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貴,你殺了我吧!」
楊秋沒有哭,不是不想,而是已經心死了。仰着脖子,無懼於脖子上架着的菜刀,她用冰冷至極的語氣對李貴說:「李貴,和你過了幾年,我受夠了!你不中用我認了,我心想啊,沒了男女之事咱們也能好好過日子,可你怎麼能用皮鞭折磨我?你找不到錢也就算了,日子再苦我也願意跟你,可你竟然要把我賣給楊龍虎……」
「我只恨我瞎了眼,竟然嫁給了你這個披着人皮的畜生!」
「李貴,成全我吧,殺了我!如果有下輩子,我一定會報復你的……」
說着,楊秋看向寒心,淚眼之中儘是遺憾:「寒醫生,我很抱歉給你帶來了不必要的困擾……」
說完這話,楊秋含淚閉目,雖然是赴死,但她情緒非常平靜,就如一潭死水。
「這輩子我最遺憾的就是認識寒醫生你的時候,自己已經嫁為人婦……」伴着冰冷的清淚,楊秋如夢囈般緩緩說出這麼一句話。
這話一出,本來閉着雙目的楊秋突然睜開眼睛,她痴痴地看着寒心,這一刻,她沒有掩飾,美目中流轉的,儘是情動。
下一秒,楊秋突然抓住脖子上架着的菜刀,白淨的小手被刀鋒割破,鮮血淋漓,她不疼,反而很激動,抓住菜刀用力朝着自己的脖子抹去!
自殺!
楊秋這是要自殺!
「次奧,賤人,你臨死也不讓我好過是不是?」
李貴就如同人形動物一樣,他沒有感情,有的,只是對金錢的渴望,所以,幾乎是楊秋自殺的同時,他用力一把將楊秋推開,轉而惡狠狠地怒罵:「媽的,老子還指着用你從寒心手中詐個十萬二十萬呢,你要是死了還值錢嗎?」
楊秋哪能經得住李貴這麼推?她身體前傾,朝着地上摔去。
李貴絲毫沒有停手的打算,跌跌撞撞地抬腳,作勢就要狠踹楊秋。
「垃圾!」
寒心怒了,怒火中燒,怒得雙目通紅,他一個箭步跨出,輕易將前傾的楊秋摟在懷裏,將身一扭,與楊秋對換了位置,而李貴飛起的一腳則穩穩地落在他的後腰上。
「嘭!」
伴隨着一聲悶響,寒心後腰吃痛,臉部肌肉微微顫抖。
「姓寒的,你找死!」
寒心出手徹底激怒了李貴,他怒罵一聲的同時,手中的菜刀猛的劈下,寒心躲閃不及,肩部被菜刀劈開一道大大的口子,血肉翻起。
「哼!」
寒心咬牙,冷哼一聲,將楊秋放好後,回身就是一腳掃出,將李貴輕易掃翻在地。不由分說,他一把奪過李貴手中的菜刀,照着李貴的身上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啊……不要……疼……饒命啊……」
李貴是個實打實的軟骨頭,要不然也不能為了錢幾次三番做出賣老婆這種事情,被寒心打了一頓,他抱着頭蜷縮在地連連求饒,口中連呼着:「寒心……求你饒了我……這樣……十萬塊我不要了……我把楊秋送給你……隨便你怎麼睡……」
「你媽……逼……」
寒心聽了李貴的話,更加氣怒,蹲身將李貴抱頭的雙手掰開,然後掄起拳頭用力砸在李貴的鼻樑上。
「咔!」
伴隨着一聲脆響,李貴的鼻樑被打坍塌不說,滿嘴的黃牙也掉在了地上,混着血水,異常噁心。
「寒醫生……別打了……」
見李貴氣息奄奄,楊秋為了寒心考慮,急忙制止。
「啪!」
用力一耳光甩在李貴的臉上,寒心這才住手,他衝着李貴的身上用力吐了一口濃痰,然後緩緩起身,不由分說,從兜里掏出一打紅通通的軟妹幣直接扔在地上。
「垃圾,這裏是一萬塊,你等着,爺爺這就去給你拿錢!」
不再看一眼李貴,也不管楊秋願不願意,寒心一把將楊秋橫抱在懷裏,然後用力踹開院門,揚長而出。
看到滿地都是紅通通的軟妹幣,本來疼得死去活來的李貴只覺得眼前陡然一亮,當即,他從地上爬起來,然後如瘋子一般激動地彎腰撿錢。
「一百……兩百……」
一邊撿一邊數,一臉的忘神,至於自己的女人被寒心抱走的事情,他壓根就沒在意。
「呸,李貴真是一條貪吃的狗!」隔壁,王翠花家,一身黑色西服的楊龍虎透過牆縫將李貴撿錢的一幕看在眼裏,不禁吐了一口濃痰。
一旁,王翠花惡毒地盯着寒心離去的方向,冷笑着說:「兒子,寒心那小子太狂了,你這次一定要給老娘出一口惡氣!」
「那是自然!」
人高馬大的楊龍虎淡淡一笑,眼中儘是弒血的凶光:「姓寒的讓李貴那個天生的太監戴了綠帽子,那我就以其人之道還之其人,也讓姓寒的戴一頂綠帽子,哈哈!」
「我兒子就是厲害!」
聽了楊龍虎的話,王翠花樂得眉飛色舞的,她伸手輕撫楊龍虎的胸膛,媚笑着對楊龍虎身後的幾名同樣身着黑色西服的男人說:「小兄弟們,你們難得來一趟咱家,等着,花嬸現在就去村里找幾個小媳婦來陪你們玩!」
……
被寒心橫抱在懷裏,楊秋覺得特別害羞,她想要掙扎,但卻使不上力,或者說她很喜歡寒心身上的味道,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之前李貴推她的時候讓她崴了腳。
所以,一路上雖然有人指指點點,但楊秋還是將頭埋在了寒心的懷裏,不僅如此,她甚至將雙臂掛在寒心的脖子上,任由寒心的手托着她的蠻腰和腿部。
大張旗鼓地抱着別人家的女人在村里橫行,寒心此舉無疑引起了轟動,全村男女老少,但凡聽到風聲的,一個個全都跑出自家院門外圍觀。
而其中,就有垂頭喪氣從村小學出來的林溫柔!
這幾天,林溫柔被村小學的孩子集體中毒的事情愁得焦頭爛額的,上頭已經明確表示,如果林溫柔不能有一個合理的交代,那她的仕途就算是走到頭了。
林溫柔原本就不想當這個村長,可事情遠沒有這麼簡單,如果這事處理不好,很有可能會牽扯到她那個在青城擔任一市之長的舅舅。
「大伙兒快去看哪,寒醫生摟着李貴家媳婦在村里招搖呢……」
正一籌莫展的林溫柔聽到路人起鬨說的話,微微一怔,下一秒,她就化身為運動健將,踩着腳下的高跟鞋循聲追去。
橫抱着楊秋的寒心就好像是背着媳婦兒的豬八戒,這樣林溫柔氣得直跺腳。
林溫柔急忙衝上去,不由分說,掄起巴掌就朝着寒心的臉上摔去,可惜,寒心躲得快,打空了。
「寒心,你混蛋!」
林溫柔很生氣,氣得渾身發抖。她扯開了嗓門用力吼,一如發威的母老虎一般暴跳如雷,唬得周圍的村民紛紛縮頭遁回自家院子裏。
「還不快把楊秋放下來?你這是要逆天嗎?」
之所以抱着楊秋在村里走,寒心倒不是想要製造轟動,而是因為楊秋的腳崴了。
「老子最近已經夠麻煩的了,你還到處給我惹是生非,是不是非得逼着我離開桂花村你才滿意啊?」
林溫柔真的很生氣!
一來,因為村小學的事情,她最近心情不好。
二來,桂花村能夠設立村衛生室完全是她憑藉她舅舅的關係才辦成的,換句話說,如果寒心這位村醫做得不好,別說是林溫柔、哪怕是她的舅舅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當然,林溫柔之所以這麼生氣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她心裏酸酸的。
「林村長,你沒看到小秋的臉被燙傷了嗎?沒看到她的脖子都流血了嗎?沒看到她的腳崴了嗎?」
寒心腳不停蹄,繼續朝着林溫柔家的小樓房方向奔跑,臉上掛着的,是不溫不火的表情:「作為村醫,我的職責是治病救人,而作為村長,你的職責應該是解決糾紛,不是嗎?」
「我……」
林溫柔之前是在氣頭上,只聽說寒心摟着別人家媳婦滿村跑,也沒問原因就直接發飆,不過,經寒心這麼一說,她終於注意到楊秋身上的傷。
見寒心飛快地從自己的身旁擦肩而過,莫名的,林溫柔嘴角微微上揚,俏臉之上綻開一朵嬌艷的鮮花。
「敢情是本姑娘冤枉這個小混蛋了……」
想到這種可能,林溫柔的心裏美滋滋的,不由分說,拔腿就朝着寒心追去。
很快,三人就一前一後回到了小樓房。
不由分說,寒心先脫掉楊秋的鞋襪,然後將楊秋崴了的腳踝矯正。
緊接着,他從林溫柔的臥室里找來一枚白玉丹,將白玉丹碾成粉末,以清水混合,均勻地塗抹在楊秋臉上的燙傷處。
至於楊秋脖子處的刀傷,屬於皮外傷,已經自動止血了,並無大礙。
而一旁,林溫柔則是手忙腳亂地幫忙打下手,與此同時,她不停地詢問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楊秋也不藏私,主動把之前發生的事情全都一股腦兒地說了,因為傷心,她伏在林溫柔的懷裏哭得一塌糊塗。
雖說這事不能怪寒心,但事情總歸是寒心引起的,所以,在得知發生了什麼事後,林溫柔便輕嗔薄怒的狠狠瞪了寒心一眼,口中嘟囔:「都怪你!」
「我……」
寒心無話可說,畢竟李貴再怎麼混蛋,可寒心卻是整件事情的起因。若不是寒心與楊秋之間的花邊新聞傳到李貴的耳中,事情或許也就不會發生了。
「你什麼你?」
林溫柔不滿地白了寒心一眼,轉而對懷裏剛剛止住哭聲的楊秋說:「小秋妹子,不是我說你,你怎麼和寒心這個混蛋走得這麼近呢?在我看來,寒心就是藍顏禍水,誰惹上誰倒霉……」
「呃……」被林溫柔定義為「藍顏禍水」,寒心滿臉的黑線。
「林村長……這事真不能怪寒醫生……怪只怪我瞎了眼嫁給了李貴……」
羞紅着臉不自然地瞥了一眼委屈的寒心,楊秋說:「自打我嫁給李貴那天起,他就無時無刻不想着把我賣了……」
「哼!」
將楊秋楚楚可憐的表情看在眼裏,林溫柔氣不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憤憤不平地說:「李貴那個人渣,我一定要好好治治他……」
她話剛住口,樓下傳來小豆豆的叫聲,間中夾雜着李貴的說話聲:「寒醫生,您的錢準備好了嗎?」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7s 4.0157MB