒有因為寒心的這番話而意外,畢竟在他看來,這樣的寒心才真的是正常的。
臉上的凝重之色更盛,張龍井用弱弱的語氣說:「寒心,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那丫頭的情況非常糟糕,只怕已經是腦腫瘤晚期……」
&什麼?晚期?」
張龍井的話還沒有說完,但寒心卻已經嚇得面無人色。
雖說如今對已經失憶的寒心而言,索方蜜充其量就是他的員工,但要眼睜睜看着如此鮮活的生命就這樣離開,他明顯辦不到。
好在,他並沒有因為索方蜜的病情嚴重而亂了方寸,冷靜下來之後,他忙又問道:「張老,現在要怎樣才能救她?」
將寒心臉上的希冀之色看在眼裏,張龍井不禁苦澀一笑,搖頭說:「神仙難救!」
寒心眉頭深鎖,又問:「那如果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她還能活多久?」
張龍井就好像小學生那般掰着指頭思索了片刻,然後才說:「寒心,小蜜的腫瘤長在腦部,而且緊挨着大腦左半球,所以說,她隨時都會因為腫瘤壓迫到左腦而猝死,即便不這樣,但腫瘤始終在隨着時間的推移而長大,所以,最多三個月,她同樣會因為左腦被漸漸長大的腫瘤壓迫而死亡!
&為嚴重的是,大腦是人體的中樞神經而已,構造極其複雜,腫瘤生長在其中,就算不碰到左腦但也依然會無時無刻與其他神經摩擦着,這種疼痛絕非常人所能忍受的,所以說,小蜜未必真就能夠活過三個月!」
聽着張龍井的一番話,寒心徹底陷入了沉思,他眉頭緊鎖着,身體更是隱隱有些發抖。
有那麼一瞬間,當他不經意間抬頭看向休息室房門的時候,他的瞳孔突然猛地一縮,然後便趕緊如做了虧心事一般深埋着頭。
張龍井顯然沒有意識到索方蜜這會兒正由紅辣椒攙扶着站在休息室的門口,見寒心埋着頭,張龍井又說:「寒心,你先別急着難過,畢竟凡事總會有解決的辦法的。
&我說,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別讓她知道自己的病情,穩定住她的情緒,否則的話,因為心理壓力,只怕她的情況會更糟……」
&咳……咳咳咳……」
不等張龍井把話說完,寒心突然就止不住地咳嗽起來,同時還惡狠狠地瞪了張龍井一眼。
但是,心眼實誠的張龍井顯然並不知道寒心這是在暗示他閉嘴,他面露疑惑之色,又說:「寒心,你咳什麼啊,難道我說錯了嗎?」
&
寒心一臉的蛋疼,他剛開口準備說些什麼,可面容憔悴的索方蜜卻先一步開口了。
在同樣一臉蛋疼的紅辣椒的攙扶下,她一步步朝着張龍井所在的沙發走去,並用略微哽咽的聲音說:「張老,你沒有說錯……」
&蜜,辣椒,你們……你們什麼時候……」
冷不防看到索方蜜和紅辣椒,張龍井頓時就傻眼了,他支支吾吾地想要開口,但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良久,他才又用無比凝重的語氣說:「小蜜,你不要太過擔心,畢竟你也知道寒心醫術高明……」
&老,你不用安慰我的!」
興許是不想讓別人擔心,這時候,索方蜜竟是很難得地擠出一抹笑意,她下意識地瞥向依舊埋着頭的寒心,強顏歡笑地說:「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我知道我時日無多啦……」
&知道個屁!」
不等索方蜜把話說完,寒心突然猛地抬眼直視她,說:「小蜜,你放心,我一定會治好你的病的,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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